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崔澤對酒的數量不甚滿意,但架不住自己一票對曲俊明他們三票,部隊平級之間歷來的慣例也是少數服從多數,他也只能表示無可奈何了。
司馬青覺得自己荷包這下算是能多保住一些了,顯得很興奮,“嫂子,上酒,拿那個什麼,燕京?對對,來八瓶吧。”
“燕京?”崔澤做驚詫狀,“你也好意思?嫂子,上青島,就來一箱吧,反正一箱也不過九瓶了。”最後這句話是衝着曲明俊他們問的。
“行。”馮紹軍點頭同意了。曲明俊無可無不可,聳了聳肩膀。司馬青想抗議結果卻被崔澤給鎮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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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箱青島啤酒就擺了過來。部隊歷來的規矩是白酒整大杯,啤酒整瓶吹。這次也不例外,等開小飯店的嫂子把兩個涼菜弄了上來,立馬大家一人操起一瓶吆喝一聲“幹了”,就全灌到了肚子裡面。
不過這麼喝也就是這一瓶了,每人攏共就兩瓶酒,只好喝的慢點兒,先吃菜。曲明俊突然覺得這小飯店的飯菜做的真不錯,別看不一定比得上突刺大隊自己的伙食,但至少吃到嘴裡面很享受。
“我操,你至於麼。”這飯吃到了最後,崔澤傻眼了,司馬青搶先一步拿起最後一瓶酒,本來說好了這瓶酒大家分着喝的,可誰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一仰脖灌下去一半還多。
“奶奶的,老子不能讓你小子佔便宜。”司馬青的拿下酒瓶子,順手推給了馮紹軍,“你喝,別給狗日的留。”
馮紹軍笑着給了曲明俊,曲明俊看看手裡的酒瓶子,看看一臉憤怒的崔澤。哈哈大笑起來。“還是給崔澤吧,小心他待會兒吃了你。”
崔澤接過剩下的酒,也沒客氣,仰脖倒到了嘴裡。然後低頭一看差點兒沒吐出來。司馬青居然趴在桌子上拼命掃蕩剩下的那點子菜。
“操。就沒見過你這麼小心眼的東西。”
“日,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跟兄弟見外的傢伙。”
結果到了最後,崔澤和司馬青他們哥兩個一路走一路罵罵咧咧個不停,馮紹軍和曲明俊則是抱着看笑話的心態笑呵呵的跟在後面。
俗話說樂極生悲,果不其然。哥四個剛回到進了宿舍樓的門口迎面就撞上了江安傑。你說你老人家大週末不陪你那個親愛的小婉跑來這裡幹啥呢?哦,許是小婉今晚值班或者陪江安妮值班去了,可您老人家讓哥幾個消停些多好?
“嗯?站住!”江安傑看見小哥四個回來,還笑眯眯的想打招呼呢,可是到了身前鼻子一動,不對勁啊!“今天不是週五啊,怎麼你們喝酒了?”
“……沒,沒喝。”走在最前面的司馬青懼怕江安傑的,聽江安傑這麼一問頓時有點兒口齒不靈便起來。
“沒有?”江安傑一皺眉頭。這一聞就有一股酒氣,雖然四個人看上去沒喝多是真的,但要說沒喝酒就真的是胡扯蛋了。
“曲明俊,怎麼回事?”江安傑一扭頭問起了曲明俊。
曲明俊心裡面嘆息了一下,站了出來,“報告營長,今天我請三位哥哥到小飯店坐了一下,喝了點兒啤酒。”
司馬青一下扭頭就盯住了曲明俊,臉上立馬燒了起來,紅通通的。“報告營長,是我提議去吃飯。也是我請客的,曲明俊他們跟這個沒關係。”
“報告營長。”崔澤也開了口,“今天晚上這酒是我要的,也是我逼他們喝的。司馬青、馮紹軍和曲明俊本來是想去吃飯了,喝酒這事要怪得怪我。”
馮紹軍也張開了嘴,“報告營長,我是這個小組的指揮員,喝酒這事我負主要責任……”
“別說了。”江安傑心裡面忍不住嘿了自己一下,瞅瞅這四個小子這團結勁,幹啥呢這是?搶着堵槍眼呢?倒顯得自己像是逼供的惡人了,真他孃的豈有此理。
“咱們突刺大隊始終處在戰備狀態,這你們不是不知道。”江安傑哼了一聲說,“早說過除了週五會餐時,平時非請示不得私自喝酒,你們四個違反紀律這還有理了。現在給我出去,跑一個五百米綜合陣礙,現在、立刻、馬上!行動!”
曲明俊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反正身上穿的都是迷彩服,行動也很方便。兄弟四個人就在這夜色之下衝進了綜合訓練場。江安傑去了一趟食堂,然後才踱着步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兄弟四個人還真沒當回事,不就是跑障礙麼,別看是五百米綜合障礙,哥四個就是全副武裝跑上兩趟也不當回事情,別說現在還是徒手跑了。輕鬆,這懲罰簡直太輕鬆了。全當哥四個吃完飯小小運動一把,消消食了。
很快,兄弟四個人就跑完了,還沒等他們跑回江安傑身邊站好,剛走過來的江安傑就高喊了一嗓子,“我沒看見,再來一遍!”
操,你老人家這麼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我們都跑完了,你可不是沒看見麼?
