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發配
晚上，安田莊園。
白天周清和在陸軍省和東條英雞吵了一架，這事情就暫時結束了。
而晚點時間，陛下的電話就打到了軍醫局，
原話是說，東條陸相覺得你很有前途，但是發現你沒有帶兵打仗的履歷，有意把你派往中國戰場的參謀部當個參謀，歷練歷練。
不過他知道你是朕派過去的，所以來問問朕的意思，朕覺得挺有道理的，藤田，你的國際視野肯定沒有問題的，大局觀很強，但是朕想了想，缺少帶兵打仗的經驗，確實可能在以後的局面中，對你造成一定的誤判，所以朕也覺得這個操作可行。
朕問問你的意思，朕尊重你的想法。
周清和聽完就一個想法，東條行啊，本事不大，這偶爾說出來的話，還真是有理有據。
東條這個從龍之臣，在裕仁這裡，可能還真有濾鏡，當年他認識的東條還真就是老實本分之人，而後來的東條更是有大局觀之人。
裕仁都被忽悠了。
周清和回覆讓他想想，晚點給陛下答覆，然後就回了安田莊園。
茶座旁，安田鍵一聽完所有的事情，思索了下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去一趟也無妨。”
“爲什麼？”周清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等待答案。
安田鍵一分析道：“你已經和東條鬧矛盾了，去不去，這個矛盾短時間都化解不了，你不去，他就有可能在日常事務中針對你，現在他們票數領先，真要是給你點難看，你說難不難受？
第二點，內閣剛實行的這個縮減供應的策略，底下反應肯定很不滿，你在辦公廳給東條當助理，東條現在還非常喜歡用你，時間長了，難免有人會把你和他綁在一起看，對你口碑不好。
東條就是個瘋子，你的名聲千萬不能帶下去。
而你去了，你今天和東條吵了一架，這件事看到的人不少，我們運作一下，把這個消息傳遍整個軍隊，整個國內，把你放在東條的對立面，那麼反對這個策略的軍隊底層，吃了虧的國民，那些人就會覺得你跟他們是站在一起的。
你是因爲反對這個策略，和東條鬧了矛盾，纔會被憤怒的東條發配，你的形象再次提升。
第三點，你的履歷裡確實沒有一線戰場的軍功，雖然你是個文官，但藤田你知道，越往上，履歷是越全面越好，就越能說服人。
所以我覺得你就去，就當去散散心，給自己放個假，前段時間這麼忙，是該休息休息了，對吧？”
周清和琢磨了下，這話確實有道理。
“那東條這主意，還真是爲我好了？”
“傻人有妙招啊.啊，哈哈哈哈。”
第二天，周清和就去辦公廳收拾自己東西，東條一看那叫一個居高臨下的德意。
昨天不還在辦公室門前跟他嚷嚷麼？今天怎麼就走了？
什麼人收拾不了？什麼人都收拾得了！
藤田和清落魄走人，這在辦公廳都炸鍋了，想不到藤田課長都被搞了，東條，是真他媽難伺候，以後日子更難過了，辦公廳衆人愁雲慘淡
周清和帶上幾個保鏢和勤務人員就上了飛機。
保鏢和電報員是藤田家自己的，勤務人員是安田家給配的，影佐製造空難的事情還是讓人心有餘悸，安田鍵一聽了也心慌，所以整個機組都給周清和配了一套，反正安田家就是開機場的，有的是人。
機場自有的機組做完飛行前的安全檢查，周清和的機組還得檢查一遍，小心無大錯。
飛機起飛。
現在的一線戰場在哪裡，當然是面對重慶的漢口。
把周清和放在一線作戰部隊，這裕仁也不放心，一個炮彈炸死了他找誰當醫生去。
把周清和放在南京，這東條英雞也沒這麼仁慈，那南京的派遣軍總司令部能叫一線麼？
所以新的任職單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職位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副參謀長。
參謀不帶長，放屁不敢響，帶長又帶副，放屁能多響？
周清和也不管放屁響不響的事情了，先飛上海，反正去混日子的，早一點晚一點根本不礙事。
反而是日軍的計劃與最新的情況，這都得傳給戴老闆。
本來這麼多在辦公廳獲取到的消息，一次性想通知，還得讓人肉身飛回國傳給劉凱，再給戴老闆。
現在省事了，他順手給劉凱就行，這次的情報內容太多，發報別發了，專門找人帶過去吧。
找完劉凱辦完事，藤田公館，周清和電召了曾海峰。
