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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後。
暮威講述的這段歷史着實讓大家都爲之驚訝，不過故事當中並不包括任何神明，只是說明了珊就是凱瑟琳。神明對這件事情的保密工作看來做得也很到位。
索菲愣愣地站在那，腦子裡一片混亂。『既然凱瑟琳就是珊，那麼又爲什麼會製造這條能夠讓戴着女孩轉變爲珊的項鍊呢？』
突然她想起了暮威說珊還活着。“請告訴我，珊現在究竟在哪？”
暮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找她幹什麼？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請您回答我！”索菲還是非常堅持這條路。
暮威笑着站了起來。“索菲小姐。珊在哪，能回答你這個問題的人已經不多，你真的不應該問我。因爲珊早就不存在了，只活在羅蘭德和凱瑟琳的心中。”
“什麼？難道羅蘭德也還活着？”索菲感覺到這件事越來越大了。
暮威走近了索菲。“奇怪嗎？其實如果有着追求永生的想法，在被科倫強化後就絕對可以做到。你們所熟悉的辛蒂不就已經堅持了一千年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這些人都可以一直活下去。”
索菲還是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繼續追問着。“那您告訴我凱瑟琳在哪。”
暮威總算回答了她的問題。“她會主動出現在你面前，不要着急。但你們都要記住，在凱瑟琳面前不要提起珊，否則會觸到她的逆鱗。”
索菲也提了一個關於自己終身幸福的問題。“我的丈夫會是誰？”
暮威緩步走到託比面前纔回答道：“既然你被潛移默化地轉變爲珊，那就一定會嫁給羅蘭德的後裔。呵呵，下一位。”索菲傻傻地站在那，臉色通紅。不過羅蘭德的後裔可是有兩位……
託比正對着暮威，明顯這所謂的下一位就是自己。他沒有去看索菲的臉，直接說道：“暮威先生。既然您說羅蘭德也活着，那麼就請您告訴我羅蘭德的所在吧。我想去見見自己的祖先。”
暮威點了點頭。“我也有近一千年沒見到他了。你的確是該去見見他，目前他就在智人王國，你去了就知道他在哪。順便替我向他問好。”不知道是真暮威讓他帶話，還是假暮威也認識羅蘭德。
託比臉上多少有些興奮之色，轉頭朝索菲問道：“陪我一起去嗎？”
“當然要去啦！”索菲紅着臉蛋大聲回答着。
託比對暮威提出了第二個問題。“我的能力究竟能做到什麼，失去什麼？請幫我解釋一下吧。”
暮威一點點地爲他解釋着。“這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多，簡單點兒說就是可以讓任何人爲你犧牲一切。不過只能讓一個人替你做一件任何事，哪怕是力所不及，第二次再對同一個人使用能力就沒效果了。能力作用目標就只是智慧生物，對白癡都沒有效果。還有一點非常重要，能力作用目標至少要知道你的名字才行。否則就根本不算是爲認識的人犧牲了。最後，我必須警告你，消耗問題的確是個大麻煩。你使用能力次數越多，控制的目標越強，你自己就會越譴責自己，因爲你消耗的是愉快的感覺。當你把所有愉快都耗盡的時候，自己就該放棄自己的生命了。”
託比嚥了口唾沫，聽得後怕。沒有愉快的感覺，那會是什麼感覺？一個只有悲傷和憤怒的行屍走肉？或許懊悔的感覺會更多一些……
暮威勸了他一句。“別想那些啦。你不會成爲那種沒有愉快感覺的怪物，這點我可以保證。”
託比這才鬆了口氣，提了最後一個問題。“我和伊文可以成爲真正的兄弟嗎？”
“你們本來就是真正的兄弟，只是還沒有放開懷抱迎接對方。別讓那一切來得太晚就好……”暮威說完就來到了雙胞胎的面前。
吉米首先問道：“這次千年之約的戰爭還會使地獄軍團損失慘重吧？請您告訴我們，哪位魔族才能領導地獄軍團免受致命打擊？”
“科倫應該給了你們很好的提議，我也是同樣的意見。”暮威快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比利疑惑地說道：“雷迪*布朗？聽說他獲得了土之瑰寶的力量，真希望他能儘快坐在總軍團長的位置上。”
