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第10081座殘局！
宇宙舟核心區域極深之地。
“吼……”泛着深灰色的狂風宛如無盡的刀刃，席捲了無盡的時空，昏天暗地。
無盡狂風呼嘯下，周圍時空都被徹底破壞，那重重狂風的威能，比起凍湖霆火還要更加可怕，巔峰宮殿至寶都無法完全抵禦。
嗖！
一點金光，在這昏暗的天地間前進着，絲毫不受這深灰色狂風的影響。
“風……”原始帝城王座之上，林衍透過這至寶，遙看着外界怒吼的風暴。
在宇宙舟內的這數十萬年裡，他親眼目睹過這一絕地中的無數惡劣環境、無數自然危險，林衍這些年的進步，與此也脫不開關係。
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乃是地球凡俗的箴言，可對於修行之道，卻也相得益彰。
宇宙誕生時，一切都是崇高的混沌法則衍變而來，從單純的混沌法則，朝混雜一切法則的宇宙本源運行法則轉化。
宇宙規則體系，所感悟的就是宇宙運轉法則，感悟的是宇宙本源奧妙！
宇宙誕生萬物，這萬物中都隱隱蘊含宇宙運轉法則，蘊含宇宙本源奧妙。
就如同當初的桀梵子……他從恆星之火熱，水之潤澤上感悟到水之法則、火之法則中蘊含着更深刻的奧秘。
走遍原始宇宙，觀宇宙海，觀原始宇宙毀滅，匯聚畢生之心血，才能創出自身絕學《水火本源》。
林衍這漫長的感悟修煉並非落於虛無飄渺的空冥之處，他穿梭在宇宙舟這一絕地，也在品味宇宙舟中存在的各種自然危險。
在這裡，狂風、岩漿、寒流、雷霆等等以無窮無盡的形態呈現在林衍眼前，同時也帶給林衍無窮無盡的靈感。
漫長歲月裡每看到的一處風景，都是林衍修煉路上的底蘊和積累。
就如這深灰色狂風，或許在其他強者那看不出絲毫奧妙之處，可在對風之法則上造詣極深的林衍眼前，卻泛着某種特殊的韻味。
一路上，他感悟着天地自然，同時將主要精力沉浸在犀皇局的解局上，倒也不亦樂乎。
……
時間如流水，一年年過去。
轉眼間，就過去了近1800年。
林衍選擇的是原路返回，也並非在核心之地橫衝直撞，所以一直到現在，距離離開核心區域，依舊有着極遙遠的距離。
虛擬宇宙，獨立位面空間。
迷霧騰繞，一座座石柱頂着立體虛影。
“林衍。”一身白袍的原祖站在不遠處，遙遙觀察着林衍，而林衍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身爲虛擬宇宙的主人，原祖可以在虛擬宇宙中觀測任何強者，而不被察覺。
只是對他來說，現在很少有強者值得他去關注，即便是人類族羣……除去遇到真正危難關頭，都不會多過在意。
但是這一次不同。
自從林衍開始研究犀皇局至今，原祖就再未離開半步，一直密切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
而這件事最根本的目的……也並非是犀皇局的結果會造成什麼影響，完全是源於對此感到的震驚和期待。
“第7999局，解局成功。”
“第8000局……這將又是一個瓶頸。”
隨着一呈棱柱體的立體虛影在石柱內構成，能量完美循環，懸浮着，這也意味着林衍在解局上更進一步，即將開始第8000局殘局的研究。
根據犀皇局的規律，每一千局，就是一個深奧程度的提升，變得更加艱深。
不遠處。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悟性？”原祖愈發震撼，“1800年，輕而易舉突破7999局，而且速度這麼快，顯然這還遠不是他的極限。”
這些年裡，林衍將一個又一個的殘局陸續解開，他每次解局耗費的時間也在逐漸遞增，可直到現在將第7999局完美解局，竟然只消耗了近1800年。
任誰都會感到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超脫輪迴，建立聖地宇宙？”
“以他的悟性、根底，超脫輪迴只會是他的起點，不過超脫輪迴之後……又會是什麼呢？”
原祖微微鎖眉，發出一聲輕嘆。
對於超脫輪迴後的一切，他只感到未知。
他本是天縱奇才，才華之高不可思議，宇宙誕生尚且處於早期，原祖就已經創出十階頂尖秘法，宇宙海無數強者孜孜以求的“超脫輪迴”，在原祖這裡沒有絲毫敬畏之心。
可在林衍那耀眼的悟性面前，竟感到幾分慚愧起來。
要知道，當初原祖解局到7999局，可是整整耗費了14多萬年，林衍卻是1800年裡，就輕描淡寫走到這一關。
