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原祖的教導！
青煙繚繞。
那絲絲青色煙霞，形成可愛小獸，這小獸看上去只有三寸大小，狀若琉璃，似蛟似虎，有角有耳，噓呵之間，氣流波動，隱隱浮動蜃景幻象。
“哦？”林衍眼中掠動過一絲異色，“你就是青蜃瓶的至寶之靈？”
他雖然有些吃驚，但也算不上震驚，畢竟像之前傾峰界水域羽翼空間見到的白色羽翼之靈，還有鈞天焰甲本源核心之靈，林衍都見識過。
它們都擁有着媲美人類的智慧。
“是的，主人。”那小獸盤踞在壺嘴溢出的青色煙霞上，一雙如玉石般溫潤的眼睛眨動着，點頭道，“我自誕生起，就和青蜃瓶爲一體，之後遇到了我過去的主人……他也曾好奇過這一點，因爲在至強至寶中，從未見過和我相似的同類，最終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小獸提起自己過去的主人時，不由有着一絲哀傷。
林衍輕輕搖頭：“正常來說，至寶之靈誕生的條件頗爲苛刻，但你是蜃氣所生，更容易誕生出靈智，倒也正常。”
“嗯？”小獸耷拉的小腦袋一激靈擡起來，發出清脆聲音，“主人難道見過像我一樣的同類嗎？”
“當然。”林衍輕笑着看着小獸，隨即一朵微渺的火焰憑空出現，使得周圍時空不斷盪漾，泛起層層漣漪。
“很高興見到你，你可以稱呼我‘焰’。”一股無形波動從焰光中傳遞出。
還是第一次見到其他至寶之靈的焰，表現得很是禮貌。
小獸看上去很是興奮，身形在青色煙霞上跳躍着，就彷彿一個小孩子般，非常活潑。
林衍淡淡一笑。
得到遠古文明傳承的他，對於至寶之靈，自然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這可以理解爲是一種類似於“智能”的存在。
所謂“智能”，可以分成四個級別，邏輯處理程序——邏輯能媲美真正人類的智能——有感情的智能——智能生命。
故而在機械流至寶上比較多見。
機械流至寶本身，就相當於更高層次的機械，其中誕生的白色羽翼之靈、焰，已經可以稱得上生命了。
不過依舊是沒有任何武力的一種虛擬存在，它們和至寶核心爲一體，卻無法真正自主操控至寶核心，僅能發揮出部分威能。
比如當初羽翼空間的無盡刀刃風暴，亦或是“焰”完全爆發，從被壓制的熔岩魔神腹中逃脫。
真正特殊的……只有獄族的“獄王”。
獄王的本體，就是那一尊漆黑王座，可或許是原始宇宙誕生初期的某種奇妙造化，亦或是奇險之地“獄”的某種特殊之處，不僅誕生出靈，還能夠進行修煉，是原始宇宙最早達到五階宇宙之主的存在之一。
這彷彿是智能生命，進化成爲機械族。
不過本質爲“兵器”的獄王，它的真神之路是和其他生命不同的，爲了尋求突破，它將主意打在了人類的遠古文明傳承上，欲以“地球”爲要挾，最終落在了林衍手裡。
可是——
任何宇宙海的生命存在，都會有三個輪迴時代的大限，這是宇宙運轉規則的一部分。
故而實際上，白色羽翼之靈和焰，它們被困無盡歲月，並沒有那麼悠久，只是一誕生，它們就從至寶核心得到一些過去的記憶碎片。
反倒是這蜃獸，它更多是“蜃氣”的特殊才誕生，有靈智，有感情，但智慧不算太高，也不能稱得上真正的生命。
它對自己過去的主人，都記得很清楚，相隔上萬輪迴時代，在林衍的神力融入青蜃瓶後，才被再度喚醒。
與之類似的，還是星辰塔。
這件神王級主兵器，同樣誕生有靈，只是智慧很低，連這蜃獸都不如。
“至寶之靈，只是沒有武力的虛擬存在，唯一值得自豪的是，擁有的知識和經驗。”林衍搖頭，“若是沒有知識或經驗，有或無的區別，並不大。”
當然。
