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知道王海是葉戰生父,葉戰也知道,只不過是試探下薛梅對葉戰生父的態度,見薛梅語言平和,想來已經想開。葉戰道:“他過的很好,兩個兒子,兩個女兒,還當了慈善家。一個慈善家,讓自己原配妻子一個人住這裡……”
薛梅忙道:“不是,他主動要幫我,我拒絕了。我不想見他,每次一見他我就想到你,一想到你,我就要傷心好久,所以我搬家了,告訴他別來打擾我……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葉戰阻止:“他現在很好……我在市區有套房子……”
於明乖巧接口:“淡淡這人,不會搞衛生,衣服經常不洗,因爲吃飯不規律,還得了胃病。我們朋友想,找個老婆吧,可是老婆不是說找就找。阿姨,你如果方便,不如先搬過去住,也多點人氣。你也知道,淡淡……”
葉戰滿臉殺氣:調戲夠了吧?
於明明智改口:“你也知道,葉戰這人經常要去國外,家裡都沒點人氣。”
“恩!”薛梅點頭,眼淚又嘩啦啦下來。
葉戰還是很拘束,給薛梅遞紙巾,然後手腳不知道放哪了。
“我去看看外賣到了沒。”基本沒自己的事,於明出門,坐在樓梯上點根菸,心中頗有幾分惆悵。他名義上有養母,但是實際上是燕三帶大。燕三雖然儘可能又當爹又當媽,但是不可能能代替母親的位置。看葉戰和自己母親相認,於明靠在樓梯扶手上想,自己的媽又是什麼樣子呢?
黃忠打來電話:“我去村長家,村長已經如實交代,他也不算壞人。只不過是怕老婆,慌了亂說話。他老婆很彪悍,準備連夜帶人來報仇。”
於明問:“那事情算解決了嗎?”
“恩,難說,這婆娘不僅彪悍,而且不講道理。”黃忠道:“明知道理虧還不依不饒,說一定要算賬。”
於明低聲道:“以下所說都不是本人所說,就我個人來看,如果那婆娘再找麻煩,下場你懂得。黃忠。雙方不在一個檔次上較量,一個用的是打手,一個用的是殺手。我個人感覺某人有這樣的氣勢。”
“我反正被打出來了。”黃忠道:“我聯繫她孩子吧,這小事別鬧大了。她兒子是一家公司的老總,應該可以說的通。你們別亂來,朋友一場。我可不想抓你們。”
大約一小時後。外賣送來,黃忠那邊也有了消息,她兒子不僅勸服了母親,而且還願意擺酒道歉。於明詢問這兒子品行,黃忠告訴於明,沒有問題。道德值挺高,很不錯一個人。於明送外賣進去,薛梅去拿碗筷,於明簡單扼要的說明。葉戰擔心問:“別是想玩陰的?”
“不至於,我片面瞭解下,人還可以。回頭我讓倪秋認真調查,然後再給你報告。不過,錢還是要收的。”
“你……對哦,你要去當主考官。”葉戰一拍額頭:“完蛋,我忘記了報名。”
“……”於明咳嗽,想笑,但先被嗆着。
葉戰一愣,然後醒悟咬牙:“不許告訴別人我叫完蛋,或者玩蛋蛋。”
“知道了。”於明接過薛梅的碗筷:“謝謝阿姨。”
薛梅坐下:“於明,淡淡說你也是孤兒?”
於明看葉戰,葉戰攤手:我沒話題啊。
於明道:“阿姨關心了,不過我和葉戰不一樣,你們是無奈,他被拐騙走。我的父母是把我扔到河裡。”
薛梅搖頭:“於明,你要相信,沒有父母會將自己孩子扔到河裡。”
“你別勸他,他心中明亮着呢。就是一直心中貶低父母,然後緩解自己的思親。”葉戰將披薩用刀叉遞給薛梅:“我們晚上就走吧。”
薛梅一愣:“晚上?我還沒收拾。”
“沒什麼好收拾,那邊都是現成的東西。”葉戰想了一會,手摸向口袋,求助看於明。
於明無奈道:“阿姨,我一直在想,我找到父母后,他們很窮,我想幫助和贍養他們,他們不領情怎麼辦?”