參悟速度之快，簡直天壤之別。
況且宇宙之主和真神，自身基礎截然不同，參悟速度也有根本區別。
“當初的斷東河·吳，對於羅峰的表現就能如此滿意，若他看到現在的林衍，又當如何？”原祖不禁想道。
從斷東河的種種反應就能看出，羅峰的表現，就足以媲美遠古文明的頂尖天才。
若真看到此時的林衍，怕也會和自己一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吧。
“只不過……”
“林衍宇宙尊者時，也曾研究過犀皇局，當時固然逆天，但也遠沒到這種駭人聽聞的程度。”原祖暗暗點頭，“這些年裡，林衍在宇宙舟內闖蕩，怕是又得到逆天機緣！”
犀皇局……
對悟性要求極高！對推演要求極高！即便突破宇宙之主，也不可能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絕對是另有機緣，令得根基悟性等發生根本性的巨大提升。
“果然對於林衍，最強的還不是他的天賦和悟性，而是那無比驚人的際遇啊！”原祖臉上不由浮現微笑，“得到再逆天的機緣，都不值得稀奇。”
……
對於這參悟解局的速度，其實令林衍自己都不由感到驚訝。
真論悟性，能在宇宙之主階段，現已創出兩式七階頂尖秘法的林衍，確實有些說道之處。
但最重要的還是周天之主的存在。
其他強者，只能透過自身的意識運轉速度去進行研究，和周天之主那龐大的運算力自然有極大的差距。
若是周天之主尚未成就，還處於原先的“不朽元神”階段，固然同樣能對悟性產生極有利的影響，可是推演的速度，就不可能如現在這般不可思議了。
……
時間繼續流逝。
帶給原祖的震撼，也同樣在繼續。
2000年……3000年……
5000年……8000年……
一座座殘局也在林衍的手中，變得無比完美，八千局、九千局……
漸漸。
林衍在解局上已經完全超越了原祖，那一尊尊立體虛影，變得愈發玄妙莫測，連原祖都無法悟透。
只是這一結果，並未令原祖感到驚訝。
或者說，在這場帶來的巨大震撼中，從很早以前，原祖就已經清楚認識到，這是必然發生的結果，等真正來臨的時候，自然不感到驚訝了。
時刻縈繞在他腦海的想法，唯獨只剩下……想看到林衍的真正極限。
一萬局，完美解局！
10001局、10002局……在突破萬局大關後，犀皇局的深奧程度也躍升至巔峰。
若說之前顯得“輕描淡寫”，現在的林衍，即便有周天之主加持，依舊感到吃力起來。
每一尊立體虛影的構成，都傾注了他無數的心血。
周天之主那無盡的信息洪流時刻瘋狂運轉着，在如此驚人的消耗下，每時每刻吞吸的信仰之力也飆升到極致。
不過現在的原始宇宙，隨着萬族峰會的議題逐漸推進實踐，“銀河國度”的理念深深滲透進無數族羣、無數生靈的思想，籠罩原始宇宙疆域和處於空間夾層的無數神國。
無比巨大的影響力，也令得無盡信仰之力時刻產生，這份消耗，自然不值一提。
“成功！”
“一定要成功！”
“劍煌竹，乃是神王級主兵器，若是錯過這一機會，往後無數努力都難以彌補！”
林衍表面看上去神色如常，可實際上已經陷入一種近乎瘋魔的狀態，完全沉浸在犀皇局那無比浩瀚的研究推演中。
周天之主的重瞳中閃爍着無數微小的秘紋，那無上的智慧也在此刻徹底爆發！
……
林衍參悟的第一萬一千年。
“嗡……”
一金字塔形狀的立體虛影構建成功，林衍繼續向着下一座石柱移動腳步。
“嗯？”這時他才驚然發覺，這一獨立空間內，已經再無下一座石柱。
“第10080局，完美解局！”
此刻的原祖，內心的震撼也徹底達到最巔峰。
一眼看去，整整10080座石柱排列整齊，宛如萬里長城！
上方盡皆懸浮有一虛影，虛影凝實，內含巨量波動，放射出千萬條光芒！
整個獨立空間，都被映得宛如仙境。
“一萬一千多年，所有石柱盡皆解局！”原祖看着不遠處的那道年輕身影，不禁眼眸出流露異彩。
逆天，太逆天了！
這絕對是在遠古文明，都幾乎不可能出現的奇蹟！
斷東河傳承當時的考覈，都有着三萬年的時間，這時間已經極爲有限，可林衍竟然只用了一萬多年，就將這10080座犀皇局盡皆解局！
親眼目睹這樣的奇蹟，令原祖都感到無比驕傲，而更令他感到驕傲的是……做到這一切的，就是他最小的親傳弟子！
與原祖不同，此時的林衍卻沒有任何欣喜的情緒，反而感到無比茫然。
“第10081座殘局，究竟是什麼？”
在將第10080座殘局成功解局後，這原先就令他感到困惑的問題，徹底籠罩在他的心頭。
之前的一尊尊石柱，上面的立體虛影雖然鬆散，卻足以勉強形成骨架，即便再難，都有方向可循。
