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萬秀萬萬不敢想陳來現在竟然沒事,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你不是受傷了嗎?”
“妹妹,三招兩式就能把我打傷,我還是陳來嗎?”
陳來笑了笑,輕鬆地一站而起,在站起的瞬間,袖子一甩對着麥萬秀又是四跟翡翠袖箭,“這纔是真正的翡翠袖箭!”
果然,四根箭枝刺破夜空,在閃爍的光芒中顯示出翡翠色的顏色。速度更狂,發出淒厲的尖嘯。
麥萬秀一個翻身,急閃,看到還有一根箭枝飛來,揮起寶刀砍掉。
這一次,她驚奇地發現四根箭枝竟然可以在空中轉圈,可以向她發起二次進攻,不得不再一次躲避。
“我們走!”
陳來拉起白茵帆的手一飛而起,飛向北邊的樹林。
“小弟,你剛纔爲什麼叫她妹妹?”白茵帆十分不解,對這個稱呼覺得很不適應。
又吃醋了!陳來苦笑,“我以前裝作她的哥哥麥獨靜,這纔有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妹妹。”
白茵帆這才明白,笑道:“我說呢,你在認乾妹妹之前,也得跟我這個做師姐的稟告一聲啊!”
陳來現在可沒有精力跟她說笑,腹部劇痛,不是承受力強,早就痛得不能動了,剛纔他只不過是裝作沒事而已!
“哪裡走?!”打飛四根雲箭,麥萬秀簡單包紮一下肩膀,一追而起,窮追不捨。
論輕功,陳來和白茵帆當然不是麥萬秀的對手,當追到西京書院後面的一片樹林時,麥萬秀一個縱身,便落在他們的前邊。
跟陳來打交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麥萬秀知道想捉住陳來覺不容易,現在決不能被他溜走!殺死她的哥哥,上次在虎尾鎮又裝作她的哥哥大行欺騙,這樣仇恨和恥辱豈能忘記?這個捉住陳來的機會,豈能放走?“想走?……留下人頭!”
陳來和白茵帆猛地站住。
這片樹林早已經落光了樹葉,顯得白悽悽一片,月光之下,十分淒涼,北風一刮,更顯寒冷。陳來氣海受了傷,不由得直打哆嗦,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真實情況只好咬着牙硬撐,他明白這時候他知道自己決不能有半點的懦弱,不然被麥萬秀髮現,後果不堪設想。
“妹妹,何苦來着!”
陳來呵呵一笑,表現得十分輕鬆,“你以後不再做鐵紫門弟子,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成爲一對情投意合的兄妹……”
“少放屁!”
一聽到“妹妹”這個稱呼,麥萬秀就會想起她的哥哥麥舵主,就會想起在虎尾鎮遭受到的那些侮辱,心中更是怒火沖天,“說出嬰兒和《推龍訣》的下落,我還你一個全屍!”
陳來嘆口氣,指了指她的肩膀,“你的肩膀已經中了我的暗箭,上面是有毒的,你也知道是魑魅血如意的劇毒!現在別說殺我們了,恐怕你都自身難保!”
魑魅血如意的奇毒何人不知?麥萬秀心中一凜,剛纔她就感覺到傷口處有麻木的感覺,已經吃下來兩粒解毒的丹丸,但是她知道靠這種解藥起不了多大作用,必須回去排毒!
可是一看到陳來的笑容,她頓時又想到了什麼,從認識陳來到現在,陳來那一次不是耍奸玩詐,恐怕這一次又是他的奸計!
她揮刀指向白茵帆,“這賤人已經中了我的刀氣,我中毒,她也會中毒!”
“女魔頭,你才賤人呢!你一家子裡出了兩殺手,你一家都是賤人!”白茵帆不服氣,跟她對罵起來。
好你個麥萬秀,還不會中計!陳來冷笑起來,“妹妹,我師姐已經服下我的解藥,你服下了嗎?”
“魑魅血如意根本就沒什麼解藥!”
麥萬秀揮刀指向陳來,“拿命來!”
