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無限渾源空間，永恆之地！
遙遠茫茫無盡的更高層世界。
在這茫茫世界的運轉下，產生着種種奇異力量，如詭異時空，如一些特殊造物，而最爲常見的……當屬無盡空間中那洶涌澎湃無窮無盡的特殊力量。
若林衍有機會踏足這一高層世界，則能夠分辨出來，這裡蘊含的特殊力量，正和他小型宇宙本源空間窟窿中逸散出來的神秘氣息同根同源！
只是這裡的神秘氣息太濃郁太龐大，透過小型宇宙窟窿瀰漫進來的少許，則顯得很是稀薄。
當然。
如此濃郁浩瀚的特殊力量，別說林衍還只是混沌境，就算成爲神王，進去沾染到也會被瞬間侵蝕滅殺！
而在這無限高層空間的某一處，有着一極爲特殊的地方。
這裡誕生了一片陸地。
在時間概念上，相對於外界永遠靜止，哪怕外界度過億萬萬紀元，這裡的時間也不會有任何流動。
在空間概念上，根本看不到盡頭，而且虛空的穩定程度簡直匪夷所思，強大的引力……彷彿都能將一座源世界鎮壓成齏粉。
是完全超出想象，不可思議的世界！
可在這片土地上，有着一圓桌，圓桌周圍有着三十一尊王座，其中有十二尊王座上都坐着生命，他們模樣各異，生命形態也都有所區別，個個擁有着迥異的力量。
有的如毀滅殺戮瀰漫處處，有的則威能內斂到極致卻讓人不由生出忌憚之心……
在這其中，就有着一位大大咧咧的老者，衣服花花綠綠，腳上還穿着拖鞋，露出腳趾頭，顯得極爲隨意，和這裡高深莫測的氛圍極不相符，卻又隱隱有着莫名的融洽感。
忽然——
“轟隆隆……”
周圍時間流速竟然開始流動，無盡的虛空陡然震盪，那座奇特的陸地都在震動。
僅僅一剎那。
一切重新平息，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唯有土壤上開裂出一道裂痕，蔓延出無盡距離。
圓桌周圍，那一尊尊王座上的強大生命，盡皆變色。
“永恆之地，竟然出現了異動……”一位穿着白色戰甲的生物猛地從王座上站起，他的存在，便散發着無盡毀滅之意，眼眸中滿是震驚。
他看着土壤上的巨大裂痕，驚疑不定：“這，這是怎麼回事？”
“永恆之地，唯有領主級層次，方能站在這裡，便是我等合力，也休想破壞至此。”一氣息內斂到極致的生命也在王座上，冷聲道，“無限大蛇，你是最爲古老的天生渾源生命，早早就在永恆之地佔據一席位，對如今的情況，是否知曉一二？”
他的相貌誰也看不清，甚至坐在那，卻給人一種根本不存在的感覺，只有眼眸中那燦若星辰的光芒，令人心悸。
“你問我，我問誰！”一條大蛇坐在席位上，蜿蜒的軀體環繞在周圍，沒好氣道，“我天生渾源生命族羣數量無數，始祖級的足有過百位，可能夠在這佔據席位的，也就才五位，反倒是你們修行者領主，每誕生一位都能立即成爲永恆之地一員。”
“問伱們的‘元’去，他連源世界都創造得出來，說不準就是他搞的鬼！”
“你可真會放屁！”那花花綠綠衣袍老者一聽，張口就罵，“我要是有這本事，我蛇湯都喝上了！”
“你——”無限大蛇冷哼一聲，“哼！”
哪怕他們都是無比崇高強大的存在，相處起來也並不和睦。
無限渾源空間，主要可分成天生渾源生命始祖和修行者領主兩大派系。
天生渾源生命，生來就擁有最巔峰戰力，他們無法掌握道的本質，可也將血脈力量挖掘到極限……所謂“始祖”，就是領主級的天生渾源生命。
而從最弱小微末修行上來，最終達到領主的，都是掌握渾源層次的道，論個體實力比大多數始祖都要強大，可終究數量太少，僅有七位。
元他們傾力栽培弱小修行者，希望誕生出渾源強者的原因也在於此。
這時——
“轟！”“轟！”“轟！”
只見遠處一道道恐怖強大氣息迸發，迅速向着此處降臨。
在空缺的十九尊王座上，頓時出現一道道恐怖存在，他們模樣各異，生命形態也都有所區別。
這羣恐怖存在，乃是無限渾源空間內，除天生渾源生命和修行者兩大派系外的其他生命，有些更是就誕生於永恆之地，甚至比起無限大蛇還要更加古老。
渾源空間，無限浩瀚，充滿着諸多神秘，也有諸多危機，誰都無法徹底探究查明。
“你們都別吵了。”
