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實在太可惡了,那個老妖婆居然真的背叛了玉女門!”呼延府中,樑紅羽氣得直摔東西,因爲孫姓張來帶着錢涵琪離開後,便一去不返,轉眼間半個月時間過去了,一點音信都沒有傳回來。
“紅羽,要不我們撤離南荒蠻地,到別的地方去躲避風聲算了。”呼延傲博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他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神藥谷的方向,低聲建議道。
“撤離南荒蠻地,我們爲什麼要撤離南荒蠻地,在南荒蠻地,我可以爲所欲爲,即便秦天縱身邊的人再厲害又如何,他們還不是照樣不敢出手對付我們!”樑紅羽白了呼延傲博一眼,大聲反駁道。
“門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樑紅羽的話剛落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外面院子中傳了進來,夾雜着驚恐之極的嚷嚷聲。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樑紅羽突然站直了身體,因爲這道聲音的主人也是玉女門的一個太上長老,如今已然是奧地境強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一個奧地境強者如此驚慌呢?
“林長老,先坐下來喝杯茶,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儘管樑紅羽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還是拼命安慰自己,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
林姓太上長老長老明顯是一路趕過來的,看到樑紅羽遞過來一杯熱茶,她毫不猶豫地一仰脖子,便把一杯熱茶給飲幹,緊接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發生在玉女門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天,我們玉女門總舵和分舵突然間闖入了一羣修爲高深的蒙面人,他們見人就殺,短短的半柱香時間,留守在中部聖地總舵和分舵的一百二十幾個幫衆無一倖免,全部遇難,老身是因爲剛回到總舵,並沒有進入他們的包圍圈,所以才僥倖撿得一條姓命……”
聽到林姓太上長老的話,樑紅羽腦子中轟然一聲巨響,整個人也癱軟倒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們玉女門屹立中部聖地已然數百年,怎麼可能遭遇這樣的慘事?”樑紅羽眼神渙散,喃喃自語道。
呼延傲博也是渾身汗毛豎起,即便用腳趾頭,他也能夠猜到玉女門被滅是怎麼回事,只是呼延傲博怎麼也想不明白,秦天縱不就是天尊門的一個三代弟子麼,他怎麼有能耐滅掉玉女門?
既然秦天縱連玉女門都能夠滅掉,那麼想要滅掉呼延府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到這一點後,呼延傲博再也坐不住了,他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房屋,扔下了樑紅羽和林姓長老。
“呼延傲博,你給我站住!”呼延傲博剛走到門口,便被樑紅羽給厲聲喝住了。
感覺到樑紅羽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呼延傲博身子一顫,不得不剎住腳步。
“紅羽,我只是想給呼延家族留下一些火種,讓呼延家族的精英弟子悄然逃走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看着一臉冰冷神色的樑紅羽,呼延傲博苦笑着說道,“我跟你此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不可能棄你而去的,我也沒地方而去。”
“哎,你去吧。”感覺到呼延傲博眼中的無奈和絕望,樑紅羽神情一怔,緊接着他揮了揮手,任由呼延傲博離去。
聽到樑紅羽的應允,呼延傲博眼中閃過一絲柔情,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去。
“門主,門派被滅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跟你南荒蠻地之行有關係?”察覺到樑紅羽和呼延傲博古怪的神色,林姓長老疑惑地問道。
“沒錯,玉女門之所以被滅,完全是因爲南荒蠻地的緣故,我們玉女門半年前滅了鹽城秦家,後來又把天尊門給趕進了神藥谷,掠奪過來大批的靈藥師和丹藥,如今是我們遭受報應的時候到了。”樑紅羽嘆息一聲,並沒有跟林姓長老隱瞞事實。
玉女門半年前大舉進攻南荒蠻地,不但掠奪了大量的靈藥師,同時也掠奪了不少靈丹妙藥,讓玉女門的整體實力提升了一大截,樑紅羽在門派中的威望也因此攀升到了極點,這件事情並不是秘密,所以樑紅羽跟孫姓長老提及這件事情時,沒有絲毫的難爲情。