還沒打出刀氣,就聽到北方的樹林中傳來一陣電閃雷鳴,驚得麥萬秀往後退了幾步,不由得朝着北方的樹林張望。
陳來和白茵帆也是一驚,這種場面他們以前見到過,黃老怪跟天準在青嶺山交手的時候就是這種盛況!
顯然,黃老怪正與白載道交手!
聽到北方又傳來樹木倒下的轟鳴聲,看到麥萬秀正在發愣,陳來拉了拉白茵帆,耳語道:“師姐,你先去雙龍客棧保護我的孩子和女人,我來對付麥萬秀……”
“你有女人啦?”白茵帆一聽,瞪向他。
陳來趕忙改口,“哦,是孩子的奶孃。”
現在還不是跟她解釋這件事的時候,他推了她一下,“快走。”
白茵帆抓住他的手,緊緊不鬆,眼淚汪汪地望着他。
陳來又推她一下,急道:“又不是生死離別,不想成爲我的累贅,就走!”
白茵帆知道陳來的本事,又想到孩子也會遭到殺手的追殺,這才點點頭,一飛而起,踩着樹梢飛向東邊的樹林。
麥萬秀見狀,追了幾步,但是又急忙停下,她的目標是陳來,只要陳來不動,她不會輕舉妄動,“陳來,我向你保證,這女子活不過三天!”
“你殺人上癮啊?凡是得罪你的人,你都要殺掉?”
“我都要殺掉!”
陳來不屑地看她一眼,衝她擺擺手,轉過身去。
“站住!”麥萬秀急追幾步,“你的氣海已經受了重傷,你以爲我看不到?你以爲你能走得掉?”
陳來轉過身來,“你不是想找孩子嗎?走啊,我帶你去,就在北邊的一個小山村裡。”
說得輕描淡寫,轉身便走。只要走到有裂縫或是有洞口的地方,他就可以使用縮骨功逃走。
呼!
剛走兩步,他就感到一道刀氣從身後衝來,急忙跳開。可還是晚了半步,被刀氣擊中腰部,只在空中飛了幾丈遠,撲通一聲摔到一根傾斜的大樹上,又重重地摔了下來。
哇!
陳來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來,感到頭暈目眩,後腰像是被捅了一個窟窿似的,冷風一吹,一陣陣發涼。
“還不謝謝我手下留情?”
麥萬秀冷笑着走上前,一腳踢在陳來的肩部,將他踢出一丈多遠,打了幾個滾,“我換一種方式,恐怕你都一屍兩半了!”
陳來又吐出一口鮮血,忍住劇痛爬起來,伸出中指將頭上粘着的一片樹葉輕輕抹掉。
“喲,都快成爲死人了,還這麼優雅。”
麥萬秀得意一笑,上前又是一腳,踢在陳來臉上的面具上;感覺都右腳腳趾頭的疼痛,她彎下腰,伸出右手撫摸起來。
砰!
陳來再一次飛出幾丈遠,重重地落在地上。此時,他覺得骨頭都已經散架,而身上早已經淌滿鮮血。
腹部中了一刀,後腰中了一刀,額頭處也被撞破,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這樣慘!別說反抗,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妹妹,這是何苦?”
“何苦?”
麥萬秀走上前,對着陳來的臉上面具又是狠狠一腳,再次將他踢飛,“你殺死我哥哥,想過他的痛苦嗎?你裝作我的哥哥又來詐騙白載道、侮辱我,想過我的痛苦嗎?”
想起這些恥辱和痛苦,她不由得滿眼熱淚,蔑視着掙扎的陳來,咬牙道:“我會讓哥哥在地下安息的!”
陳來擦了擦嘴上的血,喘着氣躺在一塊石頭邊,一隻手按在腹部,一隻手按在後腰,暗暗發功,使用推龍術給自己止血養傷,“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你以爲我想啊?”
“我也是逼不得已!”
麥萬秀大喝一聲,走到陳來跟前,一腳踩住他的胸口,踩得他的口中猛地涌出一股子鮮血,“說!嬰兒和《推龍訣》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