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面熟,但是一時又不敢確定這個英俊少年是誰。
天穩和麥萬秀多次打過交道,見過的麥萬秀本人,要麼是帶着陰冷的面具,要麼是陰冷的少女臉龐,而現在的少年卻是滿面帶笑,一臉的陽光,天穩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人會是麥萬秀!
武立一直都很緊張,滿臉怒色,看麥萬秀並沒有怒意,才稍稍心安,笑着解釋道:“這位是從京都來的陳少爺……家中從事絲綢生意,九州之內皆有買賣,富可敵國。”
麥萬秀也不答話,看到天穩像是沒看到一般,獨自飲茶。
武立也不再搭理天穩,表情很是怨憤。
天穩覺得沒局,衝二人行禮後訕訕退下。
“來了就想走?”陳來聽得清楚,悄悄打出推龍術的靈氣。頓時一道靈氣順着他身邊的縫隙往南邊進發,儘管靈氣無色無狀,但是他做得仍是十分小心,駕馭着這道靈氣順着一道風氣從麥萬秀的身下刮過。當來到天穩身後時,隨着陳來的一聲暗喝,靈氣突然炸開。
砰!
天穩始料不及,突然就被氣浪衝出一丈多遠,不是雙掌着地,非要栽個嘴啃泥不可。好在有着氣境高層的修爲,在身子被炸飛的瞬間已經使用靈氣保護住身子,不然這一次非殘即傷。
“好!”陳來一聽,暗暗叫好.
聲音很大,爆炸力也很強,武立感到震耳欲聾,一下驚呆,他絕沒有想到麥萬秀竟然向天穩發起偷襲,瞪大眼睛看向她!
麥萬秀認爲是他在懲罰天穩,反而看向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天穩站起來,拍了拍手,保持着一個堂主的端莊和風度,不過轉身看向麥萬秀時,眼神有些異樣,“陳少爺,在下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明說,爲何要如此對待本堂主?”
身爲堂主竟然被偷襲,被炸得灰頭土臉,並且還摔得頗爲狼狽,這件事多虧是發生在武家大院內,再換一個地方,恐怕早已經開戰,他忍了幾忍才忍住,不過語氣已經是相當的不客氣。
麥萬秀並不解釋,看向武立。
武立明白,這是要他做替罪羊,沖天穩斥道:“說誰呢?剛纔是我打你一掌,要你不要疑神疑鬼!”
說着,沖天穩擠擠眼睛。
天穩明白了什麼,暗暗咬牙,轉身走開。一邊走,一邊心中疑惑道:這少年爲何要偷襲我?難道是想探知我的修爲?他此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看來必須調查清楚這少年的身份。
突然想到什麼,他一下站住,在剛來來武家大院後門時,看到有幾個護衛在處理兩個護衛被炸死的事情,當然他就擔心是有人在偷襲,但是爲了寧事息人,他說是炸藥所炸,現在他十分懷疑一定有第三個人在場!
想想也是,就算跟那少年有天大的過節,他也不敢在武立的面前偷襲,更不可能是武立發起偷襲,那麼一定是另外一個人!
“師叔!”天穩想到這些,轉身大步走向武立,“我想我們周圍一定有第三個人在!”
武立和麥萬秀一聽,頓時相視一眼。
“看來這傢伙並不愚蠢!”陳來本想懲罰一下天穩,從而引起天穩和麥萬秀之間發生衝突,沒想到到頭來卻引起天穩的懷疑,急忙打出一道靈氣,讓靈氣遊向不遠處的小溪。
“一定在周圍!”麥萬秀突然想到什麼,發出一聲大喝。
武立和天穩一聽,頓時觀察起周圍嗎,尤其注意到北邊的開着梅花的花園。
當他們慢慢走向花園之時,他們旁邊的溪水突然發生爆炸!
砰!
這一聲更加響亮,猶如晴天霹靂,更可怕的是威力要比上次大上幾倍。氣浪將溪水炸起,炸成水珠,像亂箭一樣往四周散開。
每一滴水珠都像是一顆炸彈,只要遇到障礙物就會發生爆炸,眨眼間花園旁邊的石桌、石凳、竹椅、茶杯、花草等物都被炸得粉碎,像煙霧一樣散開。
武立、天穩和麥萬秀都立即作出反應,一方面打出掌氣阻擋住飛來的水珠,一方面打出氣罩保護住自己的肉身。已經八十來歲的武立一點也不顯得遲緩,在做出反應的同時衝到麥萬秀身前,先使用自己做她的盾牌,以此來證明他對我鐵紫門的忠心耿耿。
“氣境修爲果真厲害!”聽到爆炸聲和身邊花盆炸開的聲音,陳來感到熱浪滾滾,這才體會到自己突破水境成爲氣境帶來的好處,趁武立他們局勢大亂的同時,他一衝而出,像一條飛蛇一樣飛向最近的一間竹房。
在飛出的同時,他對自己的“尾部”打了一掌奔雲掌,使自己飛行的速度更快,啪的一聲輕響就穿過窗戶,進入到房間之內。從飛到落,在眨眼間完成,而窗子上只留下一個拇指大的圓孔。
定眼一看,這房間竟然是一間雅緻的書房,擔心地板上和書桌上會有機關,陳來又一次打出靈氣,托住自己,使自己的身子不落在地板之上,在空中飄浮着,晃晃悠悠猶如坐轎。
以前他也能這樣做,但是現在感覺比以前更輕鬆,他明白這完全是突破水境的結果,心想當突破氣境時,那種感覺會更加刺激。
花園裡的三人都是毫髮未損,不過每人都吃驚不小,麥萬秀突然指向武立,“你去東邊尋找!”
又指向天穩,“你去西邊尋找!”
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在對自己的奴才下令,天穩一聽,十分不爽,看武立在朝自己擠眉弄眼,他咬咬牙忍了,也罷,先找陳來再說,而後再探明這少年的身份,只要敢耍弄本堂主,到時候讓你和武立一起送死!
他大步走向西邊的小道,對在遠處張望的幾個侍衛怒氣騰騰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隨我來!”
武立十分配合,行禮後立即帶着人馬去東邊搜查。
看他們離開,麥萬秀摟起刀盒,突然轉身,腳尖一點,向書房的方向飛去。落在窗子邊,看到窗子上的圓孔,她冷冷一笑,吱呀一聲打開窗子,翻身進去。
窗紙是鮮紅的,窗簾是鮮紅的,透得房間裡的空氣紅彤彤的,麥萬秀觀察一週,緩緩打開沉重的刀盒,從刀盒裡取出寶刀,又緩緩拔出,刀刃與刀鞘的摩擦聲,滋滋作響,令人心神俱裂,“陳來,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