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這個小娘娘不僅在乾清殿裡和四王爺調侃玩笑,現在竟然敢用如此命令的語氣,強迫的拉起王爺的手?
小太監本想着要不要挺身護主,卻看到四王爺一直寡淡都眼神,在驚愕一閃而逝之後,便瀰漫起來一股溫潤如玉的細膩。
皇甫墨染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窗外銀色的月光灑在她的側臉上,暈染出一圈一圈不似真實的光亮。
褪去了調皮耍賴,精靈古怪,此時此刻的風珊珊,變得嚴肅而認真,在光暈的渲染下,像個聖潔而高貴的仙子一般。
她就這樣拉着他的手,他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脈搏在她柔軟的小手下,隱隱顫動。
“多長時間了——”風珊珊擡起頭,眼中閃爍着憂心。
說不上來的,第一次面對皇甫墨染的時候,她便有一種與生具來的親切感,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關心他。
彷彿他們之間,或許在前世,應該有所關聯,一定有所關聯一般。
“二十多年了——”皇甫墨染如日月璀璨般的雙眸,因爲她的話,而變的暗淡了一下,微啓薄脣,補充了一句:“先天之疾。”
皇甫墨鉉看着風珊珊牽着皇甫墨染的手,並未感到絲毫的不悅,相比之下,卻抱着滿心的期待和緊張。
畢竟,一個是天生的寒毒,一個是天生的血毒,同樣的喪母之痛,同樣的血海深仇。
皇甫墨鉉跨步走向前,握着風珊珊的肩膀,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允許她爲四弟診脈是一回事,看着她花癡的抓着四弟的胳膊不鬆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風珊珊感覺到一股力道強勢而霸道的把自己拉到了一邊,聞着熟悉的龍涎香氣,一仰頭,便對上了皇甫墨鉉雕刻完美俊逸的面孔。
她懵懂的閃動了一下眼睛,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有些害怕:“怎,怎麼了?”
“沒什麼——”皇甫墨鉉暗自嘆了一口氣,看着小女人表現出一股像是要被野獸吃掉的無辜感,什麼亂七八糟的佔有慾望,也都跟着煙消雲散了。
斂了斂眉尖,皇甫墨鉉恢復了嚴肅:“本王只是想問你,四弟的病,還有救嗎?”
他對她,總是充滿着期待,總覺得,古靈精怪的靈魂中,蘊藏着深不見底的力量。
風珊珊揉了揉眉心,頭一次沒了自信,有些力不從心:“毒性已經深入血脈,若不是他內裡渾厚,早就該一命嗚呼了——除非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皇甫墨鉉和皇甫澈異口同聲的問。
面對他們的期待,風珊珊有些遲疑了,自我否定了一下;“可是這個法子也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在這個朝代中,並沒有那麼先進的醫療設備,萬一在手術的過程中,出了分毫的差錯,那可是迴天無術了——”
皇甫墨鉉和皇甫澈面面相覷的對望了兩眼,都對風珊珊奇怪的解釋,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個朝代——醫療設備?
好詭異的詞彙,說的這丫頭,好想和他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