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白瀟瀟的家中,沈雲叫她直接帶自己去了婉兒的住處。見到哥哥,婉兒像是有了依靠,撲在沈雲的懷中痛哭起來。
白瀟瀟很識趣地告訴沈雲自己在外面等他,便走出了屋子。
“婉兒,別哭了,哥哥在呢……”沈雲剛剛失去爺爺,此刻見到自己最心愛的妹妹哭得如此傷心,心中更加的難受。
作爲一名十八歲的孩子,沈雲在此刻能不慌亂無主,已是相當不錯了……
慢慢的,婉兒平靜了下來,躺在哥哥的懷中,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婉兒,沒事了,哥哥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沈雲寵溺地撫着沈婉兒的髮絲,輕聲說道:“哥哥要告訴你,爺爺他,他走了,以後,哥哥保護你。”
沈婉兒在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沒有說話,只是雙臂緊摟着沈雲那壯實的臂膀,輕輕地抽泣。
半個時辰後,沈雲輕手輕腳地從屋中走了出來:婉兒睡着了。
“沈雲,沒事吧?”
一直在外等候的白瀟瀟急忙走過來問道。
沈雲苦笑着搖搖頭:“沒事,對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一切還好,堡內的力量還是足夠的,你累了一天,先隨我去休息吧。”白瀟瀟也不囉嗦,帶着沈雲走進對面的一間屋子:“就這裡吧,離着婉兒也近一些,能照顧她。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你醒了,去那邊的正堂找我就行。”
沈雲感激地道了聲謝,送走了白瀟瀟——這一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已經慢慢成熟起來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沈雲便起牀調息,經過這一晚的休息,他的內傷也基本穩定了。
調息完畢之後,沈雲敲開了婉兒的屋門,將自己妹妹叫醒,一起吃了早飯。吃過早餐,沈雲正左一句右一句地開導婉兒呢,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沈公子,大小姐請您去正堂。”
門外的一名侍衛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沈雲安慰了婉兒幾句,起身去往正堂。
白瀟瀟的家在內城的中後方,四面都是青石城牆,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堡。堡中多爲青石建築,樹木蒼穹,很有氣勢。
沈雲順着大路很快就找到了正堂,被侍衛引進正堂的會客廳,竟然見到除去白瀟瀟之外,方爲與張龍正坐在這裡,見沈雲過來,急忙起身相迎。
“不錯不錯,老夫兩天之內,就見到了羅漢門四名年輕一代的翹楚,運氣不錯嘛!”
隨着話音,一名白麪壯實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那白瀟瀟急忙上前攬住他的胳膊,向衆人介紹道:“這是我父親,也是這青風堡的堡主!”
三人一怔,急忙躬身拜見:“羅漢門弟子拜見白堡主!”
沈雲還在發愣呢:這人說兩天內見了四名羅漢門的年輕翹楚,除去自己三人,應該不會是還處在脈通境二層修爲的白瀟瀟,那會是誰呢?不過這個白堂山堡主,可是絕對的高手,傳言他是脈通境五層的修爲,要知道一名普通的人能夠修習到脈通境五層已算相當不錯了,壽元也能增加個十年左右。
不過,脈通境五層對於喚醒血脈傳承來說,還是太遠了。雖然有血脈池的輔佐,但也只有少數人能夠喚醒……想到這裡,沈雲倒不禁有些落寞了。
“昨日,丁飛賢侄帶着數名羅漢門弟子來到堡內,幫了不少忙,今日你們幾人又趕了過來,白某在此先行謝過了。”白堂山笑着說道。
“白堡主言重了。”張龍當仁不讓是羅漢門這邊的代表,抱拳笑道:“羅漢門與青風堡相互依存多年,算是一家人,遇到這種事情理應要同仇敵愾,共同對敵。今日我等前來,倒是要告知堡主一個壞消息的……”
“壞消息?!”白堂山一怔,擺手叫身後幾位隨從下去了,這才點頭道:“賢侄請說。”
張龍站起身,躬身抱拳道:“三位師叔請我代爲致歉,羅漢門的破靈叉,在這次爭鬥中丟失了……”
“什麼?!”白堂山聞言竟是一聲驚詫,兩道濃眉霎時皺起,雙眼中拂過一絲厲色。
破靈叉丟失了?沈雲倒是聽鐵手指說過這個東西。這破靈叉,乃是羅漢門的鎮門之寶,是一件成色不錯的低階法器。雖說羅漢門中無人能夠將這法器的最大威力發揮出來,但是作爲一件法器,它本身就有着很強大的威力。
不過,這件低階法器的主要能力是能夠破解一些低級的陣法。在這次大戰中丟失了,幾乎可以斷定與那天魔莊有關,只是那天魔莊爲什麼要偷走這破靈叉呢?
