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清澀???
擡眸望去……地牢裡的光線非常暗,軒子冰前方不遠的鐵牢裡,一個女子,一身藍衣……她趴在地牢裡的乾草上,長髮凌亂的將她的臉遮擋,令人看不清。
軒子冰,長嘆了口氣,搖頭:“對不起……南宮……對不起……”
地牢的女子,掙扎着,開始呼吸……
打從一開始,她回到了房間,想要給荷西一個驚喜的時候,她就被人跟蹤了。她回身一看……竟然是荷西,她嚇着的不行,想要生氣,卻給那荷西撲了過來,要親她的動作雷到。忘了要掙扎……
問題是——荷西湊近時……那抹香氣,也隨之她的呼吸進了她的心肺,令她昏昏欲睡……
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醒了……渾身,卻是無力到了極致。掙扎……意外的……她發現——她的腳,居然沒有任何的知覺!!!
輕笑,她——清澀,真真正正的清澀,真真實實的清澀,終於撐起了自己的身子,透過了自己凌亂的長髮之間看去……她看見了軒子冰,那個帥氣的白衣男子……正在狼般的盯着自己看着。
恨嗎?
那種眼神……爲什麼那麼的怪異?既有溫柔,又有悲憫,更帶着噬骨的恨意???
“啊——!!!”低吼一聲,腳部傳來的巨痛將清澀瞬間擊倒,她痛瘋掉的一頭紮了下去,倒在了乾草堆上。
“抱歉……”軒子冰,清淡的,呢喃:“真的……好抱歉……”
清澀,趴在地面……好久好久後,待那巨痛散下了一點點的時候,清澀才終於發覺:她的腿……斷了!!!
吐了口氣,清澀暗忍了忍……汗,便渾身氾濫的冒了出來,一大滴一大滴的,滾落……
遍身溼透。
軒子冰看着清澀……痛苦外加糾結的搖頭:“我只是還有話,想找人說……但是,已經沒有人,會願意聽了……沒有人,能夠在我的身邊,聽我嘮叨了……所以,真的很抱歉,我找不到別人……只能,找你了!”
清澀暗罵了一句髒話,冷笑一聲。
“清澀……”軒子冰輕喃着,隔着一欄鐵棍,憂傷的,凝望着清澀……“知道嗎?南宮那般的愛你……愛到可以失去一切。失去所有……”
清澀感覺着自己的身體好像是給人在她昏迷的時候虐待過一般,渾身沒勁就算了,還痠痛的不行。顯然,剛剛她醒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是麻木的狀態了,所以……現在漸漸的恢復過來,便終於慢慢的感覺到了痛。
痛的難受無比。
靠啊!有人鞭過‘屍’啊?居然殘害一個昏迷過去的小女生?誰這麼缺德啊?
麼人性哦!清澀暗想着……笑了……
又是南宮。
她當然知道南宮回來了。可是……南宮一回來的時候,不是就有派人送過信來給她的嗎?不是說,他已經明白了,看懂了……看懂了命運的一切嗎?不是說只要她清澀幸福,他便可以永遠的守護嗎?
靠!耍她啊?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清澀,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去傷害他!!!”軒子冰低吼一聲,猛的搖着頭的,懊惱的擡起了手,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額上,低下頭,痛苦的呻吟起來:“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清澀呼吸困難的吐納,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那個好像已經瘋了的帥哥——她現在需要的不是他在那裡胡說八道,而是急需要一個醫生啊!!!
天使也行啊!
腿斷了啊!老兄啊……找個接骨大夫的先啊!
還是……清澀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禁笑了起來:不至於就這樣直接死掉吧?她現在可沒有了另外一個三萬金的復活費了啊!
“我不該……是我不該!”軒子冰緩緩擡眸……
清澀轉眼看去……四目相對的瞬間,清澀的心,一寒,冷到了極點: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紅的……血絲遍佈的紅眼。軒子冰……哭過了嗎?
沒有空去想那帥哥到底爲毛哭了,清澀爲自己越來越遠的意識而擔心……就這樣死掉嗎?
多奇怪啊!
爲什麼荷西會迷暈自己啊……爲什麼自己暈了後,便斷了腿啊?
太奇怪了!
爲什麼……會這樣莫名其妙的就要死去了啊?
夢嗎?
不用痛的這麼真實吧?
“清澀……你必須得死!”軒子冰,終於說出了一句關鍵的話來。
清澀聽的清楚,瞪大了眼。
“現在……另一個清澀,正在陪着你的荷西,親熱,說話,嬉戲……而真正的你,已經被鏡子裡的另一個你,代替了!”
清澀的表情便定型了。
“那時候的……荷西……也是假的……”清澀呢喃着,心裡……竟是一遍淡然。畢竟……她是無法相信,她的荷西,會傷害自己。
軒子冰點了頭:“清澀……我向你道歉!”軒子冰說着,站了起來……輕搖頭:“我不知道要將我的悔,我的恨,發泄往哪裡。我最重要的人,我自己不知道……到了他死了,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我才明白……原來,我是這樣的一個懦弱的人。”
清澀皺了眉毛,痛苦的呻吟起來:“你老大啊你!你沒人發泄了你就拿我開刀?”
軒子冰,歉然的……閉上了眼睛。
“如果一切的一切,不是因爲你……”
“是因爲南宮好不好!?啊——!!!”清澀暴發了,怒吼一聲。瞬間而已……因爲扯及了傷口,清澀尖嘯一聲。瞪眼看去……小腿和大腿之間的膝蓋——已經斷開,只剩下了一根粗筋連着……皮肉翻飛的令人作嘔。最最讓人受不了的——沒有血!
居然,沒有血!!!
終於適應了那昏暗的光線,清澀終於看清……自己的渾身上下,就沒幾處安好的皮肉,全是皮開肉綻的大傷口。身上的那件藍衣,有着防禦能力的裝備,已經破爛不堪。
共同的一點:沒有血!!!
瞪大了眼睛,清澀,惡狠狠的,望向了軒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