曾海峰現在出入是光明正大多了，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了點不同。
“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我還以爲起碼得一年半載才能見到你了。”曾海峰是笑嘻嘻，毫不客氣的自己就去拿酒喝了。
“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找你來詢問漢口的事情，問你對漢口那邊的重慶份子有什麼瞭解，你可以不回答，反正不會有人有膽子找我覈對，如果追問，你就說你的回答是不瞭解，因爲淞滬會戰以前你就被調過來了，那裡的信息不知道。”周清和先把口供對了。
曾海峰一聽就瞭然，訝異道：“你要去漢口？”
周清和點頭，“情況不太好，現在的首相換成了東條英雞，這個人是個瘋子，喜怒無常。”
周清和把最新的內閣情況跟他說了說，還有就是參謀總部的戰略簡單講了講。
曾海峰嚴肅點頭：“這個人我知道，東條英雞以前在東北的時候對中國人就特別狠，剃刀東條，人如其名。”
“何止是對中國人狠，那傢伙是無差別攻擊，日本人他同樣不放過。”
周清和把日本國內最新的經濟策略說了說。
曾海峰一聽眼睛都瞪大了：“他對自己的國民都這麼狠？太誇張了吧？”
周清和嗤笑了聲，“這還沒完呢，報紙罵他，連記者都被抓起來發配前線，吶，我也去漢口當大頭兵去了。”
曾海峰眨眨眼，木着臉問：“不是吧？你在日軍大本營的職位沒了？”
“沒什麼事，自願的。”
周清和擺擺手，不開玩笑了，“東條英雞是肯定會在現有的基礎上再加碼，很有可能在對美開戰前對中國戰場再來一次大的圍攻，中國戰場，美國戰場，他都不會放過，這傢伙心懷全球，要是等他拿下全球，我估計他連日本天皇的位置都想坐一坐。
運輸線你要抓緊，一旦我們的地盤被圍剿，那裡的老百姓種地都沒時間，物資消耗會很快，我們這邊能多提供一點是一點。”
“我在努力交朋友了，已經有點眉目了，不過還要時間。”
曾海峰在76號也是從頭幹起，僞政府這邊的線都要重新捋。
“要是你去南京，幫我跟周公館那位說一聲就好了。”曾海峰笑嘻嘻。
“別想這種美事，咱倆關係沒那麼近，上海站新站長到了麼？”
“到了，神神秘秘的。”曾海峰吐槽起來：“戴老闆說要吸取這次事件的教訓，讓我和新站長那邊不要建立橫向聯繫，上海站歸上海站，我歸我，新站長不告訴我是誰，我的存在也不會告訴新站長，你說這叫什麼事？哪天他心血來潮想立個功把我鋤奸了怎麼辦？”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戴老闆這是讓你夾起尾巴當漢奸，別太囂張。”
“你還好意思笑，不過戴老闆也給了我個回覆，說是上海站的構造方式變了，以前組別一級一級太多了，一抓出來就是一串，這次他改了改。
一個站長，一個電訊組，指揮層只有這麼多人，然後每個區一個情報組，情報組長自行負責本區所有事務，全部自力更生，自下往上都不知道更上一層的信息，全保密。”
周清和聽出這裡面的區別了，點頭道：“這樣一來，除非站長被抓，要不然組與組之間，絕不會串聯。”
“哎，也就因爲新建能這麼搞了。”曾海峰哧了一聲道：“你的蔣雯還是在上海站之外，閘北新的組長，戴老闆跟我保證，他知道76號裡的軍統叛徒有他的人，如果要執行鋤奸，一定會提前上報。”
“行啊，戴老闆對你夠關愛了。”
“廢話，要不老子被殺了那多冤？”
“哈哈哈，縮起來做人，多學學人家李力羣，那多怕死？”
說起這事曾海峰就來勁了，“我看見他那門都驚了，你知道麼？那麼寬，那麼厚的鋼門，能防大炮的，他居然搬到辦公室裡面來了，人才啊。”
“所以讓你學着點，走了，有事發電報給我，別忘了渠道。”
“知道。”
周清和找曾海峰也就這點事，消息通知出去就行，主要是催促，東條英雞爲人暴戾，他極有可能不會在乎日本人的死亡，如果強行推進，那後方的日子也會很難過。
物資永遠是支撐下去的第一位。
接着找了下紅玫瑰，讓她趁這段時間多從美國人英國人手裡收些油糖之類的生活物資，現在東西還能收到的，那以後日本和美國開戰了，那就不好說了。
正常的走私運轉接着進行，現在這批貨屯着是爲了更後面的困難。
還有件事，就尤爲重要。
