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
“怎麼可能,沒看見天月臺的光芒還在,那人是消失了。”
“那現在人在哪?”
“你問我?”
“是啊。”
“我要是能看見,我就不站在這裡,你也跟我說不了話了!”
臺下議論紛紛,認真的看着天月臺的每個角度,卻不見馬沓的身影,就彷彿剛纔沈從一掌將其拍死了般。但這樣的強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身死,即便身死,也該有血肉纔對,但剛纔馬沓的身軀卻是化作了粉末,明顯是一個假身。
吳河神情不變,對於馬沓有着極強的信心,今日本是沒想讓馬沓出現,以爲憑藉其他人,就可以收服沈從。不過沈從的表現一再出乎他的預料,連劉麻都遠遠不是對手,更是設下那樣的賭局,卻是不得不讓最有把握的馬沓出戰。
不然這場再輸掉,不但賭局輸掉,連東侯的臉面都有些受損,也會顯示出他的無能來。這樣的事情,吳河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想到這,吳河不由看了劉麻一眼,剛纔那樣的強迫,想必讓劉麻心中不滿,吳河如今還要考慮如何將劉麻的心重新收服,免得以後出現什麼麻煩。
輕輕揉了一下眉宇,吳河輕笑,爲了這個沈從,麻煩可是不斷,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能夠收下這樣一個強力的手下,想來東侯會極爲高興,有這個,也算是足夠了。
曲墨緊張的看着臺上,卻提供不了任何的幫助,如今的戰鬥已經超出了他的眼界,更別說如今靈覺無法展開的情況,更是看不清戰鬥的場景。曲墨看着臺上神情自若的沈從,心情古怪,今日之前,他全然?
?有想到,隨意遇到的一人,會有這樣的天分與戰力。
關鍵是沈從平易近人,哪會像那些天才一般高傲,也正因爲沒有那份高傲,才讓曲墨覺得沈從實力比較一般。想到之前還爲沈從能否留在天月城煩惱,曲墨不由的有些尷尬。
“昂!”
臺上龍吟聲不絕,沈從低頭看着腳下的粉末。假替之術,剛纔沈從都沒看出,當真是玄妙萬分。每次遇到這樣新奇的功法,沈從心裡都有一種興奮,這個世界太大,多少萬年傳承下來的功法,玄而又玄。而後人在前人的基礎上,再造功法,又有新的變化。
只是看着這些功法,就讓沈從心思盪漾,也唯有在天月城,這個中央之地的中心,才能遇到各種功法,僅此一點,就不虛此行。
“嘶!”
撕裂的聲響,沈從身形向後退了一步,一道鋒芒閃過,而到了這一刻,遊動的蛟龍才被一分爲二,從中斷裂了開來,血肉散落一地,又化作靈光消失。
沈從一拳打出,空氣洞穿,馬沓的身影一滯,整個頭顱都扁了一半,但是這樣的傷勢對其沒有絲毫的影響,手中的匕首依舊朝着沈從的心口扎來,眼神中的冰冷一如既往,透骨的冰寒。
“嘭!”
沈從一腳踏出,馬沓的胸口破出一個大洞,當中能夠看到內臟在不斷的蠕動,沈從雙手向前一扣,抓住馬沓胸口破洞的兩邊,用力一撕,馬沓化作漫天的血霧,但馬上這些血霧變成粉末,散落一地。
沈從眉頭微微一動,還是假替之術,但在這假身爆碎前,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如果說唯一其他的,也就是腦袋扁了一半,還能無動於衷顯得古怪。就如那橡皮泥,又有些泥沙塑造,只要沒有完全破壞,打成什麼樣都不影響。
“嗤!”
沈從後腦勺一縷帀縷頭髮掉落,沈從向前踏出一步,一腳向後踹出,神龍擺尾,巨大的龍尾將後面全部掩蓋,又是一堆的粉末爆出,沈從右腳向下一踏,地面上所有的粉末盪漾開來,但馬上又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吸附,而掉落在了地面上。
“小看你了,竟然能夠發現異樣!”
