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曉宸聽他說完，神態已經恢復如常，再不似剛纔那種急迫的模樣。
“剛纔我只是聞到了一股氣息。這股氣息……你剛纔說什麼？天道精華？”
“曉宸姐，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些天道精華，我修練有用處，所以跟這小子購了一些，花了大價錢就是了。”樊仙兒好像生怕自己手上的東西被姬曉宸發現似的。想找些話頭趕緊讓她忘了去。
“你要的東西，和他購了一些？”姬曉宸奇道。“仙兒妹子，能讓我看看麼？”
“這個這個……你還是問他要吧，他可不少的。”樊仙兒難得露出一副女兒情態，這樣的神態，估計只有在姬曉宸面前纔可能表露出來。
“你到底得到了些什麼？樊仙兒都需要的東西，來頭必然不小，能否拿出來讓本尊看看？”姬曉宸轉身對陳盤問道。
“姬師尊，你不會難爲我吧？這可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何況，我們之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商議，樊仙兒的生意既然完成了。我們的事情也該談談了。”
陳盤說的自然是玄天道書和這次戰爭財富的最終分配！只是他如此直接和姬曉宸講話，要不是樊仙兒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
一個太陰境界的小弟子，面對一個萬壽無疆的門派掌教至尊，一副討價還價的架勢！
“我的俗事也做完了，就不在紫煙門久留了。你們慢慢談，我先告辭了！”
樊仙兒似乎看他們之間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原本想留上來看看，想想實在不合適，姬曉宸要是也盯上那些天道精華，要從她身上分一杯羹也麻煩。憑她們的關係，她還不能不給。
但她一點都不想給別人。哪怕是姬曉宸。
“常月，你送仙兒出去。你們都退下。”
“是，師尊。”
送走了樊仙兒，幾位大仙長都退出了內殿。姬曉宸和陳盤對視了一眼，忽然場面顯得格外的嚴肅。一改剛纔樊仙兒在的時候那種隨意的氣氛。
姬曉宸手頭一晃，玄天道書的本體出現在手中。
“這個先不談。你剛纔到底賣了什麼給樊仙兒？”
“一些天道精華罷了。她要凝練肉身天道，需要大量的天道精華。”陳盤淡然答道。
“能否拿出來我瞧瞧？剛纔你拿出那些天道精華的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到了一種極爲熟悉的氣息。這種氣息，和我們紫煙門有深厚的淵源。你也不用遮遮掩掩，我如今修爲已經是萬壽無疆的境界，天道精華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不會奪你之物。”
“和紫煙門有淵源？”陳盤原本正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這些天道精華，一聽姬曉宸這麼說，起了疑心，手頭已經多出一塊隕星精華來。天道精華必需有寄託之物，全部都附着在這些可以煉製道器法寶的隕星精華上面。
“嗯？”
在陳盤拿出來
的一瞬間，姬曉宸的神情立即變得極爲凝重！“就是這股氣息！這股氣息……這是多麼古老的氣息。這是我派紫煙神女的氣息！”
“紫煙神女？！”陳盤驚訝至極，這些天道精華，難道是紫煙神女之物？紫煙門創派祖師就是紫煙神女。後來成了玄天大帝君十三妃子。修爲突破了星雲之境。
實際上，突破星雲之境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紫煙神女了。一切就好像一個凡人突然飛昇成仙，之前認識他的人只知道成仙了。卻不知道成了仙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好像陳盤突破天人界限之後，陳復，寧國忠等人就再也不可能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陳盤也料不到，他手中這些得自大陳秘庫的天道精華，上面竟然有紫煙神女的氣息！
如果不是姬曉宸是紫煙門的當代掌教，誰也不知道！
“照你這麼說，這些天道精華並非是這天地之間孕育而成，而是一個絕世強者隕落之後的遺兌？而且這個絕世強者，就是紫煙門的創派師祖紫煙神女？”
