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推開柴扉,走進那個並不算高大的茅草屋,屋內的陳設雖然簡陋,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比較乾淨的,看樣子是有人打掃的,在神像前的香案上有一個還在燃燒這高香的香爐,香爐兩側擺滿了各色的瓜果,仔細辨認,還是最近才擺上去的,看來這個廟宇還是有些人氣的。
李靖定睛朝神像的方向看去,看到神像樣子李靖就深深的皺起眉頭來,這個神像與其說是神像,還不如說是個泥胎雕塑,沒有李靖後世見到的神像那樣以金屬製作,甚至神像的表面連一點漆裝彩繪都沒有。
李靖仔細辨認,這才發現,這個真的是條龍,不過這個龍與衆不同,這個龍沒有一般龍族的鹿角,李靖仔細觀察也沒發現這個龍是什麼品種。不過傳聞中既然說是東海龍王的遠親,自然是龍種無疑。
這製作泥胎雕塑的工匠手藝也是有限,整個神像做的沒給人多少讓人尊重的感覺,也沒有後世李靖去名山古剎是見到那裡神像的那種壓迫感,你進嘆了口氣,領着介子炎就往外走。說實話李靖對這個廟宇真是大失所望,甚至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就在李靖和介子炎還沒出柴扉之時,一陣溼潤的風從外邊涌來,李靖見此,就知道一定是水中的精怪來此了,至於是不是九灣河中的妖怪本人,李靖就不得而知了。李靖擡手止住介子炎往外的走的腳步,順着這溼潤的風的方向,朝廟裡看去。
李靖這一眼望去,一下子就見到了跟神像頭部八成相似的龍頭,只不過其身體還是人身。李靖看對方時,對方正在盯着香案上的瓜果留着口水。李靖趕到有些好笑,這這水果不過時尋常之物,這傢伙不是餓瘋了了吧!
李靖正在看着那個龍頭的傢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介子炎悄悄從前邊湊到李靖身邊道:“將軍,龍族旁支,有鱗曰蛟龍,有翼曰應龍,有角曰虯龍,無角曰螭龍。此龍頭形似龍族,但並無龍角,定然是螭龍無疑。”
李靖眉頭一皺,螭龍?李靖對龍族的瞭解還真不如這時代的洪荒中人,畢竟原來的那個時代中,龍基本已經消失匿跡,根本無從查證其長相種類,而古文中的大多都是用簡練的語言形容,李靖對比也沒有研究過。這螭龍到底是是怎麼回事?擅長什麼?李靖全然不清楚。
李靖搖搖頭,不管那麼多了,還是先上前跟這個螭龍見一面吧!李靖念及至此,就轉過身,再次邁開步子,重新朝茅屋中走去。介子炎見李靖有再次進茅草屋的趨勢,於是也跟了上去。
李靖踱步走進房間中,此時那個龍頭的傢伙正在對着那些瓜果大快朵頤。李靖好奇的問道:“這個東西就是普通瓜果,人間隨處可見,見閣下吃的如此香甜!不知是其中有什麼原由麼?”
“呃!當然,這雖是普通瓜果,但是在香案上……”
突然對方的動作停下來,麻利的當下瓜果,轉身擺出一個戒備的架勢,回頭看着李靖,一雙龍眼微微眯起道:“你是何人,看樣子不是來祈福上香的!見你到我真身都不懼怕,應該也是有些道行的人,不知尊駕本神廟宇所爲何事?”
李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方見李靖沒有回答自己的話,還笑的如此的令人厭煩,臉色也冷了下來,再次開口道:“閣下要是還是如此態度,再不說話的話,那本神真的就再不客氣了,到時候後果自負!”
李靖整理下表情道:“你自稱本神,可有神職,天庭之上了記錄在冊?有玉簡金章的冊封文書?”
