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做得,好硬。需要將扣稍微拉起一點,才能解開。
手指力氣小得連繩子上的扣都解不開。哈迪斯忍着笑,看了看侍衛:“還不去幫幫她?”
侍衛走上前去,蹲下後,手指用了點力氣一拽,另一隻手用力一扯,繩子一頭就從少許空隙中出來了。
哈迪斯對着旁邊的太醫道:“你將這個沒用的東西送去太醫院,再喊一個太醫過來。”
太醫上前將昏迷在長凳上的女官扛起,往太醫院而去。
惜妃直接氣呼呼地趴在了,還留有鮮血的長凳上,嘴裡還硬得很:“要打快打,我回去還要吃飯!”
二個侍衛看着哈迪斯,哈迪斯點頭。一個侍衛走到凳前蹲下,拿起繩子。。。
“不用!”惜妃倔強地拍開侍衛拿繩的手。
還真是有意思,看看她能硬到什麼程度。哈迪斯雙手環抱在胸前,饒有興趣地看着,帶着幾分譏諷地戲謔道:“那就躺好了,躺穩了。別到時候,鬼哭狼嚎地逃走了,還要派人把你抓回來。”
惜妃雙手緊緊抓着凳子腿,做好迎接鞭子的準備,並賭氣地恨恨道:“放心吧,就算死了也不會逃!”
兩個侍女見哈迪斯和惜妃真的鉚上了,茶蜜兒立即站了起來,跑到了一邊,向阿狄尼赫斯求助。
阿狄尼赫斯聽到後,沉默了一會兒纔回複道:“如果惜妃快斷氣了,你再去阻止。”
完了!阿狄尼赫斯打算不管這事,茶蜜兒只能再回去。
哈迪斯睨着她,用古拉丁語道:“救兵沒要到吧。她剛纔吃了多少?”
茶蜜兒謙卑地低頭回答:“半碗,還餘半碗,湯喝了幾口。”
“不錯!吃得太多會吐;一口沒吃。又會沒力氣。”哈迪斯冷笑了起來,只要一鞭子下去,看她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太醫也趕到了,所有人都看着,瘦小嬴弱異常的伊妃俯身趴在長凳上。
“這怎麼打呀。。。”行刑侍衛心裡直犯嘀咕。看看這女人的身板,還沒凳面寬。那麼細的骨頭、那麼少的肉,連抗擊緩衝的毛都沒有。按照剛纔的程度,一鞭子下去肯定抽斷骨頭、立即嚥氣。
哈迪斯也察覺了這個問題,用古拉丁語問道:“剛纔用的是什麼力度?”
“七分力!”侍衛捏着手中的鞭子,手心裡開始出汗了。在還不知道哈迪斯的意思。是想要她死、還只是教訓她一下。如果這個女人被打死,陛下不會對哈迪斯怎麼樣,一定遷怒他。最後還是他倒黴!
哈迪斯皺眉估算着,這種女人該用什麼力度。算了好一會,才命道:“用三分力。。。不,最輕力度行刑。”
侍衛愣了愣,哈迪斯從來就是說一不二、下命果斷、斬釘截鐵!而今天。一句話功夫,指令改了又改。
“看什麼?”哈迪斯見侍衛瞪着眼看着他,有點蘊怒:“打呀!”
最輕力度,最輕力度是什麼概念?難不成拿着鞭子給她撓癢癢?侍衛趕緊控制好腕力,一鞭子抽了過去。
響亮清脆的鞭聲,劃破了空氣的寂靜和沉重。
惜妃背後的淡紅色衣服。立即出現了道血痕,隨着鮮血的汩出,染溼了衣服。血痕漸漸擴大。。。
疼~!伊妃一下緊咬住了自己的袖子,悶哼了一聲。霎然而來的劇烈疼痛,讓她差點岔氣。眼前一片黑,點綴着繁星點點。。。好一會纔回過氣來,大口大口用嘴有氣無力的喘着粗氣。
血怎麼那麼多?哈迪斯寒眸射向侍衛。用古拉丁語怒道:“怎麼回事?不是叫你用最輕的力度!”
行刑侍衛自己嚇得臉色都變了:“確實是最輕的,普通女人最多有道淤血。不會破皮!”果然哈迪斯只是想稍微教訓一下這女人,她畢竟是王的寵妃。
“那她背上是什麼?”哈迪斯輕哼了一聲,警告着行刑侍衛:“給我輕點,如果再流血,小心你自己的皮!”
茶蜜兒聽到這話,微微鬆了口氣,只要惜妃的命能保住就行。
侍衛渾身都出冷汗了,汗滴佈滿整個額頭。他小心的拿捏着手勁,過了許久纔有了點把握。
又一下響亮的鞭聲,刺骨的疼痛一下在背後爆發,惜妃疼得從長凳上翻了下來,跌落在草地上。疼,劇烈的疼痛,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恨不得連呼吸都停止。
稍微緩過勁來,她咬了咬牙掙扎着爬上了長凳,照樣趴了下來。
還是出血了,背後的衣服被新涌出的血,溼漉了一片,都快沒幹的地方了。
哈迪斯怒瞪着侍衛,行刑侍衛嚇得差點沒跪下。未等哈迪斯開口,急着爲自己開脫:“確實是最輕的力道了,要不換刑具吧,這鞭子太粗了!”
