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總裁不好惹 二百五十五、殺人兇手
“子衿,那是誰?”胡蝶也看見了人羣裡那一張風塵僕僕的臉,看樣子是剛出門回來不久,面上又漂泊在外的人的風霜跟成熟,還有犀利。
她不記得冉子衿有過這樣的朋友,而且這個朋友看起來並不像個完全的善類,那看着冉子衿的眼神讓人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意味。
“初中時候的同學——朋友。”冉子衿猶豫了兩秒,才加上了朋友這樣的字眼。
她內心苦笑,如果這個人還能稱之爲朋友的話,那也已經失去了當年那個朋友的意義。
“小小,你回來了?”冉子衿等到那人走近自己,才淡然的笑着跟她打招呼,這語氣既不疏離又不親密,尺度恰到好處。
“嗯,我回來了,剛回來不久,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蘇小小嘴角噙着一絲幾乎看不出來的笑意說完,又看着胡蝶問冉子衿,“這是你現在最好的朋友嗎?就是通過她,你認識了現在的老公?”
“嗯。她是我的閨蜜,也是我認的姐姐,至於老公的事情可以這麼說。”冉子衿依舊保持着一種不冷不熱的姿態對蘇小小說話,然後又對胡蝶說,“胡蝶,王叔在哪裡?叫他過來接你回家先,我跟小小可能要談一談,散步的事情就下一次好了。”
“不用我陪着嗎?”
“不用,一會兒沐玄會來接我回家。”冉子衿知道胡蝶的意思,她這是不放心蘇小小,怕她會傷害到自己。“你給王叔打電話吧,我看着你上車了再走。”
“好。”胡蝶看得出來冉子衿跟這個叫小小的女孩子有舊事要談,而且並不是多麼開心愉快的事情,所以就不太想在打攪她,就趕緊給王叔打了電話。
好在王叔並沒有將車開的太遠,幾分鐘後就出現在了胡蝶面前。
“小姐,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他給胡蝶開了車門,又回頭看了看突然多出來的陌生的蘇小小。
“嗯。子衿遇見了一個老朋友有事。”胡蝶這樣說着,其實就是個王叔解釋的。
冉子衿跟她認作了姐妹之後,王叔也是當冉子衿是胡家的另一個小姐的,所以待她也就更加的上心了。
“王叔,你送胡蝶回家吧。”冉子衿對着王叔打招呼,又叮囑他們路上注意安全,看着車子離開了,纔回頭看向蘇小小。
蘇小小也在看着她,“看來你果然是嫁了上等人,就過上了上等人的生活了,連地位都變得不同了。”
她的語氣裡,有毫不掩飾的諷刺和輕蔑。
“要去哪裡談談?”冉子衿也不在乎她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問她。
“那家熱飲店!”蘇小小指了指冉子衿剛纔跟胡蝶去過的熱飲店,就邁着腳步先往那邊走過去了。
冉子衿跟上去,兩人找了座位坐下來,各自點了一杯咖啡。
“冉子衿,你以前不是愛喬哲卿愛到要死不活了嗎?現在怎麼嫁作他人婦了?”蘇小小開門見山的提到了喬哲卿這個人。
冉子衿暗笑,她跟蘇小小之間,現在唯一能談論的人就真的只有喬哲卿這個人了,或許她跟她之間從一開始能談論的話題就只能是喬哲卿,離開了他,她跟她之間再無別的話題可談。
蘇小小,喬哲卿帶給她的唯一的一個好朋友,她曾經當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但是在她把自己最隱秘的心事告訴她的時候,她跟自己大吵一架,然後轉學去了新疆的老家,從此再無音訊,就像隨後去了芬蘭的喬哲卿一樣。
短短几天時間,她失去了她自認爲最好的朋友,也失去了自認爲最愛自己、自己也最愛的男孩。
“小小,難道你不愛阿卿嗎?”她反問蘇小小。
“你知道我愛阿卿,你還那樣對我說?冉子衿,在你未出現之前,我就跟阿卿關係很好了,我惟一的夢想就是將來長大了做他的新娘!可是你的出現,你對阿卿的愛慕,還有你們冉家的家業,叫你成了我最大的威脅!我知道阿卿當你是妹妹一樣的喜愛着,所以我當你是妹妹的照顧,可是到頭來你卻愛上我愛的人!”蘇小小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眼裡紅紅的,眼淚隨時好像都能掉下來一樣,可是她卻忍着就是不在冉子衿面前哭。
“對不起。是我領悟的太遲。”冉子衿爲自己年少的輕狂、執着以及無知而向蘇小小道歉。
她還記得自己告訴蘇小小,她喜歡喬哲卿的那個下午,陽光很好,她們坐在xa外國語大學的校園裡一起吃甜筒。
那時候她高三,而喬哲卿和蘇小小已經是這個大學的大一新生。
“小小,我要告你你一個秘密。”冉子衿舔了舔了草莓味的甜筒。
“什麼?”蘇小小好奇的等待答案,她的甜筒是蜜桃味的。
“我以後也要考來x外,和阿卿一起唸書,我喜歡阿卿,好喜歡呢!”
