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第195章

第195章

腰被死死握着,謝晚凝想轉回來都不行,在他抵上來的瞬間,一下子就惱了,咬牙道:“你敢進來試試看!”

“哦?”陸子宴頓住動作,彎腰貼向她的背,脣吻上她的蝴蝶骨,一下一下親着,“若進去了,晚晚想怎麼樣?”

他撈過她的下巴,垂下眼笑問:“怎麼?對我提不起興致?”

兩年夫妻,她在不在狀態,他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這輩子他們才第二晚,她便興致缺缺,他使勁渾身解數,她都沒有歡喜……

陸子宴眼神晦澀,腰向下沉了一沉,聲音卻是平靜,“晚晚不會這就膩了吧?”

“你先鬆開我!”謝晚凝動了下腰躲開他的貼近,懶得理他的刺言刺語,道:“很多問題不是做這樣的事就能解決的。”

“是嗎?”他語調不鹹不淡,“你不如先說說方纔在我身下時腦子裡想着的是誰。”

說着,掐住她下頜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俯身去看她的眼睛,“來,告訴我,他是不是弄的你更歡喜?”

“……”謝晚凝氣笑了,“你想知道什麼答案?”

知道什麼答案!

陸子宴眼神一厲,脣顫了下,就聽她又道:“陸子宴,你得承認一個事實,是你我二人對不起裴鈺清,你強奪了他的妻子,把我睡了,現在是不是還要逼着我來將你們的牀上功夫分個高低?”

她偏着頭看向他,笑的惡意,“真要讓我說啊?”

像是被她的笑燙到,腰間鐵鉗般的手猛地鬆開,謝晚凝終於能轉過身來,擡手就要甩他一巴掌,還沒落下去,就被扣住手腕阻止。

“我從不覺得自己對不起那病秧子,事實是他先搶了我的人,他趁着你我鬧彆扭趁虛而入!”陸子宴扣住她的手腕,面容猙獰,一字一句:“他碰你的時候,就該做好跟我結下死仇的準備。”

視若珍寶,放在心尖尖上珍之重之的姑娘曾被那個其他男人染指,從身到心都進過別人,若他能平心靜氣的放過,那他就不是陸子宴!

“終於不裝了是嗎!”謝晚凝大笑,“終於承認你對裴鈺清的殺心從來沒有打消過對嗎,陸子宴,你可知道騙我會有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

“左右不過是你又想回到他身邊,”陸子宴也笑了,他笑的殺氣四溢,“沒關係,反正這個念頭你也沒停止過,等我把他剮了,你總會安心跟我好好過日子。”

聞言,謝晚凝險些捧腹,她想擦拭笑出的淚水,但手腕被扣的牢牢的,只能睜着淚眼去看面前這個男人,笑道:“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你只管去殺吧。”

“你想做什麼?”陸子宴掐住她的後頸,咬牙喝問:“你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謝晚凝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個傻子,“當然是陪他一起死啊,你神通廣大,我們活着贏不了你,總能去死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四周一片死寂。

陸子宴整個人彷彿被凍住,怔怔的看着她。

謝晚凝早就瀕臨崩潰,哪裡顧得上這些話有多傷人,一眼不眨同他對視,緩聲道:“裴鈺清一旦出事,我就去死,你可以試試。”

面前男人像是一下子沒了力氣,緊扣她手腕的力道鬆泄開,謝晚凝還沒來得及將手抽出來,就見他突然張嘴嘔出一口血。

有幾滴濺在她的面上,燙到幾乎能將她面頰灼傷。

謝晚凝輕輕眨了眨眼睛,手緊緊攥成拳,強忍住想要去扶他的動作,口中未曾道盡的惡言再也說不出口。

她又把他氣吐血了……

陸子宴歪躺在榻邊,脣角染血,卻連擡手擦拭的力氣都沒有。

他望着繡了翠竹的帳頂,一動不動,神情恍惚。

……真是好一對威武不屈的有情人。

他如此有幸見證了這樣至死不渝的愛情,是不是應該拍手稱讚。

這麼想着,他還當真揚起了手,鼓起掌來。

謝晚凝捂着被子坐起身,見他慘白着一張臉,脣角帶血,雙手鼓掌的模樣,真是又害怕又心酸。

“……你,”她抿了抿脣,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一定要殺裴鈺清嗎?”

