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見小金小黑

“老夫,也是該拿回一些東西了,不然,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挑釁我……”

嚴烈一路走了七十多年,看過太多的死亡和犧牲了,他也痛苦,也感到憤怒。只是,他不是孩子了,也不是容易衝動的年少時代了。他的憤怒,隱藏在心裡,自會用仇人的鮮血來償還……

“給老夫通知皇城的那混小子,嚴烈老頭兒,明天回去找他。”

最後一句,是對比爾說的。比爾恭敬應是,他就這樣保持着低頭的動作,不敢動作。

好半晌,他才偏偏擡頭,嚴烈已經不見了身影,而天花板上,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的多了一個大洞。

“砰”,比爾轉過身,正好看到十個白衣祭祀一屁股坐到地上,此刻他們記不起絲毫的禮儀,劇烈的喘着粗氣。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白衣祭祀只不過是一階到三階的魂者而已,剛纔沒有直接一屁股坐下已經算是好的了。

九階魂聖,象徵着絕對力量,一個下意識的小舉動,就讓弱者爬不起來。比爾嘴角苦澀一笑。

……

光芒,充斥着整個世界,整個世界,也只剩下炙熱的白色。

在那中心,一隻猙獰的黑龍,盤旋在半空 。 黑龍的嘴角,對着嚴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嚴焱的意識清醒過來,周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嚴焱不安的做起身子,抱住膝蓋蜷縮成一團。

兩年來,自己第三次做了這個噩夢,第一次,是剛到聖銀村。第二次,是今天早上,怪不得那時自己會感到不安。而剛纔,是第三次。

教堂裡恐怖的一幕,再次出現在嚴焱的腦海,說白了,他儘管再聰明,也只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

嚴焱的眼角,一滴淚水輕輕滑落,然後沒有了多餘的表示。

要問嚴焱從沒見過的是什麼,很簡單也很平凡——淚水,他自己的淚水。

從被收留起,嚴焱就沒有流過一滴淚水,摔倒了,難過了,受傷了,他都從來沒有流過一滴淚水。

而今天,是他記憶中第一次流淚。也許在自己八歲之前流過淚吧,但是,他不記得了。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第一次和村裡大家見面的日子,也是……告別的日子……

永別。

淚水,又滾出來一滴,下一刻,淚水不收控制的大滴大滴的滾落,就像發了洪水似得。

嚴焱濃烈的悲傷,傳到意識海深處,他未開始修煉,所以意識海只有巴掌大塊,周圍都是看不清的黑暗。而唯一的亮處,漂浮着一顆金色的光球和一顆黑色的光球。

不過此時,黑色的光球顯得十分虛弱,忽明忽暗的樣子,似乎隨時會熄滅消失。但是金色的光球也沒有越線,只是在屬於自己的一半地方安靜的呆着。

濃烈的悲傷感,緩緩出現在這個小小的空間。

忽的,金色光球閃爍了一下,緩緩的移動起來,一頭鑽進了後方那無邊的黑暗。

黑色光球不甘示弱,也想效仿,可是之微微的搖晃了一下,它就跌落了回去,更別說漂浮起來了。

嚴焱無聲的哭泣着,僅僅只是麻木的讓淚水順着臉頰滴落。

光……一絲光照亮了這個昏暗的世界,嚴焱擡頭,麻木的看着那一絲突然出現的陽光。

哀莫大於心死,光線“看”到嚴焱這幅模樣,輕輕的搖晃起來。

接着,無數光線從嚴焱的身上憑空出現,匯聚到嚴焱眼前,化作半個拳頭大的光團,在嚴焱身邊環繞着,輕輕搖晃着。

溫暖的陽光,彷彿照亮了嚴焱的心,臉上的淚水竟然緩緩的停止了。

這是?嚴焱心中感到一陣奇怪。

光球環繞着嚴焱,又轉了一個圈,上下搖晃着似乎在和嚴焱交流着些什麼。

“你是……再讓我不要哭了?”嚴焱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就是明白,光團就是這個意思。

光團上下搖晃了兩下,同時對嚴焱傳來一股肯定的情緒。

嚴焱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可是心裡還是無比的沉重。

光團又傳來一股意識,可是嚴焱又想到了村裡的人,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光團又上下搖晃了,似乎是有些不解,緊接着,突然一下鑽進了嚴焱的腦袋。

對,就是鑽進,它一碰到嚴焱的腦袋就消失不見了。

嚴焱像是沒有發現般,低着頭看着因光球消失而重歸於黑暗的下方。

而此時嚴焱的精神海,光球不斷的上下扭動着,像是在很努力的做些什麼。

不一會兒,嚴焱的腦海裡,出現一個很稚嫩,很生澀,卻很堅定的聲音在說着兩個字,而且重複了三遍:“爺……爺,爺……爺,爺……爺。”

嚴焱聽到這兩個字,身體像是如夢初醒般顫抖了一下,腦中的迷霧,全部散開了……

對!爺爺,我還有爺爺!我一定要回去,我一定要找回爺爺!還有楊麟,楊麟一定也沒事的!

