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城外城一座巨大郡城的占星臺突然劇烈震盪,處於占星臺中央的異能者口吐鮮血,頹然倒地,周圍的異能者急忙圍了上去,只見那眉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道:“去留陽城,快去…”
安挽站在臉色難看至極,死死盯着不遠處的一道模糊身影。
“葉天象?!”雲海原也被葉南身上迸發出的狂暴原力擊退,擡頭看到了那道模糊身影,心中大駭。
“海原兄,多謝你教給葉南這麼多東西,抽取葉南體內的龍族原力也是不得已,你不用掛在心上。”那模糊身影緩緩靠近雲海原,雲海原雖然看不清人影的臉,卻能感覺到他在微笑。
那人影向雲海原抱拳道謝,來到葉南身旁將他緩緩托起,低頭細細端詳着青年堅毅的面龐,伸出手摩挲着葉南的臉頰。
“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殘魂?不對,你是不是把一魂一魄寄居在了這小子的體內?那份傳承又是怎麼一回事?”安挽一手摸在腰間匕首上,表情凝重。
人影並沒有理會安挽的話,只是將葉南抱起遞給了雲海原,說道:“海原兄,還要再麻煩你一次,請你現在將葉南傳送回東海內城吧,至於這一地百姓和即將到來的妖族,我會處理的。”
雲海原點了點頭,還想開口問話,可人影卻擺了擺手說道:“打完這架我還有餘力的話,會去東海內城找你,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雲海原也不廢話,一手捏出手訣,腳下升騰起原力無窮的陣法,周圍被聲響吸引來的異能者異能者和百姓眼前一花,懷中抱着青年的白袍男子消失在了原地。
人影轉身,手中現出一柄七寸短劍,其上戰意翻滾,浩然正大。
“安天王的嫡長子?嗯,和你父親一樣心胸狹窄。”
“罵人不帶爹孃,看來別人說你讀書多都是以訛傳訛了。”安挽笑嘻嘻的說道,可心中越來越緊張,右手被剛纔劇烈的原力衝擊傷到了,奇怪的是不論自己如何運轉原力,傷口沒有一絲恢復的跡象。
人影搖了搖頭說道:“你說葉南比起萬瑤的武技“四武神”遠遠不如,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安天王教給你的火法?看看你有多少斤兩?”
“大人的事情大人處理,我現在把他喊來,你倆打我在一旁看行不行?”安挽笑着回答道,腳步微移,心中下定決心,這架打起來自己可能就要折在這裡,他已經萌生了退意。
“別想着逃了,你再看看周圍吧。”人影看出了安挽心中所想,開口說道。
安挽這才注意到周圍的建築行人全部消失了,自己正身處一處白玉石臺上,周圍佇立着四尊極其宏偉的神鬼石像,斂眼低眉,似對安挽有着憐憫之心,雖然相貌醜惡但一身正氣讓人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情。
“這是…”
“我獨創的天將池,末流陣法,比不起你家的“天局”火屬性陣法。”人影雙手駐劍,腳下的原力驟然迸發,無數劍氣飛散,劃破了安挽的髮帶。
安挽心知不妙,開口道:“你都是我爹的朋友,也就是我前輩,再說你好意思對一個還沒到S級別的異能者出手嗎?”安挽想讓“葉天象”自恃身份,放走自己。
“我都是個死人了,還在乎身份嗎?”人影邊笑邊搖頭,似乎對安挽的話十分不解。
安挽手捏手訣,直接祭出自己的異能武器,是一把破陣戟,戟身覆蓋有許多金色文字,纏繞在安挽手腕,戟尖凝聚起瑩然光亮,星星點點。
安挽知道安天王當初就是用這把戟偷襲了正在閉關衝擊天王級別的葉天象,想着能不能憑藉着那玄而又玄的天道壓制,與人影抗衡。
至於父親爲何要殺葉天象,他當然清楚,天底下就這麼多氣運,如果被葉天象成功進入了天王級別,那麼自己就再無出頭之日,人族大帝那就是癡人說夢。
“很聰明。”人影稱讚一句,手中長劍微顫,劇烈罡風掀起滔天劍氣,逐漸聚攏在男子身後,形成一尊閉目長鬚老者,人相一手託着一尊日光輪,一手託着月光輪,古意蒼茫,正氣沛然,人影面容逐漸清晰,相貌古野,目似星朗。
安挽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豪氣,自己琢磨多年沒能打破的S級別瓶頸突然有了鬆動的跡象,越是戰意高漲,越是心知必死,心性翻倒更加清明透亮。
“你真的很有天賦,比你爹要好很多。”人影也看出來了安挽此時的境地,笑言一句,但手中動作絲毫不減,一劍遞出,整座小天地立刻出現了一道劍痕,而安挽用來抵擋劍氣的匕首也被斬斷。
安挽到如今才明白自己與S級別圓滿的異能者差距有多大,這一道劍氣,隱隱勾連那天道氣息。
安挽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雖知必死,卻也沒有磕頭求饒的心思,戟上環繞一條火龍,一戟衝着“葉天象”刺出,心性明亮,這是他這輩子最爲圓滿的一刺,其決意,殺意均已達巔峰。
玉臺四周的神鬼像動了起來,出拳向着火焰中心狠狠砸下,將那想冒頭的火龍打散,一時間,龍吟之聲震天撼地。
劇烈的爆炸在安挽身前炸裂,安挽只能看到“葉天象”僅僅是一劍揮出就破了自己那一戟,再一劍,安挽覺得自己的意識就徹底消失。
“葉天象”手中握着安挽的魂魄,雙指抵住安輓額頭,將其中的龍族原力抽出,化作一條條金色絲線被“葉天象”收入囊中,隨後天地散開,“葉天象”已經站在了西潮城內城的城門出,一擡手,大地翻滾,內城大陣立刻被破。
一道白色身影落在“葉天象”對面,神色陰晴不定。
“好久不見。”“葉天象”微笑道,隨後將手中魂魄一扔,安天王伸手接住。
“魂魄受損,大道無望,重塑肉身之後在修煉,B級已經是斷頭路,咱倆算不算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