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陵很是無語這狗子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齣戲。
這一番荒唐的話語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
“那個,不管怎麼樣怎們先進去好不好?”虞陵苦口婆心的勸慰。
搗蛋狗只是重重搖了搖頭:“三千多年,你的靈識直接分散成了三千多個,你這是一年就要被天雷劈散一次呀,主人,我真的很不忍心這樣去汲取你所需的靈力,哪怕只是汲取一點點,我也不願意!”
心裡有個地方被搗蛋狗的話語狠狠的觸動到了,虞陵心下變得一片柔軟,就好像是飛舞在豔陽天裡的柳絮,就好像是盛開的第一株迎春花的花蕊,就好像是君山島上綿延萬里的粉色桃花……
伸手輕輕的撫摸上搗蛋狗的頭,溫柔的開口:“門外風大,進去說話,乖,聽話!”
搗蛋狗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潸然落下。
猶記得第一次遇見虞陵,凌冽冬日,寒風呼嘯,它蜷縮在一堵巍峨高牆前,惴惴不安的無法入睡,時刻擔憂着會被高牆裡的主人趕離牆根那一塊能稍稍避風的角落。
天不如人願,高牆裡的家丁還是發現了它,揮舞着掃把就要將他暴打一頓,恰好此時一輛馬車停靠在巍峨府門前,一襲鵝黃色羣衫的女子邁着輕快的步伐從車上下來。
“住手!”她看起來溫柔如水,靜謐優雅,但是一開口,氣場卻可以鎮壓所有的邪祟。
搗蛋狗忍不住擡頭注視着她如澄澈彎月的眼睛,他做狗幾百年,閱盡千山無數,卻從未見過那般女子。
“大小姐,這狗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實在是有辱門楣,我們堂堂虞府,是不可以讓這樣煞風景的狗子存在的!”家丁恭敬的迴應。
虞陵冰冷的眼神猶如冬夜的寒冰,道道足以剜心刺骨。
家丁頓時不敢隨意言語,低着頭滿是忐忑。
虞陵走到狗子旁邊,伸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腦袋。
狗子想起家丁的話,慌不擇路的閃避躲過。
女子滿是委屈,好似受了天大的傷害一般,剛剛還冰冷如刀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可憐起來。
狗子心頭一痛,再不敢閃躲,竟鬼使神差的主動爬到女子的掌心所在。
掌心是溫熱的,猶如三月最和煦的陽光,所到之處,無一不將狗子的冰冷恢復溫暖。
“門外風大,同我進去!”女子向狗子發出邀請。
狗子瘋狂搖頭。
女子又一次撫摸上他的腦袋,溫柔卻堅定的道:“”乖,聽話!”
就這樣,尚未修煉到可以說出人話的搗蛋狗被還未修成女帝的虞陵抱進了虞府。
那是虞陵在人間的最後一個月,也是搗蛋狗此生記憶最刻骨銘心的一個月。
七隻坐騎,每一隻都是在虞陵離開仙界,之後認識的,大家都是被虞陵救助或者幫忙,都是被虞陵發現。
只有他是一直在尋找虞陵。
自她離開人界,正式成爲仙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尋找她,一直一直!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卻因爲重生爲凡人的一世修爲抵達渡劫期,而又一次徹底的消失了。
如今她已然到了金丹後期,沒有多久就又要抵達渡劫期,天雷滾滾,她已經遭受了三千多次,他不願意給她增添絲毫的困難。
哪怕這困難真的是十分微不足道,不足道也!
可是她叫他聽話,彷彿摸着他的狗腦袋叫他乖。
他又如何能夠拒絕得了呢?
狗子還是被虞陵抱進了虞家,一進入餐廳,虞陵就大聲吩咐張媽:“張媽,給搗蛋狗蒸幾個肉包子!”
“管家,吩咐廚房,給小黑蒸幾個肉包子!”
眼前的虞陵逐漸跟記憶裡的虞陵重合,搗蛋狗的眼淚就又不爭氣的洶涌決堤。
虞陵將其放到粉紅兔的身邊,自己則是坐到了凌紓的身邊。
這人獸有別,還是不要跟她們挨着坐好!
“莊涼回去了嗎?”坐下之後,虞陵先問了一下莊涼的情況。
凌紓點點頭:“昨日就回去了,聽說他們莊家的開幕式表演也出了一點問題,不過具體是什麼問題,我還不太清楚!”
虞陵點點頭,起身上樓去房間裡拿手機。
拿到手機以後第一時間撥通了莊涼的電話。
“莊涼,我回來了!”
莊涼剛剛接下電話,虞陵就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句。
“我馬上過來!”莊涼激動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剛準備掛斷電話朝虞家飛奔。
虞陵連忙出聲制止了他:“別,你先別來,我這邊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一下,而且我聽說你們莊家那邊的開幕式表演也出現了一點問題,你還是先留在家裡處理好家裡的事情再過來吧!”
“沒什麼大事,再說,一切有我爸爸和莊睿他們,我在這裡就跟一個吉祥物一樣,不過你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不是說好了要一個星期以後才能出來嗎?怎麼提前出來了?”
莊涼激動之後逐漸恢復平靜,腦子也跟着清醒起來,疑惑之處顯露,也就關心的詢問道。
虞陵想起那一屋子的動物,頓時苦笑了一下:“你過來的時候將漱破琴和皮丘一起帶過來吧,我想皮丘現在一定很喜歡我家,而漱破琴他大概可以見到老朋友了!”
“漱破琴的老朋友?琵琶還是古箏?”莊涼沒過腦子的問了一句。
虞陵沒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麼這麼逗?琵琶還是古箏?你怎麼不問是不是箜篌、編鐘、古琴、嗩吶呢?”
“所以不是樂器?那是什麼?”莊涼有些窘迫。
虞陵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漱破琴的朋友就只能是樂器嗎?”
“那還能夠是什麼?”莊涼不解。
虞陵也不打算直接跟他說是隻鴨子,故作神秘道:“等你帶着他來我家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我現在馬上就來,你等我,二十分鐘後見!咱們先再見!”莊涼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直接離開滿是望着他的莊家練武場,直奔自己的房間。
抱上皮丘,背上漱破琴就朝着虞家的方向騰雲駕霧起來。
整個莊家瞬間議論紛紛,練武場的衆人都在偷偷猜測這莊涼突然離開意欲何爲,是否莊家家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