對方聽了李靖猶如連珠炮一樣的問題,頓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李靖也沒等它開口,繼續說道:“你讓他人給你建立廟宇,可有天庭的東海龍宮的授意?此廟宇可在天庭備案?”
那個螭龍臉色漲紅,半晌才勉強開口道:“這是民間自願給我建立的廟宇,跟我無關,再說我也沒說我是九彎河河神,至於玉簡金章自然沒有,只不過保佑一方人族,我有個錯?”
等着個螭龍說完,突然感覺不對,臉色瞬間一變,厲聲喝道:“你又是何人?多管閒事,無事快些走來,要不然本神發怒,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明白麼?”
看着對方色厲內荏的樣子,李靖就知道對方又是像商水龍王一樣的,先佔上位置,再對人族做着好事,獲取些功德,然後再通過東海龍王的門路換取一個河神的神位,到時候天庭見生米煮成熟飯,而且東海龍王向來手頭闊綽,出手大方,自然有人爲東海龍王舉薦。
李靖不禁覺得好笑,這跟後世共和國一個道理,在對外開放的大時代,很多家庭式的作坊的廠房用地都沒有獲批,但是鄉鎮爲了加快人民富裕起來進度,先默許私建廠房,待到企業經營的蒸蒸日上,對當地起了帶動作用後,再有鄉鎮去求土地批文。
那個螭龍見李靖又笑,以爲李靖這是嘲笑自己不自量力,只見對方身形一轉化爲人身,一身墨綠戰甲,一張帥氣的白皙面龐出現在李靖眼前。不過這帥氣面龐上的眼睛中有些一絲憤怒,只見其右手一招,一把好似清泉的寶劍一下子出現在手中。
介子炎拉了李靖一把,示意李靖稍稍後退,不過李靖輕輕掙脫了介子炎拉着的手道:“我說這位龍兄,不要生氣,我不是跟你架樑子的,我跟你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李靖,信任陳塘關總兵官。不過其實我還是玄門弟子下山來歷劫的,你頂多是個地仙修爲,你就別跟我動手了!”
那個螭龍面色陰晴不定,盯着李靖道:“我管你是不是玄門子弟,你這陳塘關總兵官不在陳塘關納福,來此處幹什麼?這裡是我的廟宇,與你這陳塘關總兵官無關吧?難道你是爲了那些該死之人出頭,斬妖除魔的?要是這樣,我就是地仙修爲,也要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李靖微微一笑,指了指螭龍,又指了指四周道:“就這個場地,你確定要打一架?我看還是算了,別說咱倆,就算兩個地痞打架,都能把這裡拆了,不是我損你,這也算是神廟?呵呵~”
聽了李靖的話,螭龍臉色漲紅,半晌才說道:“呵呵?呵呵是什麼意思?哼~不管了,這個神廟規模小怪我嘍?我的信徒都是些苦哈哈,能有一個這個廟宇,還是我自己出一部分錢,要不然……。”
“噗嗤!”
這回不光是李靖,就連介子炎也沒有繃住,一起笑了出來。這個螭龍過的也太慘了,立神廟還需要自己出錢,那你自己出錢但是整個氣派點的,出了錢還這麼小家子氣。
螭龍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兩個人的笑聲打斷,雖然不知道對面二人笑什麼,但是知道對方一定是在笑自己。螭龍瞪了一眼李靖和介子炎道:“笑什麼笑,再笑我真的不客氣了。再說也沒什麼好笑的,你們人與真奇怪!快些說,你們倆找我所爲何事?”
李靖和介子炎對視一眼,李靖輕咳一聲道:“咳!我們此來第一是看看我們陳塘關毗鄰的九彎河中的主人是誰?第二是看看你有無天帝的玉簡金章冊封文書或者人皇的敕封告身。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看你這神廟是私立還是在天庭有報備的。”
螭龍聽了李靖的話,瞳孔一縮,剛有些放下的手腕唰一下擡起,劍尖遙指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