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很快對自己的問題後悔了,一提到這點,杜先生開始長篇大論:“首先糾正一點,不是南方集團,而是南北商業聯盟,他們加一起,我的杜氏國際就遜色了。最重要一點,我的投資眼光一般,南方集團在我醒悟之前,已經佔據了電商的主市場,我也想分點湯喝,但是他們的總裁連渣都不給我留下。前幾年沒看明白,現在很清楚了,實體店經營成本越來越高,人工工資,店面,電費還是商業電費,高一倍。所出售商品的價格比電商貴了很多。另外南方集團的物流也非常出色。物流市場中,有做高端的,很貴。有做低端的,軟件硬件都不行。南方集團則通吃高中低端的單子,用高端的服務對待低端單子。比如說吧,一個人住沒電梯九樓,除了高端物流會送上門,很多是打電話讓人家下樓拿。而南方集團的物流保證送貨上門。不管怎麼說,在電商物流這一塊,南方集團是有絕對市場優勢。即使沒人請他,但是A市的電商物流南方集團已經佔據了三成的市場。”
杜先生再道:“還有南北商業聯盟的奢侈品商業也讓我垂涎三尺。南北商業聯盟非常兇狠,吃掉西北遠河集團一半市場,要麼我和他們合作,一起賺錢。要麼他們遲早會蓄力再進攻一次。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南北聯盟就是一條大魚,我呢,也是一條大魚,要麼我們合作,兩條大魚一起吃小魚,要麼我就要防備南北聯盟隨時會我這條大魚下手。柳子螢相當有眼光,她提出了商業合作壟斷的理念,我覺得非常有意思。比如有兩家打車軟件在燒錢競爭,一旦有一家贏了,另外一家被擊敗,那就構成了壟斷。這是犯法的,如果兩家打車軟件明着競爭,暗地合作,等大家習慣了電子打車後,和乳製品一樣組合成商業聯盟,那第三者就很難插足到這個領域。”
“好了,我知道了。很重要。”於明接過可樂道謝,揭蓋直接喝:“你還不打算結婚呢?我們朋友就應該聊點這個,我聽說夏知雨嫁給了遠河集團董事長吳瑤的兒子,你哭了嗎?”
“揭朋友傷疤就是你這朋友做的事嗎?”杜先生反問後補充:“遠河集團快被吞光了,目前他們全力競爭一項國外的技術,如果到手。那他們在汽車本土製造業可以保留一席之地。但南北商業聯盟吃人不吐骨頭,肯定要將遠河集團一次打死,北方集團老總親赴西北,準備虧本吃掉這單子。”
“怎麼又轉回來?”於明苦笑:“聽說了嗎?白筱珊被警方通緝。”
“協查。”杜先生糾正:“這女人有些神秘,我老頭子這幾天心情不太好,他和我說,白筱珊就算是神棍。但也沒有騙他錢。人來了。”
杜先生站起來,柳子螢將衣服交給自己助理,走過來和杜先生握手:“久仰杜先生大名,今日一看,果真是年輕有爲。”
杜先生笑着客氣:“柳小姐不僅有爲,而且還出乎意料的漂亮。”
“我覺得吧,你們就免了這些客套,先點菜?”於明站起來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倍顯尷尬。
“嗨,於明。”柳子螢和於明打個招呼,杜先生幫忙拉開椅子,柳子螢入座道:“聽說你們和劉莽有些衝突。我先道歉,我之前聽司徒珊說起你的過去,還以爲你可能是我兒子。所以讓劉莽去拿你的DNA。”
於明恍然:“劉莽那傢伙和我說要作法,你早說你懷疑,我和你一起去驗了。哦……你是不是擔心我DNA搞鬼,把自己變成你兒子。”
柳子螢笑:“怎麼會這麼想。”口是心非。她確實這麼想過,於明那一套她根本不瞭解。
杜先生好奇問:“結果怎樣?”
“很遺憾。”柳子螢回答。
“我更遺憾。”於明回答。別說你拿假的DNA樣本去驗,只要是A市的DNA市場,給你的真的你也能驗成假的。
柳子螢道:“上次,你說你做東?”
“我做東絕對不能用這西餐廳敷衍你。”於明笑着回答:“點菜吧。”
規矩很多,點菜還要點紅酒,紅酒要試酒,杜先生和柳子螢兩個如同專家一般,慢慢的品味紅酒。於明問:“不能隨便拿一瓶嗎?兩位都是有錢人,回自己家可以慢慢喝。”
杜先生不以爲意,給於明倒上:“你也試試。”
於明推辭:“大哥,我沒司機幫忙開車。原本答應銷分的刑警隊長差點瘋了,我敬謝不敏。”
“這瓶怎麼樣?”杜先生問。
“行。”柳子螢點頭。
杜先生看於明:“姬動吧?他的事我聽說了。媽的,現在匪徒真囂張,人死了吧?”