在起源大陸，肯定有着像“獄王”這樣，以兵器修煉成道的超級強者。
亦或是如同青蒼。
這由起源大陸異寶“天界石”中孕養出的天界之靈，即便從起源大陸來到宇宙海，依舊未曾消亡，它保留着無數的知識經驗，知道無數隱秘，只是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影響下，能說出來的並不多。
等到超脫輪迴，或是能帶給林衍更多的幫助。
“嗯？”林衍心底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混沌金翼，是永恆真神級單體類機械流至寶，鈞天焰甲，只是虛空真神級單體類機械流至寶，它們盡皆殘破不堪……而宇宙舟，身爲吳國軍團駕馭的艦船，應當是永恆真神級羣體類機械流至寶，應當更容易誕生出‘靈’吧。”
林衍暗自思忖。
別看都是永恆真神級，但單體類和羣體類，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這種差距，類似於神靈基地和F級鐳射槍，堪稱天壤之別。
若是完好無損的宇宙舟，絲毫不遜色於一些普通的神王級寶物。
這點從斷東河一脈寶藏空間的322件元胚中亦有所體現，其中有72件，就屬於機械流元胚。
“宇宙舟之靈……”林衍搖了搖頭，沒再多想。
或是在原始宇宙的壓制下，宇宙舟並未誕生新的靈，亦或是宇宙舟受到的破損太過嚴重，誕生的靈也無法再影響到宇宙舟，一切皆有可能。
就如同擁有盤王山主令的自己，在傾峰界中，也只剩下傳送通道的便利罷了。
……
林衍得到青蜃瓶後，向那蜃獸問詢了一些信息。
根據那小獸所交代，他過去主人的尊號爲“蜃風真神”，是一位十階頂尖的無敵存在，最是擅長幻術之法。
這種情況，和桀梵子、震旦真主相差彷彿，只是不同的是，在蜃風真神大限將近的時候，他結識了一位強者，正是原始宇宙巔峰族羣“源祭族”的蒼澧之主。
雖然實力相差很大，但是蜃風真神和蒼澧之主性情相投，交情極好，還數次在宇宙海中幫過蒼澧之主的大忙。
而這位蒼澧之主天賦才情極高，不到半個輪迴時代，就達到超越真神的境界，建立起一聖地宇宙，稱之爲“蒼澧始祖”。
按理說，蜃風真神只需要將生命寄託在蒼澧始祖的聖地宇宙，就能夠永恆存在，蒼澧始祖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蜃風真神並未選這條路，他對生死很是坦然，決意去闖輪迴。
生命，在不同的強者眼中，也有着不同的定義。
如果寄託在聖地宇宙，確實能夠活下來，但是沒有小型宇宙，也不再有任何突破的可能，這是蜃風真神最後的機會。
之後的事情，小獸就不知道了。
或許是漫長歲月的感情，蜃風真神沒有帶上青蜃瓶，亦或是有關輪迴通道的記憶，如同九劫秘典般，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直接抹除，蜃獸的記憶裡沒有這部分的內容。
反正從結果論來說……蒼澧也沒有將好友最重要的至寶帶回族羣，源祭族走的是“祭陣”之道，他並不希望明珠暗投，而是設下考驗，留待有緣。
所謂“祭陣”，應當就是源祭族對“法陣”的稱呼。
“蜃風真神，蒼澧始祖……”林衍心中暗歎。
很可惜。
一顆求道之心，不畏生死的蜃風真神，他的境界連原祖都比不上，這次闖輪迴，終究是以失敗告終。
而驚才絕豔的蒼澧始祖，現在的宇宙海，也再不見他的聖地宇宙，無論是隕落，還是經歷過界獸浩劫，結果終歸是不好的。
在蜃獸那裡，也有着蜃風真神留下的完整幻術傳承。
當然。
