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位少年的身份,李青很是熟悉,正是一位中原的儒生,還是孔廟的人物。
“喂,你愣着幹什麼?快跪下!”此時那一位儒生一個奇怪的眼神向李青掃將過來,他身後的教徒嚇得急忙拉扯他的衣袖,讓他跪下,“你雖然是潭主邪雷的小舅子,卻也要給孔仁大人跪下啊!”
誰知李青一點也沒有跪的意思,這具軀體的靈魂是他李青,他想跪就跪,不想跪就不跪,誰也無法操縱他。
“嗯?”孔仁收了眼神,長袖一揮,走進了堂中。
就在這剎那,李青猛的神魂出竅,飛向孔仁。方纔他用元氣感知了孔仁,發現此人境界並不高,只有區區的兵胎之境,便想着附體奪魂,利用此人身份作爲。
然而,他的神魂方飛出,一道強大無比的虔誠之力,便從白龍教的教堂的神像之中射殺而來,彷彿射出了無數的箭矢,瞬間擊向他的神魂。
“嗯?”李青眉頭一簇,知這白龍教中怕是佈下了法陣,這才觸怒了機關,他也顧不上許多,連忙將神魂一收,而同樣修煉儒術的孔仁,再度將目光掃將過來,道:“道友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說罷,他神魂出竅,竟然駕馭起一口寶劍,操縱着飛劍,向李青殺了過來。
神魂是看不到的,所以落在李青眼中,孔仁的攻擊,就是駕馭了一口飛劍。
“哼!”李青不怕孔仁,但這裡是白龍教的教堂,危機重重,不可久待,他的身份既然暴露,便沒有繼續留下的可能。他冷哼一聲,肉身突然爆開,肉醬飛舞之中,他的神魂迴歸到了的肉身中。
“是你!”孔仁見到李青,憤怒不已,操縱着的飛劍更是驚的顫抖。
他孔廟中人,死在這小子手裡的太多太多了,甚至幾位都是他孔仁的兄弟,可以說,孔仁和李青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看到李青,他很不得立刻扒了李青的皮骨,熬製成肉湯,以消解他的憤怒。
“都給我上!”
孔仁所帶的隨從都是一些儒生,他們武道雖不強橫,但一個個修行儒術,修行小乘道術。
他們個人的手中,一個個多了一張刻着花紋的令牌,那些令牌頓時閃耀了起來,綻放出七彩的光芒,向李青籠罩而去。
這些令牌,喚做急急令,不過只是尋常神仙的急急令牌而已,只能施展普通的神通。
立刻之間,李青就感到頭上一道黑雲凝聚,噼裡啪啦一聲,一道驚雷轟殺而下,將天際照耀如晝。
“呵呵……不過是一些普通的急急令罷了,看到這個沒?”李青冷笑,拿出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令,而孔函看到這令牌,驚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修行儒術多年,也不過煉化出一些普通的急急令罷了,這李青隨手一拿出,就是太上老君的急急如令令?
儒術中有一小乘道術,可將學問凝結成一張急急令牌,從而在需求之時使用,便將學問引動天象,或者下雨、或者下雪、或者霹雷等等,往往,凝聚而成的急急令
的品階,也代表着這人學問的大小。
往往,研究學問百年之久的老考究們,可以以自己的淵博學問凝出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令,所以在李青拿出此令的時候,孔仁以爲李青在儒道上的學問,已經精深到了百年的程度,這才駭然,他卻不知,這是李青從一位道人手中奪的!
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令一出,衆儒生的令牌便嘭的幾聲,化作漫天飛舞的木屑而爆炸,尋常神仙的令牌,豈比得上太上老君的?
“呵呵,不要意思,你們的令牌我收了!”
李青趁此機會,琉璃玉塔一召,收了幾張還完好的令牌,然後扭頭又將那位低級教徒收了,這便隱匿了身形,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李青看得出來,這位低級教徒知道的一定很多,如果嚴加拷問,一定能夠問出他想要的線索,因此他離開時,將他也一併帶走了。
“媽的,給我追!”
孔仁氣憤不已,饒是他儒生的修養,如今也是大爆出了粗口。想他孔仁是何身份,竟被一個小小的李青玩的團團轉。
儒生們正要追擊,卻忽然感受到天空一陣震動,接着他們擡頭一看,紛紛震驚。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孔仁看到儒生們的表情,一陣奇怪,他也擡頭望天,立刻看到,他們頭上凝聚着的黑雲,電光閃爍之中,噼裡啪啦,銀蛇亂舞的向他們轟殺而來,當即要了他們性命。
嘩嘩!
