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能顯出原形嗎？
巍峨森嚴的城主府前，黑袍的使者不時往來，偶爾也有一些不朽存在們、界主們出入。
城主外府是長期保持通暢的。
而城主內府卻護衛森嚴，且每一名護衛都是不朽神靈。
江堯這個宇宙級顯得是如此扎眼。
一名護衛直接攔住了江堯：“內府重地，無城主大人命令，不得進入！要參悟混沌碑去外府青銅墟……”
江堯剛要解釋自己是得了城主命令而來，就見旁邊另一個護衛面帶驚異的看着江堯：“你是江堯？”
“歸一尊者正在內府等你，進去吧。”這名不朽護衛打量了江堯一眼，揮手放行。
等江堯進入內府後，護衛們彼此對視一眼，彼此傳音議論了起來。
“他就是江堯？”
“江堯是誰？”
“就是那個闖過了我們虛擬宇宙公司舉辦的天才戰中所有試練塔的那個小傢伙，剛剛還一口氣闖過了通天橋第六層，不知道歸一尊者在內府召見他幹什麼，難道是收他爲徒？”
……
內府。
一名穿着火紅色戰袍的光頭男子站在混沌岩石鋪就的廣場上，面帶淡淡笑容，彷彿他就是宇宙星空的化身，任何人只要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沉溺進去，甚至想要融入其中，成爲他的一部分。
不過這裡不是虛擬宇宙，雖然因爲要被混沌城主召見，江堯意識不再坐鎮虛元空間，不敢動用一絲虛元空間的威能，但他的靈魂經過兩次蛻變，更有真煌鏡與真煌之眼，還是很快就從星空中掙脫了出來。
光頭男子笑容不變，散發着感染心靈的力量：“我是歸一尊者，奉老師令，前來接你。”
等到江堯拜見過後，領着江堯行走在內府中。
“老師有意收伱爲記名弟子，你既然來了，就應該是願意了，直接稱呼我爲二師兄即可。”
歸一尊者微笑道：“我拜入老師門下極早，所以才能成爲二師兄，又因老師格外恩寵，才能經常在老師左右。”
說罷打量了一下江堯：“你的身體不僅氣息驚人，而且竟然與本源法則極爲親和，都能直接引動法則波動，可以修煉一些能遮掩收斂氣息的秘術，否則等你出了混沌城，對於不朽神靈而言會如一顆恆星一般耀眼。”
江堯點頭稱是，心中有些苦笑。
有得必有失，自從修煉《荒神九變》後，他這人類原身已經被改造成連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算人類的地步了，只能說外貌還算是人形而已。
就像他若是化身畢暲，其周身必定會環繞着強烈的火與光線本源法則波動，人類原身就是低配版本的畢暲，那對本源法則的吸引力是源於身體本身的。
他在混沌城又不敢動用虛元空間的威能去遮掩，只不過混沌城中來自人類族羣各個種族，有不同際遇的天才和強者太多，他也還不算多扎眼。
目送江堯進入混沌墟後，歸一尊者收斂了目光中的好奇。
對江堯他的關注並不多，歸一尊者在人類族羣中可以說是相當古老的那批宇宙尊者了，絕大部分宇宙國主都沒有他古老。
經歷過人類族羣起起伏伏的他，除非是科諦、蝕火尊者這樣千萬紀元一出的絕世天才，否則其他天才已經很難引起歸一尊者的特別注意了，而且負責處理虛擬宇宙公司庶務的主要是九師弟金斧尊者。
所以歸一尊者對混沌城主收江堯爲記名弟子，且言辭間還比較鄭重是有些驚異的。
自從老師坐鎮混沌城後，就很少收徒了，收徒標準也要超過虛擬宇宙公司內的其他宇宙之主。
這江堯天賦固然驚人，可來混沌城纔不過一年，其天賦與獲得的際遇到底潛力如何，是需要時間來驗證確認的。
就算當年的科諦初進虛擬宇宙公司的時候，展現出的天賦比江堯強得多，但也沒有讓混沌城主直接收徒，而是直到闖過宇宙級原始通天山才被收爲弟子。
“靈魂確實強大，還修煉有極爲高明的靈魂類秘法，身體倒是很有意思，應該是獲得了什麼稀有的寶物改造了身體，難怪對本源法則的感悟不淺，可也頂多是能跟界主意識深入宇宙本源之地相比，甚至還有所不如。”
歸一尊者見識過無數天才，自然知道有些際遇看似強大，但實際也就是前期稱雄，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對本源法則的契合度，一旦到了界主階段，其他人都能意識直接深入本源之地，這種靠身體對法則的特殊契合度感悟本源法則的優勢就會被大大縮小。
除非能在不朽神靈階段還能保持對本源法則的強大親和度，這種際遇就逆天了。
“倒是獸神之道的天賦確實有意思，在我人類族羣相當罕見。”歸一尊者輕輕搖了搖頭：“可惜，我人類族羣乃至鴻盟在祖神教根基太淺，更被其他勢力聯手打壓。
“那獸神傳承可是比混沌碑的效果還要強上千萬倍，我人類族羣卻缺少參悟機會，讓不知多少天賦卓絕之輩空有天資卻不得伸展，只能被異族一個個超越。”
