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洞天境修爲的親傳弟子,都有資格報名參加長老選拔賽的,你居然絲毫不動心?要知道長老的福利可比親傳弟子好多了。”見秦天縱拒絕得那麼幹脆,郭傳耀不由一愣。
“我知道長老在門派內福利很好,可是長老之間的競爭也是最殘酷的,他們身上的責任和義務也不是親傳弟子所能承受的,不是麼?”秦天縱笑了笑,反問郭傳耀道。
郭傳耀認真地打量了秦天縱一會,他發現秦天縱並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不由嘆氣道:“我原本以爲你會報名參加長老選拔賽的呢,看來是我太着急了。這樣也好,反正你才十八歲,以後有的是機會參加長老選拔賽,這件事情以後再談吧。”
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似乎還沒有完成從蠻荒令給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郭傳耀和秦天縱談及門派挑戰賽時,他們兩個人神遊物外,始終沒有吱聲。
看到另外三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郭傳耀也沒有繼續在雲濤居逗留下去,隨意叮囑了秦天縱一句後,他便告辭離去,成姓老祖宗和張姓老祖宗也跟着郭傳耀一同離去了。
“小豹子,假如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此時應該正在一線峰接受考驗吧?”郭傳耀三個人剛剛離去,秦天縱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雲濤居,朝斷雲峰外走去。
秦天縱的小徒弟名叫白文豹,不過秦天縱卻習慣了稱呼小徒弟的小名,那便是小豹子。
秦血原本正在跟郭語彤和宋銀銀玩,察覺到秦天縱的離去後,他也毫不猶豫地脫身而去,跟在了秦天縱的身後。
神藥谷每十年便會公開收徒一次,收徒的期限是一個月,這一個月中,所有想加入神藥谷的弟子都要在神藥谷外峰一線峰接受考驗。
這些接受神藥谷考驗的小孩,都是神藥谷外門弟子從武靈大陸上各地給挑選出來的,有的是因爲機智過人、有的是因爲家境優渥、有的是因爲天賦出衆,各種原因不一而足。
但是,即使神藥門外門弟子帶進神藥谷的人再多,神藥谷也只會挑選一百個表現最爲出衆的少年留下來觀察三個月,最後僅僅三十個人有機會成爲神藥谷的外門弟子。
秦天縱趕到一線峰時,他被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給鎮住了,一線峰前面的廣場上,足足有一千多個人頭聳動,除了主持考覈的一個長老和幾個親傳弟子外,全部是神色狂熱的小孩。
這些小孩年齡小的只有七八歲,年齡大的則有十五六歲。他們有的衣衫襤褸,臉色菜青;有的則衣着華麗,紅光滿面。
不過此時衆人臉上的反應卻是出奇的一致,那便是目光炙熱而堅定地盯着面前的一座“擎天大柱”。
其實擎天大柱並非真的柱子,而是神藥谷三十六峰之一的一線峰,一線峰的整體造型跟蘑菇差不多。它的底部是一根高達三十幾丈的堅硬石柱,頂部纔是供神藥谷親傳弟子和經營弟子居住的山峰。
因爲一線峰地形的特別,所以這裡也就成爲了考驗外門弟子的最佳場所。
擎天大柱的上面,已然有幾十個小孩在努力地往上攀登,那是正在接受體力和耐力考驗的小孩,只有攀登到了一線峰的山峰上面,纔算順利通過考覈。
“小豹子,你果然來了。”秦天縱的眼神很快便從廣場的一千多人當中發現了自己前世小徒弟的身影,他眼睛一熱,差點就忍不住前去招呼。
此時的白文豹只有八歲,整個人瘦得跟竹竿似地,身上衣不蔽體,在衆多接受考覈的小孩當中,他無疑是最不起眼的,也是處於極度弱勢地位的。
秦天縱很是好奇,身體如此弱小的小豹子最後是如何在這一千多個小孩子脫穎而出,最後被選爲神藥谷留了下來的。要知道小豹子除了身體弱小外,他在靈藥方面的天賦也是讓人頭痛之極啊。
要不是前世秦天縱落魄時,白文豹始終不離不棄地跟隨在秦天縱的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着秦天縱,直至替秦天縱而死,秦天縱的心中是絕對不可能裝得下如此平凡普通的一個人。
秦天縱沉浸在前世的點滴記憶中時,已然輪到白文豹那一批小孩接受考驗了,而秦天縱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讓秦天縱詫異的是,白文豹雖然胳膊小腿短的,可是他的全身居然充滿了爆炸姓的力量,只是數個呼吸的時間,他便遙遙領先跟他一起比試的幾十個小孩,讓衆人只能仰望他的屁股而匍匐爬行。