離開了白龍教的總壇,李青確信沒有教徒跟上來之後,這才尋了一處山洞,將那位低級教徒從琉璃玉塔中放了出來。
“嗚嗚……”
嗚咽而又有些悽慘的聲音頓時傳來,那低級教徒一睜眼就看到了李青,不由得想起方纔這小子的恐怖手段,頓時嚇得渾身發抖了起來,他緊張兮兮的求饒道:“這位好漢,只要你不殺了我,只要我知道的,隨便你問!”
他是真的怕死,所以也迫切的希望面前這個殺神能快點放了他。
“我問你……”見教徒如此配合,李青心想這倒是省下了自己不少的麻煩,滿意的笑了笑,“你可知李玄機、林踏雪的位置所在?當然,你若有一言一語騙我,哼哼,你知道後果。”
聽到威脅,教徒下意識的身體一抖,然後尷尬的嘿嘿一笑,道:“可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話,我們不得向潭主們稟告啊!”
李青看教徒的樣子,不像是在騙自己,他心想,也是了,若是白龍教的教徒們知道陰煞鳳體的所在,早就在綵鳳城中掀起一股腥風血雨了,又豈會等到現在?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騙我,今日就暫且饒過你吧!”李青沒有殺教徒,只是催動琉璃玉塔,往教徒的頭上輕輕的一晃,金光之中,教徒感到渾身發軟,然後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教徒這一醒來就不知道多會兒了,而且醒來的時候,之前的記憶都會忘記的一乾二淨,因此李青不怕教徒會出賣自己的行蹤。
“該如何尋
找線索呢?”
一時之間,李青也不知如何找到父母了。相信李玄機知道他的青兒,還會復活恢復的話,一定會沿途留下痕跡的,但是現在,顯然不可能了。
這時候,他想到了他很久不曾使用的卦術,忽然計上心來,盤腿坐下,從懷中摸出一個銅錢,然後心中所念,丟了出去。
那銅錢在空中飛舞了一圈,隨即停在了地上。
李青拿起銅錢,仔細端詳了一下,不由得長嘆一聲,卦術並沒有成功,因爲他占卜的人,都是大勢加身之人,有氣運天機的保護,以他的卦術,是不可能推算出詳細位置的。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棄,綵鳳城雖然大,但一點點的尋找,卻是一定能發現線索的。
正在他如此思索之時,山洞之外突然爆發出一股清脆洪亮的鐘聲。鐘聲激激盪蕩,聲波好似衝入海浪之中,有着氣吞入海一般的氣勢。
聽到這鐘聲,李青立刻驚訝了起來,因爲這鐘聲他再不熟悉,是鍾家的神鍾之聲!
“難道是鍾玄來了?”李青眉頭一簇,隨即暗道一聲不好,若真如他猜測的那樣,鍾玄因鍾娜之事兒來找白龍教麻煩,那麼鍾家只怕是有去無回。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上許多了,忙施展土遁之術,消失在山谷之中,向白龍教的總壇奔馳。
確如李青所料,鍾家的家主鍾玄,帶着幾位在大山深處隱修的鍾家長老,出現在了白龍教總壇的門口。
鍾家家主鍾玄不不用說,本人已是玄胎九重境,差一步就能鍛造龍虎金身,而那幾位面生的鐘家長老們,個個氣息狂暴,鋒利如劍,他們的境界都在龍胎之境,修成了龍虎金身。
這些長老們,都是幾百年的怪物了,是藏身在大山之中感悟自然之力、感悟天地元氣的隱修者,之前鍾家遇見危機的時候,他們因爲身在遠處並未出現,如今鍾家的千金大小姐鍾娜神秘消失,愛女心切的家主鍾玄終於按耐不住,來白龍教總壇討要女兒來了。
方纔李青聽到的鐘聲,是鍾玄發出的,爲了震懾白龍教,他們將鍾家的四口神鍾都帶來了。
雖然說鍾家到來的,都是一些家族真正的王牌和絕世高手,但是鍾家依舊不是享受幾百萬信徒拜祭的白龍教對手。
“吵什麼吵!”
神鐘的吵聲引起了白龍教的幾位高級教徒的注意,一位身着白衫有個八字鬍的高級教徒不耐煩的走了出來,他淡淡的掃了鍾家衆人一眼,不鹹不淡的問道:“你鍾家所爲何事?爲何要攪擾我白龍教?不知道這是白龍教教主居住的地方嗎?難道你們想惹怒神明?”
這位高級教徒說起話來,將鼻孔揚的老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氣勢,說起來,他也不過是教徒而已,卻完全沒有將的堂堂的鐘家家主放在眼裡。
鍾玄一聽,忍住怒意,隨即拱手道:“煩請通稟一聲,鍾家家主鍾玄求見。”
鍾玄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了,他希望鍾娜能安然無恙的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