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同生共死,他們一同扶持着走過了一段那麼漫長的、黑暗得看不到邊際的路,可是,時至今日,在這個女子的眼裡,在她的望向他的無所謂冷暖,無所謂關切的眸光裡,那表情,那眼神,充其量也只不過在看一個風雨同舟的夥伴而已。
所以,從那時起,他就恨她,非常的恨她,恨得上天入地,恨之入骨。
他是一個被流放的皇子,可是,他利用一個愛自己的女子作了一筆交易,然後,終於被召了回來,而且拿回了屬於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卻知道,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這僅僅只是第一步。他的目擊者,也遠不至此。
可是,他開始想念那個女子,想念握在那個女子的手心的力量。於是,他千方百計地找回了她,然後,當着她最愛的那個男子的面逼她喝下了一杯忘憂草的汁。
於是,她便忘記了所有的前塵往事——
他就是那樣的人,爲了目的,不惜一切,就象是爲了得到這個女子,他不惜的在她的身上種下劇毒一般。
他愛她,他恨她,他痛着,那麼,他也要她陪着……
他難受,他也絕對不會讓她好受。
聽到了王妃的慘叫和掙扎的聲音,珠玲花快步跑了進來,可是,端木陽去冷叱了一聲:“出去……”
微微地愣了一下,珠玲花望着商端木陽臂彎裡的王妃,臉色變得慘白。然後,她深深地作了一個揖,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慢慢地退出去了。
女子的身體,就在端木陽的懷裡,他緊緊地抱着她,彷彿想到了以往的無數過往的歲月——身體裡的某一處,開始叫囂起來,端木陽俯下身去,狠狠地吻住了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女人——他從來都是一個只注重結果的人,所以,從來不過問過程,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好象此時此刻,這個女子就在他的懷裡,那麼,他就只想得到她——
輕輕地將這個女子放在牀榻上,端木陽俯下身去,細細地吻着她,然後慢慢地褪去了她的所有的衣物。
這個女子是他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只能是……
不論她曾經是誰的王妃,又曾經在愛過誰,那麼,從此以後,她的心裡,便只能有他一個……
帳蓬內的燈光,熄滅了,黑色的人影,倒映在帳蓬之上,靜靜地,靜靜地,天地在這一刻沉默,星月無聲無息。而一切,都在這個平凡而又平凡的夜晚,無可避免地發生了。
從此以後,有的人,因爲得到而得意,可是,卻有更多的人,因爲他的得到而痛苦不已——
歲月的手,又將另一夜的頁面翻開,夜色充斥着整個大地,只有星和月的光輝,才知道這一個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天邊的暮色,彷彿是一層薄薄的紗布,將整個還在沉睡着的草原,都包裹在這個厚厚的包裹裡。
太陽的影子,還沒有看到,只有一抹淡淡的白色,輕輕地浮現在天際的邊緣,彷彿正在預示着另一天的到來。
草原上的鳥兒,也是醒得特別的早的,當太陽的臉還沒有露出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歡聲高唱,嘰嘰喳喳。
早晨時分,非常的靜謐,空氣清新,氣息流暢,令人只要走出帳蓬的門口,就會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舒心和自在。
然而,就是這樣的靜謐的清晨,有一聲驚呼,卻從遠處傳來,無以倫比的驚,無以倫比的怒……
那一聲驚呼,是從帳蓬之內發出來的。
尖利的聲音,劃破晨曦的淺淺的暮色,在這一片帳蓬之中,彷彿汀上水花一般地四散開來。
年輕的王妃拿起牀單包裹住自己赤果果的身體,望着那個依然沉睡着的,臉上還流露出一抹說不出的微笑的男子發出一聲尖利的尖叫。
這……
她怎麼會和這人睡在一起呢?她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呢?可是因爲她睡着了,所以,這個人,就乘機將她吃幹抹淨了麼?
而且,她都已經醒了,可是,那個人,卻還是一副沉睡不醒的樣子?
於是,一怒之下,她將覆蓋在男子身上的被子用力地一掀……
帳蓬之中,又傳來“呀”的一聲驚呼,原來,那個睡得正香的男子,寸縷未着,年輕的王妃這一掀,正好看到了男子的赤——裸着的身體。
臉一下子被漲得通紅。年輕的王妃這下開始惱羞成怒了。
她用拳頭狠狠地打着那個佔了自己便宜的始作俑者,怒吼道:“你個天殺的,爲什麼要佔我的便宜?”