“嗡……”光球重新出現在嚴焱眼前,可是光華卻淡了不少,嚴焱的目光露出感激的神色。

“小光球,剛纔是你嗎?”

光球傳來一股肯定夾帶着歡快的情緒,就像是一個開心的孩子。

“謝謝你。”嚴焱真誠的道。

小光球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它身上的光芒突然消失,一下從半空跌落到下來。嚴焱急忙伸手接住。

小光球褪去了表面的光芒,嚴焱這纔看清楚,小光球光芒下的,是一顆橢圓形的蛋狀物,金色的蛋殼似乎是透明的,但是又看不清裡面的光球東西。

最終,“小光球”只是傳來一個虛弱的情緒,就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嚴焱的腦袋。

嚴焱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頓時大急,小光球去哪兒了?嚴焱心裡只是出現一個想要見到小光球的意識,下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神奇的地方,不,不能說是出現,而是眼前的看到的東西變成了這個地方。

因爲,嚴焱一“擡頭”,就撞到了一個東西,可眼前頭上卻是空蕩蕩一片。

而這個空間,似乎只有嚴焱面前這巴掌大塊纔有光線,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無法看清的黑暗。

剛纔的“小光球”,正在這巴掌大的光亮中的一半安靜的呆着,嚴焱心裡着急,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音。聯想到之前小光團對自己的交流,嚴焱急忙在心裡問道:“小光團,是你嗎?”

嚴焱的意識裡,傳出一個弱弱的肯定回答,然後沒了動靜。

察覺到小光團的虛弱,嚴焱心中一陣心疼,在意識裡急忙說道:“那小光團,你別說話了,塊休息一下吧!”

光團這一次沒有回答,可是嚴焱卻察覺到另一個意識,傳來一個想要親近嚴焱的思想。

嚴焱一愣,轉來目光看向巴掌大地方的另一半,那裡是一個除了顏色,大小和金色光團一模一樣的黑色光團。

黑色光團看起來似乎也很虛弱,但是比金色光團好了不少,嚴焱心中問道:“你是小光團的朋友嗎?”

嚴焱問完好一會兒,黑色光團才傳來一個不解的意識,問他朋友是什麼意思?

嚴焱呼吸一泄,問道:“你不是小金的朋友,那你是誰?”嚴焱爲了方便,直接叫金色光團爲小金了。

黑色光團這次似乎聽懂了嚴焱話裡的一些東西,傳來兩個準確無比的字“武魂!”

“什麼?你們是我的武魂?可是我並沒有覺醒武魂啊?”

今天下午,嚴焱分明記得自己還沒有覺醒武魂,然後就……那麼,小黑爲什麼說他是自己的武魂?

嚴焱並不知道今天早上,自己昏迷之前自己身上鑽出灰色霧氣的事,更不知道那是小黑想要保護他,強行自我覺醒了,所以現在纔會這麼虛弱。

嚴焱感到無比的詫異,可是這時候小黑又對他發出一個意念,這次很簡單“餓,和吃。”

同時,嚴焱的肚子也很配合的響了起來,早上到現在自己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之前還不覺得,現在通過和小金和小黑的交談讓他心情放鬆了一些,肚子也響了起來,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嚴焱估計,自己被那些混蛋帶到了什麼地方,不過自己現在估計被裝在一個大箱子什麼的裡面,剛纔一擡頭就撞到了東西就可以說明。

嚴焱也只能發出一個歉意的意識,小黑很乖的沒有再說話。

嚴焱發現,在這個地方和小黑說話似乎並不會消耗小黑多少“能量”,嚴焱之前和小金說了幾句話,小金就虛弱了,所以嚴焱把這種支持小金和小黑的能量統稱爲“能量”。

嚴焱也很珍惜小黑和小金,所以他不願意讓他們消耗過多,出現意外,所以讓他們好好休息之後,心念一動,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空間。

嚴焱蜷縮成一團,飢餓和疲憊讓他感到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緩緩睡着了。

這一次,雖然沒有露出往常那甜甜的微笑,可是小臉上,也沒有了猙獰和恐懼。因爲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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