吉米繼續問道：“空間裂縫這次會在哪被打開？”
“這次空間裂縫會在獸人國度出現。不過我建議你們地獄軍團好好守住自己那一邊，儘量少讓亡靈軍團衝進地獄。因爲真正的暮威告訴我，亡靈們將至少佔領半個地獄。還好雷迪*布朗把主力全部調集在關卡處，否則地獄將成爲亡靈的樂園。”暮威雖然是假的，但說出的卻是真的。
吉米和比利同時問道：“亡靈纔是我們的敵人？”
“不。亡靈只是開始……”暮威開始走向門口。
“那戰爭過後，地獄內的亡靈被清除了嗎？”吉米和比利問出了最後的問題。
“不。亡靈從此將與地獄同在。地獄不再空曠，魔族不再孤獨。”暮威走出了大廳，身體變換了形態。
這八個人都親眼看着假暮威變成了科倫的樣子，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冒牌科倫說話的聲音也是與真的沒分別。“我是想看看，那個要來找麻煩的傢伙能否分辨出真假。你們也是逃不掉的，等着那個傢伙來吧。”
鮑伯對琳達請示着。“老姐。似乎有厲害傢伙要來，我們得表示一下，不然怎麼對得起暮威先生？”
琳達立刻抓着掌控者的脖領，威脅道：“一會兒你就先上。聽到沒有？不聽話，小心我拆了你這個欠錢的破傀儡。”
掌控者哭喪着臉表示自己一定衝鋒陷陣。還沒等他把表情收回來，那個找麻煩的傢伙已經來了。正是星間之神的觸手，無面者。
這次似乎星間之神已經吸收到了大陸通用語的使用方法，震動空氣說道：“科倫，你還是被我找到了。別讓我費手腳，自己進永凍空間吧。”
冒牌科倫朝他笑了笑。“你就是所謂的星間之神？真是夠愚蠢的，居然連真假都分不清。暮威雖然看不見你的存在，但卻看見了這場戰鬥。我想他高估你了。”
“你們這些無知的生物懂得什麼？科倫是如同傳染病一樣的怪物，他所佔據過的一切生物都是他的分身。你的身體已經是他的一部分，我必須把你清除或扔進永凍空間。”無面者說着話，身上就散發出黑色的線條向冒牌科倫纏去。
掌控者首先使用自己的領域，想要控制住無面者。不過無面者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這股神力，停下了捉拿冒牌科倫的舉動。“神的使者？你應該幫我纔對，爲什麼要來進攻我？”
掌控者指了指身邊的琳達，說道：“我得聽她的。因爲我欠了她很多錢。”藉口倒是不錯。
無面者身上的黑色線條直朝琳達而去。“不要阻撓神的工作。否則要被永遠放逐在無序空間內，比如你。”
鮑伯的領域立刻把無面者限制在一個固定的空間內，黑色線條無法穿出來。無面者沒有憤怒的波動，繼續說道：“又一個神的使者在阻止我的工作。看來你們的神也都要造反了，就讓我糾正一下他們的錯誤吧。”
突然之間，又多出三個無面者圍繞在四周，並向他們伸出黑色的奇怪線條。鮑伯這次趕緊把自己人都罩在裡面，不讓任何東西進出。所封閉的空間一下子就黑了，無論是從裡往外看，還是從外往裡看。光線都無法再透進去。
無面者的黑色線條把這個罩住的空間完全裹住，並在空中打開了一個空間洞穴，那裡似乎通向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這顯然是要把鮑伯的封閉空間丟進去，或乾脆用空間洞穴來吞掉封閉空間。
再等下去，恐怕這九個人再也回不來了。不過只一瞬間，空間洞穴被關閉，四個無面者全部被自己的黑色線條綁住。空中震盪着星間之神毫無感情的聲音：“這個世界的神果然造反了。那麼這顆星球已經沒有必要存在，全都去無序空間懺悔吧。”天空開始變得黑暗，如同日食的感覺。
一個女性的聲音也出現在這附近。“星間之神。這裡不是你所管轄的範圍，趁早離開吧。科倫由我們慢慢對付，你現在只能是幫倒忙。最後，我要警告你，別逼我破釜沉舟。”
星間之神或許是剛學會大陸通用語，一時間想不出什麼適當的詞。乾脆使用比較幼稚的詞彙。“我纔不怕你。有本事來和我打打試試。”
那個女性的聲音中多少帶着笑意。“有空再打吧。你應該好好把關於科倫的資料傳給我們星球上的神纔是真的。連個正面的接觸都沒有，誰知道你這個星間之神到底是哪來的。”