是啊,只不過是睡了一夜,她憑什麼,就要被人家吃幹抹淨了呢?只不過是過了一晚,她怎麼就和這個人滾起了牀單了呢?若是小唐知道了這件事,不知道要多麼的傷心呢……
腦子裡的念頭,流星一般地滑過,可是,待要去捕捉時,卻又不得而知。可是,在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年輕的王妃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小唐”那個名字。
說不出爲了什麼,在想到這個名字時,她的心裡,驀地泛起一抹溫柔的痛,那種痛,就彷彿是離開了一直喜歡的人,一直的喜歡着,一直的隱藏着,一直的,不讓對方知道——可是,現在,那個人不見了,她才一轉身,就開始懷念……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小唐——無數念頭閃過的瞬間,年輕的王妃漲紅了臉,她怒極,氣極。她將那個可惡的,佔了她便宜的人一推,然後惡狠狠地說道:“說,誰讓你佔我的便宜的?誰?”
“什麼便宜不便宜的呢?你本來就是我的王妃啊……”那個醒過來的人,一看到年輕的王妃漲紅的臉,被推了兩推的身體竟然動都沒有動一下。他順勢一個翻身,然後長臂一伸,就將那個彷彿被人佔了便宜一般的年輕的王妃抱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臉摩挲着對方的臉,低低地說道:“我的王妃,你的味道可真美……”
“美你個頭……”被禁錮住的王妃,一怒之下,手腕一翻一轉,右手就無聲無息地朝着端木陽的心口襲來,她一掌擊去,口裡還在恨鐵不成鋼地罵着:“你敢佔我的便宜,看我不殺了你?”
“喲,你這不是想要謀殺親夫麼?”看到女子動了真氣,蘊含着真氣的掌力,在如此近的距離,根本就無法閃避,眼看掙脫了自己的女子一掌已經襲來,端木陽眸子微微地一沉,下一秒,整個人已經就地一滾,暫時地放開了王妃的身體。然後,他的左掌還在將女子的左手禁錮在自己的手裡,右掌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一伸,將女子擒在了手裡。口裡還在戲謔地說道:“打不到,打不到……”
女子氣極了。
她陡地一個翻身,然後包裹着牀單的身體驀地站了起來,然後,長手一伸,就抓過了放在一側的長劍,只聽“嗆”的一聲,長劍出鞘,那個女子左手持劍,然後順着將男子拉起的當兒,一斬一揮,就朝着男子劈空斬去……
男子的眼神,終於凝了出來。他順勢放開女子的手,然後眸子一凝,神情一緊,連連閃避到了門口,這才冷然說道:“夠了……”
夠了……
年輕的王妃氣極,她手中的長劍“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用力地一跺腳:“你……端木陽,你佔我便宜……”
“我們不是夫妻麼?”端木陽罕見地嘆息了一聲,驀地就想起了這個女子之前的烈烈如火的性子。他重新地上前,將自己的王妃攬在懷裡,嘆息道:“這一關,我們遲早都要過的不是嗎?”
“可是……可是……”心裡仍然是說不出的彆扭,可是,年輕的王妃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而自己,也不應該不明不白地被人佔了便宜……
“再說了,這佔便宜的,哪是我啊?”看到女子的臉色緩和了一點,端木陽驀地笑了出來:“要知道,整整一晚的時候,我都可是在勞心勞力的呀……”
女子的味道,和他想像中一樣的美好。而令他流連不止。於是,整整一晚的時間,他都在這女子的身體是裡,不停地綻放,不停地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不論這個女子曾經在誰的身邊呆過,不論這個女子曾經是愛着誰的,那麼,自此之後,她的眼裡,她的心裡,就只能剩下自己……
再想起昨晚的一切,端木陽摟着女子的身體再緊了一些。於是,他望着年輕的王妃的眼睛,清亮的眸子裡,彷彿蒙上了一層霧氣一般的,朦朧起來:“我的王妃,若是你嫌爲夫的昨晚表現不夠好的話,那麼,我們再重新來一次?”
“來你個大頭鬼……”說不出爲了什麼。年輕的王妃只要一沾上端木陽的肌膚,就覺得心時有一種的極度的排斥的感覺,可是,她還是極力地壓抑着,聽到端木陽如此的說,她一邊用力地掙脫端木陽正湊過來的脣,一邊恨恨地說道:“你要是再敢碰我,看我不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