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心中可是緊張萬分。他不知昨晚自己做了什麼,怎麼會睡在芳菲的房呢?而且,昨晚的他睡得特別的沉,好似被人催眠了一般。芳菲爲何要催眠他呢?
就在他心不安的想着時,芳菲捧着一盆清水走了進來。她將水盆放在茶几上,向一臉戒備之色的王由來笑道:
“嘻嘻!不就是在我這睡了一晚嗎?你用得着如此神色嗎?還是你心中秘密太多,怕人知道啊!”
王由來凝視着芳菲的面紗,很想看透面紗,看清芳菲的用心。可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堅信芳菲不可能發現什麼,芳菲如此說話只是在詐他而已。
他緩過了面容,從容的淺笑道:“呵呵!芳菲小姐,任何人心中都秘密,你心中也有的。打擾了你一晚,真是抱歉,我也該告辭了。”
芳菲的心中的確也有秘密,她被王由來如此直接的一話,頓時語塞,不知如何做答了。可她見到王由來要離開時,心中卻莫鳴的泛起了一絲不捨,急忙開口說道:
“我水都替你打來了,就梳洗完後再走吧!難道你打算直接去參加校尉爭奪戰嗎?”
王由來確實是打算離開此後,就直接前往外防軍營參加校尉爭奪戰的。可他聽了芳菲的話後,也不想辜負了芳菲的一番心意,只得用芳菲打回來的清水,簡單的梳洗整理了一番。
芳菲體貼的來到王由來身旁,細心的幫着王由來整理着裝容,口中如小妻子般的說道:“今天可是校尉選拔,裝容整齊些,也能給人個好印象嘛!”
王由來看着芳菲體貼的爲自己整理裝容,心中暗暗讚歎着,“難怪人人都說,溫柔鄉就是英雄冢啊!如此體貼的溫柔鄉中,也難道那些人不惜散盡千金了。”
芳菲幫王由來整理妥當後,就送着王由來出了醉心樓。到了樓外後,王由來辭別了芳菲,就向着外防軍營趕去。
可王由來不知的是,奴隸城真的很小,什麼消息都傳得特別的快啊!他在芳菲房中留宿,芳菲請送他出醉心樓之事,瞬間傳遍了全城。
芳菲可是奴隸城的第一名妓,又因賣藝不賣身而名動全城,使得無數人垂涎不已。如今,王由來居然成了芳菲的第一個入幕之賓,得與芳菲共度春宵。如此的爆炸性大新聞,怎能不瞬間傳便全城呢?
如此一來,蘇小膽之名,頓時聞名全城!人人都在互相打聽,這蘇小膽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能奪得芳菲美人之心。
茫然不知一切的王由來進入了外防軍營中,站在比試擂臺前。
外防軍的督尉是田家的長子,也是田奮的大哥田橫坐於外防軍的大廳之上。他看着參與爭奪外防校尉一職的田奮、霍都和王蘇小膽三人,沉聲說道:
“三位競職者即已到齊,那麼比試就開始吧!只要誰能連勝兩場,就可獲得外防軍校尉一職。”
“等等!田橫兄,我有話說!”就在田橫宣佈比試開始時,趙不凡步入外防軍營大廳,沉聲阻止比試的開始。
王由來見到趙不凡阻止,不知是何用意,心中難免暗驚。難道昨晚在芳菲處過了一夜,讓芳菲知道了什麼嗎?芳菲難道出賣了他?要不然,趙不凡爲何趕來阻止呢?
田橫見趙不凡到來,很不高興的冷聲問道:“趙二少,你有什麼話要說呢?”
趙不凡一臉氣憤的伸手指向王由來,怒聲說道:“我要代表趙家宣佈,取消蘇小膽的競職資格!”
王由來聽到趙不凡之言後,臉色盡是震驚和不解之色。難道他的身份暴露了?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就在他心裡緊張又擔心之時,突然看到趙不凡向他使了個微不可察的眼色,心中頓時明白過來。趙不凡這是要將昨晚的戲唱到底,確保萬一啊!
“砰!”