“你這麼說……未嘗，不可。”姬曉宸搖了搖頭應道。似肯定，又似否定。
陳盤的腦海之中忽然想起世界之心當時說的話來。“大陳秘庫，那是一個埋骨之地……”他說那裡是一個埋骨之地，至於埋的是誰的骨，並沒有明說。
這個世上，有各種各樣的埋骨之地。一般絕世強者隕落，如果其生前有龐大的勢力，那這股勢力就會把他的埋骨之地選擇在一個極爲隱秘的所在，佈下種種強大陣法，不讓別人找到，以免打擾這位強者安息。
而有一些特例，冥冥之中牽連甚廣，命運就會安排下機緣，讓有緣人得之。
“有着紫煙神女的氣息，並不代表就一定是她的遺兌……”姬曉宸想了半晌，還是無法肯定，她伸手接過陳盤手中的隕星精華，瞳孔之中星雲虛影一閃，一股神念查探了進去。
這一下神念接觸，這些天道精華散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玄奧氣息，姬曉宸眉頭皺了一皺，似乎無法深入。
“紫煙神女是玄天大帝君的妃子，兩人靈肉交合，肉身彼此之間都帶着雙方的氣息。我察覺到這裡面不只一個人的氣息，還有其它人，都是強大無匹，修爲驚天。這也許是玄天大帝君本人所凝鍊的天道精華也不一定！”姬曉宸最後說道。
“難怪世界之心如此着急！這些竟然有可能是玄天大帝君本人的凝鍊的天道精華！？玄天大帝君隕落之後，這些天道精華就放於那個埋骨之地，用九十九隕星循環大陣封鎖起來，任何人都找不到！”
“九十九隕星循環大陣？！理當如此。世界之心？你說的可是玄天大世界之靈？！你見過他？剛纔樊仙兒所說的另一個萬壽無疆的強者，應該就是他吧？！”姬曉宸一語就猜中了。
“不錯。這些天道精華，我一直捉摸不透到底意味着什麼。只
是他說這些關乎氣運，十大道門的精英弟子不少人都進入過那個埋骨之地，你們紫煙門包括硯秋仙子在內，也有十多人得到了一部分。”
“那意味着氣運分散了……玄天大世界之靈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據說已經修成了人身，脫出天道束縛，能夠任意遨遊。也不知道玄天大帝君對他做了什麼，一個大世界之靈居然能脫出天道束縛！”
“玄天大帝君更改了天道規則。”陳盤談談的道。
“更改了天道？！”姬曉宸一臉不敢置信！更改天道意味着什麼，對於修道人而言，簡直就是逆了天理，沒幾個人敢觸碰的禁忌！
“不錯，否則像世界之心這樣的存在，原本不過是一個靈體，又怎麼可能脫出束縛，擁有自己的肉身，甚至可以自行修練，晉升星雲之境？！”
“……，這其中紛繁複雜，憑我如今的境界依然摸不清頭緒。難道這就是我晉升星雲之境的契機？此事先不談。這裡面約有五百道天道精華，能否也賣給我呢？”姬曉宸竟然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來。
“姬師尊？”陳盤吃了一驚，好似不相信姬曉宸會這麼做。
“剛纔已經說過，這關乎氣運，如果我答應你的要求，豈非是分享了氣運？姬師尊願意這麼做？樊仙兒確實需要，多次追索，我纔沒辦法。姬師尊應該不至於對這些如此渴求才對。”
“事關我派師祖紫煙神女，我也顧不得這麼多。分享氣運，哼……這種事情現在還重要嗎？你我之間所分享的氣運，恐怕早就已經超過了這五百道天道精華了。再多一些又有何妨。大不了以後你有事情，我姬曉宸助你便是。”
“好！”
陳盤嘴上應得普通，心中震憾已極，竟然得到萬壽無疆的姬曉宸這樣一個大的承諾！這樣的承諾，表示姬曉宸以後就永遠是朋友，不可能再是敵人！這樣強大的助力，誰能夠求得到？！
紫煙門雖然受到了重創，依然是十大道門，仙道正宗。姬曉宸的承諾份量有多重自不必說了。
姬曉宸都肯下決心分享氣運，可見陳盤身上的氣運之源是如何的重要。
陳盤自從在大陳秘庫之中掠奪到了這些天道之痕，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分享了氣運。這些分享氣運的人，無一例外成了陳盤的朋友。這些人如果反過來出賣陳盤，見利忘義，那冥冥之中就會倒上大黴，這樣的損失誰都損失不起。
所以仙人之間對於氣運分享非常慎重。絕不會輕率爲之。這和凡人就有天大的不同。凡人不可能堪破這背後的天道玄機，經常出現一些爲了眼前的即得小利，見利忘義，出賣朋友，出賣恩人的事情。
而做出這樣的事情之人，無一例外最後都不得善終，或醒悟之後終身悔恨，或一輩子黴運纏身，或身敗名裂，或莫名橫死。看似簡單的道德問題，其背後牽扯的命數，豈是凡人能夠堪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