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起身,指着那些吃的道:“這……都是你弄的?”
秦壽拿出一壺酒,倒了兩杯出來,道:“當然!有美食,有美酒,有美人,人生快哉啊!快來坐吧。”
寒月嚥了口口水,湊了過去,端起酒杯聞了聞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酒?”
“傳說中?你沒喝過?”秦壽驚訝的問道。
寒月搖頭道:“沒喝過,冥河裡只有黑肉塊可以吃,其餘的東西早沒了。”
說完,寒月一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吧嗒吧嗒嘴道:“和水沒啥區別啊?”
話音才落,寒月忽然捂着脖子道:“熱,好熱,這什麼東西?好熱啊!”
秦壽見此,一陣苦笑,他纔想起來,再好的酒入了寒月的口中,也品不出香味來。不過酒就是酒,品不出味道來,但是酒精燒喉嚨的感覺是不可能感覺不到的。現在寒月就是這種情況。
秦壽道:“別激動,這就是酒,烈酒,喝下去,全身火熱。”
寒月揉了揉脖子,然後吧嗒吧嗒嘴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不過這種火辣辣的感覺很舒服!很爽!再來!”
說完,寒月抱着酒壺又是一口!
秦壽連忙叫道:“慢點喝,慢點喝,酒有的是,管夠!”
嗝!
寒月打了個酒嗝,問道:“真的?”
秦壽點頭。
寒月滿意的笑了,大大咧咧的坐下來,一隻腳扔在桌子上,一隻腳踩在地上,往椅子上一靠,一手大鳥腿,一手酒壺,吃吃喝喝好不瀟灑。
秦壽看着寒月這樣子,也跟着笑了,他知道,不拘泥的寒月纔是寒月。
之前冥河教主在這的時候,寒月多少都有些拘束,放不開。
秦壽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美酒,吃美食,看美女,秦壽忽然覺得這冥河裡的日子也不算太差。
兩人你一杯我一壺的喝了起來……
與此同時,屋子外面,冰冷的冥河中,一些不起眼的陰影內,幾道人影悄然埋伏在裡面。
“過分,太過分了!”一人在心中抱怨道。
“這死兔子,真是太過分了!我們在這苦修,他在這喝酒吃肉,泡妞!媽的……”有人低語。
“那屋子看起來就很舒服……乾燥、有火、還有他們吃的,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就在這時,那兔子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窗戶口,一把推開窗戶。
那一瞬間,一股他們從未聞過的香氣飄了出來,雖然因爲距離的原因,味道很淡,但是修羅的鼻子一向都十分靈敏。再加上,吃了無數年的味道差到極點的垃圾食品,他們現在就如同那乾旱了無數歲月的沙漠一般。這點香氣,就好像一隻鳥從空中飛過尿了一潑尿似的,雖然量不大,但是他們還是無比貪婪的吸了個乾乾淨淨。
“香!”有人道。
“真香!這是什麼味道?這是肉麼?”
“肯定不是肉,我吃過肉,不好吃,黑乎乎的,很硬。”
“這到底是什麼?”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多,可惜沒人能回答他們的問題。
“在我們那有個習俗,喝酒要有供杯,那是供奉先人祖宗的。今天忘記弄了,現在補上!”說完,秦壽倒了一杯酒灑在了外面。
外面乃是冥河,酒入了冥河,自然是不落地的,而是立刻在冥河當中擴散開來。
那一瞬間,四周無數雙眼睛亮了!一個個的顧不上隱藏了,用力的吸着氣,貪婪的張着嘴,喝着那喝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冥河水。
“這是酒?!”有人用猜疑不定的聲音問道。
“好像是酒!”
“別吹牛逼了,你們誰TM喝過酒?不登上七殺樓,誰都不能離開冥河。離不開冥河,除了喝水,有個屁的酒!”
“我喝過,因陀羅大人當初娶妻的時候,舉辦酒宴,分了我一小杯。是這個味道,不過這個味道更好!”有人深沉的道。
“放屁!因陀羅大人乃是四大魔將之一,他是何等身份?他弄到的酒自然是極品中的極品!我看你是不懂酒亂說吧?”有人反駁。
那人冷笑道:“不懂酒?我是不懂酒,但是我喝過!你喝過麼?”
對方啞然,不過對方也不服氣的道:“沒喝過又如何?總之,因陀羅大人的酒肯定比這個好喝!”
“放屁!”對方直接開罵。
“怎麼的?你不服?不服幹一架!”
“幹就幹,走!”