“死了。”於明點頭。
杜先生道:“我今天和董事會商量,準備拿筆錢出來,一部分是給撫卹金,給死者的家屬,還有一部分是獎勵抓捕兇徒的特警們,這麼危險的人……”
於明打斷問:“獎勵,多少錢?”
“兩百萬吧。”杜先生回答後看於明:“難道你也有份?”
“呵呵。”於明笑而不答,自己要給張諾楠打個電話,你不能私吞這兩百萬。
柳子螢道:“杜先生有點不太關心時事,我在L市聽說,這個兇徒叫太子,最後是被一名非警察系統的人擊斃的。”
杜先生看於明:“你乾的?”
於明想想回答啊:“這取決於你要出多少獎金。”
“少吹牛了。”杜先生對柳子螢道:“於明說的話,你只能信三成,就算是三成,裡面也加了水份的。他如果一見面就和你說事,十有八九是真,他如果一開口和你扯淡,你最好小心點,他準備打土豪了。”
柳子螢笑:“還真是這麼回事。”
“不用擠兌我吧?”於明笑,抽出電話道:“接個電話。哈羅啊。”
吳悠悠聲音:“跑!”然後電話斷了。
“跑?”於明愣了數秒,突然拔腿就朝廚房跑。
柳子螢和杜先生徹底愣住:“他在幹嘛?”
十五秒後,四個老外和一名中國人衝進餐廳。中國人出示證件:“國際刑警,請大家稍安勿躁。”說罷,中國人走過來問:“於明呢?”
杜先生問:“國際刑警?”
“對,我姓陳。”
“陳警官,有事找我律師。”杜先生回答。
這時候一名女服務生一指廚房:“那邊。”
四個老外立刻朝廚房而去,中國國際刑警拉出凳子坐下:“沒請教?”
“杜氏國際杜子平。”
“哦,杜先生。”陳警官想想道:“如果杜先生能提供給我們一些現場情況。我們會很高興。”
柳子螢問:“於明幹嘛了?”
“涉嫌綁架一位美國公民。”陳警官回答:“坦白說吧,於明現在是全球公敵,杜氏國際在海外業務可是很多,只要告訴我於明攜帶了什麼,內衣顏色,我想就沒你們的事。”
杜先生笑:“我是嚇大的。全球公敵,拍電影啊?”
“剛纔那夥人表面是國際刑警,卻是美國CIA,英國中情六處……”
剛說到這,一把牛排刀出現在陳警官的脖子,於明穿了廚師服出現在陳警官的身後。陳警官很鎮定:“於明,你跑不掉了。我們第一時間派人堵住了後門。”
“未必。”於明對陳警官後頸來一下。沒暈,於明汗:“不好意思。”再來一下,再來一下,終於打到了三叉神經,國際刑警趴倒在桌子上。於明對杜先生和柳子螢笑下,摘下陳警官的耳麥,按下通話鍵咳嗽一聲用英文道:“嫌犯已經徒步逃跑,進入蝦米超市。立刻封鎖蝦米超市前後門。”
廚房距離後門很近,裡面老外一股腦跑出去,擡頭看見對面的蝦米超市,然後立刻封堵。於明拿走國際刑警車鑰匙和證件,道:“那我先走了。”
“沒事吧?”杜先生問。
“誰知道呢。”於明走人。到了酒樓外按鑰匙,找到了停到路邊臨時停車位國際刑警的汽車,他拉住一名路人。拿出五百塊道:“兄弟,我喝多了,能不能幫我開車回家?”
“開到哪?”路人接過錢和鑰匙。
“停在刑警隊裡就行。”於明補充:“我姓姬,叫姬動。車鑰匙交給警察。”
“OK!”路人上車,不賺白不賺。
還好自己早先想到這局面,已經梳理出一條逃亡路線。於明徒步走進一家服裝超市,從後門出來,打電話:“你好,大大海鮮城門口有人暈倒,需要救護車。”打完電話,於明發現,調查人衛星通訊系統被入侵,於明看電話心疼了數秒,終於是將電話塞在一名路人的口袋裡。
張諾楠作爲刑警一隊臨時主管,在警局看國際刑警資料:“你要求封鎖交通?你們國際刑警的事,找我們本地警方幫忙,就要出具嫌疑人涉案的所有的資料,這是規矩。”
“都是警察,哪那麼多規矩,我們想抓他,你們幫忙就是,別的不用管。”陳警官道:“另外,發佈全市通緝令……”
“不可能。”張諾楠道:“你說於明綁架美國公民克拉克,什麼時候?”
“二十天前。”
“根據我們海關記錄,於明根本沒出國,克拉克沒有入境記錄,於明怎麼綁架克拉克?”
“我和你說不清楚。”陳警官轉身要走,最討厭A市警察什麼都要證據這一套。
“等等。”張諾楠慢悠悠道:“你剛纔指控於明綁架美國公民,如果沒有任何證據,那就是刑事誣陷罪,你當警察局是你家,用一本證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栽贓就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