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魚命人將東西擱下,示意所有人退下,寢宮內只剩下太子妃和楚小魚,兩人對峙站着,太子妃坐下擡手撫摸她帶來的白綾。
“主僕一場,你能來送我,我也算寬慰了。”太子妃笑起來,抽出匕首把玩。
楚小魚道:“我想知道,你爲何承認。”
太子妃擡頭看她,笑呵呵的問:“承認什麼?我是喜歡衛彥的,這是你知道的。”
楚小魚道:“正因爲我知道,我纔不明白,爲何你會承認,你可知你的話會讓你二人都送命。”
“即便我不承認這個罪名也會成爲事實,楚小魚,你是那麼的有心機,連宮人都早已買通,我承認不承認,不是遲早的事情麼,至於衛彥,我知道對不起他,可是,到最後,我們還是在一起了,至少,黃泉路上,我可以大大方方拉着他的手走上一回。”太子妃笑起來,在她眼裡,能和衛彥在一起,即便是死也是值得的。
楚小魚不能理解,太子妃對衛彥的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我活着的時候,把身體留給了皇宮,可是李扉他不要,我把心給了愛情,可是衛彥他不屑,我這樣做對衛彥也許是殘酷的,可是,他對我又何嘗不是殘忍的,我對他的好他不曾珍惜,李扉那樣對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太子妃嘴角的笑消失不見,臉色平靜。
“可是,我對李扉卻是極不公平的,那麼多人當中他選了我陪伴左右,我卻辜負了他,我以爲我對衛彥的感情纔是愛,可是,我對衛彥呢,到底是帶着什麼樣的感情我不知道,用我和衛彥的性命也許能爲他換來一些什麼,哪怕是他不屑的,可是這樣做,我會死得安心一些。”太子妃擡頭看楚小魚,楚小魚眼神複雜的看她,她於是又笑起來,擡手端起那一杯毒酒。
“你又在憐憫我了,你知道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嗎,記得當初我問你民間是什麼樣的時候,你也是用這種眼神看我。”太子妃將毒酒放在脣邊,目光掠向窗前的盆景,開口道,“楚小魚,我死後,請放過我的母親,這是我最後也是我唯一求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