薛梅笑:“不會的,他們應該很高興。”
“哦。”於明看葉戰。
葉戰拿出一張信用卡:“這卡你先拿着用,取款密碼是卡號後六位數。”
“不、不。”薛梅忙道:“我還有錢,你年輕人要用錢……”
於明道:“我就說了,他們肯定不領情。阿姨你騙我。”
“那……那我先收着。”薛梅接過信用卡,看兩人道:“你們都是好孩子,我很高興。”
又哭了,於明和葉戰都沒有哄哭泣女人的心得,即使是婦女。兩人就靜靜等待。三人聊天吃東西到凌晨,最後決定薛梅先收拾,明早葉戰來接薛梅。葉戰又不放心潑婦再次來襲,於明聯繫黃忠,黃忠被逼無奈,同意聯繫派出所派輛巡邏車停在薛梅的樓下,葉戰這才放心離開。
……
一路上葉戰直勾勾看前面,於明發現自己不讓葉戰開車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許久後葉戰才道:“我想放掉黑桃a這單。”
“恩?”於明疑問。
“原來吧,沒有牽掛,想怎樣就怎樣。現在我不想冒這麼大風險。”葉戰道:“我擔心的是櫻桃,這丫頭可能不甘心,會獨自行動。”
“思想工作別找我,再說明天我就飛埃及了。”於明道:“你覺不覺得奇怪,太子在知道樸昌範身份後,還沒找上人家就直接退休了。意思好像就是放棄和樸昌範硬碰硬。”
“我現在不關心這些。”葉戰道:“半路退出很不厚道,你那邊有多少錢?我想給櫻桃一筆錢,讓她退出。”
於明疑惑:“你很窮嗎?”
“還好,不過扣除組織基金,我賬面上就五十多萬美金,我想看看我媽的意思。要不要移民,要不要再買套房子,買什麼車……”
“停。”英雄氣短,母子情長。於明道:“我賬戶上有百來萬人民幣,有需要就說一聲。不過,就我對櫻桃的認識,恐怕野心不會就幾百萬人民幣這麼簡單。你是買個退出的安心,還是真考慮到櫻桃?”
葉戰沉思一會:“兩者皆有。”
“葉戰,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的?”於明道:“你先和櫻桃談一談,實在說服不了那就算了。我感覺這單子確實有點麻煩。特別是太子態度,我現在還琢磨不透。原本殺戮果斷的他,知道樸昌範真實身份後,就安靜了。這太反常,小心無大事。”
“恩。”葉戰點頭:“我心裡有數。於明?”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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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葉戰給了於明肩膀一拳頭。
“真麻。”於明很不適應葉戰這麼真情的感謝。大家都是矜持的人,來這套很噁心的。心裡知道就好了嘛。
“把你那玉佩給我。”
“怎麼?”
“我幫你找親人啊。”葉戰道:“我準備刊登一則廣告。說你得了白血病,想見見親生父母,然後附上玉佩,再說明你當時情況,如果條件匹配的,應該會聯繫我。而且你身無分文。一屁股債務,我想也會避免惡意聯繫者。”
於明頭一歪看葉戰:“廣告好多錢的。”這廣告肯定不是a市本地報紙,要走全國影響路線。
“電視一臺是衛星臺,我可以答應他們做一期訪談。條件就播半個月廣告。”
於明問葉戰:“你什麼時候有這商業價值了?”
“記得全市總動員嗎?有一位雙胞胎被拐離了a市,我追回來的。”葉戰淡然道:“而且我手頭有十來份追拐記錄,我想應該可以達成協議。”
於明有些感動:“葉大俠,你爲了我願意從後臺走到幕前了,謝謝。”
“不全是爲你。”葉戰回答:“我也想讓我媽爲我驕傲,最少知道我不是壞人。”葉戰爲晚上粗魯感到不安,生怕薛梅想左了。
“好,不過在確定之前,不要暴露我身份。就算真找到,我可以選擇認還是不認。”
“知道了。”
……
於明凌晨兩點半到達宿舍,開門嚇了一跳,杜青青還沒休息,她和海娜正在喝咖啡吃洋快餐。
於明問:“怎麼了?今天都是夜貓子?”
杜青青有些難過看了眼於明:“於明,他們意思真的是海娜和杜子平聯姻。”
“杜先生答應了?”於明坐下來,抓雞翅就啃。
“杜先生在國外,杜老先生答應了。”杜青青道:“我估計杜先生也不會拒絕,三個老人意思是,先做假夫妻,成不成真就看他們年輕人。”
於明笑:“海娜,你要出嫁了,恭喜啊。”
杜青青正色道:“於明,你不知道一個婚禮對於女人意味着什麼。海娜不想嫁,假的也不幹,你幫忙想想辦法。”
於明看海娜,海娜低頭不吭聲,於明問:“是想辦法說服海娜同意,還是想辦法不讓海娜結婚?”
“當然是後者。”海娜擡頭。
“第一個辦法,先斬後奏,先結婚。”於明想法張口就來:“第二個辦法,堅決不同意。第三個辦法,結婚前夕,遭遇車禍,植物人數年,林海危機也應該渡過了。第四個辦法,先訂婚,一年後再結婚,這時候杜先生有了外遇,然後搞定。第五個辦法,司徒建設女兒不錯,雖然年紀還小,海娜弟弟可以和司徒集團聯姻嘛。第六個辦法,金寡婦有個集團公司實力強大,林海兩位老先生可以和原配離婚,和金寡婦聯姻……”
“我呸。”杜青青和海娜怒視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