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挑釁一般的對着玄鴻挑了挑眉,意思是,說吧,無所謂。
說出來纔是傻子,說出來又怎麼樣,沒有任何法律寫着調戲王妃是什麼罪責。那些妃子原本就養在十一層,和其他樓層的男人不接觸,能碰到的也只有當班侍衛、太醫什麼的。
女人就算是妃子,也都願意被男人調戲,而男人爲了維護王的尊嚴以及自己的仕途也不會爲了一個女人冒險。反正這些女人早晚也會去延春宮,到時再玩也不遲。
可是現在就出現了一個,不願意被其他男人調戲的女人,而哈迪斯已經將魔掌伸了過去。
於是他手指揉了揉眼睛:“髒東西近眼睛了,現在好了。”
睿恆又轉而看着監控,看到火焰槍不停的射出火焰,一道道劃過明亮的夜晚,渲染出異樣的色彩來:“希望蟲族被徹底消滅了。”
“只要留下一隻雌蟲就不可能徹底。”哈迪斯悠悠地道:“遞上來的報告並不是完全沒有用,至少知道這種蟲子一輩子只交配一次,就足夠半輩子用的,而且它們可以近親繁殖。”
今天見到了這種蟲族的威力,雖然它們勢力遠不如茜洛宇斯星球,但不能讓死灰復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撲滅大火會付出某些官兵生命的代價,不能再有第二次。
絕不留下任何一隻,睿恆想了想後手指點擊操控臺開始下命:“玄鴻、玄武,你們兩個負責將所有薩尼亞星球的女人運到安全地區。玄漪、哈迪斯,你們兩個負責用蟲族自爆的低頻波將整個星球掃一遍。”
惜妃慢慢地醒了過來,剛動了點,蜷在牀下一條鋪開棉被上的吱吱就醒了過來。
“主子,你醒了?”吱吱立即一骨碌爬起,站到牀邊。
“我睡了多久了?”她用雙臂慢慢地撐起身體。只感到特別的疲憊。眼皮也腫得發麻,外面升起的日星也感覺到扎眼。
“睡了一晚上了。”吱吱幫她在背後墊了個大墊子:“蟲族到了後半夜才被消滅了,奴婢回來時,這一路上見到的。差點沒被嚇死,到現在心還噗噗亂跳。好多房間都被蟲子毀了,主子的寢室也被用得不能住了。大約是玄漪大人送的香水,把蟲子引了過去。”
她環顧了一下。確實什麼都不是原來的樣子。
“陛下一聽主子的寢室毀了,立即就讓主子到他寢室。結果陛下的寢室呃被毀了,蟲子是聞到了香味。”吱吱輕聲道:“這是恭妃的房間,她和她的侍女都被蟲子吃了。”
“恭妃?”她微微皺眉:“恭妃沒下樓?”
“下了!”吱吱去旁邊木頭餐桌上去拿碗來:“就是因爲下了樓。被堵在樓梯上,不能動。蟲子就樓梯上的女人大部分都吃了,沒幾個逃脫。除了恭妃。還有其他一個按摩的妃子。幸好鶯妃她們會唱歌。及時找到了蟲子呼呼大睡或者討厭的聲音。瑾妃運氣好,堵在樓梯裡快輪到她時侍衛過來救了,現在躺在太醫院裡,還昏迷着呢。”
吱吱將碗拿過來,惜妃只感覺渾身象抽了骨頭一般:“我沒胃口,你們吃吧。”
“主子,你還是吃吧。這可是陛下叫玄鴻大人從庫房裡拿出來的存量。”吱吱舀起一小勺,遞到她的嘴邊,讓她不得不喝下米糊:“那些蟲子什麼都吃,膳房的東西早就被吃個乾淨。庫房裡的大米拿出來,膳房哪來得及燒,先弄出來的,也是先供應大人們。”
“大人們一個晚上都在殺蟲子,現在說不定還沒有休息,應該他們先吃的。”惜妃伸出手,推了把:“告訴陛下,他的心意我領了,但大人們沒吃,我怎麼可以先吃。”
“主子,你。。。”吱吱正要勸,突然靈光一現,真的聯繫玄鴻了,並把惜妃剛纔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
隨後將玄鴻的話傳遞了過來,臉上喜氣洋洋的,兩邊的鬍子都翹起來了:“玄鴻大人說了,其他女人也開始派餐了,而且這點米糊是陛下從自己碗裡倒出來半碗,省給主子吃的。”
睿恆省給她的,她張開了嘴,繼續嚥下一勺勺送到嘴邊的米糊。心中那份感動和複雜,只有她知道。
睿恆是明君,在危機過後,哪怕是一碗米糊,也做到讓羣臣心服口服。當睿恆倒半碗米糊時,想必那些大臣一定是和她一樣感動,王與他們同甘苦,不以君王身份搞特殊化。
同時也明白,她是王的寵妃,寵到有一碗米糊也要分給她喝的地步。
眼眶溼潤了,要不是昨夜流的眼淚實在太多了,這次又要掉淚。
昨夜。。。想到在密室裡的一切,胸口和嘴脣好似依舊留有哈迪斯的餘溫。
“說愛我。。。騙我,騙我也好!說,說呀。。。你是我的,我一定會讓你成爲我的。。。想睡就睡吧,一覺醒過來什麼都過去了。。。”哈迪斯的話語,慢慢在混沌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
“主子,主子!”吱吱把她喚醒,才發現吱吱將勺子舉着好一會兒了。
“我自己來吧。”她接過吱吱手中的碗,一口氣將米糊全都喝了,這才喘了口氣,靠在了墊子上。
吱吱捧着碗,對着外室侍女牀上的如花喊了聲:“懶蟲,別睡了,快起來。”
如花揉着眼睛,嘴巴肆無忌憚長得老大的打着哈欠:“來了,來了,我昨天根本沒睡,怎麼懶了?對了,以後不要說蟲,我一聽到蟲字就渾身的毛豎起來。”
“還沒睡,在哈迪斯官邸裡都快打呼嚕了。”吱吱將碗塞進了如花的手中:“去膳房看看,餐點安排到哪裡了。輪到妃子了沒有!”