田橫猛的一拍桌案,向着趙不凡喝罵道:“趙不凡,這裡是外防軍營,可不是趙家的城主府。你說取消蘇小膽的資格,我就要聽的取消嗎?荒唐!你把奴隸城的制度當成什麼了?”
田橫雖知趙不凡與王由來因芳菲產生了矛盾,但心中還不太確定王由來與趙家的關係。如今,他見趙不凡公然來阻止王由來,才確定下王由來不是趙家的人。由此,他就想幫王由來一把,用王由來去針對趙家。
田奮與田橫可是親兄弟,當即就知田橫的用意。昨晚之事,他可是親眼所見,心中對王由來敢於不給趙家面子之舉,很是欣賞。他也覺得利用王由來去針對趙家,是對田家來說最好的選擇。
於是他看向趙不凡,滿臉得意的嘲笑道:“呵呵!趙不凡,昨晚發生之事,大家可都知道了。我看你是在公報私仇啊!”
趙不凡怒睜起大眼,掃向田奮,再看向田橫,氣憤的握拳喝道:“好啊!你們這算是落井下石,看熱鬧偷樂嗎?田橫,你可想好了,你如幫蘇小膽,就是和趙家過不去了!”
田橫那裡在乎趙不凡的威脅之言,他不屑的大手一揮,冷聲說道:“趙不凡,我只按規矩辦事。你要想取消蘇小膽的資格,就看趙城主敢不敢違規了!”
他此話可算是佔盡道理,就算趙德柱也拿他沒辦法。要知道,無論任何地方都必須規矩。要是沒了規矩,那不就亂套了嗎?就算趙德柱想取消王由來的資格,在規矩面前,也只得將此事忍下去。
“好!你們行啊!蘇小膽,你給我記住,我會要你好看的!”
趙不凡看到田橫和田奮如此力挺王由來,就知目的達成了。於是他氣憤的大手一甩,扔下一句狠話後,憤怒的轉身離去。
田橫見趙不凡離開後,就向田奮使了一個眼色,又瞄了瞄王由來。那意思就是在告訴田奮,等會比試之時,讓王由來勝出。
田奮自然理會其中的用意,回了田橫一個明白的笑容後,就率先步入比試場中,等待對手進場。
王由來將田橫與田奮的眼神交流看在眼中,心中偷笑不已。他知道趙德柱的計劃成功了,使得他的大計也步向正軌了。
其實趙家、田家和霍家爲這位置爭鬥多年,誰也不想讓此位被其他家佔去,可誰家都坐不穩此位。此位可說是三家的一個心病,它就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如今,王由來的出現,讓三家都看到了一個爭贏其他兩家的機會。王由來不屬於任何一家,由王由來坐上此位的話,三家都能接受。
三家的打算其實都不謀而合,都想着讓王由來坐上此位,將王由來拉攏到己方的陣營中。如此一來,他們不但得到此位,更得到一個可用之人,爲自家增加了實力資本。
一場校尉的競職比試,在三家的各懷鬼胎下開始,在弄虛作假下荒唐的結束。王由來順利的成爲了勝利者,獲得了外防軍校尉一職。
外防軍校尉一職後,王由來心裡可不敢輕鬆大意。他深知此位是如何而來,更知要想坐穩此位有多不容易。他必須在趙家、田家和霍家中游走,不能讓任何一家懷疑他有二心,要讓每家都覺得他是自己人。
如此高難度的事情,他想想都覺得頭要爆炸了。可事已如此,他也只能見步行步的堅持下去。
這一天,可算是王由來在奴隸城的大日子了。先是他奪得芳菲芳心的消息傳出,接着又傳出,他獲得外防軍校尉一職。如此的兩條重磅新聞,頓時讓他成爲全城的最熱門人物,更成位無數芳菲迷的大衆情敵。
當然,可憐的王由來還不知道,他只是無辜的在芳菲牀上睡了一晚,居然就淪爲大衆情敵了。
此時的他,正樂呵呵的在田橫的帶領下,走進了屬於他的外防校尉軍營。這個軍營,以後就由他掌管一切,聽從他的號令了。
田橫在王由來的校尉房中,將如何管理軍營和校尉的職權於王由來細說後,就靠向王由來的耳旁,低聲的對王由來說道:
“蘇小膽,我想你是聰明人,該知自己的位置如何得來。下個月是我的生辰,我在醉心樓定了一桌,希望到時候你能來啊!”