鞭刑就這種鞭子,難道去庫房領一根麻繩打?地球人也太脆弱了點吧。哈迪斯緩緩走上前去,舉起自己手中的鞭子,輕輕地撩開伊妃的袖子。特製的粗纖維鋼鞭劃過她小臂,粗糙的鞭子在她的肌膚上留下細微的劃痕,有些破損處滲出了絲絲血色。
“好薄的皮膚,就象水做的。”哈迪斯都不由讚歎,這樣的身體確實只要用鞭子,無論多小的力氣,只要鞭子輪起來上去,就會出血。
惜妃看着小臂上,絲絲冒血水珠的傷口,喘着氣問:“大人,這怎麼算?”
都這時候了,還有力氣討價還價,哈迪斯啼笑皆非,他剛纔也確實用了鞭子:“那也算一鞭吧。”
那麼就是三鞭子,惜妃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她感到眼前發黑,那麼喘還透不過起來,疼出的冷汗已經浸溼髮根。
哈迪斯走到伊妃頭邊蹲下,灰眸此時含笑:“味道不錯吧?還有二鞭子,要繼續嗎?”
惜妃閉着眼睛。盡力的調勻氣息,她感到非常疲勞,只想閉上眼睛睡過去。
哈迪斯將惜妃嚀在嘴裡的髮絲,輕輕理到她耳後。
哈迪斯一直都是軟硬兼施,有時酷刑之時,說幾句軟話,能讓嘴硬的對方神經反而崩潰。但如果看到他此時眼中已無任何暴戾和惱怒,冰一樣的灰眸,寒冰融化,開始漾起水波。也許就不會認爲這是象以往一樣的手段而已。
他的聲音跟動作一樣輕柔:“就你這身體,二鞭子一定撐不過去。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道歉?身體允許但自尊不允許,她寧可死在鞭下。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玩物。她狠着心道:“繼續吧。”
行,滿足她!哈迪斯站起身來,走到侍衛旁,換了種口氣,冷冷命道:“行刑!”
行刑侍衛只能儘量的輕。再輕。但鞭刑又響應的規定,必須鞭子展開、有聲。。。又是一鞭子,響亮得刺耳。。。
惜妃身體一顫,緊抓着凳腿的手,鬆開了,無力地垂了下來。沒有再動。
太醫見跑上去,蹲在已無聲息的伊妃身邊查看,他翻了翻惜妃緊閉着的眼皮。扭頭對着哈迪斯道:“暈過去了!”
哈迪斯深吸了口氣,一個側頭見行刑侍衛,拎起放置在一邊的一桶涼水,按照以往的規矩準備潑上去。大聲怒道:“你幹什麼?”
突然間的一聲怒叱,嚇得侍衛差點一個沒拎住。砸在自己的腳面上。他拎着桶,怯喏地提醒着:“還有一鞭。。。”
“要抽也是抽你!”哈迪斯只覺得火氣更大了。氣得差點沒一腳踹了上去,真想踢死這個笨蛋,大罵着:“滾!”
侍衛一聽立即扔下水桶,用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太醫輕輕地撕開了惜妃背後被血浸透的衣服,在光滑細膩的背上,交錯着三條鞭痕。傷得不算重,只是傷到了皮肉,沒有斷筋骨。
哈迪斯看了眼:“三天,不準留疤!”
“這個我。。。”太醫犯難着,哈迪斯以爲自己是上古醫藥之神亞斯克萊普斯嗎,只能如實相告:“她的皮膚太薄了,身體又差,大人就算也抽我一頓鞭子,我也三天治不好。”
“那就儘快。”哈迪斯冷哼了一聲,想了想後道:“用光譜治療。”
只要有這句話就行,茜洛宇斯星球的科技是服務於男人,女人受傷一般就讓她自然癒合。用光譜治療,就能立即痊癒,太醫趕緊地扛起了惜妃往太醫院去,兩個侍女緊跟而去。
哈迪斯回到了房間,此時已經打掃乾淨,膳房的管事還主動聯繫,問他要吃些什麼,生怕他因爲女官的事遷怒。
不久後重新做的湯和麪包送來了,哈迪斯吃了起來,卻好似沒了原先的胃口。按照習慣飛快地吃完後,他去太醫院。
走進了診療室,惜妃正在接受光譜治療。
哈迪斯走近見她依舊緊閉着雙眼,皺起眉頭來:“怎麼還沒醒?”
太醫長親自陪在旁,他回答道:“會醒的,這要看她體質,體質好就醒得快點。幸好傷得不算太重,沒有舊傷復發。”
“打一針藥劑。”哈迪斯站在牀邊看着趴在面前的惜妃,傷口經過光譜治療已經癒合,正在飛快地縮短皮膚新陳代謝。
“她一年前曾大量的打入過藥劑,當時的就特別記下警示,爲了不對藥劑產生耐藥性,除了每年必須外,建議儘量不要再使用。”太醫長給出了理由。
此時光譜治療時間結束,儀器發出幾聲輕微的提示音後,光譜燈關閉。
哈迪斯伸出手,在痂也脫落,但比周圍皮膚顏色較淡、依舊清晰可見的鞭痕上用手指輕輕觸摸。
“好好照顧。”當每條鞭痕都從頭至尾而過後,他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