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啊……”儒棋給李青帶來的震撼太強了,是啊,要想掌控一切,就必須做到知己知彼,兵書上不是曾經說過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那其實就是在說,“掌控!”
“可惜太多人沒有看清這一點。”李青微微一笑,拿着儒棋所給的幾本古籍便是走了回去。
所謂磨刀不費砍柴功,李青決定這三天不修行武道了,一心一意鑽研“琴棋書畫”。
“少爺,你知道嗎,我過了,依靠自己的才能過了!”李青正想着,剛一擡頭,就看見一道倩影向他撲了過來,速度非常快。
這倩影的主人不必說,正是薛靈,此時她非常的興奮,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而且獨屬於少女的那種幽香之氣直衝李青鼻息,令李青有些把持不住,很不得立刻化身爲狼。
“靈兒,你過了?”薛靈似乎也覺得男女這樣擁抱着太過親暱,於是便退了下來,但臉卻更加的紅豔豔,李青一瞥,暗道,真好看,美極了!
“那當然!你也不說我是誰的僕人?少爺,你知道嗎?在我通過考覈摘下人皮面具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那冰山美人月冰冰也是驚的長大了嘴巴呢!”薛靈調皮的挑了挑眉毛,一副“我很是厲害呢”的架勢。
“切,這是你自己努力,和我可沒有關係,再者,我說過了,你我再無主僕之分,可不要稱呼我爲少爺了。”李青板着臉,擺出一副恨生氣的樣子,在心中,他將薛靈當妹妹看待。
“哼哼,少爺,靈兒去修煉去了,你可要加油哦,別讓靈兒給超過了!”說着,薛靈調皮的捏了捏鼻子,轉身走了。
其實得知薛靈被“月冰冰”收徒,李青還是蠻高興的,畢竟以薛靈的天資和所修煉的心法,倒是和“月冰冰”的極爲相似,也算是不埋沒了她。
李青剛回到住所,便是遇見一羣看熱鬧的外門弟子,爲首的弟子身材彪悍,嘴角有道疤痕,他在衆弟子的簇擁下,笑容很是囂張。
此人叫做張狂,雖然只是八重境,卻是首席大弟子的徒弟的小舅子,背景深厚,在虛神宗中算是橫着走的人了,此次上虛神宗,也是憑藉他姐夫的關係這才進來的。
昨天他被冷麪郎君收爲徒弟,便更是囂張,一直對李青這位擂臺小霸王很好奇,想要試探試探小霸王的深淺。
而周圍這些外門弟子大多都是無背景無底細的武者,都想要抱張狂這條大腿。
“呦,回來了?那廢物師傅跟你說了些什麼?來,給爺說說!”張狂一見李青回來,便不由的問道,還不忘抖腿。
“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告訴他,徒弟,師傅元胎被廢,沒有什麼能教你的,自己學吧!”這個外門弟子學起儒棋的模樣來,倒是有模有樣,入木三分,把許多人都逗笑了。
“像,真像,太像了!再來兩句!”張狂重重點頭。他可是首席大弟子徒弟的小舅子,關係硬的很,就是踏雪無痕,獨釣寒江都比不過他。
“咔嚓!”就在那名外門弟子想繼續表演的時候,一個骨骼碎裂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很是刺耳。繼而,一個
殺豬一般的哀嚎聲傳了過來。
張狂等人遁聲望去,看到李青踩在那外門弟子的大腿上,疼的那弟子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狠人一個!”許多外門弟子倒吸一口涼氣,李青手段之狠,下手果斷,他們不得不害怕,就連張狂也是嚇得身體抖了一下,他也就敢欺負欺負無背景的弟子,仗着自己背後的深厚背景而已,遇見狠人,也得慫。
“我不想聽到別人對我師傅的壞話,哪怕一句也不可以。”李青丟下這話,徑直着走了進去。
那些原本計劃堵在門口戲耍李青一番的弟子們,此刻也不敢有任何作爲,生怕像剛剛那弟子一樣,被踩碎大腿。
在貧寒的住所中一坐,李青立刻翻看起儒棋所給的書籍了起來,這些原本他根本瞧不上眼,甚至讀不進去的內容,他居然讀的很是入迷,像是一個飢餓了很久的人突然遇到山珍海味一樣。
這三天來,李青沒幹別的,就通讀琴棋書畫,修行起這四藝來。
早上,他捧着一架木琴彈奏,研究音律,正午他自己和自己下棋博弈,研究兵演之術,晚上,他寫書作畫,體會儒道,觀摩畫藝。
漸漸的,他對萬事萬物有了新的理解和認知,被丟下的修爲,非但沒有停滯下來,反而增長了不少。
當然,李青學習四藝的一舉一動都被張狂等人得知了,他們當場笑的半死。甚至覺得李青和儒棋一樣,一個是廢物,一個是傻子!
