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你衣領上蹭到什麼東西了?”杜羽雯站了起來,拿着紙巾去擦,薄霖也不躲,也不拒絕。
直到看到一個脣錢,杜羽雯才明白。
薄霖身邊有女人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接着她開始想,這個脣印屬於哪個女人。
“罷了,被貓碰了一下。”薄霖輕輕拔開杜羽雯的手,睜着眼說瞎話,女人被他說成貓。
貓?杜羽雯心跟着一驚!
林宛白聽到薄霖的這句話,一口茶差點嗆了出來……
緊緊繃着一張臉,歐城希遞了紙巾過來,“宛白,你沒事吧。”
“沒事,我吃飽了。”林宛白接過他遞來的紙巾,“謝謝。”
“不用客氣。”歐城希挑了挑眉,就這樣看着她,林宛白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歐總,我是不是……”
“別動!”
她愣愣的看着對面。
歐城希半傾着身子,手指突然滑過她脣角,“這醬汁,你要留到什麼時候,嗯?”
“讓歐總見笑了。”林宛白突然這裡面冷氣變得十足,不由的摸了摸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身後,薄霖跟杜羽雯說的話總傳來。
薄霖還真是多情的人,好像,對哪個女人都是這麼紳士又溫潤,記憶裡那些他曾經說過的情話,眼下,如同笑話。
幸好,她也沒有當真!
“歐總,明天見。”林宛白跟歐城希揮手,上車後,直接離開,歐城希站在原處,目光深沉的望着遠去的車子。
接着,薄霖跟杜羽雯並肩出來。
“城希,女朋友走了?”杜羽雯打趣道,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薄脣輕抿,似有幾分不悅。
“是不是女朋友,還得再等等,你也知道,現在的女孩難追。”歐城希笑得俊朗,“倒是難得遇上個這麼有意思的女孩。”
“還女孩。”薄霖不痛不癢的回了一句,“瞧見她走路姿勢沒?已經是女人了。”
“薄總這麼有經驗啊。”歐城希輕笑,眼裡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也難怪,閱女人無數的薄總自然知道,處與非處走路的姿勢區別。”
“城希,你現在是去公司還是去哪裡?”杜羽雯插話,這倆人每次說話一股煙硝味,歐城希沒有說話,直接開車走了。
薄霖同樣也上了車,隔着車窗跟杜羽雯搖了搖手,也走了。
看着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杜羽雯折回剛纔吃飯的地方,找到經理,“剛纔洗手間的視頻調出來,我要確認一件事。”
“稍等,杜小姐。”
真的如她所料,薄霖在剛纔跟歐城希一起吃飯的那個女孩進了女廁後,他也跟着進去了。
纖細的手指驀地握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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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沒有回紫金苑,而是去了尹瑧那裡,下車時,手機在響,睨了眼上面的號碼,她很‘識相’的不接。
怎麼能打擾他私會佳人的時間呢?
那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好不?
調成靜音,不再理會。
“白白,查不到你要的資料,清清白白的……不知道什麼來頭。”尹瑧手指在電腦鍵盤噼裡啪啦敲着,最後轉頭對着宛白聳聳肩,“一無所獲。”
“算了,反正不感覺是好人。”林宛白第六感覺的答案,“你有沒有多的住所,租給我。”
“旁邊有個房間,你住沒問題。”
“那我住下了。”林宛白躺在尹瑧的牀上,自言自語似的問,“尹瑧,我感覺上了賊船。”
“很簡單,自己也變成賊,完美!”
“……”林宛白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皮有些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是從夢中驚醒過來的,無意識的叫了一聲‘付成’後一下子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白白,你又夢到他了?”
林宛白雙手抱着頭,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我最近老是夢到他,你說,是不是因爲我跟薄霖在一起了,他不開心?”
“姑奶奶,別嚇我。”尹瑧只感覺身後一陣涼意,“我怕這些事的。”
“你的手機又亮了,剛纔就一直在亮,我沒有接。”尹瑧提醒道,林宛白把手機拿過來,都是薄霖打來的電話。
12通。
還真是……堅持啊。
“你不接他電話,小心他讓你下不了牀。”
“……”林宛白白了尹瑧一眼,默默拿着手機去了客廳,接下電話,“薄教授,您找我啊。”
“爲什麼不接電話?”薄霖很不耐煩的口氣。
是的,是很不耐煩的。
這麼多電話不接,脾氣再好都磨沒了!
“睡着了。”她打了個哈欠,“您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
“可以啊,你是金主,你說什麼都對。”
“林宛白!”薄霖一字一句喚着她名字,林宛白就差立正,行個軍禮了,聲音宏亮的的報道,“到!”
電話那邊安靜了,她正準備說什麼時,嘟嘟嘟,電話已斷。
掛了?林宛白失笑,這薄霖有時候像個孩子!
接着手機收到短信——-不想失業的話,滾回來。
撇撇嘴,林宛白真心服了這個男人,幼稚得要命。
跟尹瑧告別後,回薄霖那裡,等紅綠燈時,她隨意往旁邊一掃,幾乎是那一瞬間,林宛白感覺自己呼吸都停了下來。
剛纔做的那個夢,付成鮮血淋漓的伸出手叫她的名字——-宛白,宛白。
就是,跟視線裡這個人完全一樣的臉。
紅燈變綠燈,那輛車子已經離開,而她卻像失了神般還停在那,後面,汽車的喇叭聲她像沒有聽到,直到有人敲她車窗。
“對不起,對不起。”林宛白油門一踩,跟着剛纔那輛車子離開的方向開去,速度達到120,像無頭蒼蠅到頭亂闖。
她沒有回紫金苑。
失魂落魄的她在華燈初上時,已經坐在酒吧一角。
她想,她是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
如果,付成還活着,又怎麼可能不來找她?曾經,她們許過那麼多美好的願望,彼此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說過,這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的。
酒嗆入喉嚨,林宛白咳得臉通紅,淚水從眼角滑出來。
“你哭了?”熟悉的聲音傳來耳邊,林宛白摸了把臉,笑得癡癡的,一股子傻勁,“我怎麼會哭?那是……酒太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