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所有人的各懷算計下,終於降臨了。
守城軍的議事大廳中,這時已擺滿了豐盛的酒菜,阿爾木、王由來、趙德柱、田橫和霍家主霍無心等人,分賓主列坐在席上。
大家一面品嚐着美酒佳餚,一面互相開着玩笑,好似關係異常的親密一般。外人如要看到這一幕,根本無法想象到,這些人都心懷着無盡的心機,互相都在心底算計着他人。
就在酒菜用得差不多的時候,阿爾木就把廳中的閒雜人等,全都打發出去,只留下王由來等四人。
阿爾木緩緩的將四人都掃了一遍後,率直的爽朗笑道:
“哈哈!你們四位,都是獲得身份憑證的貴族,在這奴隸城中,也算是很有影響力的了。今日我設下此宴,就是想和你們聊聊,看如何能把奴隸變得更安定,更繁榮。”
王由來聽到阿爾木此話,就知戲開場了。阿爾木雖是說商量奴隸城的安定與繁榮,可誰不知阿爾木的背後深意呢?奴隸城要想安定與繁榮,趙家、田家和霍家就必須和睦相處,不能再起爭鬥之心。
趙德柱在聽了阿爾木的話後,就以氣憤的目光看向田橫,口中卻向阿爾木嘆道:
“哎!阿爾木將軍,我身位城主,自然最希望奴隸城安定繁榮啊!可有些人不那麼想,這可讓我很爲難啊!”
田橫見趙德柱看着他說出這番話,頓時大怒的反擊道:“哼!趙城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別人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吧!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最清楚!”
“田橫!你說什麼?你別含血噴人,你的那些事情,我可是早查清楚了!”趙德柱見田橫反咬一口,同樣大怒的厲喝道。
“哼!你查清楚?你查……”田橫在阿爾木面前,可不能輸了氣勢,更不可留下話柄,頓時猛然的站起,指着趙德柱就大吼道。
“砰!”
“夠了!給我坐下,給我安靜!”
阿爾木猛一拍桌子,氣憤的大喊一聲,阻止田橫繼續吼下去,也鎮住趙德柱,使得趙德柱乖乖的閉嘴了。
看到趙德柱和田橫都安靜下來後,阿爾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平和勸說道:
“奴隸城靠你們,你們可不能自亂陣角啊!我將你們來,就是想你們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有什麼誤會,就說開了。誤會最怕見光,大家坦誠說開,問題自能解決啊!”
王由來聽着阿爾木的話,心中苦笑不已。阿爾木的想法太簡單了,人類與巨人族在思維方式上根本不同。阿爾木以巨人的思維方式,去調節趙家、田家和霍家的事,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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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果,只會讓趙家與田家更是互相的針對對方,不到一方慘敗,是無法收場的了。而這樣的結局,也正是他想要的,也正是霍心欣要他做的。
“阿爾木將軍,既然你說要把話說開,那就請相信我向你提供的情報吧!”趙德柱在聽到阿爾木的勸說之言後,很是恭敬的向阿爾木進言道。
“什麼情報?你別是想栽贓嫁禍吧!”
田橫聽到趙德柱的話後,頓時感覺到不對勁了。他豁然向趙德柱怒叫後,就向阿爾木表忠心的說道:
“阿爾木將軍,我們田家可是一直都盡心爲巨人族辦事啊!您可不能聽信讒言,誤會了田家啊!”
阿爾木見趙德柱和田橫又互相指責,互相逼吵起來,心中頓時很是失望。他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哀聲嘆道:
“哎!我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你們不想和平共處,非要鬥下去,那我們將讓事實說話吧!”
趙德柱一直等的,就是阿爾木這句話了。他在阿爾木說着此話時,偷偷的給了王由來一個眼色,示意王由來見機行事。而他則突然站了起來,手指田橫,滿臉怒容的沉聲喝道:
“田橫,阿爾木將軍都如此說了,我也就不避忌什麼了!你與各地的窮窟基地私通秘信,究竟有何圖謀?”
與各處基地私通秘信,可算是大罪一件,這是造反的徵兆啊!這事要是查實,田家就將因此而走向覆滅。田橫很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如證實此事屬實,田家可就完了。
田橫也是豁然站起,凜然無懼的向趙德柱怒喝道:“趙德柱,你別含血噴人,你憑什麼將這麼大的罪名壓在田家頭上!”
趙德柱聽到田橫怒喝後,並沒與田橫再爭吵,而是好笑的向阿爾木請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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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木將軍,我有很確切的情報,那些秘信就在田橫的軍房中。只要讓我派人去搜查,定能有所收穫的!”
田橫這下可怒了!在他的軍房中有什麼東西,難道他自己不清楚嗎?趙德柱說派人去搜,還是想在搜查時栽贓嫁禍他嗎?
他急忙向阿爾木請示道:“阿爾木將軍,趙德柱是在胡言亂語,田家是清白的。您一定要相信田家啊!”
趙德柱冷哼一聲道:“哼!清白的?想證明自己清白,就讓我派人搜查。你不讓搜,就說明你心中有鬼!”