“你們可知道,在羅漢山山脈深處,有一條峽谷,穿過峽谷,會看到兩條道路。”白堂山沉吟了許久,才張口說道:“這兩條道路,一條通向羅漢山的內山,那裡是真正修真之人所在的地方;另一條,則是通向霧氣重重的封魔谷。這座封魔谷中,封印着一名叫做安麗的女妖!”
女妖?!張龍幾人都是一怔,這能稱得上是女妖的,還真是不多。
“你們知道百餘年前的正魔之戰嗎?”白堂山解釋道:“魔修大成者、被稱爲魔王的洛桀想要稱霸整座大陸,激戰之後被正道封印,而他手下的數名生還的高手,也被分開封印在各地。這名女妖安麗,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她原本修爲就不算高,重傷之後又被封印,修爲也就只剩下脈通境五六層的樣子。”
“您是說,那破靈叉,可以破掉那女妖的封印?”張龍輕聲問道。
白堂山搖搖頭:“不會,那封印都是修真高手所下,破靈叉只不過是一低階法器,想破掉封印是不可能的。除非,有魔王的後人現世並聯繫到了女妖安麗,內外共破,倒是有可能除掉封印。畢竟以破陣法封印爲主的法器,世間太少……”
衆人聽後都不再言語,按照白堂山的說法推理,那天魔莊很可能已經與魔王的後人聯合,要放出那女妖安麗。
“不過,這種事情不會是我們能左右得了的……”白堂山苦笑道:“就算那女妖再弱,也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此事只能壓下,安排信得過的人時刻關注天魔莊、破靈叉的動向與下落。”
“嗯,三位師叔也是如此吩咐的……”張龍抱拳道:“那,我們幾人先行告退了,畢竟大戰剛畢,門內還有許多的善後工作。”
“嗯,如此也好。”白堂山轉向沈雲:“沈賢侄,你又作何打算呢?”
沈雲自打一見到這白堂山,就覺得他對自己不是那麼感冒,興許是因爲白瀟瀟的緣故,心中便早就想好要儘快趕回羅漢門,便躬身說道:“這些天謝謝堡主對婉兒的關照,沈雲不好再叨擾了,打算即刻帶婉兒回羅漢門去。”
現在爺爺沒了,家也就沒了,只剩下了羅漢山可以做落腳之地……
“也好,最近不太平,小女就留在堡內好了,勞煩賢侄回去向葉元老弟道歉。”
衆人點頭稱是,告辭離去。白瀟瀟想去送一下,卻被白堂山攔下了。待沈雲他們出了門,白堂山冷聲道:“我告訴你,不能與那沈雲走得太近。他不過一孤兒,焉能與青風堡的大小姐相比!”
“爹……”白瀟瀟一聽這話就要紅眼,一把攬住了白堂山的胳膊。
“莫要再說了,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屋待着!”
看着父親的背影,白瀟瀟撅起了嘴巴,抹了把微紅的眼圈,輕跺玉蓮,轉身走了。
而在沈雲這邊,一行四人正坐在一輛馬車上向羅漢山奔馳而去。沈婉兒坐在角落裡,微微靠着哥哥。
張龍與方爲一見到沈婉兒就甚是喜歡,很快就把她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看待,這一路上不住的與她聊天,希望能夠讓她儘快從傷痛中走出來。
“張師兄,丁飛昨日來過?”沈雲見方爲與婉兒聊得開心,笑着問張龍道。
“嗯,昨日激鬥時,丁飛被安排在東北角,那個地方敵人不多,在最早擊退對方後,師父便叫他來青風堡支援了。”
“哦……”沈雲點了點頭:“師兄,我有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昨日的爭鬥後,我總覺得丁飛的功夫,很像是魔道的功法……”
“哈,這話有什麼不當講的。車上又沒有外人。不過你說得也不錯,之前慕霜師叔曾經要殺了丁飛,被師父與葉華師叔攔下了。畢竟法訣與武訣是不分正道魔道的,只是要看這人本身的品德而已。當然,那些要以別人來爲自己做嫁衣的功法除外。”
張龍這麼一說,倒是讓沈雲想起了那位蕭靜師叔!也不知道躲過了這一劫之後,這位美婦師叔會不會找自己的事情……
“對了師弟,現下那鐵手指被殺,你這次回去,有什麼打算嗎?”張龍見沈雲眉頭微皺,以爲他在爲之後的事情考慮。
“我還正想跟師兄說這件事情呢。”沈雲笑道:“我現在帶着婉兒回來,也希望傳給婉兒一些法訣學習,再者,我來了羅漢門這麼久,一直待在煉器房,我希望還能留在煉器房中,至於要不要拜誰爲師,還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