纖纖玉指輕輕滑過琴絃,只聞一道凌厲的絃音破空穿過,即刻從樹上掉下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來。
一隻膽大的狼狗迅速叼走了那顆人頭。
剩餘二人見形勢有變,不容再藏,顯出身來。對女人喝道:“敢問女俠姓甚名誰人?也讓我等死個明白。”
白衣女子不曾擡起頭來,她細細擦試着手中琴。啓脣輕言:“本小姐的名諱豈是你等肖小可以知曉。若只想要死個明白,倒也不難。告訴本小姐,那小世子現身何處,本小姐可以考慮留你們全屍。”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從袖中滑出一把鋒利無比的暗器。“咻咻——”兩聲直破長空。
女子早已洞察到兩人的舉動,素手輕輕一擡,暗器便掉轉矛頭,射向兩人。“啊啊.....”兩聲慘叫傳出,死得不能再死。
這兩人說是打探到了小世子的消息,白衣女子便追查而來。
眼下,她自知是上了當。那小世子豈是那般好找的。
就在此時,白衣女子面色陡然一變。瞬息間轉身,入眼的是一娃一虎。她心下大驚,這一娃一虎是何時出現的,她爲何沒有探查到。
那女娃靜靜的騎坐在白虎背上,沒有動。白衣女子一時也不敢冒然而動,她感覺那女娃有些詭異,且給她很危險的感覺。
“姐姐在找誰?”小女娃開口了。
白衣女子手心都在冒汗,從出山至今她是無人能敵的,可現在她竟在害怕一個小奶娃。此時夜深,普通的小奶娃怎會出現在野獸橫行,危險重重的叢林。
她究竟是何人?
從她出口的語氣中可以判斷出她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惡人,也許,她對自己沒有惡意呢?
白衣女子表示猜不透。
生怕那邊的小奶娃未等到她的回答從而對她出手,她道:“小世子。”
“小世子又是何人?”小奶娃又問。
“辰王之子。”
小奶娃皺了眉頭,似在猜測那辰王又是何人?良久,小奶娃又開口了,“姐姐真好看,可否追隨於我呢?”
小奶娃說的直接,白衣女子白紗下的面容染了一層薄怒。她並沒有把小奶娃當作一般的孩子看待。能出現在這裡的豈是一般娃。
“抱歉,我已有師承。”
“沙沙——”不知何時,四周圍滿了各種各樣的野獸,皆凶神惡煞的瞪着她。大有一副只要她不答應便動口的架勢。
這是要用強的了。
白虎威風凜凜的站着,把它林中之王的威風盡顯而出。
在女子看來,這些野獸都是聽白虎號令。
“姐姐想清楚了。”小奶娃的聲音過於奶氣,沒有一點殺傷力。白衣女子欲放手一搏。她的魔琴乃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根本不懼。
白衣女子一雙美目冷然無比,她道:“僅憑一羣畜生就想收我,你是否是有些天真了。”她在試探,試探小奶娃的真本事。
小九離示意白虎上前,在白衣女子身前三米位置停下。肉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說:“你有暗疾在身,活不過雙十。若追隨於我,可活過而立之年。”
聞言,白衣女子大驚失色,眼前這個小奶娃僅憑一雙肉眼便能看出她體內的暗疾。是何等的存在才能一眼洞察。
曾經她的師傅帶她去過神醫谷,是那裡的神醫斷定她活不過雙十。至此,師傅便教授她魔琴,師傅說魔琴有緩心作用,可以幫她緩解病痛帶來的折磨。至今爲止,她沒有受到病痛的折磨,可是她的二十歲生辰快到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時她的心竟隱隱傳來痛感,稍縱即逝。
她駭然,她不敢拿生命作賭注,她還有太多的事要做,她不願生命到此終結。
僅僅追隨於她便能換來十年的壽命,這筆交易對她來說是划算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她懷疑着小九離的能力。
小九離道:“三日後你會心痛如刀絞,屆時來找我便是。”
白衣女子沉默了,如若三日後真的出現了那般症狀,就足以證明眼前小奶娃的利害之處。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追隨於她。
有命在,才能找到那辰王世子,她相信,那小世子的人頭非她莫屬。
“一言爲定。”言罷,白衣女子飛身離開,還要去追查小世子的下落。
靜默良久,小九離才示意小白調頭。
行至一半,感覺到前面有人,示意小白藏起來。
蕭陌一手持短劍一手持弓,後背還揹着一個竹簍子,看樣子是來打獵的。
藏身在草叢後的小九離皺了皺眉頭,他怎的這般早的來打獵,這個時辰估計才寅時不到。
難道是缺銀子了?
有小九離在,他還打不到獵物麼?“去。把那些值錢的傢伙趕出來。”
小白得令,撒腿便跑。沒過多久,一大羣各式各樣的獵物涌向蕭陌。蕭陌大喜,拉開弓箭便朝一頭熊射去,那熊反應極快。第一箭便射在了一頭野豬身上。
緊接着拉開第二箭,“咻——”射了個空。如此以往,獵物未射到,他的箭術倒精進不少。
“你陪他在此練練箭術,我便回了。”留下小白對蕭陌多少有個照應。
此生的生活有點愜意了,讓她一身召喚術都用在這打獵上,多少有點大才小用哎。
她心下想着。
李大柱在暈迷了數日後醒了過來,一直精心照料他的李氏嚇了一跳。“你,你醒了。”她心下有些慌張。
怎麼能醒呢,萬一說出她與蘇大勇的醜事,一切都完了。不,這樣的事決不能發生。
李大柱見到李氏,雙目衝血,掙扎着起身朝她伸出大手。
李氏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催促她,不能讓他醒來,不能讓他醒來。
漸漸的她的雙手伸向了李大柱,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她的秘密。
倒在牀上半天起不來的李大柱膛大了雙眼,他感覺到了李氏對他的殺意。這個賤人竟然敢......
李氏冰涼的手已經觸碰到了李大柱的脖頸,他渾身顫抖,給氣得不輕。幾欲張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李氏發現了,把手縮了回去。驚訝的道:“你,你說不出話?”若是這樣,她便不怕他說出她與蘇大勇的秘密了。
李大柱目不識丁,現又說不出話,根本威脅不到她。
見李氏縮回了手,李大柱暗鬆一口氣。不過他盯着李氏的臉色卻是非常惡毒。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
李氏覺得這般倒也有趣,“以前對我指手畫腳,現今不能言語又癱瘓在牀,哼,你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