輕拍手掌的男人停下動作,沒有說話。

謝晚凝頓了頓,俯身湊近,想幫他脣角的血漬擦乾淨,手才擡起就被握住。

陸子宴掀起了眸子,“他不該死嗎?”

他眼底的情緒極淡,就連語氣也淡,說的是問句,實則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原本還想試圖勸說的謝晚凝也無力了,她苦笑了聲,沒有再說話。

該死的是她纔對。

她總算明白了,她纔是那個喪門星,只要她活着,他跟裴鈺清之間就註定勢不兩立,永無休止。

若沒有她,裴鈺清還是那個尊貴體面,高高在上的國公府世子。

娶了她,他就沒有過一天清淨日子,如今妻子叫人擄走,還要被迫和離,名聲掃地。

就連性命都要因爲她而岌岌可危。

是她該死。

若沒有她,陸子宴心理也不至於扭曲成這樣。

都是她的錯!

她也是真的煩透了這種被爭奪,時時刻刻處在旋渦中心的生活。

被兩個男人爭來搶去,還落在賊人手裡半個月,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京城那邊會是怎樣的議論聲。

禍國妖姬也不過如此了。

哪裡還有什麼好名聲。

謝氏一族也被她這個喪門星連累。

若是可以,謝晚凝恨不得徹底消失,遠離這些糟心的人和事。

很多念頭從沒有動過還好,一旦冒了個頭,就彷彿一株見風就漲的野草,再也遏制不住。

謝晚凝手撐着榻,垂眸看向身下的男人。

他的臉色還是很白,眼皮無力的閉着,周身死氣沉沉,滿是絕望。

……其實,他吐血時,她有心疼的。

只是她不能承認。

她謹記自己對不起裴鈺清,又怎麼能放任自己心疼要殺他的人。

可現在,既然已經做了徹底消失的決定……

她想了會兒,忽然俯身在他脣上親了下,兩脣相觸的瞬間,她能明顯感覺到身下男人呼吸頓住。

很快,他脣角輕扯,道:“爲了他,你可算豁得出去。”

這樣的譏諷,謝晚凝卻沒有生氣,她靜靜地看着面前男人,半晌,又在他脣上啄了下。

“行了!”陸子宴掐着她的後頸,阻止她繼續動作:“美人計沒用。”

謝晚凝抿脣,伸手去摸他的臉,“那要什麼纔有用?”

陸子宴赫然睜眼,咬牙道:“爲了讓他活命,你就什麼都肯做?”

謝晚凝沒有說話。

他獰笑,“行啊,你也來伺候伺候我吧。”

說着,握住她後頸的手猛然收緊。

謝晚凝沒有準備摔在他身上,耳邊響起他的聲音,他說:“他教過你嗎?”

聞言,她眼皮狠狠一跳,那點子才凝聚起的心疼頓時煙消雲散。

這人就不配得她一點好臉!

“怎麼?”沒等到她說話,陸子宴古怪一笑:“不肯嗎?”

謝晚凝嗯了聲,道:“不肯。”

“不是爲了他很豁得出去?”他掐住她的後頸提了提,似乎很是不解道:“我可以爲你做的事,你爲什麼不行?”

他動作就像是在捏貓崽子一樣輕慢,才消停下去的怒意被他的舉動重新點燃,掙了兩下見他不鬆手,謝晚凝便張口刺道:“那是你自甘下賤。”

打又打不過,掙又掙不脫,她也就只能靠一張嘴刺他,這其實已經是十分無用的表現,但對陸子宴來說,她那些話語殺傷力根本不弱於刀劍,甚至遠遠超出。

話一說出口,他面色就是大變。

謝晚凝也反應過來,緊張的盯着他,怕他又被自己氣的吐血,急忙道:“我胡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就是再如何,她也不該這樣踐踏他。

陸子宴久久沒有說話,面如死灰。

謝晚凝補充道:“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你別又吐血了。”

陸子宴眼睫顫了下,擡眸看向她,眼裡情緒隱忍,彷彿下一瞬就要吐血給她瞧瞧。

這樣的眼神讓謝晚凝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遲疑良久,試探着伸手……

他不禁逗,她的手幾乎才碰了下,他就有了反饋。

謝晚凝呼吸一頓,他們剛剛纔做過一場,彼此都是赤身裸體的狀態。

她垂眸看了許久……

好幾次咬着牙將頭低了下去,卻還是下不去口。

最後,胳膊一緊,陸子宴將她拽進懷裡,淡淡道:“這麼自甘下賤的活,你還是別做了。”

“……”自己的話被原封不動打了回來,謝晚凝半晌無語,還是試圖解釋,“我們剛剛…你……”

他好歹先洗洗啊!