一奇特的正方體在王座上，凝重的聲音迴盪在周圍：“永恆之地能出現這般異變，肯定會有前所未有的大事發生。”
“我們之前一直認爲，在永恆之地的背後，很有可能着存在着無限渾源空間最終極——渾源之上的奧秘！這次異變，或許就與此有關。”
他話音一落。
周圍一位位偉大存在盡皆默然。
修煉的道路是沒有極限的……在源世界，神王就代表着道的終極，可在神王之上，實際上還有着渾源的道。
哪怕到了他們這樣的層次，依舊並非無所不能。
這次的異動，就彷彿在向他們傳遞出某種信號。
就連元都是若有所思。
這到底是預示着什麼呢？
“嗯？”他忽然心中一動，“林衍竟然已經跨入混沌境了？”
元觀察無數源世界，想要培養出跳出樊籠的渾源強者，林衍就是他認爲最有潛力的一個，自然很是關注。
“那座宇宙海沉寂，確實帶給他很多好處，這麼快就突破混沌境，怕是距離神王也不遠了。”元暗自一笑。
不同的源世界，修煉速度也會有所區別。
以“起源大陸”的源世界規則來說，林衍的修煉速度確實算得上很驚人了，尤其是他在宇宙海缺乏充分磨礪的情況下。
……
而此時的宇宙海中。
原始體系《末法之眼》突破跨入混沌境，林衍的靈魂更加強大，且有質變，修行推演速度大大提升。
系統面板的消失，並沒有令他患得患失。
恰恰相反，那感悟的一絲命運真諦，讓林衍對於寰宇宇宙的認知，都達到一種非人的境界。
如神，似聖。
沒有任何波折，僅僅一百多年後，林衍便掌握了完整的混沌法則。
在崇高的混沌法則衍變下，生命道、毀滅道、虛空道、心相道……等等規則之源，也隨之變化。
烏啓樓，第九層。
“嗡……”
林衍盤膝而坐着，在他身體周圍，環繞着極微小極微小的六個黑點，這黑點，無比凝聚純粹，宛如無數物質塌陷不斷濃縮後形成的黑洞，引得周圍時空都撕裂扭曲。
如果將這六個黑點放大無數倍，就能看到一尊虛實不定的六道輪盤！
就在這時——
“開！”
林衍一聲低喝，眼眸開闔間，神光乍現。
“開！”“開！”“開！”
他的聲音在烏啓樓最頂層不斷迴盪着。
那一個個小到難以測量的黑點，轟然爆炸開，朝着混沌宇宙衍變開來！
混沌宇宙，是宇宙最初始形態，此刻萬物皆未誕生，存在着無數可能。
就彷彿連鎖反應般，他眉心的碎金紋痕裂開！
譁！
那黃金豎眼發出耀眼的金色毫光，起源宇宙的無盡神力瘋狂涌入其中，開始了自我蛻變。
黃金豎眼，乃是原始體系所孕養的生命核心，在突破真神時，林衍更將真神之心和生命核心凝聚爲一體！
一旦掌控了混沌，即可將自己的真神之心，衍變成混沌空間，這一切都要自己來催發衍變……其實就是將真神之心當做“規則之源”重構衍變“混沌宇宙”的過程。
單純的混沌運轉，規則相對純粹簡單。
而真正的宇宙運轉，規則卻複雜不知道多少。
這種複雜，並非混亂，而是萬事萬物一切規則完美形成的整體……一旦做到這一點，操控體內的混沌空間衍變爲小型宇宙，便可真正問鼎神王！
“轟隆隆……”
在林衍身體周圍，都形成巨大的混沌漩渦，無盡的混沌氣流不斷被黃金豎眼中孕育的“混沌宇宙”所吸收，令混沌空間不斷成長。
一時間。
值此突破關頭，黃金豎眼對神力本能地吞吸，令林衍再也無力維持神王界大陸的運轉。
“嗡——”
神王界大陸無數耀眼的法則之紋盡皆熄滅，再無絲毫光芒，無數真神爆發的威能，沒有林衍的主導牽引，也再無法傳遞匯聚。
“這是怎麼回事？”
“林衍他——”
原祖、羅峰他們盡皆驚愕。
神王界大陸突然間的停止運轉，瞬間打破了和界獸戰士大軍之間僵持的局面。
只見外界那無窮無盡的桀姆戰士，在體表騰繞的黃金光芒消散後，氣息也迅速衰減。
“吼！”“吼！”“吼！”
被重重圍困數千年的界獸戰士們，盡皆興奮狂吼起來。
沒有了神王界大陸的加持，那些桀姆戰士在它們面前宛如螻蟻，隨意一次轟擊，便一一粉碎湮滅，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哈哈哈……”界獸獠頓時狂喜，仰頭大笑，“愚蠢的人類，你的神力總算是支撐不下去了！”
果然，僅僅是一永恆真神，想要施展出這等手段，消耗極大。