說完後,田橫就重重的拍了下王由來的肩頭,轉身離去了。
王由來望着田橫離去的背影,心知真正的頭疼之事開始了。
田橫的話說得模糊,可他不能裝糊塗,這是要他做選擇了。如他想與田家站在一條陣線,下個月就去參加田橫的生辰宴。如他不想靠田家的大船,那他就不要去。可他能不去嗎?他敢不去嗎?
“嘻嘻!蘇小膽,恭喜你如願以償,獲得外防軍校尉一職!你打算如何謝我們霍家啊?”
正在王由來爲如何應付田橫,而想得苦惱之時,霍心欣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去。他知道,另一個讓他頭疼的事情也來了。
霍心欣如第一次見他一般,又是從牆壁內走出。她很自來熟的,一屁股做在王由來的身旁,眨着美麗又可愛的大眼睛,緊看着王由來,等待着王由來的回答。
此時的王由來,腦海中極速飛轉,思索着該如何回答霍心欣的話。
他早已在霍心欣面前立過毒誓,爲何霍心欣還要問他如何相謝呢?他現在纔剛坐上此位,就算想對霍家表現忠心,也沒可表現的機會啊!難道她聽到了田橫之言?
想到此時,他對霍心欣這來去無蹤的魔法,頓時起了警惕之心。
霍心欣的魔法可以隨時潛伏在他身旁,使他根本無法察覺。要是他在與人說機密之事時,霍心欣剛好潛伏在旁偷聽,那可就危險了。他如不能防範霍心欣的魔法,那他在霍心欣的眼中,將沒有一絲秘密可言了。
他越是深想,身上的冷汗越是冒起。霍心欣的存在,對他來說可是最大威脅。於是他故作可憐的向霍心欣說道:
“霍大小姐,我纔剛坐上此位,怎有拿得出手的謝禮呢?真要有的話,也是麻煩事,你可要幫我想辦法解決啊!”
霍心欣見王由來說得如此可憐,甚是好笑的問道:“嘻嘻!用得着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嗎?有什麼麻煩事,說來聽聽吧!”
王由來想到,如要取得趙家、霍家和田家的信任,唯一的辦法就是向三家都老實交代一切。只有如此,他才能成爲三家間的公共臥底,才能保住他的位置。
他坦然的看着霍心欣,故作爲難的說道:
“霍大小姐,剛剛田橫暗示我,要我向田家效忠呢!可我先答應了霍大小姐,自然不能靠向田家。可外防軍做主的卻是田家啊!你讓我該如何應付此事呢?”
霍心欣自然是偷聽到田橫的話,所以纔會故意試探王由來,看王由來會不會老實交代。
如王由來將此事隱瞞,就表明王由來根本不可靠,她就會將王由來踢下此位。如王由來如實交代此事的話,則證明王由來是忠心向着霍家,她也可安心了。
如今,王由來並沒有讓她失望,如實將事情說了出來,使得她心中大安。她開心的向王由來笑道:
“嘻嘻!我還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呢?田橫想你投效田家,你就去假裝投效好了!只要你心中忠於霍家,霍家自會在暗處支持你的。”
聽到霍心欣之言,王由來就知自己賭對了。可他樣子還是需裝下去,於是他故作爲難的答應道:
“這……好吧!可醜話說前頭,我假裝投效田家後,出了什麼事的話,霍家可一定要幫我啊!”
霍心欣見王由來答應替霍家臥底田家,頓時開心的打趣王由來道:“嘻嘻!放心吧!你有膽奪去芳菲的心,成爲全城男人們情敵,還沒膽信人家嗎?
“噢!那倒是……什麼!你剛說什麼?”
王由來剛開始沒細聽霍心欣的話中之意,還以爲是說他爭得芳菲一曲之事。可他在細心理解霍心欣的話後,頓時大驚的從坐位上跳去,滿臉驚訝的看着霍心欣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