她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陸子宴哪裡能聽明白她的意思,也不願意在這樣的事上爲難她。

自甘下賤就自甘下賤。

她說什麼,他都認下就是了。

方纔還吵的面紅耳赤的兩個人抱在一起,竟顯得十分脈脈溫情。

有那麼一瞬間,謝晚凝心底生出留戀,她伸手圈住身邊人的腰,低低問他:“真的不能放過裴鈺清嗎?”

表面的溫馨被打破,陸子宴閉了閉眼,心中一片冰冷,反問道:“就算我應下放過他,晚晚你自己信嗎?”

“……”謝晚凝哽住,再也無需多說。

沒錯,他現在就算滿口答應會放過裴鈺清,她也不會信了。

事實就是,她存在一日,他們之間就不可調和一日。

只有她永遠消失,消失在他們面前,再不出現。

她還要留下書信給陸子宴,告訴他,裴鈺清一旦出事,她絕不獨活,如此才能保全裴鈺清性命。

這是謝晚凝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她留在陸子宴身邊一日,他對裴鈺清的殺意就不會消失。

他會想着就算殺了裴鈺清,還能用她的爹孃兄長來牽制她活下去。

只有徹底離開,他掌握不到她的生死,纔會有所顧忌。

裴鈺清十天之內會到,她要在這之前離開……

大概從沒想過她會動了離開的心思,陸子宴並不曾限制謝晚凝的行蹤。

這幾日她也曾出門,對這座北疆城有所瞭解。

金朝打敗後,城門的看守並不嚴格,加上各地連年天災不斷流民不少,出入城池也不需要路引憑證。

只要計劃得當,她是能跑脫的。

不過,她要跑去哪裡呢。

決心要遠離這些糟心的人和事,她便不能回京城,也不能去找裴鈺清。

時逢亂世,她還是一個姑娘家……

那又如何,就算死在外面,也比眼睜睜看着裴鈺清被剁成肉醬來的好。

她會騎馬,會拉弓射箭,昔年還跟着陸子宴學了幾個月的武藝,跟身邊這些內力深厚的男人比自然不算什麼,但站在普通人裡也算很有點身手了。

她的繡活也還拿得出手,絕對餓不死自己。

當然……若是要離開,她一定要帶足銀錢,能不吃苦,她也是不想吃苦的。

打定了主意,接下來的兩天,謝晚凝就沒有再去書房,而是天一亮就帶着幾個侍衛出府琢磨離開的路線,每每等到了天色昏暗了纔回來。

她表現出對北疆風土人情的極大好奇,所買的衣裳也都是這邊的服飾,顏色都灰撲撲的,毫不顯眼。

爲了不引人注目,她出名時穿的十分普通,還特意將面容還有手上的膚色都塗黑了些,加上冬日天氣冷,渾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走在大街上同其他行人並沒有什麼差別。

陸子宴沒有讀心術,不知道她的打算,只當是她在躲着自己。

這日,謝晚凝自外頭回來,身後跟着的幾名侍衛手中都滿滿當當,全是她買的東西。

她一邊走着,一邊側頭去看旁邊懷裡抱滿東西的鳴風,問道:“你堂堂副將這兩天都圍着我轉了,會不會影響正事?”

鳴風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謝晚凝笑了,雖然鳴風鳴劍都是陸子宴最爲信任的心腹,但其實她對鳴劍更熟悉些。

前世陸子宴出征北疆,她住進家廟的那幾個月,被要求每日手抄一篇佛經,由鳴劍來檢查。

而鳴風……

前世今生也只有上次在溫泉山莊時有過接觸。

他用命護着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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