“門主,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南荒蠻地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他們怎麼可能滅掉玉女門,要是天尊門有能力報仇的話,又何必要等半年之久,任由我們玉女門欺凌半年?”聽說玉女門的被滅真的跟南荒蠻地有關聯,林姓長老滿臉的不可置信,嘴中更是第一時間辯駁道。
林姓長老的這一句話卻讓樑紅羽無言以對,因爲她對玉女門上下隱瞞了秦天縱的事情,她並不想讓玉女門幫衆知道自己興師動衆只是爲了私仇。
不過林姓長老的話也不用樑紅羽回答了,因爲呼延府外面有人回答了林姓長老的話。
“南荒蠻地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你們玉女門爲什麼要在南荒蠻地一呆便是半年之久呢?”徐坤冷哼一聲,大聲質問道。
聽到徐坤的話,樑紅羽神色一怔,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跟林姓長老聯袂而出,正在安排三代精銳弟子逃離呼延府的呼延傲博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徐坤,我們玉女門一向對徐家禮待有加,你爲何要對付我們玉女門?”看到徐坤跟一衆秦府衆人站在一塊,樑紅羽面色凜然,厲聲喝問道。
“我們徐家身爲中部聖地名門世家,自然應該養浩然之氣,你們玉女門這些年來上躥下跳,把整個中部聖地弄得烏煙瘴氣,即便我們徐家不動手,也會有其他人看不過去順手爲之的!”面對樑紅羽的質問,徐坤也不管樑紅羽是不是詐自己,他直言不諱是自己派人滅了玉女門。
跟玉女門這種不入流的小門派相比,中部聖地徐家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即便虛空沒有動用家族力量,僅僅是動用他自己的護衛,便把玉女門給連根拔起,所以他自然不用在樑紅羽面前掩飾什麼。
“你……”聽到虛空大義凜然的話,樑紅羽心中氣極,卻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胸脯急劇地欺負了幾下後,樑紅羽才理順心中的一口氣,她冷笑道:“徐坤,你不過是徐家的一個廢物而已,有什麼資格在本座面前這樣說話,不知道要是本座殺了你,徐家會不會心疼呢?”
樑紅羽說話的同時,一股規則之力所化成的劍氣脫手而出,徑直射向了徐坤的喉嚨。
徐坤的一番話觸及了樑紅羽的痛處,而玉女門被徐家連根拔起的事情也讓樑紅羽徹底失去了理智,她原本只想詐徐坤一下,看玉女門被滅是否跟秦天縱有關,沒想到徐坤居然直接承認了事情是他做的,面對滅掉了玉女門的元兇,樑紅羽自然不會手軟。
在樑紅羽看來,徐坤雖然身爲徐家前家主,又是一位藥王,可是徐坤一身修爲卻堪堪突破奧規境境界,便是他身邊的追隨者進入南荒蠻地後,一身修爲也被壓制到了奧魂境巔峰境界,根本就沒有人是自己一合之敵,自己這一下出手,徐坤必死無疑。
只是樑紅羽的如意算盤很快便落空了,因爲她的規則之力還沒有觸及徐坤的身體,秦天縱的旁邊便站出來一道人影,不費吹灰之力地化解掉了她的攻勢。
“你是?”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深不可測的修爲,樑紅羽面色一變,滿臉凝重地問道。
“鹽城秦家,秦興戰。”秦興戰冷冰冰地吐出這幾個字,驚天的殺意也從他身上迸發出來。
可憐呼延傲博正在跟樑紅羽神識傳音,告訴樑紅羽秦興戰便是先前在御書房中見過的兩張陌生面孔之一,冷不防被秦興戰的殺意波及到,身體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越過大門跌回了呼延府的院子內。
讓呼延傲博目齜欲裂的是,秦興戰的殺意似乎無孔不入,只聽得呼延府內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很顯然,整個呼延府都在秦興戰的殺意籠罩之中。
那些剛剛進入地底密道還沒來得及逃離呼延府的呼延家族三代精英弟子也一個個相繼暴斃,他們臨死前絕望的呼救聲讓呼延傲博的一顆心沉到了深淵。
秦興戰甚至不用出手,僅僅是釋放自己身上的殺意,便葬送呼延府上下幾百人口,只剩下寥寥幾個奧義境界修士還在苦苦支撐。
“秦興戰,你好狠的心。”呼延傲博抹掉嘴角的一抹血漬,跌跌撞撞地再次走出大門,指着秦興戰一字一頓地說道。
“呼延傲博,呼延府之所以落得今天這般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又怨得了誰?”秦興戰憐憫地看了呼延傲博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
呼延傲博聞言一怔,回想起這一年來自己有如中了魔魘一般所做的種種,他的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悔意,爲了一個女人卻葬送了整個家族,自己這樣做值麼?
當呼延傲博下意識地回頭看向樑紅羽時,卻發現樑紅羽正一臉漠然地看着自己,他的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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