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門後山閉關密室內,此次此刻寒氣四溢,石壁滿是冰霜,劍氣縱橫,劍光陣陣。
慕容天雪的劍法凌厲萬分但沒有一絲殺氣,因爲她的對手並不是敵人,而是一同練劍一同閉關的混賬隊友。
也不知道算是一起修煉還是單純的陪練,楚陽在劍法上的造詣完全不及慕容天雪,屢屢招架不住,最後往往被打飛,苦不堪言。
“我的天,慕容小姐,你要不要這麼賣力啊。”劍對劍的比拼,激烈的交鋒,楚陽的手臂被震得麻,連萬道玄劍都握不住,被打的脫手而飛。
“都閉關一個月了,你怎麼一點進步都沒有。”慕容天雪有點生氣,她已經指點了很多,可是這個楚陽一點也不爭氣,劍法依然是一塌糊塗,感覺就像在浪費時間調教一塊朽木。
“休息一會兒,我很脆弱,我需要休息。”楚陽揮舞着手臂,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唉聲嘆氣,怎麼好端端的就碰上這麼一檔子事情。
“隨便你!”慕容天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其實她也沒有現,在內心深處對楚陽寄予了厚望。
說是說休息,但楚陽沒有一點偷懶,開始回憶之前的比劍,所有的劍招在腦海中不斷浮現,慕容天雪的劍、劍勢、還有刁轉的角度,想着該如何能做到同樣的程度,然後是如何破解。
輕輕擦拭着萬道玄劍,楚陽閉上眼睛,將寶劍融入體內,讓自己的心一點一點沉寂下來,開始用心去感悟。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四周一切漸漸渾然不知,楚陽已經失去了對周圍的感知能力,神識完全被黑暗包裹,他看到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道道寒光閃現,帶着犀利的破空聲,彷彿能劃破時空,劃破一切。
那是一個武者在揮舞着萬道玄劍,充滿力道,且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玄奧之感,威勢愈來愈強勁,直擊人心,彷彿這個世上沒人能抵得住他輕輕一劍。
對,就是這一幕,楚陽曾經在夢境中看過,以此領悟出破防一劍,如今再度有觀摩的機會,他瞪大了眼睛,將這個武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步伐,每一次揮舞寶劍的軌跡給強記下來。
當這個武者演示完一套完整的劍法後,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突然他一劍刺了過來,來勢快急勁。
楚陽立刻反應過來,同樣揮劍抵擋,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對方使出的是破防一劍,凌厲的劍勢從自己防禦的漏洞中破開一個缺口,劍長驅直入劃開楚陽的胸膛,鮮血噴涌。
雖然這是不真實的,但楚陽依然感覺劇痛,那一劍好像要將自己撕裂一般,痛徹心扉。
“來認真點。”這一次楚陽搶攻,拿出新學乍練的劍法,猛劈武者的上中下三路,威勢有模有樣。
武者意味深長一笑,大力揮舞手中的寶劍,他的劍就像靈蛇一般遊走,封堵一切來襲,讓楚陽的攻勢截止,沒有佔到一點邊。
“哈哈,我明白了!”這一輪交鋒,楚陽似乎有所領悟,亢奮不已。
一聲冷笑,武者不以爲然,劍勢一改,破防一劍再出,切開楚陽的防線,又在他的身上添上一道傷口,再送大力一腳,重重踹飛楚陽。
楚陽沒有一點氣餒之色,反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很好的劍法,如果可能,你真的可以創出能破解萬道的劍法,但可惜你始終沒有完成,那我來替你完成。”
聽了這話,武者點點頭,好像很滿意,然後就此收劍,慢慢消失在黑暗中,自己的任務完成,接下來就看楚陽能做到什麼程度了。
當楚陽睜開眼睛,整個人的目光猶如電閃,精氣神十足,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他的變化也引起了慕容天雪的注意。
“怎麼了,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收穫。”慕容天雪饒有興致問了一句,順便握緊了手中劍。
“收穫不敢說,但是應該是有進步了。”楚陽從中召喚出萬道玄劍,帶着一點沉迷之色擦拭這寶劍,自顧自說道:“一把真正的好劍,我選擇,我信賴。”
聽了這話,慕容天雪有點倒胃口,強定心神,然後說道:“廢話少說,我們不要浪費時間,開始吧。”說完這句就一劍遙指楚陽,眉毛一挑,帶着一點挑釁的意味。
“好啊,我樂意,我奉陪。”楚陽站了起來,開始漫不經心活動筋骨,揉揉手,扭扭腰,轉轉脖子,做了一系列動作之後,又重複做了一遍,美名其曰這是熱身運動。
“你這個人有多動症嗎?”慕容天雪氣不打一出來,不管那麼多,直接動手,寒冰劍出鞘,刺骨寒流加上凌厲劍氣同時威,瞬間讓整個閉關密室溫度驟降。
“我早知道多帶點衣服了,阿嚏。”楚陽被凍得連打了好幾個哆嗦,手都凍僵了,根本沒辦法正常揮劍,往後撤的時候,驚愕覺自己的雙腿被凍住了。
怎麼辦,這是切磋,不能妄用十二篇天經,楚陽有點猶豫,要是錯手將慕容天雪打成殘廢怎麼交代啊,按照如今的展趨勢,這美女大有可能成爲自己未來的老婆,男人怎麼能打老婆呢?
