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我的老婆,是黑道(二合一,求訂閱!!!)
繪梨衣看向路明非,叔叔這樣說她也拿不準注意了,手裡的紅包拿也不是,還回去也不是,只能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路明非。
“既然叔叔嬸嬸給了,那就拿着吧。”路明非對繪梨衣點點頭,“叔叔說的對,爸爸媽媽不在,他們就是我唯一的長輩,我們那裡的規矩是這樣,繪梨衣可能不知道,這錢在我們那邊是很大一筆了,一般家裡給的越多,代表我的長輩重視你。”
來參加自己的婚禮,路明非當然不好意思讓叔叔嬸嬸破費,但叔叔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繪梨衣不能再拒絕了,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在客套也不是在搞面子工程,他的手把繪梨衣手裡的紅包壓得很緊,這是他真心實意掏出的一筆錢,從來沒想過別繪梨衣客套一番再收回去,叔叔從一開始就想着代替路明非的父母,把這份該有的、對於他們來說沉甸甸的心意,傳遞給繪梨衣手裡。
這筆錢,對他們來說絕不是一筆小數目。
路明非又望向嬸嬸,那個一起生活了有十年的中年女人,路明非最懂嬸嬸的節儉和摳搜,在菜市場裡,爲了多稱了幾毛錢的青菜都能和對方喋喋不休的爭論,豬肉漲價了都能從養豬的到物價局通通罵個遍……但就是這樣一個幾毛錢幾塊錢都要斤斤計較的家庭婦女,也支持叔叔把這筆錢給了,這當然是他們夫妻共同商議後的結果,所以嬸嬸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肉痛或者不快。
最讓路明非印象深刻的一個細節是,這枚紅包是從嬸嬸的包裡拿出來的,在路明非長達十年的記憶裡,這個鐵公雞般的中年婦女從來在自己的事上極盡吝嗇,路明非唯一見過她大方
闊綽的一件事就是在路鳴澤的學業上,不惜重金報培優班也要讓自己的兒子不輸在起跑線上。
而今天,是十年以來,路明非見過這個吝嗇的女人,第二次的闊綽。
而這一次,是爲了自己。
“明非也長大了,到了成家的年紀,明非是我們看着長大的,雖說不是我們生下來的,但也是養在我們家的孩子。”嬸嬸罕見的對繪梨衣講了一番肺腑之言,“這是叔叔和嬸嬸對你們未來的祝福,叔叔嬸嬸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也只拿的出來這麼多,希望你不要嫌棄哈。”
嬸嬸對繪梨衣還是抱着一點點敬畏之心的,畢竟這裡是人家的主場,小姑娘的家裡人都在,而且這一家的人比嬸嬸想象中要更多,絕對的富貴之第、大戶人家,自己這樣的小平民還是要收斂一點性子,不能像在家裡似的誰都能吼兩嘴。
“不會。”繪梨衣很認真的搖頭,她小心翼翼的把紅包收好,朝着叔叔嬸嬸鞠躬,“謝謝叔叔,謝謝嬸嬸。”
小姑娘乖巧聽話的模樣把嬸嬸看樂了,感受到繪梨衣親近的氣場,嬸嬸半開玩笑地說:“嬸嬸不是多有文化的人,但嬸嬸畢竟比你多活了好幾十年,所以要怎麼成爲一個合格的路家媳婦,不懂的可以來問嬸嬸。”
“嬸嬸人真好。”繪梨衣說。
嬸嬸的心裡暗爽一波,因爲那個一直比不過的喬薇妮的兒媳在誇她,而喬薇妮連兒媳的面都還沒見着,這讓嬸嬸覺得自己終於扳回一城……喬薇妮,你看到了麼,你未來是個好婆婆還是惡婆婆還不一定,但自己已經是你兒媳認可的好嬸嬸了!
路明非看着這一幕,笑了笑後把頭偏了過去,因爲眼睛有點溼,像是快流汗了,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酸酸的,似乎最柔軟的部分忽然被觸動了一下。
路明非感覺自己的肩膀被碰了碰,他有些錯愕的扭過頭,看到一張中年男人親近的笑臉。
“開心點,明非。”叔叔似乎是察覺到路明非的情緒,中年男人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笑着說,“今天是個值得開心的日子啊!”