彼時年少的冉子衿並未察覺蘇小小聽到這個秘密後的反應。
蘇小小忽然一笑,然後大聲的罵冉子衿狼心狗肺,罵她無情無義,罵了她很多很多的話,然後不明所以的冉子衿回擊了她幾句,她就扔下她一個人獨自跑走了。
這一跑走,冉子衿再得到她的消息的時候,就是喬哲卿難過的告訴她說小小轉學去新疆了的時候。
“你說你愛阿卿,我選擇退出,因爲我知道阿卿需要你們冉家的幫助,但是你爲什麼不回去冉家,爲什麼不去幫阿卿,爲什麼對他的感情不善始善終,就在他死了之後,你還嫁給了別的人!你知不知道他爲你付出了什麼?!冉子衿!你果然是狼心狗肺啊!”蘇小小儼然已經生氣到了極點,端起手邊的咖啡潑向了冉子衿的臉上。
冉子衿側過臉,那不怎麼滾燙的咖啡沿着她的衣領滾了一身,樣子狼狽不堪。
“我那時候太天真,也太無知,所以連你們對我的好都是施捨這樣的事情都看不出來,也未能看出來阿卿對我的利用,甚至看不透阿卿喜歡的人是你並不是我,並未發覺你也是那樣的起阿卿,你們纔是真正的情投意合。”冉子衿無事人一樣的說道,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身上的咖啡有多讓人難堪。
她仔細的回想,或許那個時候她對喬哲卿跟蘇小小的關係是有所察覺的,可是當時喬哲卿是她生命裡唯一能取暖的地方,也是她生命裡唯一的光亮,帶着她走出失去媽媽失去家庭的陰霾,所以她纔會死死地抓着他不放手,就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的,執意的堅信他是她的,永遠都是她的熱源和光亮。
“小小,你覺得欺騙我,叫我對你付出真心真情,當你是最好的朋友,而你卻一味的縱容阿卿欺騙我,這樣的事情好玩嗎?我可不可以理解爲,其實你們是在聯手欺騙和利用我,等冉家真的提攜了阿卿,你們就甩掉我這礙着你們感情的多餘人?你們其實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吧?你的離開,也不過是不想被我看出端倪來,壞了你們的計劃對不對?”冉子衿說完,端起手邊的咖啡,也毫不留情的潑到了蘇小小的臉上,然後將杯子重重的放在小瓷盤裡。
她如今不再是哪個年少無知的少女,在經歷了生活給她的各種歷練後,她也明白了很多當日當時看不透的事情。
曾經她那麼傻傻的付出,卻被欺騙的淋漓盡致,她是不是也應該要一些賠償呢?這一杯咖啡,潑的不是蘇小小這個人,潑的那時年少的冉子衿!
