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秦壽掏出了很久沒用的黑魔神盒。
八卦爐道:“我跟你去吧。”
大肥貓舉起爪子:“算我一個,蟲八救了我們,我們不能不管他。”
東皇太一驚訝的看着兩人,隨後讚歎道:“你們感情真好,如果能回來的話,我給你們住持婚禮。”
“滾!”三聲咆哮下,東皇太一真的滾了,一邊走一邊抱怨着:“這算啥?過河拆橋?始亂終棄?哎……”
秦壽懶得搭理他,然後對大肥貓和八卦爐道:“這一次我自己去,你們也聽東皇太一說了,我去的話,沒什麼危險。但是你們去的話,就未必了。你們留下來幫我照顧好月宮就行了。”
大肥貓和八卦爐仔細想想,道理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在外面,他們是幫手。
但是進了黑鏡,就只能是累贅了。
於是兩人雖然不甘心,不過還是點頭道:“兔子,放心吧,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你去之前,不跟你家妹子打聲招呼麼?”
秦壽回頭看向月宮的方向,只見嫦娥站在樓閣之上,手放在欄杆上,仰頭看着他呢。
兩人四目相對,沒有多餘的話語,但是卻瞬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然後嫦娥對他微微點頭,彷彿在說:“去吧,我在這等你。”
秦壽微微一笑,然後義無反顧的打開了黑魔神盒,一頭鑽了進去!
還是那座王座山,四方依然一片死寂,不過秦壽卻發現四周多了很多屍體,這些屍體依然是一片焦黑的模樣,彷彿是被雷霆或者是火焰燒過一般。
“師父說過,這裡是他弄出來的門戶,難道他在這裡還佈置了什麼後手,防止黑鏡的人進入現實世界麼?”秦壽猜測着。
就在這時,遠處多了一道人影,那人遙遙的對秦壽躬身行禮道:“道友,這邊請。”
秦壽眉毛一挑,叫道:“你誰啊?”
那人笑道:“我只是一無名小卒,您的朋友在我家主人那呢。你想見的話,可以跟我過去。”
秦壽既然來了,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一點頭道:“帶路吧。”
對方轉身往前飛去,沒多久,秦壽看到了一座無比高大的山峰,這山峰彷彿插進了天穹一般。
那人笑道:“這是不周山。”
秦壽一愣,驚呼道:“不周山?他不是?”
那人點頭道:“在你們的那裡他已經坍塌了,但是在我們這裡,他還完好無損。畢竟,我們這可沒有人會爲了別人用自己去補天。”
秦壽想想,這些傢伙都是黑化身,一個個自私自利,暴虐成性,還真不太可能爲了天下蒼生去補天。不滅了蒼生就算不錯了。
不過秦壽還有點想不通,那就是,當年女媧補天,功德巨大,直接成聖了。
難道他們這裡的人,就沒這種想法複製一下女媧成聖的經歷麼?
那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這裡跟外面很多都是一樣的。例如聖人位,就那麼幾個,現在已經滿了。就算有人補天獲得無窮功德,也無法成聖。想成聖,現在只有一條路……”
秦壽問道:“啥辦法?”
說到這,那人正色道:“有聖人跌落聖人境界!”
秦壽兩眼一翻道:“怎麼可能?”
那人點頭道:“是啊,聖人壽與天齊,不死不滅,怎麼可能跌落聖人境呢……”
“誰說不可能了?”就在這時,山上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
秦壽擡頭看去,卻看不到人。
倒是帶路的人嚇了一個哆嗦,連忙躬身行禮道:“祖師,兔子我帶來了。”
“下去吧,兔子,你上來,我們單獨聊聊。你朋友也在這!”對方似乎生怕秦壽跑了,特意提醒了一下秦壽。
秦壽兩眼一翻,都到了這裡了,他還能跑哪去?
到了現在,秦壽已經看明白了,要見他的人,不是聖人,也差不多了!這種層次的傢伙面前,秦壽真不認爲自己有跑掉的可能。
於是秦壽隨口應道:“得嘞,我這就上來了。”
不周山高多少米,秦壽不知道,但是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山竟然一步一乾坤!
也就是說,登山的臺階,每一步都對應着不同的世界!
有的時候秦壽是走在海里,但是下一刻就在天空,再走一步又入地下……那種世界在眼前閃過的感覺,顯得無比的古怪。
山上之人的聲音響起:“無需多想,不周山撐起的遠不止你所見到的單一世界,他撐起了無數的世界。如果說不周山是一棵大樹的主幹的話,那麼那些世界就是掛在主幹上的樹葉,所以,你走上來,纔會看到這些世界的景象。”
秦壽還是第一次通道這種比喻……忍不住問道:“你逗我呢吧?按照你這麼說,不周山塌了,豈不是所有的樹葉都要墜地?”
“是!”對方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秦壽愕然:“我曹……那豈不是所有世界都要摔死了?”
對方呵呵一笑道:“所以,我們這裡沒人會碰不周山。你們那個世界,不周山倒了,女媧要用命去換……她救的不是幾個人,而是無數世界的無數生靈。這纔是她成聖的根本原因,否則區區補天,如何成聖?”
其實對方不說,秦壽之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地仙界那麼浩瀚,天空雖然也很大,但是就算真的漏了,也不至於把一個世界毀了吧?
倒是這邊的說法可信度更高一些,支撐毀了,世界隕落崩塌,還說得過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壽終於來到了不周山山頂,所謂到山頂,其實秦壽也不知道是不是山頂。因爲這裡只有一棵樹!
大樹的枝幹蜿蜒盤旋,古樸蒼勁的樹身如同一張水墨畫一般,樹上伸出去的樹枝上,坐着一人,此人身穿一件漆黑色的袍子,一頭白髮,邊上就坐着蟲八。
蟲八看到秦壽,苦笑着揮了揮手。
秦壽走過去,也沒搭理那老人,而是問蟲八道:“你是咋陰溝裡翻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