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請問上官先生, 你是從哪個村子把他找到的?”輕齋現在很糾結,原因是和庫洛洛趕到了上官的地盤上後看到了被找到了的酷拉皮卡,只不過。
輕齋忍住笑意, 金色的頭髮已經變得髒兮兮, 白皙的臉還掛着血痕, 原本湛藍的瞳血紅卻沒有焦距。
“你還笑!他的情況有些嚴重。”陳川怒罵道。
輕齋愣了一下, 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庫洛洛。酷拉皮卡卻突然間激動起來……
剛剛的笑意一掃而光, 輕齋心底升起一股不忍。明明經歷過那麼多,不得不提早成長起來,明明可以報仇卻被自己阻攔。輕齋慢慢走上前伸手摟住酷拉皮卡。
“對不起, 但是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那麼做。因爲我的立場……”在那個世界裡,只有立場沒有對錯正義與否。
酷拉皮卡慢慢安靜下來, 輕齋將人交給陳川, 然後看着上官厲。
那眼神是上官厲沒有見過的, 以往天然愛惹禍的小女人也有這麼嚴肅認真的時候實在讓人少見。
“你是在哪裡找到他的?”
“一處古墓,我派的人並沒有找到他, 不過是我們盜墓的夥伴在下面找到的。”
“那個地方在哪裡?”庫洛洛上前一步。
輕齋沉默了,垂着頭想了一下。短短几秒種時間腦海裡像了太多太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一次的愛恨離愁,輕齋覺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你怎麼了?”陳川皺着眉看着輕齋。
對於這個從小一起長大,並且害死自己父母的女人,陳川不喜歡她臉上出現算計和思考的表情。這個天然呆只要開開心心地活着就好。
“我需要找到讓他回去的方法, 他是團長, 是蜘蛛的頭我不可以讓他在這個世界。”輕齋壓低了聲音。
“那你呢?”對於這個女人爲他人着想的話不以爲意, 揚眉看着輕齋。
“我, 到時候再說吧。”輕齋垂下頭。
庫洛洛對自己是怎麼看的, 輕齋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知道了。只想解除念後安靜一個人活着就好, 因爲不想再像上次那樣痛一次。
陳川給酷拉皮卡做過檢查,酷拉皮卡也恢復了神志。只是瞳色卻怎麼都恢復不了了……
“對不起,把你一起捲進來。”輕齋淡淡地說。
酷拉皮卡沉默,輕齋嘆了口氣看了看庫洛洛。庫洛洛微眯了眯眼然後離開病房。
“其實,庫洛洛也差一點殺了我。”輕齋坐在一旁,揪着手指。
酷拉皮卡睜大了眼看着輕齋。
“你們不是夥伴?”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爲什麼好要在一起?你不恨他?”酷拉皮卡不解地望着輕齋。
面前的女人沒有了第一次見面的壓迫感,更像第二次見面時多了種弱弱的感覺。
“你窮盡一生,就只爲了恨?”輕齋看着酷拉皮卡,“然後將所有朋友捲進來?”
酷拉皮卡沉默了,只是滅族之仇不得不報。
“爲什麼不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世?”輕齋嘆口氣。
“給你講個故事,曾經有一個很大的家族,是一個相當古老的家族,這個家族擁有者別人沒有的能力,不過這個家族的能力只傳給女兒,而不是兒子。這一家的小女兒天資聰穎,獲得了極大的期待。不過,在她得到能力的時候,她的家人被殘忍地殺害了,一整夜火光映紅了半邊黑夜。”輕齋淡淡地講述着發生在母親身上的事情。
“女孩很憤怒,發誓要爲家人報仇。但是那個家族因爲太過龐大所以女孩就去找親戚。只不過……親戚們都怕惹事上頭沒有人敢幫她,最後居然聯合將女孩抓了起來送到仇人面前。”
“怎麼會這樣子!”
“因爲這中間牽扯了太多事情,不過那其中還有曾經對女孩最好的大伯。女孩當時很絕望,卻沒想到能活下來。”
“那個女孩跟我根本就不同。”酷拉皮卡沉着臉,血紅的瞳散發着怨恨。
“仇恨只能將一個人拉入地獄,你也感受過那些遺留的念力了,不是嗎?而且就算是旅團不去滅族,同樣有喜歡七大美色的人會僱傭殺手去殺了你們,難道你不懂嗎?”輕齋看着酷拉皮卡忽變的臉色。
“而且你該比我更加明白,那個世界不存在正義,只有立場不。”
輕齋想個老媽子一樣開導着,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看着沉默的酷拉皮卡,輕齋暗自撇撇嘴。
什麼啊,知心姐姐的活兒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咳,你有沒有什麼打算?”輕齋輕咳了一聲引起酷拉皮卡的視線問。
“還能做什麼?”
“嗯,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不同,這裡不需要念力,也不需要殺戮。用這裡就好了。”輕齋用手敲了敲額頭,然後笑了笑。
“還有這裡有很多規則,不過你放心,你這麼聰明一定沒問題!”輕齋拍了拍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狐疑地看着輕齋,沒錯他是很聰明的。
“你很瞭解我?”
