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復拿起自己手機開始拍照,找到一個腳印,將一張十元鈔票平放在上面,然後將鈔票和腳印拍攝在一起。李復蹲身道:“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女子是被拖拽來的,於明,你守在這裡,我去找第一現場。”
“不要吧?”於明汗道:“萬一兇手又回來查看,我不是中標?”
李復安慰道:“如果對方心思稍微慎密,就不會在事發之前回現場,這會增加他被目擊的機率。”
“那萬一對方心思不慎密呢?”面對於明的問題,李復一笑走人。
如李復所說,直到張諾楠到達,也沒有其他人在附近出現。張諾楠乘坐直升機,帶了黃忠還有兩名技術人員着便裝到達,她按照於明發給他的區域圖,很快找到了七號區域。這時候開始下雨。
李復和於明穿上張諾楠貢獻的雨衣,李復將初步勘察情況彙報給張諾楠:“第一現場距離這裡兩百米,沒有打鬥的痕跡,屍體也沒有自衛傷。就採集的腳印和嫌疑人拉拽屍體表面證據看,嫌疑人爲一人,女性或者是瘦弱的男性,屍體還沒有勘驗。
黃忠和一名技術人員踩踏住灌木,一名技術人員和於明拉起一卷塑料布遮擋雨水。法醫檢驗屍體道:“槍傷,一槍命中後腦。死者肌肉較爲強壯,拳頭部位有繭,猜測是一名訓練過搏擊的人員,雖然**,但是沒有性侵痕跡。後背有紋身……咦?”
法醫站起來,掏出平板電腦,然後在電腦中找尋一會:“張隊……這女人和元宵節死在沙灘上的四名脫北者是一樣的紋身。”
於明和李復知道是什麼案子,於明元宵節挖寶,然後遇見口罩男攻擊大叔,一個蒙面人出現,將四個口罩男全殺了。
張諾楠一聽道:“不要驚動島上的人,兇手就在其中。黃忠,你去和電視臺的人聯繫。幫我們辦幾張工作證,就說我們是電視臺查詢比賽選手是否有違規攜帶物品的人員。再催下魏延他們快點。”
李復認真道:“張警官,這是個兇徒,還持有槍械……”
張諾楠猶豫許久,看李復和於明正色道:“接下來我和你說的都要保密,這個紋身隸屬一個活躍在A市的脫北者組織。兩年來,一共有十一名人員被害。除了元宵海灘四人外。其他人都是被同一把手槍殺害。一年前,有一名受害者心臟長在左邊,僥倖未當場死亡。他和一名撥打急救電話的市民說:布穀鳥、布穀鳥。這案子我們就稱呼爲布穀鳥,目前猜測,有個叫布穀鳥的殺手或者殺手團伙,針對這個脫北者組織展開的殺戮。除了A市受害人外。在韓國等國家一共還有七件命案和布穀鳥有關。由於脫北者組織無意配合警方,所以公衆並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將此案當成刑事案來辦,不涉及政治、宗教。”
李復問:“會不會是太子?”
“有這可能。”張諾楠道:“元宵海灘死的四個人,他們子彈已經分析出來。和殺死孫子平的槍是同一把。但是兩者很不相同,殺死孫子平明顯就是爲錢。而其他案件沒有盈利的可能。目前我們也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
死者叫金楚楚,韓國國籍,是A市一家韓國空氣淨化器的銷售代理。經過法醫的仔細檢驗。死者的後腦被槍支長時間頂住,膝蓋有傷,後頸有淤痕,初步猜測兇手在死者身後,逼其跪下,用手槍逼問一些信息。
張諾楠在電視臺拿到了名單,除了比賽選手外,電視臺工作人員包括服務站的人名單都在上面。黃忠和一名便衣以電視臺工作人員身份。以檢查選手是否有違規攜帶比賽不得使用用品爲緣由,開始盤查每一個帳篷。
下午又有八名便衣警察上島,他們以電視臺保安人員的名義,巡視沙灘。
張諾楠語重心長的拍拍於明肩膀:“沒事,你就在家好好呆着。”
關自己屁事啊,是李復發現的屍體。於明哭笑不得和李復回到了營地,四人擠在一個帳篷。生小火,煮螃蟹湯。海娜和杜青青聽完兩人介紹情況,杜青青問:“這麼多起案子,時間跨度兩年。警方都沒有線索嗎?”
李復回答:“這些脫北者平時很低調,很少參加社區活動。身邊人大都不熟悉他們的關係網。而且他們死亡的地點都比較偏僻,沒有攝像頭,沒有目擊者。”
海娜問:“那爲什麼要將受害者的衣服拿走?”