可這第10081座殘局……乃是無局！
沒有石柱，沒有方向，什麼都沒有，只是告訴你……有這第10081座殘局。
從何而起，又從何而終？
林衍不知道。
“10081，這是宇宙中最神秘的數字，它代表着完美，代表着極限！”
林衍暗道：“犀皇局的規律……是每一千局，深奧程度都會經歷一次躍升，可是對於這代表極限的10081局，勢必將最爲困難。”
“無局，何爲無局？”
“或許從聶竹煌老師那裡，我會知曉這背後的答案。”
譁！
林衍想到這裡，身形頓時憑空消失在虛擬宇宙。
原始帝城內的本尊直接進入小壺鏡竹的畫卷空間中。
……
竹亭中。
聶竹煌依舊坐在那，手中捧着的書卷則是有所變化。
林衍曾瞅過一眼，那密密麻麻的遠古文明文字，所組合成的內容倒沒什麼特殊之處，就像是一些簡單淺顯的雜書，聶竹煌卻怡然自得。
“老師。”林衍走上前行禮。
“嗯？”聶竹煌微微擡眉，笑着問道，“林衍你今日找我，是有什麼事？”
“我有一事想要請教老師。”林衍道，“犀皇局的第10081局，究竟是什麼？”
“犀皇局，乃是遠古文明的古老強大存在‘犀皇’所創，共有基本殘局10081種。”聶竹煌緩緩道，“這10081座殘局，乃是無局……想要破局的方法，就是‘無中生有’！”
“無中生有？”林衍皺眉思索。
他腦海中的想法清晰了一些，可還是難以窺探這第10081局的真正奧秘。
“林衍你怎麼忽然關心這第10081座殘局？”聶竹煌略顯疑惑，“若是因爲我之前提到的‘劍煌竹’，讓伱想要研究犀皇局，也該一步步來，不應好高騖遠。”
“況且，我說的那是宇宙之主階段認主的條件，即便不能滿足也不要擔心。”
“你最重要的……是達到神力路線第三層次，擁有無限神體，只要滿足這一點，等到成爲稱聖存在，想要得到劍煌竹的承認，會簡單很多。”
他言語間，有着勸誡之意。
雖然聶竹煌很希望林衍能找到劍煌竹，但是想要符合那極度苛刻的兩大條件，太難太難，幾乎不抱有什麼期望。
聶竹煌還想多說幾句，這時的林衍卻是已經開口：
“老師，我已經將前10080座基本局盡皆解局，所以纔來請教。”林衍道，“你當初說的那兩大條件，犀皇局這一條……只剩下這最後一道門檻。”
聶竹煌原本還不以爲意，可聽着聽着，神色一時間都有些呆滯。
“你說……你已經將前10080座基本局盡皆解局？”聶竹煌立即追問。
“是的。”林衍一伸手，無形神力在虛空瀰漫，瞬間形成上萬尊立體虛影。
不同於研究時，現在他已經將這些基本局徹底悟透，自然能神力直接勾畫出無數秘紋圖，形成這立體虛影。
“這，這怎麼可能？”聶竹煌傻眼了。
旁邊的白鳶、青雀本來看着熱鬧，也都瞬間傻眼了。
眼前這一幕，幾乎讓他們感到懷疑人生，他們閱歷無數，可這是真沒見過啊！
即便是吳皇陛下，在宇宙之主階段也只是做到解局9999座基本殘局，結果林衍這才用了多久……都快大結局了？
“老師？”林衍出聲，將腦瓜子嗡嗡的聶竹煌拉回現實。
“是‘道’！”聶竹煌連道，“第10081座基本局，從來都沒有標準答案，而是沿着前10080座基本局的規則，去演繹你所開闢的道！”
“我之前提到的兩大條件，分別代表着宇宙之主的兩大突破路線。”
“九萬倍生命基因層次，代表着神力路線的最高層次，而第10081座基本局，則是代表着法則路線上的最高層次！”
“無論是劍道、波動道、虛空道、殺戮道……任何一種道，都可以作爲這‘無局’的答案。”
聶竹煌鄭重道：“開闢屬於自己的道，就能成爲真神，而只有將‘道’感悟到足夠完美，才能形成第10081座殘局的完美解局！”
“完美的‘道’？”林衍頓時感到豁然開朗。
若非聶竹煌揭露其中的奧秘，他估計要思考很久，才能找到這一答案。
聶竹煌繼續道：“犀皇局，在遠古文明是最流行的娛樂，可這‘娛樂’……指的只是基本殘局！”
“若只是如此，犀皇又如何能被我文明中所有強者銘記，犀皇局又如何能讓至高存在都爲之喜愛？”
“第10081座殘局的‘無局’，代表的是基本局的結束，也是衍生局的開端！”
聶竹煌的眼眸泛着光芒：“道要足夠完美，方可永恆長存，不破不滅，而在此之上，還有着無限可能！”
“就如吳皇陛下，就能以虛空道，形成更深奧強大的衍生局，爲了紀念犀皇，這些統統稱之爲‘犀皇局’！”
他不由發出驚歎聲：“甚至那在遠古文明至高無上的碸祖，他已經將屬於自己的道掌握到真正的終極，真正的大圓滿！”
“若是以犀皇局的形態進行展現，那也將是最完美的犀皇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