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面討論的人員費用、學生費用不同,在技術入股一事上,沈文劍並沒有做強制要求。
劉丹長老還專門跑了趟掌門殿,詢問加錢的額度。
沈文劍想了想,隨便給了個價:“不給現銀,用樂園一號改建賒欠的鋼材來抵,具體多少慢慢談吧。如果一百萬噸全部抵掉還不願意就算了。”
大學是個好東西,而且以後多半不會去建第二個浮空城大學,通過它來施加影響力,進而左右社會發展的方向,要比直接在行政中心耳邊叨叨委婉多了,當然見效也比較慢。
“那這次改造我們全賠進去了?”劉丹長老似乎有些不滿。
單純在改造項目上,樂園一號欠下二十萬兩銀子和一百萬噸鋼材,明顯鋼材是大頭,抹掉之後等於玉劍山幾乎無償爲樂園一號進行了大改。
沈文劍點頭:“長老管錢袋子這麼久,還那麼在乎銀子嗎?”
劉丹長老扁着嘴用力點頭:“那當然,好歹有個數字在。”
她其實已經意識到錢對玉劍山漸漸變成了個符號,掌門用技術到處刮錢,目的卻不是賺錢,至於更深的是什麼,她實在忙的沒太多空閒去考慮。
沈文劍還是把話說清楚,免得有疙瘩:“樂園一號最初就應該是現在的樣子,只是當初我們時間急,手裡材料、技術都差點,隨便改了改應急。現在把它弄成應有的樣子賠了點錢,這不是還有地產使用費嘛,只要我們把天魔搞定,城裡安穩的慢慢成長,回本賺錢都不是問題。”
地產使用費玉劍山一直捏在手裡,這關係到浮空石的歸屬問題,幾億噸浮空石呢。
劉丹長老低頭想了想,抱拳恭維:“掌門高見。”
沈文劍擡手擺了擺:“都是自家人,不用這套。趁着長老在這,順便還有兩個事一起說了。”
劉丹長老不管他,還是用敬語:“洗耳恭聽。”
“樂園一號要改改名字,現在這種模塊化單元挺好,擴建和增建的難度都不大,未來不會去弄什麼二號三號了,我覺得以後稱樂園城就好,稱呼書寫都統一變更,裡面的雜事還需要長老費心。”他說着停下喝茶。
劉丹長老點頭,等着第二件。
“第二件事是地產費變更,以後不按建築面積算。農地、公路、公園、醫院、學校、軍營、行政中心、發電站用地仍然免費,其餘部分統計整體體積,按現在已經開發部分的體積,收取改建前的費用算。”
“額度還減少了?”有疑問。
樂園城在搬遷過程中,有一部分人換了更大的房子,總建築面積增加了,所以從居住單元投入使用之後,用地費一直在增加。按去年行政單元投入使用之後的數字計算,整個城市在地產費的年支出上,從一萬兩增加到了接近一萬六千兩。
用人均負擔計算,似乎一個五口家庭要支出一個人兩個月工資。但實際上地產費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支出來自工廠單元,所以居住負擔並沒有很高,可畢竟還是增加了。
“變更收費方式,是爲了讓他們想辦法增加空間利用率,不然最後頭疼的還是我們。”乾脆變了個模型出來,把頂蓋掀開繼續解釋,“按建築面積收費,過幾年存夠錢了他們把下面掏空,建個五十層的房子,我們收費方式會出問題,而且利用率也太低下。按體積收費就限制了他們做手腳的餘地。另外我們在新增單元方面要收取全額工程費,逼他們在輕量化這方面繼續走下去,一個單元最後的總體積會比現在大很多。”
樂園城一個大單元就要消耗一億噸浮空石,要是利用率不足,時不時的就要增加新單元。再增加新單元玉劍山不會做白工了,行政中心要全額支付工程費,玉劍山還得操心怎麼折騰出那麼多浮空石。
所以就有了這個按體積收費的主意。
現在浮空立柱結構之外,大部分都是土石填充的,也有些爲施工方面留空的部分,人居住的空間怎麼可能跟石頭比單位重量,隨着人口成長進行擴建,總體積上升是必然結果。
在另一邊,如果新建單元要全額工程費,別的不提,兩千個玄學機器人和幾十號弟子的損耗真的算起賬來會要老命。
所以樂園城的選擇會傾向投入小見效快的輕量化路線。
舉個例子,比如強制規定豪宅只能用木質結構修建,一千噸的混凝土宅子和兩三百噸的木質結構一比,立刻出來幾百噸,完全可以在城市外面再來個掛件又摳出些空間來。只要輕量化技術高,再推推無土栽培,體積比現在擴充個五六倍完全不成問題。
按體積算地產費,假設現在開發的空間爲15%,最終的總地產費收入可能會達到三十萬兩以上,厲害的是完全沒有新的浮空石投入!
“掌門會不會半路把收費標準再降低?”劉丹長老覺得有錢總好過窮。
沈文劍搖頭:“這個收費標準人均負擔不大,沒有下調的必要了。”
爲了體現新城市的優點,現在的居住單元按體積算,有大片的區域沒有利用到,如果把整個單元當成一棟大廈,而不是在裡面建造還有地基的房子,現有的空間容納八到十萬人都不成問題。
不用那麼高的利用率,只要稍微在規劃上花些心思,人均地產費就能降低幾倍,只要不佔地過多被徵收奢侈稅,基本可以忽視這部分負擔。
劉丹長老的問題一一得到答案,好像並不虧本,正要回去做事,沈文劍說了個新支出:
“還有一事,長老跟行政中心說一聲,地產費的收取從今年起我們每年支付1500兩銀子,過幾年要把它從行政中心剝離出來。”
“這是爲何?”
“我打算等大學培養的人出來後,建立玉劍山在普通人中的產業……就是以往的錢莊。現在付點銀子,讓人明白他們一直都是代我玉劍山收的地產費,免得漸漸有人以爲是我們從他們手裡搶的錢。”
劉丹長老皺眉:“何人如此不知好歹?”
沈文劍擺手:“長老莫急,只是未雨綢繆而已,嗯,就這麼多事,勞長老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