“我原本想是兇手爲了反偵查的原因,現在我倒是認爲,在受害者的衣物中可能有能證明兇手身份的東西,或者是兇手需要的東西。”李復對這案件顯得很有興趣,應該說李復對有點謎團的殺人案都感興趣。
於明則相反,他很快轉移話題:“還是杜小姐厲害,找到這麼多的蘑菇和野菜。”
海娜不滿:“我抓的螃蟹是鍋底。”
杜青青擔憂道:“這雨要再下,明天我們就得餓肚子。”
“恩……”於明突然道:“這個布穀鳥要忙着殺人,還要監視目標。他靠什麼生存?”
“有道理。”李復恍然大悟,拿出張諾楠給的對講機道:“張警官,我們認爲兇手忙於殺人,估計沒有多少時間尋找食物。”
張諾楠回:“知道了,謝謝。”
於明按對講機道:“張警官,我們爲了幫你們忙,耽誤了尋找食物的時間。你看是不是派人給我們送點吃的。”
“知道了。”
大約半小時後,黃忠扔給了於明一包一公斤重的餅乾,還有兩瓶礦泉水。李復詢問黃忠,黃忠搖頭,目前走訪了幾十個帳篷,仍舊一無所獲。眼看天色要黑,大海退潮,如果兇手趁夜晚使用大海毀滅證據,恐怕這次調查也不會有線索。現在只希望屍體送回去後,能找到兇手DNA或者指紋。
天色一黑,於明等人要回自己帳篷,海娜提議道:“既然島上有兇手出沒,不如把睡袋拿到一個帳篷,我們好互相保護。”
“太擠了吧?”四個人蹲在帳篷裡面,還可以在帳篷口生個小火,但如果躺下,那一點空間都沒有。
海娜看杜青青:“算了,青青,我保護你。”
於明想笑,誰保護誰?某人怕黑,偏偏今天下雨,沒辦法燃燒篝火。於明抓了幾塊餅乾,回到了自己帳篷。其實四人帳篷都挨在一起,左右也就五米的距離。於明脫掉外套,然後鑽進睡袋,側身燒雪茄,然後邊吞雲吐霧邊吃着餅乾。
拿出電話,發郵件給葉戰,把今天發生在島上的事說了,郵件最後道:“黑桃A這寶藏的水越來越深,是否暫時停止行動,先看清楚再說?”
第一方勢力,太子。擁有漢界的人皮面具,可以說是名百變殺手。
第二方勢力,脫北者組織,目前只知道白筱珊參與其中,但是職務和作用都不明朗。基本可以肯定,這組織掌握着黑桃A遺留下來的財寶。
第三方勢力,布穀鳥,很可能是一名或者數名特工、間諜型的殺手。有可能是爲了清除脫北者組織,也有可能是爲了黑桃A的財寶。
第四方勢力,A市警方,前面三者都是警方打擊的目標,無論是殺手還是偷渡者組織。
第五方勢力,於明、葉戰和櫻桃組成的奪寶奇兵。
葉戰回郵件:“布穀鳥?聽起來似乎不僅要錢還要命。我覺得可以讓太子和布穀鳥火拼一次。”
於明:“不肯定布穀鳥和太子是不是同一個人。”
葉戰回:“目前應該只有我們知道白筱珊的身份,我們掌握主動權,應該積極跟進。而且今天櫻桃和白筱珊‘偶遇’,雙方已經初步認識,過兩三天,我還要安排他們偶遇一次。”
於明關心問:“櫻桃背景過硬嗎?”別胡扯一個,人家隨便就查破了。
葉戰回:“櫻桃是林霞衣舅舅保險公司的職員,現在剛辭職,還在找工作階段。白筱珊的諮詢公司在招聘門面接待員,櫻桃會去面試。”
“呵呵。”於明笑下,無論是櫻桃陷害李復,還是櫻桃的各種委託,櫻桃都是以臥底身份進行工作。於明順手補充:“白筱珊很精明,千萬小心。”
葉戰懶得回廢話,天時地利人和,自己掌握了先機天時,只要櫻桃表現到位,自己就能深入瞭解白筱珊,找到寶藏並非很困難的事。不過布穀鳥殺人,必然會驚動脫北者組織,他們會更加謹慎,這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曼迪發來郵件:“親愛的,兩分鐘前我們已經正式結婚,幾天後我會加入教團,預計一個多月,你就可以來美國。”
“好的,親愛的。”於明順手回了郵件,YY想,現在結婚了,曼迪是不是會褲開一尺呢?自己真是個淫棍,鄙視自己一個,睡覺。
躲在溫暖的睡袋,傾聽雨聲,別有一番味道。於明想起了叔叔,已經約定好了和嬸嬸見面的時間,不知道叔叔的心臟能不能承受這麼大的變故。又想起了吳悠悠,這女人和叔叔有仇,如果吳悠悠沒有離開中國,會不會找自己叔叔麻煩呢?又想起杜青青,這也是叔叔惹的麻煩。再想起不知道什麼模樣的親生父母,心中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