對於有着遠古文明傳承的林衍來說，蜃風真神的幻術傳承談不上什麼吸引力，充其量是進行些許參考借鑑。
即便是盤王山一脈，真神層次這等基礎的秘法傳承，同樣是應有盡有。
不過他之前正缺少一件如同“青蜃瓶”的幻術類至寶，自然就沒有投入太多的研究。
“幻術流，確實值得我多加研究。”林衍暗道，“我在原始體系覺醒的天賦，就包含‘夢魘之術’，並修煉了《千眼傳承》，這注定是我的核心道路之一。”
“在劍法上暫時難以提升的情況下，不妨在這上面多花費一些時間。”
“等我在幻術流上同樣達到極高層次，也可以嘗試和《千眼傳承》相結合，發揮出更強威能。”
青蒼一直都很支持林衍兼修兩大體系，只有這樣，他才更有可能超越盤王山一脈的歷代先輩。
原始體系，不需要完全悟透，只要能施展出來就成功了，無需鑽研背後一切奧妙。
可就像青蒼所提到的……《千眼傳承》分爲七重，前六重按部就班修煉即可，旨在凝練出完整的“千眼煙獸”，而第七重，就是從本質核心對其進行改造，從而讓千眼煙獸發生蛻變。
想要達到神王層次，則需要林衍繼續創造更加強大的第八重、第九重！
他要創造，就必須研究其本質。
這很遙遠，但都是必經之路。
“而且我可是有着一位很厲害的老師。”林衍一笑，“總得學點真本事。”
原祖雖然各方面都不差，但最強的依舊是他的幻術，在這上面，至今沒有真正繼承他衣鉢的傳人。
黑暗之主固然是幻術流，可五階水準的靈魂幻術……林衍即便沒怎麼研究，也是不比他差的。
原祖在鎮壓前，秘法境界就達到十階頂尖，現在更是達到虛空真神，就連遠古文明的各種幻術秘法傳承，也只是用來開闊眼界，對他沒有多大用處。
林衍欲要研究幻術流，在原祖的指點下，自然能更加輕鬆。
呼！
林衍思慮及此，一邁步，直接離開了銀色信物空間。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這銀色星辰上的古老建築。
這空間密室，可以當做他在宇宙舟核心之地的一座“安全屋”，不過他擁有至強至寶宮殿，在這方面的需求不大，也沒有停留的打算。
青蜃瓶只是順手而爲，他真正的目標，不在於此。
在經過茫茫的銀色空間密室區域後，接下來的旅程比起之前更加危險，最重要的是……手裡掌握的絕地地圖，越到宇宙舟深處，內容也愈發稀疏，很難再對他有所幫助。
“路途艱險，卻不得不走。”
林衍輕嘆：“在這等機緣面前，我必須抓住一切可能。”
譁——
一艘遊蕩在虛空中的古老大船，頓時爆發出熾熱光芒，籠罩周圍百億公里，形成小範圍的能量領域，選定方向後，以數十倍光速小心翼翼開始前進。
這乃是蕩日船的第五重秘紋，當初虯巖祖神就是靠這一招，驅逐開林衍施展的最強領域。
雖然範圍小，但其領域強度，比起棲曲星光湖、掌上宇宙、黑暗微型宇宙迭加，還要略勝半籌。
以林衍的秘法境界，也花費了不短時間纔將其悟透。
原始帝城跟隨在後方，再加上棲曲星光湖進行輔助，就這般繼續開始了遨遊宇宙舟核心之地的漫漫修煉尋寶歲月……
……
一千二百年後。
虛擬宇宙，本源之地。
白袍男子露出雲淡風輕的笑意：“你現在應當正在宇宙海闖蕩，今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弟子這些年正在研究‘幻術流’，遇到了一些難點，欲要請教老師。”林衍坐在白袍男子對面，笑着說道。
“幻術流？”白袍原祖露出一絲好奇神色，“你說說看。”
林衍開始敘述自己這些年遇到的難題。
雖然幻術流和之前研究的劍法，屬於截然不同的領域，相對來說，幻術流會比武者之道更艱深晦澀，但是他的境界擺在那裡，又有着遠古文明傳承，進步自然極快。
