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老頭子這不就是來看孫子的嗎?”老人懸浮到半空,摸了摸嚴焱的頭,柔和道。
“魂翼!”刀疤一愣,傻傻的看着老人後面那對凝實得如同實物一樣的魂翼。
刀疤自己都還只是個六階魂鎧,離魂翼還有一步之遙。但是老人竟已經是如此凝實的魂翼了!而且,他剛纔似乎已嚴焱的爺爺自居?
“敢問前輩可是狼聖嚴老前輩?”一直默不作聲的惡犬此時也上來行禮道。
“呵呵,走了許多年了,沒想還有人記得老頭子啊……你們去吧。”
嚴烈不置可否的笑笑,也沒見怎麼動作。刀疤一眨眼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保護罩外了,他身旁惡犬也還在。地上,竟然是之前被嚴焱一手一個抓着的五班的王越和周子航。
“刀疤,怎麼辦?”惡犬問道。
刀疤猙獰的臉突然笑了,道:“看來真的是狼聖來了,我們還擔心個毛啊!”
刀疤一直緊繃的情緒一下鬆了,轉身道:“走吧,去看看我們學生。”
刀疤順手把地上的王越和周子航一手一個提起來,輕鬆的大步走了。
“你去吧,我在這兒等着。”惡犬沙啞的聲音傳來,人卻站在原地沒動。
刀疤停下來,頓了頓道:“也好,等會兒嚴焱那小子估計也要進醫院了。那你等會兒自己把他弄過來。”
“好。”惡犬還是惜字如金。
刀疤也習慣了惡犬的脾氣了,轉身就走了。
擂臺上的保護罩裡,嚴焱渾然不知手上的人不見了,仍然空蕩蕩的舉在半空中。晶板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狐。
“唉,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嚴烈摸了摸嚴焱鱗片覆蓋的頭上面兩個小鼓包,慈祥的表情一直沒變。
地上的小狐,氣息越來越微弱,嚴焱着急的一下又一下嘶吼着。
“野獸,也是會保護自己認爲重要的東西的。”後來,嚴烈在自己的回憶錄上添上了這句話。
嚴烈把地上嚴焱掉落的鱗片撿起來,上面的那隻金色巨狼已經變得黯淡無光,一片灰暗。
“唉,孩子啊。”嚴烈嘆息一聲手裡的鱗片上巨狼隨着鱗片一點點化爲塵埃。
金色鱗片,一是起到抑制嚴焱龍化的作用,二是在嚴焱如今天這樣徹底龍化時,鱗片就會破碎,向嚴烈發出一條消息。嚴烈,也正是聞訊趕來的。
嚴烈目光又望向地上的小狐,搖了搖頭,走過去後右手拿出一個水晶瓶,點了一滴金色的液體在小狐後頸的傷口上。
小狐後頸那道傷口接觸到金色的液體後竟然一點點癒合了,就連一點傷疤都沒有出現。
嚴烈站起來,嚴焱還是在那兒站着,一動不動的看着小狐,嘴裡發出低聲的嘶吼。
“小狐狸啊,小焱現在可不能和你在一起嘍。不然早晚得出事,老頭子知道你這會兒聽得見。嚴焱,我就帶走了。等嚴焱到了能夠控制自己的時候,老頭子再親手把他送回來。”
小狐這會兒意識已經清醒,但是身體卻無法行動,只能聽着這慈祥的聲音一句句的在耳邊說着。
下一刻,小狐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陰影消失了,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小狐只覺得無比漫長,她才輕輕動了動手指。
小狐撐着地面站了起來,眼中水霧瀰漫,卻強忍着不讓淚水流出來。
擡頭,熟悉的身影已經不見,那個男孩呆呆的表情,和偶爾突然的睿智,都不在了。小狐知道,他走了,被帶走了。
藍色的保護罩漸漸褪去,露天的競技場透射下一片耀眼的陽光。
“是四班的!這個女孩是四班的!四班贏了!”
“臥槽,完了,我可是壓了一百金幣四班贏的啊!”