說完,兩人都沒動地方。
又過了幾秒鐘後,兩人依然不吭聲,也不走。
有人問道:“你們咋不走呢?你們不是去幹架麼?”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的道:“等酒味散了再走!聞一次不容易。”
衆人啞然……
“既然是供酒,爲什麼要倒了?”這時候寒月也來到了窗口,雙手撐在窗臺上,微微彎着腰,翹着臀,娃娃臉上帶着一抹微醺的緋紅,醉眼迷離間,顯得格外誘人。
秦壽站在凳子上看着眼前這尤物,心中是一片哀嚎,可恨自己是隻兔子!
隨後秦壽在心中默唸:“我老婆是嫦娥,我老婆是嫦娥……”
這纔將心中的邪念鎮壓下去。
秦壽道:“也對,倒了怪可惜的,供酒到杯子裡回頭還能喝。”
說完秦壽拿過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放在窗臺上,高高舉起另外一個酒杯道:“爲先祖乾杯!”
“乾杯!呵呵……這酒,雖然沒味道,還燒得慌,不過這感覺,真不錯。”寒月說着話,轉身走向牀,然後直接擺成一個大字躺在了牀上。
秦壽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山巒疊起,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頓時有竄了起來。
不過秦壽自制力還是不錯的,立刻默唸嫦娥咒壓下了這鼓燥熱的念頭,努力扭過頭去看着桌子,道:“當然,酒這東西,不是多好喝。而是喝多了可以解悶。”
“哦?怎麼個解悶法?”寒月問。
秦壽道:“酒壯慫人膽,平時不敢說的,不敢做的,在喝多了之後……哎,不管平時多慫的一個人,一旦喝多了,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心中的不愉快,直接喊出來,說出來,甚至打出來,然後整個人都放鬆了。酒啊……一醉解千愁!”
說完,秦壽一口乾了。
然而秦壽卻沒聽到寒月回話,扭過頭去去看,只見此時此刻的寒月已經是淚眼朦龍,原本是大字型的她此時此刻卻縮成了一團。
一米六多將近一米七的身高,愣是縮成了一個小球,如同一個雞蛋,努力的用那脆弱的外殼保護着自己。
見到這一幕,秦壽有點懵了,心說:“不會吧?說好的喝多了耍酒瘋呢?這怎麼還哭上了?”
秦壽湊過去,道:“你咋了?”
這一句話彷彿刺激到了寒月似的,寒月微微擡起頭,兇狠的看着秦壽道:“我……咋了?你是在同情我麼?”
秦壽從寒月的眼神深處看到了一抹深沉的哀傷和憤怒,秦壽趕緊道:“沒,我就是好奇。”
聽到這話,寒月的眼神略顯緩和,隨後低着頭道:“我是一個不詳的人。”
秦壽也抱着雙腿縮成一團,就躺在寒月對面,大腦袋跟着點頭道:“我也是。”
寒月撇撇嘴,不屑的道:“你跟我沒法比。”
“比比看。”秦壽隨意的道。
寒月道:“我不是一個純血修羅。”
秦壽點頭道:“我知道。”
寒月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我沒跟其他人說過。”
秦壽理所當然的道:“不用問,看長相就知道了。那些修羅醜的跟個蘿蔔精似的,五大三粗,水桶腰,哪能跟你比?”
聽到秦壽如此形容那些修羅,寒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的哀傷也少了許多,躺在那眼神變得迷離了連起來,她繼續道:“我體內有流淌着一半的修羅血,還有一半人類的血。我爸是被我媽抓來的,然後有了我。”
秦壽原本以爲劇情很狗血,結果聽到這,徹底的懵逼了,趕緊叫道:“打住!你說啥?你媽抓了你爸,然後有了你?”
寒月點頭道:“是啊,我媽是純血修羅,實力強大,是那一方河域的王。我就是繼承了她的稱號,有問題麼?”
秦壽咧咧嘴,搖頭道:“沒有,你繼續。”
秦壽嘴上說沒有,心中卻暗自慶幸自己是隻兔子,否則要是被城花李逵那樣的抓回去,想想就是一身冷汗。秦壽開始同情寒月的老爹了……
寒月繼續道:“有了我之後,是我父親帶着我,我媽根本不在家,每天都在外面廝殺。而且,我們每天都在搬家!
一開始,我父親和我都恨她,恨她不回家。直到有一天,她拖着半邊身子回來,拉着我們的手說:她不行了,她以後保護不了我們了。讓我爸帶我離開冥河,離開這裡,過安寧的日子。
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們一直搬家是因爲我們一直在努力往冥河邊上搬,她一直在戰鬥是因爲她一直在保護我們,將一切窺覷我們的人殺死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秦壽聽到這,開始有些佩服寒月的母親了。
寒月繼續道:“後來她把我們藏了起來,她一個人出去了,我們聽到了喊殺聲,也看到了鮮血染紅了河水,卻再也沒有看到她回來。”
說到這寒月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一邊哭一邊道:“你知道麼?她走的時候,我還對她說我恨她,她沒生氣,她只是對我笑,然後就走了。現在我後悔了,我TM的想對她說,我愛她!”