“嗯,嗯,嗯,我看差不多了。”如花用手指掛着碗中的一點貼邊麪糊,放進嘴邊用舌頭舔着。
“饞鬼,蟲子還沒吃夠?”吱吱沒個好好地推着如花後背往外。
“知道了。知道了!”如花捨不得碗裡那點米糊,昨晚的晚飯都還沒有吃過。
吱吱不忘提醒了一句:“如果還沒輪到我們,就拿個碗在鍋底刮幾下。主子吃得少,再有小半碗也就差不多了。”
“知道了!”如花去膳房了。
“下命。先供應底層的,一層層供應,最後再輪到十一層。”吱吱又從門口走回來,嘆了口氣。隨後安慰着:“反正機器蟲子不吃。還能轉。也就半小時、一個小時的事。”
“侍衛大多是三四品,他們的夫人應該得到照顧。”惜妃也能理解,隨後岔開話題,她好奇地問:“如花吃了蟲子?”
“是的!”吱吱看了看惜妃的表情。確定她吐的可能性比較小後道:“回來的路上,到處都是蟲屍。如花說肚子餓,我開玩笑的叫它儘管吃。她還真的拿起一塊吃了!”
“什麼。真吃了?”惜妃瞪大了眼皮浮腫的眼。
吱吱噗嗤笑了:“她咬了一口就吐出來。說是苦的,好難吃!它們星球上的蟲子那才叫個美味,鬼星球才養出這樣的鬼東西。還真是佩服她的饞嘴,也不怪她,誰叫蟲子將上下樓層裡的果子全都吃了。”
這些蟲子真會吃,突然她想起了什麼,一下坐了起來:“庫斯!不行。我要去看看。”
“哎呀,主子,你放心吧!”吱吱強將她壓在了靠墊上:“那些獨眼果纔不會輕易的被吃掉,反而吃得是飽飽的。現在每棵樹的消化液裡都浸滿了蟲腦袋,它們先是用水噴,蟲不走的話,就一口咬下蟲頭,然後將沒腦袋的蟲子猛地頂到十幾米遠的地方,不少果樹還救了幾個女人的命。看吧,實驗室裡多餘的肉類指不準以後全感謝它們去了。”
“真的嗎,庫斯怎麼不攻擊其他女人了?”惜妃驚喜不已。
吱吱裂開嘴,露出兩個門牙笑着道:“因爲她們一個個都對樹說,是主子的朋友。庫斯果見有其他的東西吃,而且是統一戰線,不少女人的攻擊力也不差,也就一起鬥蟲子,放過她們一馬了。”
庫斯能幫助人,而且相互幫助,真的感到意外。
“主子!”吱吱好奇地問:“昨晚上,主子和哈迪斯以及玄鴻大人在密室裡,到底聊了些什麼?”
她的心中一驚,有點緊張地反問:“你聽到了什麼?”吱吱耳朵好,有時細微的聲音都能聽到,說不定聽到了。
“就是聽不到才問呀。”吱吱眨巴着烏溜溜的眼睛:“難道進去的那麼長時間,主子和兩位大人都在休息?”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想了想後道:“無非是閒聊,我又怕又累,很快就睡着了。”
“哎呀,主子,你怎麼可以睡着了。多麼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是說要背叛陛下,這難得的機會,說什麼也應該聊聊。”吱吱小手捂着額頭嘆氣,她的意圖當然也是好的。哪怕是寵妃,終有一天會面臨被淘汰的境地。
惜妃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般微微一笑,靠在靠墊上,思緒悄悄到了密室裡,心有餘悸着。
哈迪斯軟硬兼施的逼迫她,到底想幹什麼?總覺得哈迪斯心裡有事,他比一般男人更爲輕視女人,把女人不當人。經他手上的女人,不是瘋就是傻;腦子也能維持正常的,就算體質再好,也要躺牀上一二天,接不了其他男人了。
那種感覺,好似不是簡單的輕視女人了,而是恨。那麼聰明、資歷深厚到無人可比的人,又有什麼隱藏極深的心事呢?
好似哈迪斯帶着溫柔卻是殘酷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能勾起體內慾望的滾燙手在身上揉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