天空重新亮了起來。星間之神也認爲是自己沒有先和這的主人打招呼，衝突只是誤會造成的。“好吧。我這就去和你見一面，你在哪？”
一個戴着面紗的年輕女子突然出現在那四個無面者邊上，打了聲響指。四個無面者終於可以動了，他們立刻合爲一體，變形爲曾經見過的霍頓的樣子。
年輕女子笑着對他說道：“你連自己的樣子都沒有嗎？居然還使用別人的。”
霍頓的臉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的空間，當中還可以看到大小的星系。“這就是我真正的樣子，很好記。”
“你的臉的確很好記。那麼說說正事吧。”年輕女子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星間之神首先問道：“說什麼正事？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而且我感覺不到你的臉是什麼樣子，真是奇怪。”
“我就是規則女神，這個世界的控制住。很少有人見過我的樣子，因爲我制定了一條規則。只有我選中的人才能見到我的臉。”規則女神簡單解釋了一下。
“那我說正事啦。據我所知，科倫的本體好象就是出自這顆星球，我是追尋了很久纔到這裡的。本來以前是抓到過他，可是卻突然消失掉了。可能是使用了某種互相共鳴的技術逃走的。對了，我來這之後才發現時間線也出現了扭曲，可能這裡對我來說是很久很久以前。”星間之神顯得有點兒毛毛躁躁，說出話來前言不搭後語。
還好規則女神的理解能力夠強。“我明白了。那麼科倫在你所熟悉的時代會很可怕嗎？”
“可怕？應該用這個詞嗎？或許吧。反正那時候科倫幾乎在宇宙的每個角落留下了分身，就是所有的神都如同我這樣到處清除也搞不定啦。只能期望着抓住本體，用他來控制那些分身別亂來。”星間之神總算說出了點兒有用的資料。
規則女神倒是沒怎麼驚訝，提出心中的疑問。“科倫是不是隻有在本體被幹掉的時候，那些分身才會暴動呢？”
“是啊。曾經有幾次個別星球上的真神合力把科倫本體幹掉。結果是那顆星球上的分身全都有了那種可怕的吞噬能力，而且在把整顆星球吞噬乾淨後科倫才真正復活過來。那屬於一種無意識的自我保護狀態，只有在本體徹底被消滅的時候纔會爆發。可怕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星間之神還抽空請教着大陸通用語。
“可怕這個詞就是這麼用的。還好我們這個世界上的神還沒幹那樣的蠢事，而且就算消滅一個也沒關係。因爲還有另一個在兩年後會回來。”規則女神也向星間之神透露了一些內部消息。
“兩個本體？你們搞的花樣還真多，小心他發狂啊。科倫是個怪物，連我們這些神都得小心應付他。”星間之神一邊說，一邊回頭看着鮑伯的限制空間。
“由於你來自遙遠的未來，可能你不清楚科倫具體的來歷。但我們是親眼看着他從出生到成長爲現在所謂的怪物。也幸虧這是科倫與怪物合體，換了其他心地不夠善良的人。恐怕就不是你追着他到處跑，而是他追着你到處跑了。”規則女神替科倫正了正名。
“是啊。我也一直奇怪爲什麼可怕的怪物會有着那麼好的心腸。每到一個星球他都會在那的居民中找到朋友，可以爲他犧牲的朋友。我看守了他幾百萬年，追尋了他上千萬年，從沒見過他反過來攻擊我的情況。可能他早已經把我當成他的老朋友了。不過我的職責還在，必須抓住他，否則我這個神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星間之神說出的話讓規則女神產生了奇怪的想法。或許星間之神根本就不是來抓他回去的。
規則女神看着這個沒有面孔的星間之神，說道：“你有你的職責，我不會干涉。但你也不能干擾到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行。關鍵是現在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的出現只會是打亂我們的部署。所以我建議你暫時不要抓科倫的分身，因爲那些都是他的朋友。需要你出手的時候，我會給你信號的。”
“那我在這段時間幹什麼？發呆嗎？”星間之神有點兒鬱悶。