最後三個字寒月幾乎是吼出來的,同時用力的捏着秦壽的臉,彷彿在發泄心中的悲傷。
秦壽也不抵抗,任憑她把他捏成各種形狀,然後問道:“爲啥?你不是恨她麼?”
寒月哭的更傷心了:“當我長大成人後才明白,一個修羅想要擺脫命運的枷鎖有多困難。想要帶着家人離開冥河更困難!
我母親是一個偉大的人,她抓我父親,生下我後就打算把我們送走。她一輩子離不開冥河,但是她渴望自己生命的延續,也就是我能夠代替她享受外面世界的寧靜……
可惜,她拼幹了最後一滴血,也沒能把我們送到冥河的岸邊。”
秦壽道:“那後來呢?你們是怎麼離開的?”
寒月搖頭道:“後來?後來有人來冥河鬧事,我們趁着亂,跑了出去。剛好有修士在附近……”
秦壽道:“既然離開了,爲什麼又回來?”
寒月的眼神開始變得無比的哀傷,低着頭,沒說話。
許久,寒月才用微不可查的聲音道:“我父親,沒帶我走。”
說完,寒月又縮成了一團。
秦壽聽到這,心頭咯噔一下,爲這個可憐的女孩心疼,也爲那個冷漠的父親而憤怒!
看着眼前這個無助的女孩,秦壽嘆了口氣,變成一隻大兔子將女孩摟在了懷裡,低聲道:“別難過,你至少還有兔爺我。”
“你?你不屬於冥河……”寒月道。
秦壽撇撇嘴道:“你也不屬於這裡,你別登那個狗屁的高塔了,兔爺我帶你離開這裡,去見識一下外面的花花世界如何?我跟你說啊,外面那世界老漂亮了!外面的世界有高山,有河流,有平原,有山谷……山上有花,四季綻放,芳香遍野;水中有魚,各種各樣的魚,特好吃;樹林裡有野豬、有野兔、有鳥、有許多許多的小動物……不行,流口水了。我們繼續說啊……”
寒月微微點頭,然後靠在秦壽的懷裡睡了。
秦壽繼續說着外面的世界,渾然不察,又或者察覺了,但是他不忍心停下。
就在秦壽在屋子裡哄寒月的時候,窗戶外卻不安靜了。
“那是一杯酒麼?”有人問。
“好像是的!”有人回答。
“他放在那幹什麼?”
“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好喝。”
“我去拿來嚐嚐!”
“放肆,他可是教主的朋友,他的東西你也敢拿?”
“他不要了,我爲何拿不得?”
“你拿的,我也拿的,爲何要你去拿?”
“因爲我比你強大。”
“放屁!”
“不服……草,有人搶先了!”那人下意識的就要喊出來,不過猛然想起屋子裡的兔子,他立刻就憋了回去,然後火速出手去阻止別人拿酒。
正所謂牽一髮動全身,他這一動其他人都被帶動了,一個個紛紛衝了出去,用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叫道:“酒是我的!”
“我的!”
“酒是我的,誰動我殺了誰!”
“殺!”
然後一羣人就火拼到了一起,一時間地動山搖,喊殺聲一片!
原本正給寒月講故事的秦壽聽到這些聲音,剛開始還沒在意,但是外面越來越亂了,他懷裡的寒月也開始睡不踏實了。
秦壽見此,頓時火了,隨手給寒月施展了個屏蔽聲音的結界,然後他剛要把寒月放下。
寒月忽然用力保住了他的胳膊,哭的稀里嘩啦的叫道:“父親,你別扔下我,帶我走啊……別扔下我!我聽話,我會洗衣服……父親,求求你,別扔下我……啊啊……”
後面是撕心離肺的哭……
秦壽知道,寒月還沒醒,但是他剛剛的舉動卻牽扯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痛!
母親的離開,寒月雖然痛苦,但是她知道母親那是在保護她,所以那段回憶雖然痛苦卻也有着溫暖。
但是父親扔下她而離開,那是冰冷的、絕情的!將她一個小孩子扔在危機四伏,殺伐遍地的冥河,那份冷血,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入了寒月的心臟,並且用力的轉了轉刀柄!刻骨銘心的疼,疼的她永遠也無法忘記……
看着寒月如此,秦壽徹底的火了,心頭大罵道:“操你大爺的,別讓兔爺我找到你,否則非向撕手撕魷魚一樣把你撕成一條一條的!”