觀衆席上,看見了站着的小狐頓時喧鬧了起來,有人歡喜有人愁。至於小狐之前那道傷口爲什麼不見了,卻並沒有多少人注意。正如同沒有多少人直到這兒剛剛來了一位武聖,和消失了一位四班的小男孩。
……
“你說什麼?嚴焱被帶走了?”刀疤一拍桌子站起來,對着小狐吼了一聲。
“對……”小狐語氣還帶着抽噎。
刀疤想了想,又慢慢坐下來了,沉聲道:“前輩帶走他也許也有他的用意吧,算了,反正不會是壞事……”
刀疤擡起頭,拍了拍小狐的頭,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道:“他會回來的,我會永遠把四班的位置給嚴焱留一個的。”
小狐點點頭,走到旁邊坐下。她此時的心情,僅僅只是不捨而已。因爲她也知道,在嚴烈那兒嚴焱會得到更好的未來。
刀疤坐下來,看了看身後五張病牀上的四班學生,心中暗自嘆息道:嚴焱還是沒能留在四班……
同時,刀疤目光又動了動,之前一直在窗戶那兒的惡犬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身影。
……
聖龍歷3572年9月1日,天風帝國,寒風城。
寒風城,正如同它的名字那樣,是一個在天風帝國最北方的一個城市,再往上便是海洋,而大海的極北之處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大陸,腐爛之地。
傳說到了寒風城的冬天,吹來的凍風都是來自腐爛之地的。所以這讓在夏季人們都是穿着長衫的人們在冬天都是不怎麼願意外出。
而九月初,寒風城已經下起了大雪了,城市裡的一個又一個煙囪更是升起了來自溫暖壁爐的黑煙。
人們也不願意出門,除了急需賺錢養家的冒險者和巡邏士兵例外。
寒風城外冰冷的白色雪地裡,詭異的鼓起了一個大包,城牆上的士兵也沒有太在意這個大包,也許下面只是一隻凍死的野貓野狗之類的。在寒風城,這些雪包並不是很稀罕。
突然,這個雪包一陣蠕動,城牆上的士兵卻已經在溫暖的火堆旁開始了一局新的牌局。
雪包蠕動了一會兒,彷彿是累了一般停了下來,安靜了片刻。然後雪包處突然伸出一隻繃帶緊緊裹住的怪手。
怪手明顯是被雪凍得僵硬了,胡亂扒了好一陣才把雪包給刨開了一些,然後一個人用手拖着已經完全僵硬的雙腿爬了出來。
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虛弱的睜開,而一頭金髮已經狼狽不堪的夾滿了雪花。這人正是嚴焱。
嚴焱已經控制不了來自身體本能的反應,身體不住的一陣又一陣顫抖,只能靠着最後一點體力和幾乎崩潰的理智用手爬到了一處積雪比較少的枯樹底下。
然後嚴焱的意識就再次沉入黑暗。
大雪還在不停的下,大雪地裡積雪比較少的枯樹下漸漸又要快被積雪淹沒。
嚴焱只剩下了一個腦袋在外面,身旁的冰冷彷彿要把他帶去無邊的黑暗。
嚴焱最後的求生欲.望支撐着他把頭不斷的往高擡,不被大雪埋沒。但是身體已經如同一塊大冰塊一樣,不聽使喚。
……
“呦,沒想到狼大哥對您的孫子還真的忍心這樣啊!”一個表面開朗的聲音在嚴烈身後響起。
嚴烈頭也不回,手上拿出一個空間傳送卷軸,打開一個穩定的空間門。
“阿波羅,請不要說得老頭子和你很熟一樣。”嚴烈理都不理身後的人,準備跨入空間門離去。
“喂,狼大哥你等等啊,就這麼走了嗎?這個孩子到現在可是都還沒有表現出一絲光明的感覺啊,您是不是給我解釋一下呢?”
嚴烈動作頓了頓,回過頭看了阿波羅一眼,道:“我不管什麼滅世聖龍還是滅世魔龍,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孫子。”
說完,嚴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哎哎哎……真是讓我傷心啊。”阿波羅雖然說着這句話,但是俊郎年輕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煩惱的樣子。
“教皇,請下達您的旨意。”阿波羅馬車下的一位全身強壯重甲的男人跪在阿波羅面前,卑微的說道。
而此時阿波羅身下,九匹黃金獨角獸拉着他的豪華馬車。阿波羅則是坐在馬車中,穿着象徵着高貴身份的金色教皇服,微笑着看向馬車的前方。
“無趣,回神殿吧。”阿波羅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將頭枕到身旁一位美麗的聖女大腿上。
“是,我的皇。”強壯的盔甲***起來,坐到馬車的前沿上,一個人操縱着九匹黃金獨角獸拉着馬車從雪地平穩切快速的飛到空中,化作一道流光離去。
“哦,對了。”在半空中,阿波羅彷彿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從身旁聖女的大腿上做起來,道:“小光,這個寒風城的聖殿有紅衣祭祀嗎?”
“我的皇,您叫錯了,我是小晨。寒風城的聖殿總共有三百六十四位白衣祭祀,只有殿主是紅衣祭祀。”
聖女微笑着糾正了阿波羅的錯誤,如數家珍的說出了寒風城光明聖殿分殿的情況。
“哦,那就好。小光啊,回去你叫小誠來這兒的聖殿工作吧,記得告訴他那個叫啥……嚴焱的名字!”阿波羅說完,又懶洋洋的趴在了聖女的大腿上睡覺了。
“皇,我明白了。但是……我是小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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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臥槽!神啊!爲什麼有寒假補習班這種可怕的東西!嗷……那麼白天的更新只好放在下午了,見諒啊。
對了,鏡子知道估計有有人吐槽名字的問題了。但是……想名字真的很可怕的!可怕啊!可怕!
還有,巨人學院肯定不會只是個擺設,是絕對會回去的。但是嚴焱到了寒風城是爲了推動接下來的劇情的,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才把接下來的內容想出來了。好吧,簡單的說……我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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