“嗯……我確實蠻開心的。”路明非用鼻子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不過明非啊,你舞跳的是真好,把我和你嬸嬸都看呆了。”叔叔大力的拍打着路明非的肩膀,“咱們老路家可沒這樣的藝術基因啊,是遺傳你媽媽那邊的吧?”
“我也不太清楚。”路明非撓了撓後腦勺,對於自己的母親喬薇妮會不會跳舞有沒有藝術細胞什麼的,他已經想不起來了。
“話說明非啊,你這舞是在哪學的啊?剛纔你嬸嬸和我提了一嘴,覺得你跳的是真好,我也覺得小男孩還是有點才藝才能吸引女孩,而且學跳舞還能減肥,鳴澤上大學之後又胖了點。”叔叔問出了一個很關心的問題,“方便講一下那個舞蹈培訓班的名字麼?學費貴不貴啊,如果方便的話,我和你嬸嬸也給你弟弟報個名。”
“啊,不是,不是在舞蹈培訓班學的。”不能暴露小魔鬼的存在,路明非只能硬着頭皮胡謅,“有一部分是大學的時候,跟同學在舞會上學到的一點基礎,更多的是之前和同學一起兼職的時候,人家爲我們搞的技能培訓。”
“好傢伙,你今天那幾個同學也是一起的啊?技能培訓能培訓得這麼高水準?”叔叔詫異了,“還有這麼好的事啊,兼職不光能賺錢,還找人給你們培訓,免費學這麼牛逼的舞,賺翻了啊!”
“是蠻良心的。”路明非點點頭,心說高天原確實是個良心俱樂部,至少員工待遇這方面很不錯,“而且我們的店長,很有藝術細胞。”
“你說的店不是在我們那邊吧?”叔叔連忙追問,“是在美國?如果不太遠的話,看路鳴澤週末方不方便過去。”
“是在……日本。”路明非支支吾吾地說。
“日本?”叔叔眉毛一挑,剛想繼續問下去的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話頭忽然打住了。
在日本的兼職……叔叔忽然想起來,之前有一天夜裡,整個東京的摩天大樓上都投影着路明非和他同學們的海報,那裡面的路明非和同學們都化着……很妖嬈的妝。
高天原……叔叔想起來了這個名字,海報上是說他們在一家叫高天原的店裡工作,他們似乎被通緝了,知道這件事後叔叔急得不行,但那天整個新宿區都被封路了,滿大街都有黑衣服的男人遊蕩,路鳴澤還特意去搜了一下那家叫高天原的店。
據說那是家……牛郎俱樂部。
叔叔都是四五十歲的成年人了,他當然知道牛郎俱樂部是什麼樣的地方,也當然知道牛郎是做什麼的……那不就是女性向的夜總會麼,雖然聽說日本越是高檔的牛郎俱樂部越是正經一點,不賣身不賣色的,但畢竟怎麼說也屬於紅燈場所啊。
“明非啊,繪梨衣應該不是你做兼職的時候認識的吧?”叔叔忽然壓低聲音問了這麼一句,對侄子的關心還是排在第一位。
“不是啊,繪梨衣是我在學校交流的時候認識的。”路明非不知道叔叔怎麼忽然從路鳴澤學舞的話題跳到自己和繪梨衣認識的話題上了,但他這麼回答也不算扯謊,“我們學校和繪梨衣的家族有合作,在他們家碰巧遇上了,我和繪梨衣應該算是……一見鍾情吧。”
嗯,繪梨衣對自己應該是一見鍾情,路明非覺得,至於自己對繪梨衣……沒來日本、還沒見上面的時候就鍾情了,比一見鍾情更牛逼,這句話也不算撒謊。
見路明非不像扯謊,叔叔心裡鬆了口氣,他生怕真像是路鳴澤說的,路明非做牛郎的時候被一擲千金的大小姐看上了,所以認識這麼短時間就閃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繪梨衣豈不是經常光顧牛郎店的那種女人?
