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黃昏。
賀天知道他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旋即賀天也完成了每日的修煉,兩人不緊不慢的向着外面走去,蒙面人也換了一身行頭,轉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奶油小生,頭戴方巾,滿是瀟灑的樣子,只是眼神總是冷冰冰的,賀天總是有些嫉妒的看着他的臉,一張完美俊俏的臉,略有些白皙,賀天雖然也是俊俏男子,但是和身邊的他一比,總是落了些下成。
在莫愁的帶領着,兩人來到了一處很是氣派的地方,名爲:怡紅院。
雖然名字有些俗氣,但是門口的裝飾就可以看得出,這裡的奢華比起追星宗來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還有什麼仇家?”賀天眼神微微一轉問道。
“沒有。”莫愁很是乾脆的答道。
“那南陽郡裡青樓不下數百,爲何偏偏來此?”賀天再次問道,語氣中滿是疑惑。
“這裡多數都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若是有了中意的人就需要大價錢買走,相比其他的地方乾淨了許多。”莫愁眼神不停閃爍的說道。
“哦?還有這樣的地方?那豈不是需要很大的勢力作爲支持?”賀天滿是驚訝的說道。
“這裡本來就自成一方勢力,很少有人會在這裡撒野,凡是仗着自己有些勢力來這裡鬧事的人,不出三日都不會有好下場。”莫愁冷笑了一聲說道。
“那咱們可要好好看看是怎麼個賣藝不賣身!”賀天眼神微微一閃,旋即當先向着裡面行去。
剛剛進入,在幾位小廝的帶領下,兩人不緊不慢的向着裡面走去,只見裡面歌舞昇平,許多人都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並沒有什麼緋彌的舉動,賀天不由自主的微微點頭,旋即在小廝的帶領下要了一處雅座,兩人隨意的坐下。
“喝點什麼?”莫愁當先問道。
“菊花茶。”賀天微微一笑淡淡的回道。不一會兒一壺茶和一杯酒快速的上來,還有幾樣簡單的小菜,賀天不緊不慢的品着茶,看着大廳的表演。
“你這人倒是奇怪的很,不喜歡喝酒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莫愁微微壓了一口酒,旋即有些疑惑的說道。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酒並不是什麼好東西。”賀天笑着搖搖頭說道。
“有時候人是離不開酒的,不然這個世界上豈不是賣酒的都要喝西北風?”莫愁滿是隨意的壓着酒,淡淡的說道。
“你說你的道理,我說我的,其實也並沒有什麼,這裡果然不錯,女子年輕貌美,文藝出衆,果然會贏得許多人的好感,而且你說的不錯,本就沒有什麼玩樂的地方,那麼又豈會少了這種煙花地方?”賀天也有些感慨的說道,同時這也算是他第一次出來逛窯子。
“也許你看到的只是這裡的繁華,女子的美貌,可是又有誰能看出這裡的女子蘊含着多少辛酸往事?哪一個又是自願出來像貨物一般
供人欣賞玩樂?”莫愁卻有些感慨的說道。
“難道你妹妹就曾經是這裡的一員?”賀天有些疑惑的問道。莫愁卻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喝了口酒。
“這麼說你們並不是親兄妹,那你又爲何要替她出頭惹下這麼大的麻煩?”賀天滿是疑惑的問道。
“有許多事情不得不去做,即使是身死也要去做,這也算是一個人的原則,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屬於自己的底線,一旦過了定然不會再忍受,同時也何必忍受?不如灑脫一些的好。”莫愁有些傷感的說道。賀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裡暗歎,果然都是一樣的人,竟然連一些想法都是一樣的。
“能說說你們曾經”賀天剛剛想要問問,但是卻被莫愁冷冷的打斷了:不能說。一瞬間賀天就無語了起來,只是靜靜的喝着茶看着不遠處的舞藝。
“你看,那女的再看你呢!看她的眼神好像認識你一般。”過了一會兒賀天注意到不遠處一道倩麗的身影一直在看着莫愁,眼中的神情讓賀天都能看懂。莫愁卻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喝着酒。
“去將那個女的叫來。”賀天吩咐小廝道,小廝笑着點頭離開了,不一會兒只見那女子在小廝的帶領下來到這邊,在賀天的示意下隨意的坐下。