同時秦壽抱着寒月,低聲在寒月耳邊道:“不走,不扔下你,我們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寒月聽到這個聲音,終於不哭了,嘴角掛起了一抹恬淡的微笑,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純潔無瑕。同時她抱秦壽的手更用力了,抱的秦壽心疼。
秦壽抱着寒月來到窗前,對着外面打成一團的人開口就罵道:“操你大爺的,打架滾遠點!別打擾別人休息好麼?再TM亂搞,我去冥河教主那告狀去!”
聽到秦壽的怒吼咆哮,衆人嚇了一跳,紛紛停手。
若是換一個人說這話,他們早就一擁而上將對方撕碎了。
但是此時此刻說話的是秦壽,冥河教主的朋友!
他們誰敢反駁,誰敢得罪?
於是一個個對望一眼後,紛紛離開了,只不過彼此傳音卻沒斷。
“走,遠一點打去!”
“沒錯,遠點打着!只有活下來的人,纔有資格享受美酒!”
“對!”
“勝利者,纔有資格去喝那杯酒!”
“對……操,誰偷襲我?”
“殺!”
……
看着一羣人滾遠了,聽不到喊殺聲了,秦壽這才鬆了口氣。吧嗒吧嗒嘴,覺得自己有點口渴,然後拿起了窗戶上的供酒道:“吃完這麼久了,老祖宗應該也吃完了,別浪費了,我喝了吧。”
然後秦壽一仰頭,幹了!
那一瞬間,秦壽感覺四周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同時,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看!
那感覺,就好像他上小學的時候登臺走秀似的,只不過當時他穿錯了衣服,穿着女裝上去的。當時全校師生都看着他,不過看他最兇的還是跟他一起登臺走秀的妹子!那小丫頭沒衣服穿,只能穿自己的衣服上來了……如今又被秦壽搶光了風頭,對秦壽的憤怒,可想而知。
現在,那些看他的眼神,就跟那小丫頭看他的眼神差不多。
秦壽就納悶了,他啥也沒幹,不至於這麼恨他吧?
秦壽拿下酒杯,偷偷的看向外面,只見原本走了的修羅們又回來了,一個個憤怒的堵在他的窗戶外面,兇狠的盯着秦壽!
秦壽一臉的懵逼的問道:“不是……你們回來幹啥呀?”
一個修羅一瞪眼珠子道:“你咋給喝了?”
秦壽道:“供杯啊,吃完飯就該喝了啊,不喝就浪費了。”
“浪費?”那修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指着秦壽一字一頓的道:“我們在這呢,會讓你浪費?你瞧不起我們麼?”
秦壽一臉的懵逼,隨後回過神來了,怒道:“啥意思?你們還要當我祖宗啊?我告訴你們,冥河教主是我哥,你當我祖宗,就是他祖宗!你們要是很想當,我不攔着,但是回頭你自己跟他解釋去。”
聽到這話,那修羅嚇得腿一軟差點跪下了,趕緊叫道:“別……別,別亂說!我的意思是,你祖先喝完了,我可以幫你喝。”
“對!我們幫你喝!”
“有我們在,絕對不會浪費的!”
“就是,剛剛我們去決鬥了,贏得纔來喝呢。結果你給喝了……”
“就是,太不地道了。”
一羣修羅七嘴八舌的道。
秦壽一聽,愣住了,看看這些醜了吧唧的修羅,問道:“啥意思?你們是想喝酒?”
一羣修羅集體點頭。
秦壽笑了:“你們想喝酒就直說麼,多大點事啊!喝酒還決鬥?”
秦壽只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快被顛覆,同時他也越發的看出來了,修羅族是真的窮!
秦壽見過爲一絕色佳人決鬥的,見過爲寶藏決鬥的,還是第一次聽說爲了一杯一般的酒決鬥的,而且還是一羣人羣毆,活下來的纔有資格喝。
此外,跟這些修羅說了幾句話後,他越發的感覺到,修羅族雖然蠻橫,但是也單純,他們要什麼直接就動手,簡單幹脆,不繞彎子。
在秦壽看來,只要這些傢伙不對他動手,其實相處起來比外面那些一肚子花花腸子的人好相處多了。
秦壽拿過酒壺,一人扔了一個酒杯,正準備將酒壺也給對方,讓他們自己倒去……又擔心這些傢伙拿了酒壺又去火拼爭取倒酒權了,於是乾脆招招手道:“過來,我給你們倒上。喝完酒滾蛋啊,別在這趴窗口,看着你們瘮得慌。”
衆修羅一愣。
一名修羅湊上來問道:“兔……兔子,你真給我們酒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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