馬沓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目光凝重的看着沈從。沈從一笑,身形晃動,離開了腳下粉末之地。而沈從剛走,那些粉末就開始蠕動,接着化作一個個人影,正是馬沓。只是片刻,臺上就出現了四個馬沓,一個個氣息圓滿,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宛如真人,但是當中必定只有一人是真身,甚至全部都是假的,真身隱藏在其他地方。
“故意撞上來給我殺,這點如果看不出,也走不到現在了。”
沈從笑起,剛纔馬沓的幾個攻擊,看似凌厲,但總有一種後勁不足的感覺,而沈從的攻擊,每次都能將馬沓的分身打爆。雖說沈從的攻擊不凡,但也不至於次次都如此,那隻能說明馬沓在佈局。
更爲關鍵,則是沈從在腳下的粉末中,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在微微波動。很不顯眼,但沈從能夠氣息的捕捉到,而之後想將粉末盪開,卻沒有成功,自然就明白了一切。
“不錯,這樣纔有點意思。”
馬沓收起臉上的笑容,身形微微一晃,一個個分身開始出現在天月臺上。一個變兩個,兩個成四個,短短時間,臺上竟然有不下百人,每一個都是那樣真實,起碼以肉眼,以靈覺,是絕對無法分辨出真假的。
不過這也是正常,如果這樣容易分辨出真假,這套功法也太過無用了一些。真真假假,只是一眼就有讓人眼暈的錯覺,且百人集合在一起,並且對沈從爭鋒相對的時候,那樣的壓迫感,還沒有真正的動手,就讓人心生怯意。
“全部都是真的,不可能吧!”丁思煙喃喃道,這一百多人圍毆一人,這樣的場面稍微想想就讓人害怕,關鍵是這每一個人都是七階的強者,這一人頂一個門派或者小型的勢力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過這個人,似乎真的每一個人的攻擊,都是真實的,被打到會受傷!”曲墨嚥了下口水道。
“這麼厲害,那還有人打的過他嗎!”丁思煙驚詫。
“他還真的沒輸過,每戰必勝!”
“那他怎麼沒有進入天月樓?”丁思煙奇怪,真的每戰必勝,那早就踏入二十勝,成爲天月樓中的常客了,如今也無法上臺纔對。
“阻擊他人,每個勢力都需要這樣的人。”曲墨搖頭苦笑,天月臺也是每家必爭之地,留個強者在這,用來阻止那些不聽話的人進入天月樓,幾乎是所有人都會做的。就如那乾坤派,阻止他人進入七勝,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東侯這樣的層次更高了。
“你現在認輸都沒用!”馬沓輕聲道,但一百多人同時說,那聲音就太大了,整整齊齊,宛如一人,悍然的氣勢更是撲面而來。
“你想多了。”沈從輕聲笑了起來,看着一百多人,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不知死活!”
馬沓沒有見到沈從膽怯的模樣,不由冷哼一聲。但是不得不承認,沈從的膽子很大,起碼其他人面對他這樣的招法,即便夠鎮定,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異樣,但沈從偏偏沒有,還是如之前那般淡然。
“嘭!”
一百多人整齊的向後一蹬,轟然衝了過來,密密麻麻,前面的空間被全部包圍,讓人忍不住想要後退。但偏偏沈從沒有,反而反衝了上去,一拳打出,將迎面衝的最快的那個一下打飛。
“轟轟轟!”
拳勁崩裂的聲響,臺上已然看不見沈從的身影,全部被馬沓的身軀擋住。前赴後繼,一百多人瘋狂的衝向一處,各種招法相互配合,每一個馬沓使用的招法都不同,但是相互之間都有自身的配合在那裡,融洽,且威能倍增。
“昂!”
龍吟聲響起,但蛟龍纔出一半,就被馬沓撕裂,拳腳紛飛,場面上馬沓佔據絕對的上風,許多人已經不忍看下去。而更爲關鍵則是,馬沓的分身一直沒有減少,即便有被打碎的,在天月臺的角落還會出現一個,接着馬上加入到戰鬥之中,源源不絕,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這樣的局面足以讓人崩潰,因爲看不到希望,想要堅持都找不到理由,一股慘烈的氣息在天月臺上飄蕩開來,臺下的許多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絕望,讓人放棄,讓人放下。
“鎮海!”
一聲低吟,整個天月臺驟然一滯,上百個馬沓停在了半空當中,速度變得極爲緩慢,甚至能讓人看見每一個馬沓臉上的表情變化,神妙異常。
一道光波自內部盪漾開來,如浪濤翻卷,所有的馬沓都被淹沒,下一刻,天月臺上變得清淨,馬沓的身影消失的乾乾淨淨,唯有地面上的粉末,說明着剛纔馬沓有多少,剛纔的打鬥又多麼的激烈。
“空間奧義!”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馬沓在天月臺角落的位置顯現而出,沒有絲毫的傷勢,一百多人覆滅,似乎對於馬沓沒有絲毫的影響,神情依舊,不過眼神中對於沈從的態度已經有了變化。
“算不上,摸到一點皮毛。”沈從搖頭。
“是皮毛,但是已經極爲了得。”馬沓搖頭,“只是不知道你還能用出多少次剛纔的招法,又能消滅幾次我剛纔那樣的攻擊。”
馬沓話音落下,臺上已經開始出現數個馬沓,轉眼就是一百多人,與剛纔沒有絲毫的變化。所有人眼睛都是瞪大,即便是吳河身後的人都是如此,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馬沓這樣的表現,被覆滅了,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受損,這還怎麼打?
唯有吳河面帶笑容,顯然對這狀況沒有絲毫的意外。馬沓如果不是這樣強力,吳河如何會讓他上場,不過沈從的表現,卻是讓吳河越發欣賞,能夠加入到東侯旗下,將來必定是中流砥柱,特別是還領悟了空間奧義,更是一個巨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