一句話讓輕齋僵硬起來,轉過視線尷尬地笑了笑。
“哪有,哈哈!”
“我說你什麼時候這麼多廢話了?”陳川倚在門口一臉無奈地看着兩個人。
“嗯,說完了哈哈!”輕齋立刻得了臺階,嗯,還是陳川對自己好。
“既然話都說完了,那麼能不能先把輕齋身上的念力除掉?”陳川一點都沒有放鬆,嚴肅地看着酷拉皮卡。嘛,二次元的人到三次元也不是那麼好看嗎,嗯,不過既然輕齋去過說明也不是二次元的地方。
“什麼念力?”酷拉皮卡有些詫異。
“附加在輕齋心臟上的制約。”庫洛洛走進來。
雖然帶酷拉皮卡來是偶然,但是庫洛洛倒是很慶幸帶着這個威脅來。
“我的念力早就不存在了,我的念力只允許針對旅團的人,不過她不是旅團的人。”酷拉皮卡紅着眼睛瞥了眼庫洛洛,低聲說。
“不存在?”陳川挑眉,然後看着庫洛洛和輕齋,冷笑道。
輕齋愣了一下,神色黯淡下來。庫洛洛臉上的微笑不變,伸手攬過輕齋。
“既然這樣,那麼再想別的辦法吧。”
“哼,現在說清楚了。不過你們倆的事情似乎還沒有解決。”伸手搭在輕齋肩上,稍微一用力。
輕齋眼前一轉,便站在了陳川伸手。
庫洛洛臉色一變,黑色的瞳看着陳川。良久露出微笑……
“不要以爲這裡還是你們的世界,在這裡沒有那些有的沒的。”陳川拉着輕齋離開。
“喂喂,陳川,怎麼了?”輕齋不明所以地看着拉着自己走的陳川又回頭看着庫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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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酷拉皮卡來說,直到現在還有些迷茫。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還有陌生的法則,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所不瞭解的。這讓本來就不大的酷拉皮卡有些恐懼。
儘管那個女人和自己說了很多,屋外會就是不讓自己報仇,只不過……
滅族的仇恨真的能夠忘掉?!
酷拉皮卡看着庫洛洛,原本只因爲看到旅團纔會變紅的瞳現在已經完全不會再回復湛藍。這算不算代價?
酷拉皮卡不知道爲什麼即使窩金沒有死,自己也被那死者的念力糾纏恐懼,也許是那個女人也說不定。
“爲什麼不殺了我?”酷拉皮卡站起身直直望進漆黑的瞳裡。
“呵呵。”庫洛洛微笑,優雅地握拳抵在嘴邊。
“爲什麼!”
庫洛洛的冷靜讓酷拉皮卡憤怒。
“嗯,可能是因爲她不希望你死。”庫洛洛垂下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酷拉皮卡愣住,轉過頭看向病房外。
嬌小的女人氣憤地用手指推着那個高個子的醫生,臉上帶着憤恨,甚至在磨牙。似乎要咬過去……
病房裡沉默了下來,不一會兒酷拉皮卡看着小女人走進屋仰着頭得意洋洋地說着話。
“該死的,如果你不怕我把他吃抹乾淨,隨你便。”衣服被打敗的樣子,以往冷靜沉穩的樣子不復存在。
“小酷,暫時就先叫你小酷。”輕齋笑嘻嘻地說,“你先住在陳川那裡,不過要小心,他只喜歡男人,而且還是你這個類型。這個給你,他要是動手動腳,不用留情!”
一把小巧的匕首塞進酷拉皮卡的手裡,酷拉皮卡糾結地看向陳川,那一位止不住散發着怒氣。
“我知道了。”
得到酷拉皮卡的回答,輕齋滿意地點點頭得意地看着陳川。
“放心啦,在這期間陳川會負責你的所有疑問,有什麼不懂的問他就好。”
“別忘了,還有你身上的病。”陳川冷冷地提醒。
“治不好就算了,反正早晚都是死,什麼時候死都是一樣的!”輕齋擺擺手。
回到這個世界,身邊又有庫洛洛。輕齋似乎回到了以前大咧咧和缺根筋的狀態。
酷拉皮卡跟着叫陳川的男人離開,打量着這個身材修長的男人。
“想問什麼就問,在這個世界不許殺人,不許偷、搶、燒、殺,前提如果那些人抓不住你,這些就無所謂了。”陳川側目看着金髮的少年。
“嗯……”酷拉皮卡耐心地記下。
“還有文字,雖然我們現在交流沒問題,不過文字你看不懂吧。”陳川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着酷拉皮卡。
得到酷拉皮卡的點頭,陳川看了看街邊的書店,轉身走了進去。
酷拉皮卡看着陳川將手裡的東西交給自己,有些疑惑。
“把這些全部看完,這樣你就應該基本沒問題了。”
酷拉皮卡看着那些書,沉默了半響。
“謝謝你。”
“不用謝我,輕齋拜託的事情我都會做。”
“全部?”酷拉皮卡怔忪地問。
“包括殺人,沒有理由!”陳川淡淡地說,然後拉開車門,“上車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