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必了吧?”李青看着僕人送上來的木筆,輕輕皺了皺眉頭,“要是一不小心贏了,商公子的臉可沒地兒擱去……”
“哼哼,小子,我看你是嘴硬的鴨子,事到臨頭了還嘴硬。快點寫,和你這樣的傢伙多費一句話我都覺得是浪費光陰!”商公子說話也不客氣了起來,開始的時候他是看魚公子的面子,但現在,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而再而三的挑釁自己,實在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了。
到這一步了,李青也懶得多說了,沾上濃墨,提筆寫了個預言便交給了魚公子。
說實話,魚公子非常想看一看李青究竟寫了一些什麼,畢竟看儒旗胸有成竹的樣子,說明此子不太尋常,不太可能帶來一個廢物過來。不過他看此子的樣子不尋常,但他也未必覺得能贏了商公子。
要知道商公子追隨他近十年,可是很少遇見敵手。
“三天、五天的時間太長了,不如我們趁這這個時候,李青你和其他幾位也相較一下技藝吧!也算是給無聊的時間多一點生趣,你覺得呢?魚公子?”儒旗又開口了,完全沒有將李青當成寶貝徒弟的架勢。
“這個就不必了吧?”魚公子爲難的說道,真怕這大開狂口的師徒二人下不來臺,那樣的話,人情可就沒法處了。
“別不必啊,這位小兄弟既然說自己同修七八門,那麼相互比較一下技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這時候一名門客走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他叫張生,穿着也比較儒生,只是腰間掛着一小魚,那小魚乃是八卦陰陽魚裡的陰魚,象徵着氣運。
氣運師經常佩戴類似於八卦之類的物件,來防備天譴,畢竟氣運師往往壽命很短,必須配備防備天譴的首飾或者掛件。
而這位氣運師夠資格佩戴陰魚,也算是小有成就的氣運師了。
“此陰魚,也算是一件極品武器了,如果小兄弟能贏了我,我就將此寶貝送給小兄弟。”張生說話間溫文爾雅,不像商公子咄咄逼人,但是言語中的輕視還是很明顯。
“只怕到時候張公子捨不得啊!”儒旗嘿嘿一笑,“如果僥倖贏了,暫借幾日即可。只是我這寶貝徒弟不才,想要學習氣運手段,就得仰仗張公子了!當然,如果我們輸了,自然是奉上黃金了!”
“好,既是如此,李青小兄弟,我們現在開始吧。規則很簡單,我們一起看魚公子的氣運,然後將他的氣運描述出來即可。”張生呵呵一笑,“既然我是前輩,那就從我先開始好了,李青兄稍後在看。”
張生說罷,凝神靜氣了起來,一雙眼珠頓時間變成了銅鈴大小,眼神也銳利的如同刀子一般。
隨即,他向魚公子看去,立刻之間,他看到魚公子身後有一道藍色的氣息像是竹藤一樣纏繞起來,而後沖天而起,直衝雲霄。
“我看出公子的氣運好似藤蔓一樣生機勃勃,這意味着公子的家族氣運會越來越強盛,家族也會越來越興旺,而作爲家族氣運的攜領者的公子,更是前途無量,有一手遮天的可能。”
張生緩緩說着,得意洋洋,瞥了李青一眼,“該你了,李青
小兄弟!”
“不愧是張生大哥,只是掃了公子一眼,就能看出家族興衰來!”
“是啊,張生大哥不愧是氣運師裡的翹楚,單單這一份望氣的本事就非尋常人可比!”
他的話立刻引得一衆門客的歡呼慶祝,而魚公子聽着,更是嘴角露出了笑容。
“呵呵,真是可笑無比,而原來魚公子手下的氣運師原來也是個酒囊飯袋而已。怪不得魚府在魚公子手下經營了十多年之久,也沒有任何的發展。”有些刺耳的聲音從李青口中說出,只見他露出了一副冷笑的表情。
“你!”
這句諷刺立刻讓張生勃然大怒了,其他幾位門客更是氣直咬牙。要不是李青是武者,看起來身材魁梧一些,否則他們早衝上來了。
魚公子想要爲張生辯駁,可細細一聽李青的話,覺得確實如此,也就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等着李青開口。
魚府在他手中發展了數十年,一直沒有發展這是事實。
“張大哥先不要生氣,我看這小子也不過就會說些驚人之語而已罷了,一個只會動嘴皮子的人。”另外一位門客勸道,聽到這話,張生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
“我是不是隻會動嘴皮子的人,看看就知。”李青呵呵一笑,凝神靜氣了起來,然後向魚公子看去。
不得不說,“聖陽決”不只對他的武道有巨大的助益,更是對其他科目也有巨大的促進作用,虛神宗的氣運書籍,厚厚的幾百頁,他半個月就全部看完了,並且全部理解,所以他也算的上個半吊子的氣運師了。
事實上,李青的分身的學習速度和他本尊是一樣快速的,以他的天賦學習氣運,在聖陽決的幫助下,半個月也能學個十之八九。
但他與氣運師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武者,天生對元氣敏感,而氣運師是感知不到這些的。所以看修煉武道的人時,也有着自己的優勢,儘管在氣運方面差了張生一些。
誰知李青這一看,就是一刻鐘。
“哼,你看見沒,我就說他不會看氣運吧?裝什麼大頭,還流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真是可笑啊!”
