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給我拿五千萬兩的銀票。”譚洛走進萬利來錢莊，走到裡面找老吳。
“好，東家。”
最近譚洛經常來錢莊支出大額的銀票，但是吳大慶和德叔也沒有多問什麼，東家拿錢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老吳拿着兩把鑰匙分別打開兩把鎖頭，從裡面拿出一疊銀票，點了一下數目後交給了譚洛。
譚洛點了點數目，正好是五千萬兩，她將銀票揣在了懷裡。裝好銀票後，譚洛將老吳拉倒了裡屋。
“東家，是有要事相商嗎？”老外見譚洛一臉嚴肅，自己也跟着嚴肅起來，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對，有事情要和你說，我們錢莊的分號現在怎麼樣了？”譚洛站起身將裡屋的門關上。
“分號的掌櫃們會定時傳來消息，經營狀況挺好的。”
“分號都用的是我們的自己人吧？”譚洛確認道。
“是，都是精挑細選的，十分忠心的人。”老王點頭，“這個您當時吩咐過，我就按照您的意思親自挑的合適的人。”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時機成熟的時候，要把我們分號建設成情報組織吧？”
“嗯，我記得。”
“東家，最近要開始準備這件事情了是嗎？”老王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東家最近開始上心分號的事情，是不是和西南的叛亂有關係？”
“你也聽說這件事情了？”譚洛有些驚訝，這些不確定的事情，看似就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怎麼連普通的百姓們都知道了。
“是啊，坊間都在猜測呢，一時間人心惶惶，生怕要打仗，又要流離失所了。”
“哎，是啊。”譚洛嘆息了一聲，隨即繼續和老王商量正事。
“我們當初在設置錢莊的分號的時候，考慮了地理位置，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對，從東邊說起，從東城門出去，繞過蒼山，就是天陽城，我們在城東設了一個分號，既能照顧到順王府也能顧及到天陽城的生意。”
“嗯，這個分號是誰在管？這個分號還是比較重要的，距離王府最近，來回傳遞消息也是關鍵的一環。”
“這個分號是小鄭在管，也是我親自挑的掌櫃。”老吳思考了一下後說道。
“行。”
“我們當時考慮到，從北城門出去就是京郊，沒什麼住戶，而且城北出去，一直北上，就是北漠的方向，所以在城北沒有開設分號，東家，要加一個分號嗎？”
“嗯，城北開一家分號也行，現在的形勢和往常不一樣了，城北的住戶也漸漸多了起來。”
“行，那我最近就琢磨着找鋪子和合適的人，在城北開一家分號，暗地裡作爲傳送情報的地點。”
“好。”
“臨平和玉澤的交界處有一個分號，可以蒐集南上的消息，對了，泉州有個香料鋪子，你看看能不能在泉州附件也開一間錢莊，和香料鋪子互相傳遞消息。”
譚洛猶豫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泉州距離京城並不近，我知道這可能有些難度，但是泉州還是比較重要的一個地方，西南方向的消息和情報就指着泉州了。”
“好，我明白，我這就準備着手去做，不過要是泉州的錢莊開起來，可能也要費些時日。”
“嗯，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我也知道會花費些時間，慢慢來。”老吳搓了搓手掌，一邊思考一邊說道。
“老吳啊，之前有和掌櫃們講清楚，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並且要注意保密，切不可讓外人看出端倪來。”
“是，我都和掌櫃們強調過了，肯定不會消息外泄的，東家放心吧。”老吳用眼神示意譚洛，讓她別太擔心。
“嗯，讓他們現在就可以收集消息了，至少每7天要向錢莊總號傳遞一次消息，如果有特別急的或是特別重要的消息，就隨時傳遞。”
“是，我明白。”
“樓上的賭坊可還開着？”譚洛說着看了看三樓，樓上沒有什麼人。
錢莊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接待櫃檯，第二層是辦理貨幣兌換、存銀兩、支支票、借錢的場所，第三層是小規模的賭坊。
“冬天那會兒停了，最近天氣暖和了，就又開始開放了。”老吳說着看了看樓上。
“好。”
“現在都賭些什麼？”
“原本賭些單雙，骰子，四門方寶，牌九，番攤，翻觔斗，六博，奕棋，葉子，博簺，彈棋，除紅，響屟，鬥雞，鬥鴨，鬥鵝，鬥鵪鶉，鬥促織（鬥蟋蟀），走馬。”吳大慶說的頭頭是道。
“但是後來，鬥雞，鬥鴨，鬥鵝，鬥鵪鶉，還有賭鴿子之類的操作起來不太容易，這雞鴨鵝的來回亂跑也不好管，就只剩下賭篩子之類的了。”
“接着賭坊，也可以從這些賭徒們身上套出些消息來，他們都是混三教九流的，想必知道的消息也不少。”
“嗯，我明白，回頭，我教教錢莊裡面的夥計如何跟客人套話。”
“嗯。”譚洛點點頭，尋思着是否是還其他事情要交代。
“對了，之前我們把錢借給了百香閣的掌櫃，並以此可以每年獲得他們的盈利，最近可有其他的掌櫃來找過你？”
“最近沒有，倒是有些官員、小商戶們回來借錢，我們就是靠這個賺點利息。”
“嗯，如果以後再有像百香閣這類的大商鋪來借錢，我們就簽訂契約，讓他們每年分利潤給我們，作爲交換，在他們需要用錢的時候，我們可以借給他們錢。”
“這是錢生錢最快的辦法。”譚洛一邊思索一邊說。
“好，我記住了，東家。”
“行了，大概就這麼多事情吧，把設立情報機構這件事情放在首要位置啊。”
“行，我記住了，這就去辦，我親自去找各個分號的掌櫃，去談這件事情。”
“好，那我先回去了。”
譚洛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回身，低聲說，“有什麼進展了隨時告訴我，我們也好繼續安排。”
“是，東家，我明白，東家慢走。”