“過兩天，可能是幾天，也可能十幾天，會有從國內來的人找你，他會給你印製美元的模板，你準備一家工廠，找點人待命，等模板一到，全力印鈔，安田家就是開銀行的，設備他會幫你搞定。
不要印的太多，印個一兩億美元就行。
然後你去牢裡或者民間古玩行打聽，找一個做舊高手來做舊這批鈔票，應該不難，中國有的是這種高手。
接着你就讓人帶着錢去世界各地能花美元的地方買東西，第一目標是黃金，第二目標纔是便於流通的其他東西，夾帶在我們的貿易貨物裡，直接運回來。”
提供點子給內閣，日本賺一筆，那周清和也得賺一筆，他們賺一億，那周清和起碼也得賺一億，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買物資都要花錢的，總得有人付這筆款。
至於會不會被美國人發現，發現就發現，最差的結果就是死幾個日本人手下而已，關他屁事，這東西帶回來就賺了。
至於日本人的計劃會不會因此受到干擾，那就更不關他的事了。
事後，周清和去憲兵司令部轉了一圈。
大本營削減口糧的命令已經下來了，憲兵司令部的士兵是罵罵咧咧，心情很不美麗。
他們屬於戰備兵，所以津貼直接被扣到了零，不過還好藤田課長有給他們發額外補貼，所以這日子雖然難過了點，但每天花點錢弄點葷腥，那還是有的。
情緒穩定，上海沒什麼大事，周清和坐海軍的飛機前往漢口。
漢口海軍基地落地。
司令官冢原二四三已經在翹首以盼。
一看見周清和出來就親自上前來迎接：“哈哈哈，這次陸軍省倒是幹了一件令人滿意的事情。”
“我就發配您很開心是吧？”周清和打趣。
“哪有？哈哈哈，我是和你相見恨晚，你來了漢口，藤田，你來漢口就好好呆着，我給你找個房子給你當住所，那參謀部也別去了，你就在我們海軍司令部當副司令，我等會就讓副司令給你騰位置。”
“那我不是成了陸軍省的逃犯？”
“哈哈哈哈。”
兩個人笑了笑，冢原二四三瞅着機艙裡走出來的人，挑了下眉：“那事情問了麼？”
周清和瞅了眼自己的保鏢，疑惑道，“什麼事情？”
冢原二四三笑容微微收斂，給周清和一個你不要逼我說實話的眼神。
周清和哈哈一笑，輕聲道：“問了，研發根本沒什麼進度，我不在，指望那幫人指望不上，效率太慢了。”
冢原二四三也知道藥物研發難，可這男人的事情就是急啊，面色稍稍灰暗。
嘴裡說着，“不着急不着急，正事要緊。”
周清和笑着看着他，說道：“不着急啊？我本來還打算在漢口開個研究所，把研發人員調過來，您要是不急，那這是就”
“藤田！”你要這麼說，那冢原二四三就得不快樂了。
“好好好，明白明白。”
周清和笑呵呵保證不開玩笑了，“我來了漢口應該要呆一段時間，所以我出發之前就跟研究所的人說了，讓他們跟家裡告個別，明天就着東西飛漢口，到時候司令部那邊我少去，他們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指導指導，進度應該能快點。”
冢原二四三神情馬上舒爽起來：“研究所就開在我們基地裡面，我馬上讓人給你們騰房間，總而言之，除了設備人員，其他所有東西全部交給我解決，走，吃飯！”
周清和笑呵呵的跟上，他也得給自己找個偷懶的理由啊。
這帶兵打仗當參謀，打贏了中國軍隊失敗，這打輸了對他藤田和清來說，也有損威名，都不是一件好事，這種破事就少摻和，這次漢口之旅全當鍍金，休息休息。
飯桌上，周清和跟冢原二四三講了講內閣的太平洋規劃。
冢原二四三雖然是中將，但是遠離中樞，這種最高規格的機密，內閣並沒有必要現在就讓底下的人知道，內閣也怕情報泄露給美方知曉。
冢原二四三一聽就有些激動，“那我有機會上場麼？”
“你最近留意下有什麼人會被調往臺灣方向，將來一旦開戰，現在前往臺灣訓練的海軍肯定是到時候的主力。”
周清和給他點明：“帶隊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海相心目中未來的太平洋指揮官，我現在不方便去打聽這件事，時機還沒到，最關鍵的時候，我肯定會出手幫你。”
冢原二四三重重點頭，舉起酒杯：“藤田君，拜託了。”
第二天，冢原二四三親自送周清和去華中派遣軍司令部報道。
“現在司令部主事的是中將園部和一郎，他可是陸軍最近最耀眼的人，在上次的戰役中，他指揮11軍攻破了中國第五戰區右翼33集團軍，襲殺了集團軍總司令，爲此，大本營都專門表彰。”