“你個鄉巴佬,你憑什麼騎在我的頭上。”就在秦天縱心中暗暗爲自己的小徒弟喝彩時,一道陰鷙的聲音突然間響起,雖然這道聲音細若蚊鳴,卻清晰地傳入了秦天縱的耳簾。
這道聲音剛落音,緊接着一道勁風毫無預兆地擊中了白文豹的膝蓋。
驟然受到襲擊,白文豹慘呼一聲,身體便徑直往下墜落。
還好此時一衆小孩只是爬了五六米的高度,白文豹見機不妙,立即扭轉身子,自己跳了下去,避免了落地受傷的下場。
白文豹落地後,他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繼續往上攀升。
在一旁負責維持秩序的外門弟子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阻止白文豹再次攀登,畢竟此時還沒有人攀升至巔峰,所以白文豹這一批小孩的考覈並沒有結束。
清楚地把這一幕看在眼中,秦天縱的眼神驟然變得陰冷,他的目光鎖住了剛纔偷襲白文豹的小孩,那是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穿着一身錦衣,他攀登山峰的同時,周圍的天地元氣不斷地融入他的身體,和肉身結合在一塊,使得他攀升山峰的速度明顯比其它少年要快得多。
“十五六歲的年齡便達到了後天境界七品武者融武境境界,看樣子應該是來自某一個小家族的弟子。不過這份胸襟和氣度卻不是神藥谷所需要的人才。”秦天縱輕輕一句話,便對這個錦衣少年判了死刑。
因爲想繼續觀察白文豹的表現,秦天縱並沒有立即現身干涉考覈過程,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觀看着。
在秦天縱訝然的注視中,白文豹居然一會兒的功夫便跟上了大部隊,甚至隱隱有後來居上的趨勢。
就在秦天縱爲白文豹暗暗喝彩時,突變陡然發生,正在白文豹頭上的一個青年腳步一滑,居然踩到了白文豹的頭上,然後兩個人一齊從半山腰往下墜落。
“這……”看到白文豹墜山的一幕,秦天縱身子一縱,便要前去搶救白文豹,只是想到神藥谷內周全的保護措施後,他再次止住了腳步。
“鄉巴佬,神藥谷豈是你這種人能夠有資格加入的,我即便失去加入神藥谷的資格,也不會讓你稱心如願的。”就在秦天縱以爲剛纔的墜山一幕不過是意外時,剛剛跟白文豹一齊墜落的那個青衫少年湊近白文豹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跟你拼了!”聽到青紗少年的話,白文豹臉上青筋突顯,他拳頭一握,便要跟青紗少年毆打在一塊,只是他的目光在青衫少年身上凸起的肌肉上掃過後,他卻是冷哼一聲,再次朝一線峰的方向跑去。
看到白文豹離去的身影,青紗少年目光一凝,他左右張望了一眼,見並沒有人注意自己,他腳步一伸,直接絆倒了白文豹的身體,緊接着一掌擊中了白文豹的胸口。
秦天縱清楚地看到,青紗少年擊中白文豹胸口的時候,青紗少年的掌心隱隱泛着綠光,他的掌心中明顯藏有劇毒。
白文豹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中毒的事情,他雙目赤紅地瞪了青紗少年一眼,便毫不猶豫地朝一線峰的方向跑去。
“跑吧,跑吧,你動作越是劇烈,體內的毒素就發作得越快,即使你真的能夠通過神藥谷的考覈,也沒有命在神藥谷內長久。”看着白文豹迅速離去的身影,青紗少年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他輕聲呢喃道。
“我一定要加入神藥谷,我肯定可以加入神藥谷的,爲了救治妹妹的姓命,我也要加入神藥谷。”白文豹並沒有聽到背後青紗少年的輕語,他此時彷彿發狂了一般,再次朝山頂攀越而去。
負責考覈的外門弟子看了看快達到山頂的錦衣青年,又看了看纔開始攀爬的白文豹,他想出聲提醒白文豹不要白費功夫了,卻沒忍心把這句話說出口,最後眼睜睜地看着白文豹第三次朝一線峰上面攀爬。
只是這一次白文豹卻沒能夠創造奇蹟,他剛剛往上面攀爬了不到十丈的距離,錦衣少年便成功地攀升到了一線峰的頂端,而他們這一批小孩的考覈也宣告結束。
負責考覈的外門弟子剛剛宣佈考覈結束,完全憑着一股意念支撐的白文豹立即身體一軟,再次從山腰掉落。
“這個小孩看起來才八九歲的年紀,他的毅力和心智簡直讓人歎服啊。”
“可惜了,他的運氣太差,居然連續發生了兩次意外,不然的話倒是有機會成爲神藥谷的弟子,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他你神藥谷無緣。”
清楚地把白文豹兩次受挫不肯放棄的一幕看在眼中,在廣場中監視的兩個親傳弟子忍不住竊竊私語,爲白文豹感到惋惜,秦天縱也終於忍不住鐵青着臉踏入了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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