倒不是歧視那一類女人,只不過叔叔覺得幸好繪梨衣不是那種人,比起早熟愛玩、喜歡花天酒地的女人,叔叔還是更喜歡現在這樣乖巧聽話的繪梨衣。
對於長輩來說,女孩還是單純一點更討人喜歡,繪梨衣就屬於那種很有長輩緣的。
“所以,我兼職的那家店……”路明非試探性地問,他還不知道叔叔他們已經知道他之前兼職的地方是家牛郎店,路明非在心裡瘋狂想着找補的話,如果叔叔真的問起來該怎麼解釋。
他又不想撒謊,愷撒說的那種女性心理療愈中心聽起來還蠻靠譜的,但這種地方用不着會跳舞……想一想,如果是楚子航會怎麼對他媽媽說?
伴舞師?
見鬼,日本有這種東西麼!
“不用了,不用了!”叔叔連忙擺手,“等你的婚禮結束,我們要搶到回國的機票,也該離開日本了,在這裡也不會待太久,我的單位要開工了,鳴澤也快開學了,總不可能爲了學個舞,把鳴澤一個人留這裡吧?”
可不能讓鳴澤去那種地方兼職啊,這小子又沒什麼定力,叔叔記得以前他用過的那臺老筆記本壞了,他送去修的時候,還翻到裡面沒刪乾淨的、那種網頁的瀏覽記錄,路明非用電腦不多基本可以排除,那麼就只剩路鳴澤那小子……這樣一個混小子,去那種花天酒地的地方,能把持住自己麼?鐵定學壞!
自己親生兒子,自己還不知道是個啥本性啊,說的難聽點,哪怕叔叔自己去那種地方,被薰陶久了,他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做出對不起嬸嬸的事!
然而叔叔只考慮到一方面,他都沒想到,路鳴澤要是去高天原應聘,以小胖子的硬件條件,連座頭鯨店長的面都見不着就得被刷下來……高天原需要的是花道可期的美少年,不是長寬一樣的土花盆!
“對對對,跳舞嘛,在哪裡學都一樣,兼職也就只能隨便學學,肯定沒有外面的老師教的好……”路明非也打着哈哈,把這個話題混過去了,讓叔叔嬸嬸知道他在日本當過牛郎這事兒完全沒必要,這種人生的小插曲,離開日本之後就該永久翻篇了。
不遠處的陳處長和陳夫人也帶着佳佳往這走,準備過來寒暄兩句。
他們和路明非說不上多熟,就一起吃過一次飯,人家還提前離席了,那頓飯也是人家請的,這次參加婚禮完全是蹭的叔叔嬸嬸的關係,所以更應該上來找個招呼吧,出於禮節……主要是其他人,他們一個也不認識,看着彼此熟絡、三五成羣的人羣,他們一家傻傻的坐在那裡,顯的蠻呆的。
反正自家禮金給到位了,這種關係,隨了整兩千塊錢,這放在國內,哪哪都有面子……隨這麼多錢,去和新郎官打個招呼沾沾喜氣總沒問題吧?
“我說明非啊,我們來的路上聽說了,繪梨衣的家裡,生意好像做的挺大的,是叫蛇歧八家是不是?”叔叔對路明非問,“這蛇歧八家,是不是背後有黑幫的背景啊?”
陳處長和陳夫人的步子在叔叔他們身後停住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神裡的緊張。
還有黑道背景啊?日本黑道似乎挺兇的,他們剛來日本有一天晚上就遠遠看到了兩夥日本黑道火拼,那叫一個嚇人,他們躲到了幾條街外才稍稍放下心……聽說有的日本黑道還和日本政府勾結,這個國家太亂來了,真是嚇死人。
佳佳也不自覺握緊了爸爸媽媽的手。
“叔叔你這聽誰說的,這消息也太假了吧。”路明非笑着搖搖頭。
陳處長和陳夫人這才放下心來,確實,和黑幫扯上關係什麼的也太嚇人了,最多就是家族旗下的上戶給當地的黑幫交交保護費之類的?這樣的情況在日本似乎還蠻常見的。
“叔叔也不騙你,是鳴澤上網查了一下,網上有人說蛇歧八家和日本黑幫有怎麼怎麼樣的關係,來的時候,我們碰到一個叫櫻井七海的漂亮女人,就是站在那邊那個。”叔叔虛指了下櫻井七海,“她的保鏢腰上有槍啊,日本的普通人,哪裡有配槍的啊,叔叔也不是歧視黑幫什麼的,都要變成一家人了,總要問問人家的根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