兄弟四個腹誹着,但行動上卻不遲緩,轉身又衝着障礙衝了過去。攀牆、躍起、鑽洞,之字形跑動,獨木橋,高低樁,很快,兄弟四個人就跑了回來。
不過這一次曲明俊他們四個可都帶上了一絲氣喘,畢竟五百米障礙爬高躥低、匍匐翻滾的也不是個輕鬆的活計,更別說他們四個人在這種不良視線條件下連續跑了兩趟了。
“速度還行,蹲下!”江安傑看到兄弟四個人跑了回來,表揚了一下,隨後順口下了一個讓人想不通的命令。
爲啥蹲下?曲明俊不解,但看到馮紹軍第一個蹲了下去,急忙在馮紹軍身邊也跟着蹲了下去。
兄弟四個人就這麼成了一個橫隊蹲在江安傑面前。
江安傑隨手從兜裡面抓出來一大把米,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撒了一堆。然後拍拍手說,“揀吧。一粒一粒的揀。把這點兒米揀完,手裡面不準有土,最後一個揀完的人再跑一趟障礙好了。”
不是吧?曲明俊愕然,這算是啥訓練?就藉着點兒月光。雖然大米是白色的。在月光下也能看清,但灑在這地上,一粒一粒的得揀到啥時候?
曲明俊抑制了一下自己因爲剛纔兩個障礙導致有些粗重的呼吸,兄弟四個人都開始一粒一粒揀了起來。
別看每個人面前都只是一小攤。但大米本來就小,這地上得有數百粒呢,揀起來還真讓人不耐煩。
沒過幾分鐘,崔澤有些不耐煩了,來回換了幾下腳,湊着江安傑注意別人,自己手裡面開始不是一粒一粒揀了,而是一下就撮起一堆放到手裡。
江安傑看到眼裡,笑了一下,蹲在崔澤身前。“着急啦?”
“哎,沒,沒有。嘿嘿。”崔澤裝傻,手下急忙規矩了起來。
“沒有就好。”江安傑微笑着,但看在崔澤的眼裡卻如魔鬼的猙笑一般,江安傑慢慢的把手拿出褲兜,又慢慢的把手裡的一小撮米灑在了崔澤的面前。崔澤看着眼前揀了半天卻更多了起來地米粒,欲哭無淚。
夜深了,曲明俊他們兄弟四個裡面,自然是崔澤最後一個揀完了。崔澤二話不說,低着頭又衝着五百米障礙跑了過去。不過這回曲明俊第一個跟了上去。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按照江安傑說的揀米的最後一名才用跑,不過陪自己兄弟跑一個五百米障礙算個啥?
馮紹軍和司馬青也跟着跑了過去,什麼叫兄弟,存任何情況下不離不棄,福禍與共才叫兄弟。
直到曲明俊當了連長以後才明白了江關傑今天晚上訓練他們的用意,這不是簡單的整人揀東西,而是通過這種一動一靜極大反差的訓練他們四個人的心理素質。作爲特種兵,在戰場上的表現則意味着自己的生死,只有在任何情況下能夠迅速冷靜下來,並要有堅忍的耐心,才能在未來複雜多變、危險四伏的戰場上生存下來。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等兄弟四人跑完了最後這趟五百米障礙時,卻發現江安傑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應該是算完了吧?曲明俊、崔澤和司馬青都看了看馮紹軍。
“走,回去睡覺!”馮紹軍大手一揮,頗有氣勢。
兄弟四人還以爲沒事了呢,結果一回到連裡就讓副連長周瑞逮住了,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猛訓。訓完了兄弟四個人出來回宿舍時都咧着嘴笑了起來。因爲周瑞痛罵他們喝酒歸喝酒,但是怎麼能笨到喝完還讓江安傑給逮住了呢?讓他們下一步要加強練習一下有關僞裝潛伏之類的技巧,省的丟他周瑞的臉。
第二天,也是週一,曲明俊他們連開始訓練小組戰術配合,今天是練習有關解救人質的科目,連裡面所有的人都被分成了兩個隊伍,一個隊伍負責守衛和人質的安排,另一個隊伍則是進行解救,然後兩隊再交換角色重新進行一次。
負責守衛的B隊在前一天已經帶着兩個身着便裝的人質進了距離突刺大隊十幾公里處的一個被廢棄掉的養殖場,做好了充分的準備0
負責進攻解救人質的A隊則是第二天才出發。一切情況都不明瞭,養殖場內部房屋佈置情況,不明,人質所在位置,不明!A組的防守警戒佈置,不明!
這可搞得A隊的隊長周瑞一個勁的撓頭,什麼情報都沒有怎麼打這個仗?光是知道人質就在前方几公里處的養殖場裡面,可是養殖場面積不算太小,而且外圍還有一圈近三米高的圍牆。通向養殖場的路就這麼幾條,還不是特別好走,時值入夏,植被茂密的很,萬一B隊派出幾個潛伏小組隱藏在外圍,湊準機會狠狠給A隊來幾下,到時候還沒摸到養殖場外圍A隊人就被掛掉一半,那才叫笑話呢。
隊長周瑞叫來幾個平時研究戰術的智囊小小研究了一陣子,決定派出一個五人的斥候小組去探查情況,主要是要摸清B隊的警戒佈防情況和人質的位置,爲下一步行動奠定情報基礎。
不過這五個人可能就會成了最先犧牲的隊員,因此周瑞指派來指派去,乾脆派出了曲明俊他們四兄弟和一個士官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