即便那林衍的神體極大，在堅持兩千年後，終究是窮途末路！
“既然你失敗了，那就全都得死！”界獸獠眼中隱現厲色。
麾下的一頭頭界獸戰士更是戰意沸騰，愈發猙獰可怖。
可還沒等它出手，神王界大陸已經墜入後方的起源宇宙。
“呵……”界獸獠一聲冷笑。
它正欲要說些什麼，臉上的冷笑卻是瞬間凝固。
“轟隆！”
只見起源宇宙的膜壁開始迅速生長蔓延擴大，體積也在不斷暴漲，界獸獠頓時意識到什麼。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它瞪大眼睛，神色滿是震驚難以置信，發出近乎嘶嚎的聲音。
看着那小型宇宙的蛻變擴張，眼中都不由浮現出一絲恐懼。
……
起源宇宙，神王界大陸在虛空中漂浮着。
“林衍，真的突破混沌境了！”羅峰看着外界的情形，不禁失聲。
原祖、巨斧創始者、混沌城主，乃至神王界大陸中的無數真神，盡皆震撼看着這一幕。
轟！轟！轟！轟！轟！
一條條虛空通道，在林衍的起源宇宙中接連誕生，每一條虛空通道都涌出無盡的混沌氣流。
滔天的威勢，即便一絲都足以將他們湮滅。
“太震撼了。”
“起源始祖竟然又突破了……他的小型宇宙到底會衍變到什麼程度？”
各族強者爲之屏息顫慄。
林衍的小型宇宙，之前就大小媲美原始宇宙，再進一步，又當如何？
他們心裡浮現出無數念頭，卻一時間連猜測的勇氣都沒有。
“他當時說有把握跨入混沌境，我還是將信將疑，可結果……他這次破境，只花了兩千年？”坐山客也蒙了。
這可是混沌境啊！
真神到永恆真神的門檻，和混沌主宰的門檻，可以說是天壤之別！混沌主宰，就連他全盛時期，都得高看一眼。
在林衍面前，竟是輕鬆至此。
坐山客忍不住驚歎：“他在永恆真神時，小型宇宙直徑就高達百萬億光年直徑，如今踏入混沌主宰，也將達到小型宇宙的真正極限。”
“難道……會達到一億億光年直徑不成？”
一億億光年，何等不可思議的數字！
甚至宇宙海窮其極限，有沒有這麼大，都是未知數。
……
許久。
林衍身體周圍的漩渦消散，體內的混沌空間也完全誕生，只是小型宇宙的擴張尚未結束。
在突破後，他的神力也隨之百倍進化。
只不過他早就打破了無限神體“十二光年”的限制，神體內儲存着海量的神力，此時神力的質提升，量上自然隨之下降。
“這就是我的混沌空間？”林衍感應着生命核心中衍變的混沌空間。
這座混沌空間浩瀚廣闊，內部澎湃的混沌力量涌動，隱隱間萬物誕生、天地毀滅、幻境生滅等諸多場景一一浮現。
此時的混沌空間，已經初顯一方宇宙的雛形，不過在真正衍變成功前，並不具備孕育萬物生靈的條件。
他所學駁雜，固然帶給他更強的實力，可在開闢宇宙上，若是依舊堅持“六道輪迴”的道路，也將面對更大的難關。
收穫和付出，往往都是相對的。
“修煉至今，總算是根基已成。”林衍灑然一笑。
轟！
一股無形意志，在林衍上空盤旋，傳遞過來一絲絲焦急憤怒情緒。
林衍看了眼小型宇宙外，界獸獠沒有能力奈何他的小型宇宙，則是開始吞噬起原始宇宙本源。
“沒有逃跑……”他暗自沉吟，“或許不是它不想跑，而是跑不了。”
自己在永恆真神時，這界獸王者就難以奈何他，現在跨入混沌境，可想而知更拿自己沒有辦法，反倒是這界獸王者陷入困境。
若是可以，它現在直接透過輪迴通道前往起源大陸，不失爲一好的選擇，可是……甘願毀滅一原始宇宙將其送來，如此代價下，又豈會毫無限制？
事實上。
界獸獠答應陰月帝君的條件，早就對至高規則發下誓言，根本不敢違背。
正常情況下，陰月帝君約定的這些條件輕易就能達成，可是誰能想到會如此？
“再等等吧。”林衍輕聲道，安撫着原始宇宙本源意志。
他此時剛突破，無數靈光涌現，曾經創造出的秘法，或許當時感覺完美無缺，現在更進一步後，有着更明確的方向，也就有了缺憾。
諸多傳承中記載的秘術絕學，也需要一點時間，讓他更深入地領悟。
反正原始宇宙本源浩瀚無盡，任由界獸獠吞噬一段時間也無傷大雅。
“嗡……”
在聽到林衍的話後，那無形意志也漸漸安定下來，消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