“是麼？”
本地的軍統怎麼做事的，一個司令被殺了，一點襲殺行動都沒有，據周清和所知，這事情都幾個月了。
“他運氣好。”冢原二四三嗤之以鼻，沒過一會，車子抵達司令部，園部和一郎也是親自出來迎接，冢原二四三笑了：“吶，接下來自吹自話的時間就留給他，他這個人那是遇到一個人肯定要展露一下他的功績的。”
“哈哈哈哈。”
兩個人笑着下車，冢原二四三幫周清和介紹人，藤田和清的大名也不需要過多介紹了，雖然職位有高低，但是作爲醫學領域的專家，那園部和一郎也不敢拿中將的地位顯擺。
態度是非常和善的，一頓首道：“藤田君，非常歡迎你來漢口，來，裡面請，冢原，你就自便吧。”
陸軍和海軍的矛盾一直在，園部和一郎那是隨時給海軍一點不痛快。
冢原二四三鄙夷的恥笑一聲，也不惱，“那藤田，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電話。”
周清和點點頭，研發人員要到了，這冢原二四三也是着急回去接機，什麼時候都惦記着自己的命根子。
送走冢原二四三，園部和一郎一揚手，一邊和周清和聊天，一邊引導着往作戰室走去。
“我們也是剛剛接到的命令，說藤田君你要來我們這裡，你不知道，大本營的電報剛到，陛下的電報也到了。”
“說什麼了？”
園部和一郎哈哈大笑，頗爲羨慕的拍了下週清和的肩膀：“再三叮囑，讓我一定照顧好你的安全，藤田君，陛下對你關愛，令人羨慕啊。”
周清和淡然笑笑：“那我在漢口可就仰仗園部閣下您啦。”
“放心。”園部和一郎拍着胸脯：“全部交給我，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現在序列已經取消了，現在所轄只有十一軍，這裡就算是我們的軍部了。”
園部和一郎給周清和介紹着東西，就走到了作戰室。
打開門，本來在裡面的日軍參謀全部站直頓首。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新來的副參謀長藤田和清大佐，相信藤田和清的大名你們也都有所耳聞，特別是身體有傷的，這次可有福了，大家歡迎。”
園部和一郎笑着帶頭鼓掌。
周清和要來的事情，顯然園部和手下通過氣，一時間熱鬧的很，全都喜氣洋洋的，讓周清和看臉色都看不出來，上次是哪個王八蛋想設計於他。
聊聊天，介紹介紹，一頓接風宴那是少不了的。
周清和以爲是在晚上，誰知道園部和一郎等介紹完，直接就說，“走走走，去給藤田君接風，不醉不歸。”
周清和都驚了：“這個點就去喝酒，參謀部沒人沒事麼？”
“能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有人收電報就行。”
一幫參謀笑呵呵無所謂的模樣，把周清和看呆了。
什麼情況？打着仗呢？就去喝酒了？參謀部不用參謀參謀局勢麼？大白天呢？
飯桌上，園部和一郎纔跟周清和解釋道：“藤田君，不用緊張，跟你說，咱們這個司令部就是個擺設，路上我跟你說了華中派遣軍編制被取消的事情，記得吧？”
“記得。”這事周清和知道。
主要是戰線太長，從淞滬會戰開始算，理論上上海都屬於華中派遣軍管轄範圍，現在所轄的第十三軍還在上海江蘇安徽一帶鎮場子。
但現在軍隊都快打到重慶了，管不了，所以華中派遣軍司令部也確實沒存在的必要。
於是日軍大本營整合了一下，新成立中國派遣軍序列，總部設在南京，總司令是大將西尾壽造。
華中派遣軍的軍隊就並進去了。
園部和一郎繼續說道：“編制取消了，所有軍隊的管轄權全交還給了南京。
這現在的十一軍，七個師團加一個獨立混成旅，這八個部隊在武漢附近，總部直接指揮。
本來我們這個司令部都騰空了，總部指揮，還要我們幹什麼，對不對？。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
園部和一郎舉起酒杯，別的參謀也舉起酒杯一起笑笑，那周清和也只能跟了一杯，看着他們樂。
園部和一郎笑道：“後來啊，這八個部隊，爲了誰能在漢口設立司令部打起來了。”
“啊？”
“哈哈哈哈，附近方圓幾十裡，你說哪個地方還能比得上武漢，比得上漢口？誰不想把司令部設在漢口？”
“既然都想在漢口，那幹嘛不都在漢口？”
園部和一郎發出靈魂一問，“那最好的地方給誰？”
