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看到了那道身影，只是今夜，她的身影顯得很模糊。
不管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楚。
“泠兒。”他試着呼喚，但那姑娘始終沒有轉過身。
白茫茫的一片，連她的輪廓都看不清楚，只能依稀辨別到，她站在水中。
泠兒爲何不願意迴應他？
風夜玄想要往前邁步，可他的腳，似乎有千斤重，連半步都邁不出去。
“夜玄，夜玄，我在這裡。”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頭又開始劇烈痛了起來。
很痛！
比刀子刺入身體的感覺，還要痛。
明明應該是湖中的女子在呼喚他，這聲音，分明就是屬於鳳泠的。
但，今夜，聲音和湖中女子竟然沒有重疊起來，就好像是，女子是另一個人，聲音又是另一個。
他就是無論如何，看不清楚湖中那女子。
明明，之前已經確定，就是鳳泠。
但爲何今夜，如此模糊？
頭好痛……
“夜玄，夜玄……”
那道聲音，依舊在呼喚。
但卻似乎離他越來越遠。
忽然，風夜玄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
“別再吹了！”他一揮手。
鳳泠慘叫了一聲，在他的掌風之下，被掃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風夜玄眼底沒有任何光亮。
意識依舊在半睡半醒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痛欲裂的感覺，才慢慢消失。
他回頭，便看到鳳泠在地上，正要爬起來，脣角還有血跡。
“鳳泠……”他好像，又傷了她。
但此刻讓鳳泠最受傷的是，他叫她鳳泠，而不是泠兒。
“我是你的泠兒。”雖然聲音沙啞，胸臆間血氣翻騰得厲害，鳳泠卻還是心有不甘。
泠兒和鳳泠，差太遠了。
風夜玄似乎還有幾分恍惚，愣愣看着她，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或是她說了什麼。
頭爲何無緣無故的，忽然間又劇痛了起來。
這樣的休息，不僅沒能讓他放鬆，反倒，身心疲憊。
他從牀上下來，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
鳳泠鬆了一口氣，至少，他還願意與她親近。
剛開始的時候，他連碰一下她都不願意。
雖然他的心有些動搖，蠱毒和催眠術對他的作用不再那麼大，但好歹，還有用。
鳳泠伸出手，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風夜玄卻在碰到她的那一刻，下意識想要將自己的手收回去。
莫名，抗拒。
“夜玄！”這份抗拒，鳳泠清晰感覺到，一顆心瞬間就慌了。
“夜玄，我好難受，我受傷了。”她擡頭看着他，目光幽幽，可憐兮兮的。
風夜玄心頭微緊，立即握着她的手，將她拉了起來。
“抱歉！”他又傷了她。
傷了她也就算了，竟然還不願意扶她起來。
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我知道……”鳳泠被他扶着，在椅子上坐下。
她深吸一口氣，才擡頭對上他清冷的目光，啞聲道：“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別人……”
“沒有的事！”風夜玄立即否認。
鳳泠卻搖搖頭，眼角處，一滴晶瑩的淚滑落：“沒關係，我可以接受。只要你心裡還有我，你喜歡多少女子，我都……我都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