“老師可能就是看中了他對獸神之道的天賦吧，或許也有可能是這江堯身上還有其他秘密？”
畢竟是未來的師弟，又在城主府，歸一尊者自然不會用神力探查江堯身體，不過他相信老師混沌城主的眼光。
……
轟隆！
江堯一步跨入混沌墟，時空扭轉，斗轉星移，當他回過神來後已經身處一片蒼茫世界。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這彷彿廢墟世界一般，躺在大地上的無盡異族屍體，就驚訝的看到了一位周身上下都籠罩着一層迷霧，穿着黑色長袍的身影。
“尊者？”
這黑色長袍女子正是曾經與璇商國主一起召見過自己的強大存在，也應該就是那位派出淨羅王來指點自己的幽元尊者了。
在這裡能見到這位大佬是有些出乎江堯意料的。
幽元尊者輕哼了一聲：“我帶你見老師。”
此時的幽元尊者雖然仍舊籠罩着迷霧，但已經能看清其面孔了。
面容完全看不出美醜，或者說在那雙眸之下，面孔的其他部分都被淡化，被遺忘，讓人難以記住。
只有雙眸中好似能看到宇宙變遷，星辰演化，星雲綻放，彷彿是一條橫亙在宇宙中的河流，只是一眼就能讓人淹沒其中，剎那間經歷過千百億年的宇宙演變。
如果說歸一尊者是平靜而浩瀚的星空，那麼幽元尊者便是激烈變幻、集超新星爆發、星系演化合並，黑洞衍變於一體的時刻闡述着無窮偉力的狂暴宇宙。
幽元尊者帶着江堯行走在看不見盡頭的廢墟大地上。
直到江堯看到了一名身着暗紅戰鎧的魁梧男子立於大地之上，與周圍身形龐大的異族屍體相比並不偉岸，但卻彷彿是整個世界的核心，他站在哪裡，哪裡就是中心。
周身縈繞的恢宏浩渺的宇宙法則，時刻闡釋着殺戮的至理，讓人從靈魂深處臣服，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
“江堯拜見城主大人。”江堯再顧不得思考幽元尊者的身份，連忙跪伏。
幽元尊者已來到了混沌城主身邊。
頭上長着兩根火紅色犄角的魁梧男子看着江堯微笑道：“你奪舍的這具叫做‘畢暲’的生命還成長中？”
江堯心中一凜，不過他也早有預料，如果說在神國試煉前他還抱有僥倖心理的話，自從化身畢暲在那凌蒼候面前逃脫後，畢暲的事情就肯定瞞不住了，之後他在天才戰重新冒頭被璇商國主召見就更是打消了最後一絲僥倖。
索性他的靈魂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靈魂，畢暲的意志主要影響的還是身體，而且畢暲這個第二人格已經被他封印，虛元空間對靈魂的蛻變並沒有改變他人類靈魂的本質。
混沌城主既然說出了“奪舍”兩個字就是做了最終認證。
江堯恭敬回答道：“是還在成長中。”
混沌城主點了點頭：“能夠變化模擬其他生命形態的生命並不罕見，你能現出原身嗎？”
江堯並不驚訝，不過還是心中忍不住吐槽，怎麼有種讓他現出原形的感覺。
不過細想也對，既然混沌城主認定了他奪舍了畢暲，那麼畢暲就是他的原身，他這具身體自然就成了畢暲變化模擬的人類身體。
幸虧他虛元空間提升到了第二重，否則他這一變可就再回不來了。
江堯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運轉起《荒神九變》。
剎那間，彷彿一顆小型恆星在這混沌墟中誕生了出來。
無窮的光和熱照亮了周圍方圓萬里的大陸，一隻似鶴非鶴的奇特生命，伸展着雙翅，仰天唳鳴！只不過眼眸中卻沒有那種想要吞噬萬物的兇戾，而是一片清明。
混沌城主和幽元尊者都在瞬間睜大了雙眼，面色有些動容。
不過江堯此刻卻壓根顧不上觀察混沌城主和幽元尊者的神情，按理說運轉《荒神九變》化身畢暲，是要放出畢暲的意志來駕馭其身體。
但江堯當然是不敢的，否則只怕混沌城主就要重新考慮到底是誰奪舍了誰？
所以只能以自身的靈魂駕馭畢暲的身體，彷彿小兒舞動大錘也就罷了，更可怕的是似乎發生了某種排異反應，畢暲的身體各處都涌出了一絲絲奇異的能量，似乎想要將江堯的意志吞噬消磨掉。
江堯只能做出一副支撐不住的樣子，再次運轉《荒神九變》回覆了人身。
此時混沌城主和幽元尊者已經回覆了原本的神色，一個淡然，一個冷峻。
“看來你的奪舍還沒有完全成功。”混沌城主淡然道：“應該是你境界太低，靈魂仍有欠缺的緣故，你的意志雖然已經遠超同階，不過跟這特殊生命比起來仍舊不足。”
隨即，混沌城主的語氣轉爲凝重：“以後不可在其他人，無論是人類還是異族面前展露原身！你要切記！”
下一章大概在兩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