外界1200年，萬倍時間加速下，林衍在幻術流上創出的六階頂尖秘法足有16道！
囊括靈魂攻擊、靈魂幻術、靈魂防禦、靈魂奴役等各方面。
可再往上，想要觸及七階秘法的領域，還是遇到了很大的難關。
聽完林衍提出的問題，原祖隨即道：“將你創出的秘法，施展出來，虛擬宇宙中的一切，我都能夠清晰感應。”
林衍點頭，立即起身。
剎那間。
一絲絲虛化神力瀰漫，散發出無形波動，可是原祖的眼中逐漸浮現出異色。
靈魂秘法，同樣是以法則感悟爲核心，而在原祖的感應中，林衍施展出一套套不同的靈魂秘法，而這些秘法的核心，各不相同。
比如有一式靈魂防禦類秘法《萬重浪》，就是林衍藉以“萬重浪水域”爲靈感，以單純的水之法則爲核心，宛如無盡大海，將靈魂重重包裹着。
一旦遭受靈魂攻擊，這無盡大海就會掀起萬重波浪，進行主動防禦，越是往後，威能越是可怕，不斷爆發，不斷變強。
《萬重浪》意境不斷迭加重合，直至完美極限……迸發出最終威能！
配合林衍那強大的意志和心境，即便沒有靈魂類至寶鎮守，普通宇宙最強者的靈魂攻擊都無法撼動他的靈魂，若是再燃燒神力……宇宙海極少數擁有靈魂攻擊類至強至寶的宇宙最強者，都威脅不到他半分。
達到了六階頂尖秘法的最理想狀態。
還有雷之法則爲核心的靈魂攻擊秘法等，或是單一的，或是兩種法則相輔相成的，乃至三種、四種、五種乃至更多的，無一不彰顯着自己這位小弟子對於十大基礎法則的掌握，達到一種高深莫測的程度。
原祖雖然也有在研究這方面，但是不得不承認，在很多基礎法則上，林衍已經走在了他的前面。
唯一值得詬病的是，對靈魂的瞭解不夠深刻。
這也是林衍在劍法上能創出七階秘法，靈魂秘法上卻無法創出的原因。
“我記得混沌曾跟我提過。”原祖有些不解，“他說你在救那襄的時候，曾經展現過超乎尋常的幻術之法，應當不僅限於此。”
混沌城主經常在原祖面前提到林衍，故而即便原祖並未透過虛擬宇宙主動關注，同樣對林衍的情況極爲了解。
林衍不由想到星獄魔主那次，自己確實在混沌城主面前展現過《千眼傳承》。
在《千眼傳承》上，自己確實達到了九階頂尖層次，以自己的心境來說，施展出來威能更加可怕，足以媲美十階。
“那是我得到的傳承中記載的一秘術。”林衍搖頭，“我雖然能施展，但是僅限於運用，不懂得其中更多奧妙，這纔是我的真正水準。”
《千眼傳承》不同於秘術，但是這樣解釋，倒也不算錯。
原祖頓時瞭然，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沒再提及這件事，而是評價起林衍的靈魂秘法：“你之前跟我提到的那些疑惑，其實並沒有解答的必要。”
“爲什麼？”林衍疑惑。
“你境界並不低，而且掌握諸多遠古文明傳承，見識更爲廣博。”原祖緩緩道，“可你受到那些秘法傳承的影響，欲要效仿借鑑他們，卻忽略了……那些路並不適合你。”
“你明明有康莊大道，何必去擠那些獨木橋呢？”
林衍若有所思：“老師的意思是……”
“我能看得出來，你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原祖輕笑道，“這並沒什麼不好，我同樣是這樣的人。”
“既然有這樣的野心，爲什麼還要侷限於那些庸人的思維？打破常規，才能創造出真正適合你的秘法！”
“幻境，究竟是什麼？”原祖看着林衍，鄭重問道。
聞言。
林衍只覺腦海中一片轟隆。
彷彿一道閃電在天際劃過，照亮了黑暗：“是世界，是宇宙，是和真實世界所對應的另一面！”
“那你，爲什麼不重新架構一個世界呢？”原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