“你可以在大陸上轉轉，以普通人的身份去體驗一下生活。追尋了那麼久，你也需要休息休息。”規則女神認爲這個世界已經被科倫搞得夠亂了，不在乎多一個星間之神。至少這樣可以讓星間之神老實下來。
星間之神一點兒也沒有猶豫。“好啊。不過人多的地方我就不去了，免得影響普通人的命運走向。你們也別打算跟蹤我，我可是強大的真神。”說完突然消失不見，這個形象也是虛擬出來的。
鮑伯感覺到了領域範圍內的那股強大能量已經消失，緩緩解除了限制空間。沒想到的是，外面還有個戴着面紗的年輕女子站在那。自己的限制領域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限制三人組都對她有種熟悉的感覺。三人齊聲問道：“你是誰？”
其他六個人都疑惑地看着限制三人組，不知道他們在和誰說話。顯然除了姐弟三人，其他人都看不見規則女神。
規則女神打了一聲響指，除了姐弟三人，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這就是規則的力量。
琳達作爲大姐站在兩個弟弟前面，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規則女神。你們的力量就是來自我的賜予。”規則女神首先報出自己的大名。
姐弟三人都明白了爲什麼無法用領域感覺到她的存在，一起鞠躬感謝着她慷慨地賜予自己力量。
規則女神對他們說道：“你們看到的這個形象不過是虛擬出來的，所以沒有必要記住。我來見你們是爲了說一件事。千萬不要離開精靈王國，這裡是唯一安全的地方。我給你們的力量可以用來簡單的自保，但無法阻擋滾滾的洪流般的亡靈。所以一定要留在精靈王國，艾露女王可以給予你們幫助。掌控者也必須被你們帶走，而其他幾個人有着他們必須去面對的命運。”
琳達覺得規則女神不會騙自己，大聲地回答着：“沒問題。我們不會去冒險進入那樣的戰爭，因爲我們的媽媽是不會高興的。”
規則女神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很好。最後我要告訴你，掌控者文森特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你們。那時候你們全都是小孩子，鮑伯和盧克太小，所以他們沒記住。當文森特找回自己的身體，相信你就會認出他的。”
琳達回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的文森特，臉上多少有些發熱。
鮑伯上前說道：“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
規則女神打斷了他的話。“總有一天你們會什麼都明白的。你們的母親會爲你們感覺到驕傲，再見了。”臨走的時候又打了聲響指。
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其他人只是剛剛轉頭疑惑地看着他們三個。掌控者文森特吃驚地對琳達說道：“你們看見什麼了？”
“你這雙傀儡眼球能看見什麼？哼！”琳達用手指直接搓在文森特的眼睛上。
琳達在一邊虐待着文森特，鮑伯則對託比他們告辭。“接下來的路，我們就要分道揚鑣啦。據說科倫的妻子艾露當上了精靈女王，所以我們想去精靈國都去看看。這事恐怕科倫還不知道呢。”
託比笑着說道：“我們也想去看看，可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上。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琳達跑到索菲邊上，摘下頭上的一個小飾品，遞給她。“臨別禮物，千萬不要客氣。”
索菲接過小飾品，把隨身的化裝盒送給了琳達。“女人需要掩飾自己的缺點，那樣才能暴露出更大的優點。呵呵。”
怪異的告別結束後，限制三人和掌控者朝南進入了茂密的叢林，目標精靈國都莫泰斯城。託比一行人按原路返回，目標智人王國，夠遠的。
暮威變回原先的樣子重新坐在大廳內。他嘆着氣，自言自語着。“什麼時候纔有人來頂替我的位置啊？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