不知不覺,三天已過。
練武場的東面,儒棋雙手背後,目光炯炯,身前擺着一架古琴,一副棋局,以及文房四寶四物。
李青提早起來,按時到達。
“既然來了,就以琴會友吧!”儒棋呵呵一笑,釋了個禮節,施施然的在古琴前坐了下來。
“幸好早有準備!”李青慶幸一句,也拿出了自己的琴來,這是一架很久遠的琴了,換作“夜來聽雨”,曾一曲驚動天都。
是李青託顏回帶回來的琴。
李青剛一落座,正要彈琴,儒棋卻搖了搖頭,道:“琴與人和纔是好琴,這夜來聽雨雖是一把好琴,卻是銳氣十足。今天就到這裡吧。”
儒棋說完,抱着琴離開了,只剩下李青原地發愣,心想,果然條件苛刻啊,不過他不是容易氣餒的人,他體會着師傅的意思,離開了。
第二天,李青換了一口古琴,古色古香,琴聲內斂,結果儒棋搖頭:“古琴琴聲雖悠,卻是太過內斂了些!”
第三天,李青換了一口木琴,自信的覺得這把既銳氣又內斂的琴一定能討儒棋喜歡,卻沒想到儒棋勃然大怒:“琴乃樂器之王,沒有王霸之氣,焉能稱王?”
第四天,李青什麼也沒有帶,這才換來了儒棋的滿意,他笑道:“說白了,琴也不過是個工具而已,唯有拋棄琴,才能自身爲琴!以肉身發聲!”
“噠!”
儒棋剛說到這裡,身前的古箏砰的一下,淒厲聲中爆碎成無數的木屑飛花,他長嘯了起來,聲如洪鐘,好似龍吟虎嘯一般。
隨着這一聲長嘯,練武場四
周的石塊整個都劇烈晃動了起來,擺放在四周的兵器架,也是劇烈震動。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儒棋這裡,就連天山童姥、月冰冰、冷麪郎君這幾人也是面露驚駭,難以想象這樣一股力量,竟是由儒棋發出的。
“師傅,你!”李青也想不到,這聲嘯之力,起碼是兵胎境的強者才能發出的。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便是聲器的威力!
哪怕一個沒有元胎的廢人,也能借聲器的威力斬殺敵人!
這個世界,並不是沒有元胎就沒有一切,誰都可以另闢蹊徑!就像是士兵殺人,儒士讀書,都可以成就大道!
“……師傅,我懂了!”長嘯止,李青悟。
他也學着師傅的樣子,凝聚元氣長嘯了起來。
“吼!”
這一聲長嘯,好似蛟龍出海,雷龍入水,咆哮聲中波浪滾滾,衝擊強大。
那些震動的石塊開始出現裂縫,兵器架的梨花木裂開,外門弟子們更是痛苦的捂住耳朵,面露痛楚。
“這、這……是神兵元氣的氣息嗎?”天山童姥等人物到底是兵胎的高手,這一刻皆是駭然變色。
這才四天而已啊,李青就能夠領悟儒棋的音律之道。要知道即便是他們這羣師兄弟,也非常難以理解儒旗的想法,而且當初選擇敢選儒棋爲師的,可個個都是聰明絕頂之輩,其中可是不乏萬中無一的天才,就算是上一位徒弟天君,天姿綽約,年僅十四歲便已是九重境,那也足足一個月才音律初窺啊!
而這李青,這麼快就領悟了!這一聲長嘯,顯然就是踏入了音律初窺的境界!
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李青以凡胎九重的高手,第一次發出,就跨越一級,散發出了只有兵胎強者才能散發出的氣息,可真是……妖孽無比,就是以踏雪無痕的天姿,也無法比過吧?
事實上,這是因爲李青修煉《聖陽決》心法的緣故,要知道這鬥天大陸中,《聖陽決》可是至高無上的心法之一,當然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一方面是李青天生悟性高,腦子聰慧,否則就算有《聖陽決》,也不能這麼快的領悟。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比起天山童姥等人的震驚,儒旗倒是平靜鎮定了許多,不過他心中對雖然李青非常滿意,臉色上卻絲毫沒有一分表露。
“那這麼說,師傅,我是通過了?”李青很興奮,儒旗只是隨意指點了他一下,就讓他爆發出了兵胎高手的力量,誰還敢說儒旗是沒用的廢物?
“不。你差的還遠!”儒旗搖了搖頭,打擊道,“比起當年的我,你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其實儒旗撒了個謊,達到李青這一聲長嘯的威力,儒旗整整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好吧……”李青受到打擊,非但沒有失望,反而更是鬥志飽滿,“不過師父你放心,我會更加努力的!”
“……我知道了。不過我眼下只考了你琴棋書畫的琴,你還沒有通過所有的考覈,所以我還不是你的師傅。今天就到這裡吧。”儒旗說完,轉身離開了,一副不想跟人多說一句話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