想是這麼想,但楚陽還得面對刺向眉心的一劍,乾脆一口氣將力量統統集中在揮劍的手臂上,以此抵擋寒氣入侵。
“沒用的,你保住一條手臂,但其他部位會加被我的寒氣凍結。”慕容天雪一邊說,一邊劍法如疾風,劍氣已經先一步籠罩住楚陽。
“破攻!”楚陽用上新學乍練的一招,劍法如靈蛇,四周遊走,封困任何角度,守的固若金湯,擋住了慕容天雪的一劍。
“破防!”抵擋之後,就是頃刻間的反擊,楚陽知道機會只有一次,一劍從慕容天雪的破綻出切開,瓦解她的防線。
“什麼,怎麼會?”形勢急轉直下,慕容天雪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優勢就蕩然無存,天鵝般的雪白脖頸已經架上了一把劍。
然而這已經是楚陽的極限了,他的身體剛剛好被完全凍結,身體僵硬,即便成功將萬道玄劍架在慕容天雪的脖子上,但已經沒有了下手的可能,所以這一回和還是慕容天雪勝。
不過慕容天雪沒有一點勝利的感覺,她是險勝而已,如果楚陽的實力再提升一個檔次,那麼剛剛的戰局就有可能改寫。
看着楚陽那凍僵的表情,慕容天雪突然覺得有點好笑,玉手輕輕一彈他的額頭:“怎麼樣,知道招惹本小姐的後果了吧,我知道你聽得到,所以你現在聽好了,要是再惹我生氣,下次我讓你凍個三天三夜。”說完這句,慕容天雪一手放在楚陽的身上,將寒氣統統收了回來。
解凍的那一刻,楚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開始抱怨了起來:“慕容小姐,我們一起閉關,應該互幫互助,你這麼對我,讓我很心疼,你知道嗎?以後不要這麼樣了。”
“你還說!”看到楚陽依然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慕容天雪恨不得一腳踹在他的身上,但看到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吧,我認真點。”楚陽一副拿出幹勁的模樣,但卻驚訝看到慕容天雪收起了寶劍,準備離開閉關的密室。讓楚陽忍不住追問了起來:“等一下,慕容小姐,你這是要留我一個人閉關嗎?“
“不,我們的閉關結束了。”慕容天雪簡單的一句話,讓楚陽有點懵了:“這個慕容門主好像讓我們閉關三個月吧。”
慕容天雪回了一句:“沒錯,但我們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就沒必要真的閉關三個月。”
“好吧,提前出關就提前出關,我還真有點捨不得這裡。”楚陽一副唉聲嘆氣,戀戀不捨的模樣。
慕容天雪沒有當真,只是隨口回答:“有什麼不捨的,等我們完成任務,你想在這裡閉關多久都可以。”
“一個人閉關有什麼意思,不知道完成任務回來之後,慕容小姐能不能再陪我閉關修煉兩個月,我覺的兩個人共同進步,有利於萬劍門遠大的將來。”楚陽一邊所,一邊露出一份期待之色,他很認真得看着慕容天雪,那表情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看到楚陽這個樣子,慕容天雪一怔,隨後臉色微微有些難爲情,抿了抿嘴,猶豫了片刻,說了一句:“如果這一次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哦,好吧,我會努力,也會祈禱這一次出行大吉大利。”楚陽心領一陣竊喜,慕容天雪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信號,自己應該有那麼一點希望。
“那就好!”說完這句,慕容天雪欣然一笑,提着衣裙就這樣率先跑出了密室。
看着慕容天雪離去時那秀麗的背影,楚陽也笑了,同時心頭燃起了一股鬥志,自顧自說道:“楚陽啊,楚陽,看來你要走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