“你!”蘇小小沒想到當初那個瘦瘦弱弱,什麼事情都要依賴她跟阿卿的冉子衿,居然也會變得如此厲害果敢。
“蘇小小,我也許喜歡過阿卿,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就算他後來回國,說他真的愛上了我,我也沒有對他動心過!至於你後來爲什麼不跟阿卿聯繫,我想大概是你嫌棄阿卿沒有冉家的幫助不會出人頭地吧!可是後來他功成名就了,你爲什麼不回去找他?”冉子衿不給蘇小小說話的機會,言辭十分犀利的說着。“還是說你有找過他,而他已經切斷了所有讓你可以聯繫到他的方式?你再也找不到他,卻跟我一樣在電視上看到他要回國了,而又不知道他具體何時回來,所以現在纔回h市來找他!”
“冉子衿!你夠了!”蘇小小有種心事被人窺視了的惱怒,“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是!阿卿後來是真的愛上你了!可是你呢?!冉子衿,你跟別的人濃情蜜意,阿卿卻因爲你而死了!是你害死了阿卿!要不是你,他現在還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冉子衿倏地擡起頭,看向憤怒的像一頭母獅子般的蘇小小,忽然咧嘴一笑,“你又來騙我的吧?”
喬哲卿死了,是因爲她而死?
這是多麼好笑的笑話!
可是,爲什麼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定是有人在開玩笑,事實一定不是這樣的!
“你覺得我有必要拿一個亡人來騙你玩嗎?!冉子衿,如果我這次不會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阿卿是在幫你找跟你弟弟匹配的骨髓的途中車禍死亡的!他終究不捨得你身體受損,不想你受疼,所以知道你不願意給冉秦迪捐骨髓,才主動的去跟冷沐玄打賭,誰先找到了骨髓,誰就去找你,要你選擇跟誰在一起!可是他到死,都捨不得你難過,都沒有告訴你實情!”
瞬間,心裡有些什麼轟然坍塌,冉子衿扶着自己的心口,靠在椅背上,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能力,她的眼裡噙着淚水,可是卻怎麼樣都滾落不出來。
車禍!
怎麼又是車禍!
媽媽車禍死了,胡蝶車禍差點死了,喬哲卿也車禍死了!
這是多麼好笑的事情,這麼狗血的事爲什麼不是在小說裡,而是要真真切切的發生在她的生活裡?!
她捂着心口,終究泣不成聲。
“如果阿卿不是爲了找骨髓才車禍,你覺得冷沐玄那種冷漠無情的人會主動叫你去醫院看他嗎?冉子衿!阿卿爲你死了,你卻跟別人結婚,還把小日子過得這麼有滋有味,你開心的笑着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阿卿爲你承受的一切嗎?你跟冷沐玄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想到就是因爲他,他欺騙了你,沒個你說實話,你纔不知道阿卿死亡的真相嗎?!你以爲你真心愛的冷沐玄他有多好?!你以爲冷沐玄他就是個不會騙你的善類嗎?!還是你根本就是愛慕虛榮,貪慕冷家少奶奶的位置,所以纔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歡着阿卿就嫁給了他?!”
“不!”冉子衿痛苦的大喊一聲,然後嗚咽着搖頭解釋,“不是的。我不愛阿卿,真的不愛,我愛的是沐玄。沐玄是對我最好的人,他不會欺騙我!他不告訴我真相,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知道阿卿會這樣做,我有告訴過他,我對他沒有感情,跟他不可能在一起。我還告訴過他,我愛的人是沐玄,我要跟沐玄結婚,叫他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可是他爲什麼不聽啊?!他爲什麼要那麼傻呢?!他以爲他死了,我就會愛上他了嗎?他怎麼……”
冉子衿因爲震驚和痛苦,所以語無倫次。
她趴在桌面上,額頭抵着冰涼的桌子邊沿,她是害死喬哲卿的幫兇嗎?所以蘇小小纔會這樣的生氣,纔會這樣的質問她!
可是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啊!
但,事實上,他的確是在幫她找骨髓了!
如此,她的確是害死了他!
時間過了好久,熱飲店的客人換了好幾批,看着冉子衿的怪異目光也就換了好幾批。
終於不再哭泣的她,擡起頭來,對面的座位上空空的,蘇小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站起來,胡亂的擦了擦眼淚,走出去,擋了計程車,“師傅,去光博集團。”
當冉子衿按着密碼打開冷沐玄的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只能頹然的靠在門框上看着那低頭工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