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澤面色嚴肅,這還是傅庭之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到自家大哥這麼嚴肅。
“大哥,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不徹底拔除這個組織,就算我重新跟顧笙在一起,顧笙每天也會提心吊膽。”
傅玉澤見他心意已決,也沒有勸他,“爸媽這邊呢?你打算一直瞞着不說?”
“我會以到國外擴展公司業務爲由離開,到時候多往家裡打電話,他們不會懷疑。而且他們不知道,也免得跟着擔心。”
傅玉澤瞟他一眼,“那我這個當大哥的就不擔心了?”
“要找你幫忙,只能告訴你了。”傅庭之認真道:“大哥,你辛苦點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爸媽發現之後怕是能把我扔油鍋裡炸一遍。”傅玉澤走去客廳的茶几,他的公文包還放在沙發上,打開後取了一張蓋了章的文件遞過來,“這是任命密令,有了這紙密令,你以後也是吃公糧的人了。”
傅庭之接過文件看了看,疊起來放進兜裡。
傅玉澤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準備工作做好後就出發。”傅庭之邁步往外走。
傅玉澤叫住他,“你去哪裡?”
“有點想她,我去她樓下待會兒。”傅庭之腳部未停的出了門。
傅玉澤無奈的嘆口氣。以前是擔心他太冷清,不會遇到心動的姑娘,結果現在倒是遇上了,反而更擔心了。
不動情就算,一動情就這麼癡情,怕不是要把命摺進去纔算完吧。
傅庭之開車到了顧笙的公寓樓下。
他知道顧笙現在應該不住這邊了,但想到這裡是顧笙的家,他浮躁的心就能平靜下來。
他簽了顧笙給的離婚協議,面上從沒有多表露一絲一毫的情緒,在別人看來他平靜冷酷的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現在太急切,太心慌了。
顧笙走的太快,他太怕自己慢下半步就被她遠遠的甩開,再也追不上她。
他以前沒有細想過,這段時間再細細的想過之後就發現,顧笙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的醫術,她的功夫,她似乎真的從來不缺的錢,還有她跟宴蘅,跟帝闕,跟封霖的關係。
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融入過她的世界,去看見全部真實的她。
就算他說過這次換他來追她,但其實他並沒有多大的信心。
她那麼濃烈的性格,說不要就不要了,要是她當真不願意回頭了,他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傅庭之昂頭靠椅背上,擡手按了按眉心。
此時天色已黑,路邊的路燈亮了起來,公寓的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不少。
許多人家裡的燈也都亮了起來。
傅庭之擡頭看向顧笙這套公寓的窗戶,身體突然坐直,立刻把窗戶按下來。
這幾天公寓的燈都沒有亮過,顧笙不住這邊,宴蘅似乎也從這裡搬走了。
他過來這邊待會,靜一靜心,完全沒有想到公寓的燈竟然會亮起來。
窗戶的窗簾沒有拉上,傅庭之坐在車裡都能看到顧笙在客廳裡走動。
顧笙似乎剛回家,肋骨大概是已經徹底養好了,沒有再坐輪椅,走路的姿勢看着也很正常。
傅庭之只能模糊的看到顧笙的一個身影,但還是皺起了眉頭。
她是不是又瘦了?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有另外兩個男人的身影從窗戶邊走過,模樣沒看清,但從身形他能判斷出不是宴蘅,也不是帝闕,更不是宋三哥那些。
怎麼還帶陌生的男人回家?
傅庭之心裡吃醋,有點不是滋味兒。
他也不走了,就一直在車裡看着。
時間越來越晚,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那兩個男人都沒有離開,竟然還走到窗戶邊拉上了窗簾。
他們今晚竟然還要睡在顧笙家裡?!
傅庭之整個人都不好了,偏偏又沒有資格上去,心裡悶的發慌。
小七拉上窗簾,往樓下的馬路邊看了一眼,回頭道:“笙姐,樓下這輛奔馳上的男人從傍晚開始就一直盯着我們這裡,像是在監視你。我們要小心一些了。”
“奔馳?”顧笙微微挑眉,達拉着拖鞋走過來,掀開窗簾的一角隱蔽的往樓下看去。
傅庭之車窗都沒關上去,顧笙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臉。
“不是監視我的人,不用管。”顧笙放下窗簾走回去,“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我們明天就出發前往東南亞,先去緬甸。”
“他還在往我們這邊看。”小七不太放心,十分謹慎道:“顧小姐,我去教訓一下他。”
“真的不用在意。”顧笙喊住他。
小七一愣反應過來,“顧小姐,那是你認識的人?”
“是。”顧笙點頭一笑,“我前夫。”
密林環繞的盤山公路上,幾輛改裝過的跑車嗡一聲衝過去,馬路邊上立刻響起一陣口哨聲和尖叫聲。
開在最前頭的是一輛黃色,外形被改裝的像大黃蜂一樣的跑車,而跑車之上,一頭黑髮,五官豔麗的女人在這樣的高速行駛下,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還有閒情搭在車門上,時不時的撥弄一下嘴裡的棒棒糖棍兒,顯然對這場賽車遊刃有餘。
嗡!
最後一圈,黃色的跑車遙遙領先其他跑車,最先一個衝過終點線,漸漸停了下來。
“顧笙,你太帥了!”
“顧笙,你怎麼那麼厲害,我都要愛上你了!”當前兩個衣着火辣的女孩率先衝上前,一把撲到跑車的車門上,一臉崇拜的驚歎。
顧笙勾脣一笑,纖細的手指一壓,將鼻樑上架着的墨鏡壓下來,痞氣的勾了一下身穿紅色高腰T恤的女孩的下巴,調笑道:“愛笙姐的人那麼多,你可要排隊。”
“哎呀,討厭!”紅衣女孩害羞的在她的手指上輕輕打了一下。
另外一邊,一輛黑色的跑車也開了過來,緊隨其後的還有一輛藍色跑車和一輛白色跑車。
黑色跑車上的青年一把取下墨鏡,臉色不佳的轉頭看向顧笙。
顧笙衝着他吹了一聲口哨,“單高揚,笙姐一隻手都能跑贏你,你服不服?”
“顧笙,賽車就賽車,你一隻手開是想侮辱誰?”單高揚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