“沒錯,這小子明顯就是看贏不過張公子,就在那裡裝。”
而一刻鐘裡,張生和幾位門客說盡了諷刺之語,當然,以他們淺薄的武道,自然不知道李青將魚府的家族氣運看了個通透,雖然掌握的並不全面,卻也不差了。
畢竟,他才學習半個月。
“我看完了。”終於,李青緩緩擡起了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而不等他開口,那位商公子已經開口諷刺道:“呵呵,終於裝不住了?張生公子纔不過看了幾個呼吸時間而已,李青小兄弟你卻足足看了一刻鐘,你已經輸了。”
“沒錯,小子,你已經輸了!”
幾位門客也跟着附和的說道。
張生得意洋洋,瞥着李青,大有一副我看你能說出什麼的架勢。
“可笑,氣運技藝本就不是比較時間長短,而是看氣運走向,我用一刻鐘就將魚公子的氣運看了個通透大概,以張公子的
氣運之術,只怕半個時辰也做不到吧?”李青呵呵一笑。
“呵……你能看個通透大概,誰信?連張公子也做不到!”商公子冷笑。
“多說無益。我看出公子的氣運好似藤蔓一樣生機勃勃,這意味着公子的家族氣運會越來越強盛,家族也會越來越興旺,而作爲家族氣運的攜領者的公子,更是前途無量,有一手遮天的可能。”李青剛說到這裡,張生等人便已是捧腹大笑了起來,李青所說,不就是張生所說的嗎?想來這小子,就是嘴硬而已。
然而,聽到李青接下來的話,張生便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沒錯,魚府的氣運粗看起來是這樣,但是我看到魚公子的氣運藍色中還夾雜着黑色的氣息,藤蔓雖然看起來生機勃勃,卻只是一副虛像,因爲很多看不到的地方,藤蔓的很多枝葉已經變得枯黃,葉脈也處於衰落之中。而且……藤蔓光顧往天伸長了,光顧着擴張,卻完全忘了自己的根基。只要大風一吹,藤蔓必亡!”
李青的分析針針見血。他越說到後面,幾位門客越是笑不起來,到了最後,幾位門客甚至長大了嘴巴。而張生已經面色慘白不已,如同紙張,他知道,他輸了,輸的很徹底!
魚公子一聽也急了,又看張公子等人的表情,頓時知道了個大概,原來眼前這小子纔是真正的高人啊!
他抓住李青的衣衫,急忙道:“李公子,你說該如何解決?”
“方纔我往北邊眺望,發現風就在北方。”李青的解釋比較含糊,他通讀氣運書籍,知道分析氣運最忌諱是暴露天機,否則老天奪命,所以他並不敢往明白裡說。
“我似乎明白一些了……”
望着北方,魚公子似有所悟,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不可能……”張公子面色慘白的坐在那裡,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儒旗笑了笑,走到張生面前,伸手,“拿來吧!”
張生近乎顫抖的拿出“陰魚”來,儒旗努了努嘴:“就這些?”
張生嘆息一聲,從袖中摸出一本比較高深一些的《氣卦》來。儒旗微微一笑,將“陰魚”和《氣卦》都給了李青,讓他收好。
“那個,李青兄弟……一定要還我啊!陰、陰魚,那可是我祖傳的寶貝啊!”張生怕李青弄丟,壓低着聲音說道,此時的他,哪有剛纔的咄咄逼人?
接下來,在儒旗冷嘲熱諷和黃金的刺激下,魚公子的其他幾位門客也中招了,借出自己祖傳的物件來,和李青比較技藝,書法作畫,吟詩作對,比論儒術、修丹。
途中幾位門客絞盡腦汁,用盡了辦法,甚至不惜自降身份車輪戰李青,結果李青一局沒輸,反而贏了門客們不少的祖傳靈器以及高深一些的書籍,使得門客們血本無歸,反倒他賺了個鉢滿。
事實上,這並不是李青所學的記憶多麼精深,只是魚公子身邊的門客太過酒囊飯袋了。
“哈哈,真是大賺一筆啊!”
藉着不少的靈寶,帶着厚厚的高深書籍,接下來的幾天,李青師徒二人在魚府心滿意足的安住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