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團虛影就在他的面前化成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女人,他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後才驚訝的說道,“你是孫亞!”
孫亞神情焦急,她的嘴一張一合似乎是想對宋江說些什麼,可卻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宋江一句都聽不懂,無奈之下她只好走到那個裝着鳳凰蛋的玻璃罩子前不停的指手畫腳,好像是在請求宋江將裡面的鳳凰蛋取出來……
宋江之前就想這麼幹了,被孫亞這麼一提醒就立刻來到了玻璃罩子前,想要將鳳凰蛋從裡面取出來,奈何那個玻璃罩子像是焊死在上面一樣,他試了幾次都打不開……孫亞見狀就再次化爲一團虛影纏住了宋江的手臂,將他拽到了玻璃罩子的下方,示意他往下摸索。
宋江摸了一會兒,發現那裡竟然有一個有些突兀的鳳凰雕刻,他用力往下一按,之前怎麼都打不開的玻璃罩子竟然咔嚓一聲自己從中間裂了開來……宋江見狀頓時一陣欣喜,二話不說就伸手將裡面的大蛋給抱了出來。
誰知宋江將鳳凰蛋剛拿在手上,它卻瞬間就變成了普通鵝蛋大小,宋江見了心想這小鳳凰還挺貼心的,這樣一來藏在身上就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了,於是二話不說就將鳳凰蛋揣進了衣服口袋裡。隨後他又左右看了看,然後回身拿起了桌上的茶壺放回了玻璃罩子裡,再將玻璃罩重新合上,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再說回孟喆和楊戩這頭,此時二人正坐在房子外的木桌旁,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青青麥田,嘯天犬爲二人煮了一壺好茶,然後規規矩矩的立在一旁候着吩咐,此時輕風拂面,二人的脣齒間盡是茶香……要不是楊戩現在的模樣太過駭人,這一幕實在算得上一副極有意境的畫面了。
孟喆這時放下手中的茶盞,有些嫌惡的說道,“我說你就不能找件衣服穿上嗎?光天化日露着一身的肉……你也不怕嚇到旁人。”
“怕什麼……這周圍普通人根本就進不來,即便是進來了,本君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忘了看到的事情。”楊戩不以爲意道。
孟喆聽了就嘲諷的說道,“普通人進不來?那我那位小朋友是怎麼進來的?都這個時候了話還說得這麼滿。”
楊戩被懟得一時語塞,臉色陰沉的喝盡了手中的茶,然後看向孟喆冷聲說道,“白虎,你實話告訴我,那個宋江到底是什麼人?!”
“普通人啊?別說你楊戩現在混得連人妖仙魔都看不出來了?”孟喆喝了口茶,輕描淡寫的說道。
楊戩聽了就冷哼一聲道,“普通人?普通人的血能讓君皮肉再生嗎!?白虎,你這話也就騙騙那些無知小兒罷了。”
孟喆聽後也倍感意外的說道,“你是說你現在的這張臉是剛剛吸了宋江的血才長好的?”
“不然呢?那隻該死的鳳凰害得本君只剩下了一身仙骨,這些年要不是用她轉世的血供養才生出了這一身的血肉……本君還不知會是什麼鬼樣子呢!”楊戩面露恨意道,“可惜那些轉世的血只能讓本君維持這一身的血肉,卻怎麼都長不出皮膚來,自然也就無法恢復從前的容貌。倒是你的那位叫宋江的小朋友,他的血竟然能讓我在短時間內就恢復了從前的面容,說他是普通人……你自己信嗎?!”
孟喆壓根兒就不想在宋江這件事情上繼續深究,於是就故意嘲諷他道,“你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行嗎?再說你吸食過鳳凰轉世之外的人血嗎?也許普通人的血也有這個效果呢?不過這種事情太損陰德,你堂堂二郎真君如果這麼幹了豈不是和你口中曾經的那些邪魔外道無異了?”
楊戩聽了則是一臉不屑道,“本君吸那些鳳凰轉世的血是因爲那是她們欠我的……再怎麼說本君也是位正神,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還用不着你來置喙。本君現在離徹底痊癒就差一枚凰膽了,只要新的鳳凰破殼而出,我必將取了她的鳳膽報這千年的仇怨,而且這一天也不遠了。”
孟喆一聽就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就能確定這一天不遠了呢?你殺了她那麼多的轉世,萬一她一時想不開不想重投鳳卵了怎麼辦?”
“那就不是她能說了算的了,三年前那個叫孫亞的女人已是鳳凰的最後一世人身,她已經死了滿三年了,也該到了魂魄重入輪迴的時間,屆時她不想再做回鳳凰也不行。”楊戩冷哼道。
孟喆有心提醒楊戩別把話說的太滿,但看他現在的鬼樣子也的確挺可憐的,就沒忍心打擊他,於是就乾笑着說道,“好……那本君就祝你好運了!今天多有打擾,我們也該走了,你繼續在這裡等着鳳凰重生吧。”
孟喆說完就轉頭看向嘯天犬道,“去把宋江帶上來吧!”
誰知楊戩卻叫住他道,“先等等……着什麼急啊?有些事情還沒說清楚呢,既然你已經出了神石,那青龍的元神呢?本君尚未徹底恢復,如果那青龍再出來攪弄天地……本君可沒有把握再殺他一次了。”
孟喆聽了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陰鷙,沉聲說道“放心……青龍的元神一直都在本君的神識裡,只要本君神識不滅,他就永遠都不會現世。”
楊戩見孟喆說的決絕,也就沒再說別的,只是一臉感慨的說道,“遙想那青龍當年也是叱詫一方的四聖之一,沒想到竟會落得墮入魔道的下場……白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可曾後悔當初沒聽本君的勸告,對他過份縱容啊?!”
楊戩的話已經觸及到了孟喆心頭的逆鱗,但他卻並未表現出來,只是冷聲說道,“千年之前的事事非非、恩恩怨怨早已過去……青龍爲什麼會墮入魔道你心裡一點數都沒有嗎?否則鳳凰何至於會那樣恨你?青龍的確鑄成大錯,但那絕非他的本意,如今青龍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多說其他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