“啊~”周清和恍然的點頭，明白了：“所以南京看這樣不行，於是就把司令部加回來了？”
園部和一郎舉起酒杯微笑：“藤田君說對了一半，這裡是司令部，也不是司令部，因爲管轄權沒有下放。
所有對於第十一軍的軍令，全部由南京下達，我們只負責傳達監督，所以，你該知道我們爲什麼來這裡喝酒了？
沒事幹啊！”
“哈哈哈哈。”
周清和木着臉舉起酒杯和歡笑的參謀碰了一杯，全明白了。
剛上任的西尾壽造想把權力握在自己手裡，想法是很美的，但是距離這麼遠，七個師團加一個獨立混成旅，想要指揮哪那麼容易，也忽略了手下的脾氣。
日本人的軍隊沒有軍長這個概念，師團長就是最大的，都是將官，上級編制都取消了，再上級在遙遠的南京，天高皇帝遠，那漢口這裡的事務誰說了算？
那自然是誰都不服誰，爲了一點點利益幹架的事情都不少見。
西尾壽造一看這不行，那還是得把司令部加回來。
但是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的序列都在大本營取消了，怎麼加？而且加了權力歸誰？
所以西尾壽造沒有上報這件事，仍舊自己掌握這些部隊，這就造成了編制沒了，司令部還在。
而在場的這些人，裡裡外外，所有人其實都是西尾壽造的傳聲筒，只需要把他的命令傳達下去就行。
因此，這個華中派遣軍司令部裡面的參謀，根本指揮不了一點戰鬥。
上面有命令，有總參謀部，而下面的師團長也不會聽他們這些沒編制的人的話，師團裡面自己還有參謀部。
那他們還參謀個甚？
當然是快樂起來！
“喝酒。”周清和舉起酒杯。
這東條英雞還真給他找了個好地方。
恐怕整個中國戰場，就是後方，都找不出這麼輕鬆的崗位了。
責任不擔，活不用幹，享受的是野戰軍的補貼，還特麼生活在城裡。
“那我聽說，您指揮11軍襲殺33集團軍那件事？”周清和詢問。
園部和一郎開懷大笑：“是真的，命令是南京發的，活是11軍乾的，功勞有我們一份啊。”
“那要是輸了呢？”
“命令是南京發的，活是11軍乾的，我們參謀了，可他們不聽，這能怪我們嗎？”
佩服，周清和瞅這一桌笑的肆意的參謀，這是參謀麼？別是一桌關係戶吧？
東條英雞你知不知道這裡的情況？
同一時間，對面的重慶。
軍統辦公室，毛秘書接到一個電話，很快進去彙報：“老闆，香港來人，要親自見你。”
“親自？”戴老闆一揚眉，想了想道：“好，帶進來吧。”
“是。”
毛秘書很快下樓，帶進來一個人。
“以前都是交了東西就走，今天爲什麼要見我。”戴老闆看着眼前人詢問。
那人點頭道：“有人讓我這麼做，說這份東西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特別吩咐的，其餘的我也不知道。”
戴老闆點了點頭，“拿過來吧。”
東西是一本記事本，很普通，戴老闆打開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全是未翻譯過的密碼記錄，翻了翻大吃一驚，一頁一頁居然全部寫滿了。
整本本子都是情報！
什麼情報要寫這麼多東西？
“還有事麼？”
“沒了。”
“辛苦，老毛，你親自送。”
“是。”
戴老闆從抽屜裡拿出密碼本翻譯，這人是周清和的人，周清和的密碼規格是親譯，也就是要他親自翻譯。
電訊室都沒有密碼本，只有他手中有一套。
專人專送保密可以理解，但是這麼多內容，確實有些嚇人。
難道日軍有什麼變故？新的內閣確實成立了。
戴老闆開始專心翻譯，這麼多內容一翻譯就是一天。
越翻越心驚。
日本內閣決定轉向對美開戰，這消息不亞於八級地震衝擊人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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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來的？”
戴老闆被震驚之餘一邊快速瀏覽，一邊心裡火速思考，日本一旦轉向，那麼很多格局，很多戰鬥都要變了。
“好事！”
戴老闆凝神想了想，低頭先把密碼本藏了起來，然後帶上所有翻譯過的東西到公文包裡。
“備車，我要去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