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張嘉明住所的兩個人漫無目的遊走在大街上。
雖然張嘉明在這裡呆了有一段時日,但是他對外界也不太熟。白雨辰就更不用說了。
兩個人的外語又都不好,再加上張嘉明天生有出門忘記帶錢包這個習慣,未來的路還很長,白雨辰又不巧的將卡包遺落在了張嘉明的家裡,只有身上帶着的現金,兩個人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更大的阻力來自於憤怒的張爸爸,對白雨辰和張嘉明兩個人全城的封鎖,讓她們兩個人很難在這座城市繼續生活下去。
最終迫於多方面的壓力,兩個人選擇回到了國內,落腳在了s城,這座不算很發達的城市。
張嘉明不像冷昊天,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他的獨立生存能力特別強。
原本他無需勞累,因爲白雨辰的生存能力也很強,可是白雨辰身懷有孕,張嘉明怎麼可能讓白雨辰勞作。
爲了給白雨辰安穩的生活環境,他的工作要加倍,自然也就顯得格外幸苦。特別是爲了隱瞞身份避免暴漏行蹤被人發現,兩個人連身份證都不敢使用。張嘉明也只能和之前的冷昊天一樣,在工地做起了苦工。
日子雖然幸苦,但是總算可以勉強度日。
每天看着張嘉明疲憊不堪的樣子,白雨辰的心都碎了。感動,滿滿的都是感動。
她真的動過心,可是想一想她肚子裡的孩子,她知道她不配。她再不是以前那個白雨辰了。
每一次去醫院檢查身體,白雨辰都會被無數鄙夷的目光所注視。她可以忍受,因爲這是她應有的懲罰。可是這鄙夷的目光落在與此事毫無關係的張嘉明身上,她卻無法不心痛。
特別是張嘉明總是會爲了她和別人爭吵,會把所有的異樣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
一轉眼已經都了白雨辰臨產的日子。
產房前,張嘉明緊緊握着白雨辰的手,一次又一次的給她鼓勵。一次又一次的扮成小丑的樣子,幫她放鬆情緒。
只有張嘉明自己知道,在產房門關上的一瞬間,他失聲哭泣。
“哇哇”一聲大哭,一個女嬰應聲落地。
抱着女嬰站在白雨辰的牀前,張嘉明笑得比白雨辰還要開心。
“小白兔,你快看啊!和你張的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看着女嬰,白雨辰的臉上也浮現出了笑容。
而笑容的背後,是歉意,是感動,是謝謝。白雨辰能有今天,女嬰能順利降生,真的要謝謝她面前的張嘉明。
“雨辰,你說我們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由於剛剛生下女嬰,白雨辰的身體還十分虛弱,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微弱。
“你覺得呢?嘉明?”
看着女嬰,傻笑了好久之後,張嘉明皺着眉說:“叫毛毛怎麼樣?”
“毛毛?”
“嗯,就叫毛毛,你快看,她睜眼睛了,在動,她有反應了,就叫毛毛。”
將毛毛遞向白雨辰,張嘉明笑得異常開心。
隨着毛毛的降生,張嘉明的工作動力更加足了,工作之餘一定要做最強奶爸。
白雨辰看得出來,張嘉明很愛毛毛,對毛毛的關心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她這個媽媽也要自愧不如。這是她說什麼也想象不到的。
特別是聯想張嘉明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性格,聯想這個孩子的爸爸是另一個人。
ωωω ★тт kǎn ★¢O
從工地上的搬磚小工,到包工頭,再到小有名氣的房地產公司幕後老闆,白手起家的張嘉明做的也算是風生水起。如果不是因爲無法拋頭露面,恐怕事業還會更上一層樓。
孩子的說話聲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一聲媽媽叫的白雨辰心花怒放。
一聲爸爸讓白雨辰和張嘉明身體僵硬。
四目相對,兩個人同顯尷尬的神情。
不知不覺這個時候兩個人在一起朝夕相處已經一年有餘了,而關係卻還是和之前一樣,最好的朋友。
“雨辰?毛毛應該有個爸爸了,你覺得呢?”
充滿愛意的目光注視着白雨辰,白癡都能看得出來這是最直接的表白。
對於白雨辰而言時間在這一刻暫停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沉默,她擰着眉,沒有說出一句話。和張嘉明在一起她沒有怨言,張嘉明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可是現在的她真的再配不上張嘉明瞭。
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就是這個短暫的停頓,讓白雨辰和張嘉明兩個人錯過了一生。
誤以爲白雨辰不同意,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事事都爲白雨辰着想的張嘉明急忙改變了話鋒。
裝成一臉嬉笑的樣子,張嘉明撓了撓頭說:“小白兔,你別誤會啊!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給毛毛一個安穩的家庭,讓她能在完整的家庭環境下成長起來。”
或許張嘉明的這句話再晚說一秒,哪怕半秒,白雨辰就已經答應了張嘉明之前的表白。
可是這話一出,正好給了白雨辰逃避的機會,微微的點頭,她同意了張嘉明的這個提議。兩個人只等到了年齡就把結婚證領到手中。
毛毛週歲的這一天,白雨辰撥通了北辰風的電話。
這頭也算安定了,她知道北辰風一定很擔心她,她要給北辰風報一個平安。
接到電話的北辰風簡直欣喜若狂,一番關切的問話之後,北辰風追問白雨辰的下落,並讓白雨辰回去。
白雨辰都否決了,因爲一個人,這個人正在開心的陪着毛毛玩耍。
北辰風講述了白雨辰和冷昊天之間的誤會,讓白雨辰的身體僵住了,她甚至再發不出聲音。
讓她震驚的還有她與張嘉明是姨表兄妹這件事情,重點是張嘉明的媽媽被她的媽媽害死。
她聯想到了在國外時候,張爸爸見到她時憤怒的神情,張嘉明與張爸爸之間的爭吵。
原來他們纔是真正的仇人,而張嘉明爲了她卻放棄了那段仇恨,這讓她更加無法選擇傷害張嘉明。
恨只恨一切真相到來的太晚,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無論對與錯,她只能繼續下去。張嘉明離不開毛毛,毛毛也離不開張嘉明。
電話掛斷,她緊緊的抱住了張嘉明,臉埋在張嘉明的肩上,淚水是對張嘉明這些年辛酸的致歉聲。
這輩子她不能再對不起張嘉明瞭。
“雨辰?到家了?”
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輕輕的推着白雨辰的胳膊,張嘉明一邊輕揉着臉部的傷處,一邊輕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