“小姐,看你一直在注視他,相比你們認識?”賀天不理會莫愁的樣子,只是微笑着對女子問道,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姑娘這麼一個美人兒,竟然會看上那個不是東西的東西。”賀天語氣一轉,對着女子再次說道,一瞬間賀天眼角的餘光就看到莫愁的臉上滿是憤怒。
“什麼叫不是東西的東西?”只見莫愁陰沉着臉對着賀天問道。
“所謂的不是東西的東西就是不是東西,那你是不是東西?”賀天陰笑的問道。
“我當然不是”莫愁話說到一半旋即回過神兒來,眼神滿是憤怒的看着賀天,而女子卻是微微笑了起來。
“怎麼樣?人家姑娘可是來找你的,你怎麼不花點星石帶走算了,免得我們走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莫要後悔。”賀天一瞬間變臉,滿是鄭重的說道。他也看到了女子臉上有些蒼白的看着莫愁。
“怎麼?你不願意?那當初爲什麼和人家勾勾搭搭?”賀天看到莫愁也是愁眉不展的樣子,旋即有些不悅的問道。
“我沒錢。”莫愁低聲對着賀天說了一句,一瞬間賀天就滿是詫異的看着他們兩個。
“你一個星牌殺手居然跟我說沒錢?”賀天臉上有些發紅的問道。
“我的確沒錢,也許以前有,現在連一個星石都拿不出來。”莫愁滿是糾結的說道,同時也是有些不敢擡頭看那女子。
“贖身需要多少錢?”賀天小聲問道。
“大約要十萬左右。”莫愁的話讓賀天微微一愣,旋即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此女子,只見這個女人
雖然有些實力,但是也不過就是一個破經武者,以後能不能達到星界還不好說,十萬的確有些不值。
“你們先聊聊吧,等下給我個答案就好,若是覺得可以,我可以先借你,但是以後要收利息的。”賀天有些皺眉的說道,旋即起身向着遠處行去,心裡也是微微顫抖,自己外債還有二十萬極品星石呢,雖然這裡的十萬只是上品星石,可也不是哪個宗派擡手就能捨得的,尤其是隻是爲了一個普通的女人。一瞬間賀天也有些糾結起來,但是仔細想想莫愁的價值以及身爲知己的他,賀天還是決定幫他一把,反正早晚他會還錢就是了。
仔細的看看周圍花紅酒綠的樣子,一些女子大膽的對着他拋媚眼,賀天也是笑着迴應着,心裡卻是在不停的嘆息着,因爲他也知道這些女人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只是一種引誘的手段而已,若是有人爲了她們一擲千金,她們自然也就可以離開這裡,不用像貨物一般,一個簡單的青樓卻道盡了天下女子的心酸往事,一瞬間的難過卻不知道究竟爲了誰。
賀天雖然理解歸理解,但是也只是理解而已,畢竟他不是救濟天下的聖人,即使是聖人又如何?也無法救濟了整個天下,心裡忍不住的嘆息,那一絲絲落幕的感覺傳來,讓他忍不住有些心酸。
不緊不慢的向回走去,想必兩人也談論的差不多了,只見兩人郎情妾意的摟在一起,顯然也有些狼狽爲奸的意思,賀天看得不僅有些鬱悶起來。
“商議的如何了?”賀天輕聲問道。
“還那樣唄。”莫愁不冷不熱的說道,一瞬間賀天也有些氣餒,這算什麼?自己是打算真正的收服他,所以纔會如此,不然憑着賀天的名字,在帝都登高一呼怎麼也會有數之不盡的人前來投奔吧!現在的追星宗就是這樣的例子,一瞬間賀天的心裡也有些不爽起來。
“那若是不是,我們就回去了,畢竟宗裡還是有着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處理。”賀天有些皺眉的說道。
“明日再走吧,今日天都黑了。”莫愁也有些糾結的說道。賀天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見那女子臉上也微微有些發紅,旋即輕嘆一下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也許這裡真的不適合我們。”再次做了一會兒莫愁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適合?呆得多了也就適合了。”賀天冷哼一聲說道。
“是啊,人就是這樣的奇怪,美好的東西都想要擁有,慢慢的也學會了習慣和剋制。”莫愁一瞬間的憂愁賀天看到了,因爲幾曾何時他和他是那麼的相像,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這句話賀天一直是認可的,可是話永遠是話,許多東西並不是可以用語言來表示的。
“算了,今日不知明日事,今日先過了再說。”莫愁隨意的說了一句,旋即拉着女子向着遠處走去,賀天沒有去問也沒有去理會,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不知道想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