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在拖延時間,看來,她對風吟還存在着希望!”慕瑾一下就道出了玉翹的目的。
極限的痛楚,他也經歷過,所以他也知道,痛到極致就是麻木!
玉翹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傷口,眉頭緊緊的皺着,因爲疼痛,後背早已滲出一層冷汗。
“風吟在這,但是他不會救你的,他要的就是你死!”慕瑾說完,手中的軟劍已經朝玉翹的喉嚨割去。
鮮紅的血液再次飛濺在空中,玉翹睜着一雙那滿是不甘和憤恨的眸子倒在血泊之中,徹底的沒了聲息。
“蘇兒,好像,好像中毒了!”玉翹一死,艾琳便立刻抱着蘇兒對着慕瑾說道。
慕瑾走過來看着昏迷過去的蘇兒,把了把脈之後,便對着艾琳說道:“蘇兒沒事,過會兒我用內力將她體內的毒素逼出來就好了,我們先離開這兒!”
“那……寧折顏呢?”艾琳被慕瑾拉着,明明慕瑾的手很溫暖,但是卻是讓艾琳感覺到很不自在。
慕瑾眸光稍霧:“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慕瑾剛將艾琳和蘇兒抱上馬車,還沒出院門,慕瑾便一下勒住了馬扯。
夜色濃重,樹影婆說,彷彿前方籠罩上一層濃重的烏雲一半,厚厚的,看着讓人感到十分的壓抑。
而在那夜色朦朧下,依稀可以看見有一個人影站在潺潺流過的溪水旁,風一吹,人影身上的衣服便隨風開始飛揚。
氣氛似乎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風動,樹動,但是慕瑾和那個人影就恍若是禁止的一般。
坐在馬車中的艾琳抱着蘇兒,已然感覺到了外面情形的不對勁,但是卻依舊不敢掀開簾子去看,生怕,簾子一掀,就立馬有跟冷箭射進來。
慕瑾捏緊了手中的繮繩,微眯着眸光看着前方的人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光下,那個人影緩緩的轉過身,只不過是一個投手的動作,慕瑾便已經認定那個人便是風吟。
“佟先生死了,你下一個準備找誰解蠱呢?”風吟那冷厲沙啞的聲音傳來,恍若與溪水混合在一起般,淡悠悠的,若有似無。
那聲音,讓坐在馬車中的艾琳,完全分辨不出誰是誰,除了語調不一樣之外,聲音真的是一模一樣。
慕瑾坐在馬車上,直直的看着遠處的風吟。
現在他們最大的區別就是頭髮,一個是銀色的一個是黑色的。
“這個蠱我研製了三年,這世上除了我,沒有誰能夠解!”風吟一邊說着,一邊朝慕瑾緩緩的走來每一步都看似很輕,但是步伐卻格外的穩健。
直到風吟來到慕瑾跟前,慕瑾都沒有開口說一句,兩個人一個坐在馬車上,一個則站在馬車前,互相注視着對方。
“你看着我的樣子,就像我們昨天剛分離一般!”風吟看着慕瑾的神情,邪勾起脣角。
“蒼楚是你們那邊的人!”慕瑾漆黑的眸子,蘊藏着太多的情緒,表面上看着平靜,然而實則早已波濤洶涌。
風吟又是一笑:“爲什麼這麼說?”
“知道我和蒼楚換身份的人,只有玄離還有蒼楚,玄離不會出賣我,那剩下的只有蒼楚!”他用蒼楚的身份來到這裡,但是風吟看到他卻一點兒都不驚訝,這分明是早已經知曉的事情。
“有意思,你好像忘記寧折顏的存在了?”風吟脣角的弧度繼續延伸着,對於慕瑾的話,一副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
“寧折顏不會出賣衛鳶尾,再說他只是被你們控制意識而已,你們並不能從他那裡直接得到消息!”慕瑾無比肯定的說着。
“蒼楚這個人很奇怪,他城府極深,卻總是將自己僞裝成一幅單純無害的模樣,讓人很容易親近,但是他卻又一直並沒有傷害過其他人,武功也很高,在某些方面有着極高的天賦,可是他卻心甘情願的跟在衛鳶尾身邊,然而他對衛鳶尾一點兒愛意都沒有!”風吟在進入隱世家族的時候,見過幾次蒼楚。
第一眼看上去蒼楚的性格很明媚,爽朗,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表面上看上去很陽光,可是心裡卻極爲的陰暗。
問他爲什麼能夠通過短短几次的見面來判斷蒼楚是個怎樣的人?
因爲他和蒼楚是同一類人,都是一個心裡極爲陰暗的人,同一類人總是能夠輕易的看穿別人。
“他不喜歡女人!”慕瑾直接很果斷的說出。
風吟愣了愣,隨後點點頭,似乎很贊成慕瑾這個說法:“你是認真的嗎?”
“所以蒼楚喜歡你嗎?他在幫你做事?”慕瑾手中捏着繮繩,挺拔的身姿依向身後的欄杆,看上去倒是挺放鬆,沒有絲毫的戒備。
風吟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輕點腳尖,整個人便如一朵展翅飛翔的蝴蝶般,輕飄飄的落到了慕瑾身旁的座位上。
兩個人像是許久未見的好久一般,坐在一起,隨意的暢談着。
“玄離寫給你的信件,你應該看到了吧?”
“什麼?”慕瑾臉上倒是露出一絲疑惑。
“還沒收到嗎?”這下換風吟驚訝了,不過轉臉又邪笑起來:“那看來我來早了啊,也怪我,我應該儘早的看完,這樣也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玄離在信中說,蒼楚曾經是太子宮的一個小太監,叫牧之……”
風吟話剛說完,便轉頭看向一邊的慕瑾,慕瑾的眸色很明顯的產生了變化。
“沒有印象嗎?”
“是太子妃給他取的名字,我不太接觸那個小太監,只記得他長相清秀,十分討人喜歡,是太子妃身邊的紅人!”慕瑾一點一點回憶的說道。
“這樣啊……玄離信中還說,太子妃和朱兒其實是自殺死的,並非是他殺。這個其實你也知道,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風吟淡雅如霧的眸落在慕瑾的臉上,似是在細細的觀察着慕瑾的神色。
慕瑾再一次的捏緊了手中的繮繩,緊抿着雙脣,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那微微跳動的眉眼,將他內心的掙扎,刻畫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