田橫見趙德柱居然逼得如此緊,完全沒放手之意,知道趙德柱是下狠心了。他氣憤的怒吼道:“你!趙德柱,你別太……”
“夠了!吵什麼!都給我冷靜點!”阿爾木實在聽不下去,猛然大吼了一聲,將田橫與趙德柱的爭吵聲喝止住了。
他緩了緩氣,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後,就看向霍無心和王由來,沉聲問道:
“搜查田橫的軍房,可不是小事一件啊!無論搜到東西,或是搜不到東西,對田家的聲譽都有很大影響。你們二位也是獲得身份憑證的貴族,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王由來在聽到阿爾木的話後,就看到趙德柱的眼色,自然知趙德柱是要他同意此事。而那些秘信就在他身上,因霍心欣的安排下,他也必虛要答應此事。
可他要是直答應下來,就會顯得太露痕跡,對事態的發展很不利。於是,他深想之後,就向阿爾木說道:
“阿爾木將軍,此事太過重大,查是必須要查的。要不然,就還不了田家的清白。但是這搜查嘛,我身爲外防軍,又是田橫督尉的屬下,卻不好發表意見了。”
田橫聽得王由來此話,心中才稍微安了一些,深覺得王由來厚道,沒在此時害他。於是他看向霍家,希望霍無心也能幫他一把。
霍無心想了想後,就向阿爾木說道:“阿爾木將軍,就像蘇小膽校尉說的,此事不查個清楚,就難還田家清白啊!不過搜查嗎?我覺得關鍵還是在人選上,人選得合適的話,田橫也不會有異議的。”
田橫到霍無心的話後,頓時知機的向阿爾木說道:“阿爾木將軍,無心叔說得沒錯啊!由趙家派人搜查,我是絕對不同意的。只要人選與趙家沒牽扯,我就同意。”
趙德柱聽田橫的話,就像是在說他想栽贓嫁禍一樣,很是不樂的冷聲譏笑道:“哼哼!好啊!我的人不能去搜,乾脆就讓你的親兵去搜好了,這樣你就沒意見了吧!”
阿爾木在此時大手一揮,讓所有人安靜下來。他想了想後,很不情願的說道:
“好吧!你們三家鬥了這麼久,我也很清楚的。你們誰都不方便去搜,而巨人士兵因身材限制,也不方便去搜,就讓蘇小膽去搜吧!”
“不行!”
“我同意!”
“……”
趙德柱在聽到阿爾木此話後,急忙抗議,而田橫歡欣的同意,只有霍無心保持着沉默。
阿爾木看向趙德柱,不容拒絕的說道:“他與你們三人身份一樣,由他去搜是正合適的了,我也最放心他。趙德柱,你別太過分了!”
趙德柱聽出阿爾木話中的不樂之意,深知在說下去,阿爾木就很可能發火了。他很識趣的向阿爾木答道:
“是!阿爾木將軍,一切都聽您的安排吧!”
王由來也在此時站了起來,向着阿爾木請示道:“阿爾木將軍,此事關係重要,如由我去搜查的話,我需將軍幫我安排好幾件事情,纔敢去搜啊!”
阿爾木沒想到王由來還提起條件了,很是錯愕的望向他,疑惑的詢問道:“蘇小膽校尉,你需我幫你安排什麼事呢?”
王由來也是騎虎難下,這一切的發展還如霍心欣所預料的一般,絲毫不差半分。如此看來,霍家可是早就掌控着一切情報,才能將事情安排得如此之好。現在他就只能按着霍心欣的安排行事,纔可將事情,向着他與霍心欣都想看到的結果發展。
他很爲難的遲疑說道:“阿爾木將軍,因此事牽扯到趙家和田家,而且此事又特別重大,所以在搜之前,我想請將軍收回城主府和外防軍兵符,好以保萬一。”
聽到王由來此話後,阿爾木當先阻止住趙德柱和田橫出聲,以不容反駁的口吻說道:
“蘇小膽校尉說得有道理。你們兩家都握着重兵,這一搜查下,不知結果如何,爲防萬一,就你們將兵符暫時交出吧!”
田橫想了想後,就看向蘇小膽,見到蘇小膽給了他個放心的笑容後,就妥協的將兵符交給阿爾木。
可不巧的是,王由來的這一放心笑容,也同時落在了趙德柱的眼中。趙德柱以爲王由來是對他暗示,讓他放心呢。於是,他也很爽快的拿出兵符,交到了阿爾木手中。
其實王由來的這個笑容,是笑給霍無心的看的。他是想告訴霍無心,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請霍無心放心。田橫和趙德柱二人,在此事上都自作多情的會錯了意。
阿爾木將趙德柱的兵符交給霍無心,並對霍無心吩咐道:
“霍無心,你即刻拿着兵符去接管城主府的軍兵,並讓內防軍全部出動,全城戒嚴。在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前,誰敢妄動者,殺無赦!”
“是!阿爾木將軍,我這去安排一切!”霍無心接過兵符,鄭重的向阿爾木答完後,就率先離開,去安排一切了。
阿爾木見霍無心去後,就將外防軍的兵符交給王由來,並鄭重的吩咐道:
“蘇小膽,全部外防軍現在由你指揮,你即刻去接管外防軍。整座外防軍總部,不得留下一人,在我們沒到之前,包括你在內的任何人,都不許進田橫軍房一步!”
“是!阿爾木將軍,我即刻前往安排一切,定不讓任何人妄動的!”王由來接到阿爾木的命令後,帶着外防軍兵符,就向着外防軍方向趕去。
當王由來也離開後,阿爾木將阿古達木叫了進來,向他鄭重的命令道:“阿古達木,從現在開始,奴隸城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擅自出入者,殺無赦!”
“是!阿爾木將軍,我這去安排兵士們嚴守奴隸城!”
隨着阿古達木的答話聲響起,在阿古達木離開之後,奴隸城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戒嚴中。這是有奴隸城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大戒嚴。
這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聞到了即將回來降臨的血腥之氣,感受到了暴風雨前的可怕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